怀滢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座,赏了冯梁氏一个白眼,“你想干嘛?”
冯梁氏笑呵呵地坐到怀滢对面,“贵人说笑了,我还能干什么呀,不就是想请您帮个忙吗?”
“帮你救夫君?”怀滢嘲讽道。
冯梁氏顺手沏了碗热茶,“夫君当然是要救的,关键是那可恶的白巧娘!”她凶狠道,“还请贵手出手,教训教训那个荡妇!”
怀滢觉得好笑,“你请人帮忙就是这么请的吗?”她瞟了眼桌上的茶,“还有,这茶我可不敢喝!”
冯梁氏讪讪一笑,“诶呦,瞧我蠢的!习惯动作、习惯动作,可没冒犯您的意思!”说着把碗里的东西泼了。
见怀滢还是板着一张脸,冯梁氏哄道:“贵人莫恼,那孩子没事的,我就是怕他耽搁事儿,才让他睡一会儿。我跟您保证,等您救了我夫君,他立刻就会醒,保管活蹦乱跳的!”
怀滢不悦的可不止这一件,她斜睨着冯梁氏,“他们被你骗去社神山,还不定会遇到什么事,你最好保佑他们安然无恙,不然我扒了你的坟茔!”
“啊呀贵人,我可没有撒谎!想离开西陵必须要有白家的首肯,你们早晚都要跑一趟。至于那小公子,”冯梁氏勾唇一笑,“他长得那么俊,白家巧娘怎么会忍心伤他呢?如果贵人不放心,不如咱们现在就动身,只要赶在他们之前到了白府,让白巧娘开了山门,不就妥当了?”
严管家被迷了魂,虽然睡得死沉,可总有醒过来的时候。可阿宁的情况完全不同,三魂七魄都被拘在了那小鬼手中,对方只要手上一重,阿宁顷刻间便要魂飞魄散。
怀滢不敢与冯梁氏翻脸,忍了又忍,道:“好,我同你去救你夫君。”
冯梁氏脸上闪过得意,引着怀滢出了门,然后朝灶房前歪倒在地上的布老虎一招手。
布老虎身子一弹支棱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变大,最后竟比真老虎还大上几分。
在此之前,怀滢并未看出布老虎不是凡物,心中暗暗惊奇,道:“这布老虎倒是有趣。”
“贵人说笑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说完,冯梁氏指着大门,“看好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布老虎一跃来到门边,样子虽然憨态可掬,但气势十足,不容小觑。
怀滢微微蹙眉,心知小瞧了冯梁氏这一屋子,可事已至此,她必须趁早赶去白府,于是携了一阵风,与冯梁氏直奔社神山。
思瑕一行与怀滢三人分开后,路走了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黑洞洞路尽头立着块一人多高的嶙峋怪石,上面赫然题着三个大字——社神山。
一行人转过怪石,就被眼睛的景象惊住。
昏黑的夜色里,两排大红灯笼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延伸向远方。红彤彤的光,洒在油光可鉴的青石板上,绚成一片,又喜庆又诡异。
陈三紧握长剑站在石板路前,不自觉咽了咽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公子在此稍等,我去探一探。”
思暇道:“不必。”然后出了车厢,翻身上马,率先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