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娘带着怀滢和思暇在白府里东弯西绕,来到一处玲珑瘦透山石群里。
思暇突然停下脚步,道:“白姑娘,这路不对吧。”
怀滢环视四周,所说此处僻静了些,可前厅红彤彤的灯火就在不远处,也不知思暇为何会说路不对。
白巧娘侧脸一笑,“公子为何这么说?”她指着前方,“你瞧,大门就在那边!”
怀滢顺着白巧娘指的方向,果然能看到两盏大红灯笼,正是白府的大门所在。正暗忖思暇有些疑神疑鬼,就觉两道人影从眼前跑过。竟是思暇追着白巧娘,双双消失在假山后。
怀滢奇怪道:“你们跑什么跑,要去哪里?”
说着,跟着跑了出去。可还没跑出几步,忽然脚下一空,人便掉进了一个洞。
思暇紧追着白巧娘转过假山,眼看前面是条死路,白巧娘无处可逃。
谁知就在要抓住对方的时候,对方一个闪身,钻进了假山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思暇怔了两秒,然后脸色突变,转身返回原处。可那里已经不见怀滢,只有地上留着个黑漆漆的洞口。
思暇心下一沉,冲着洞口喊:“怀滢!”
没有应答,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撩起衣摆,要跟着跳下去。
“公子,你可千万别往下跳啊!”假山上传来白巧娘娇媚的声音。
思暇脸色阴沉,问:“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白巧娘答非所问,“公子还是别惦她了,她这一去可是有去无回。”
“什么意思?”思暇下意识将手放上腰部。
“公子可知这下面是什么?”
“不知。”思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白巧娘掩唇轻笑,“实不相瞒,社神山下有一座护山大阵,入者从无生还,就连我们白家人都不敢涉足。”
思暇面上闪过犹豫和怀疑,“白姑娘说这话,不会是想诓我,让我见死不救吧?”
白巧娘辩道:“我可没有诓你,那大阵可是整个西陵的禁地,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吃人的东西。我劝公子莫要管旁人的闲事,如此良辰吉日,还是同我逍遥快活去吧!”
“……”思暇显得有些畏惧,可又不忍对怀滢置之不理。
白巧娘见状,轻盈地跃下假山,柔情万种地攀上思暇的胳膊,“走嘛!”
思暇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点头道:“好。”
白巧娘欣喜,柔荑勾着思暇的手,便要往前面走。
岂料思暇并未同她往前,而是反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拉,两人便一起掉进了洞口。
白巧娘吓得冷汗直冒,也顾不得形象,奋力挣扎。
思暇只觉手中一空,再看时已不见白巧娘的踪影,倒是旁边的石壁上,有一只小巧的攒金玉带鼠正奋力地往上攀爬。
攒金玉带鼠身子灵巧,蹿跳了几下落到洞口,重又化成人形。她对着洞中犹在下落的思暇恼道:“亏得我好心想着留你一命,你却拉我去送死,可真是狼心狗肺!既如此,你便去陪她吧!”
说罢,她走到一座假山旁,用力按下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