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府衙。
一辆双马拉着的大厢马车即将启程。
马车旁,西厂提督羽化田还正在苦苦挽留车上的人。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羽大哥就不用送了,还是赶紧清点寻回的官银要紧。”
锋锐一脸不快的于羽化田挥手作别。
至于为何一脸不快?
锋锐冒着丧身火海的风险‘捡到’的红珊瑚和一包财宝又被小妹三个大丫头片子败掉了。
锋棋三人还于羽化田千叮咛万嘱咐,必是要羽化田将东西变卖成银子后送去豫中赈灾。
哎,这世间真正关心他人疾苦的是普通人,真为灾民献爱心的也多是普通人。
或许,也只有普通人才愿意世界和平,大家都好!
羽化田紧紧拉着马缰。
“锋贤弟,家中真有要紧急事吗?而今这官银虽是寻了回来,但济南府到bj城还有好远一段路程,虽是有两万京营兵押送,可咱家还是不放心,锋贤弟就再帮咱家一回!何况锋贤弟此番又为朝廷立下大功,咱家已是八百里传书,于圣上面前于锋贤弟请功,想来到了bj城,朝廷定会有重赏!”
羽化田还在苦苦劝锋锐随他一同押解官银和鲁王回京。
锦衣卫指挥使青龙可是绝世高手,都被人劫去了官银,如此羽化田于而后之路岂是安心。
“急!再不回家怕是要出大事!”
锋锐给周梧谏递了个眼色,叫他打马前行。
锋锐可是不想在卷合进任何事情,更是不想再去bj城。
至于六百万两官银还会不会引来通天剑冢或其他强盗匪徒们的觊觎,那都不关锋锐的事情啦。
锋棋、小女贼、龙默默三个小姑娘倒是想陪同羽化田一同押解官银回京,但锋锐可是舍了小脑瓜不要,也没在叫三个小姑娘‘胡闹’下去。
奈何锋锐的马车刚出济南城府衙,就被堵在了路上。
但见大街上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呼呼啦啦奔来一大队人马。
最前面开路的各各高头大马,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竟都是锦衣卫。
后面跟着一辆由八匹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两边随行着许多青蓝官袍之人。
大马车之后便是披盔戴甲的神机营官兵。
“圣上钦点工部左侍郎严师藩严大人前来调查官银失窃案,济南府知府等人何在,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一个锦衣卫百户打马扬鞭的赶到府衙门口,见锋锐他们的马车挡路,挥起手中的鞭子就抽向周梧谏。
周梧谏也被突然的阵仗搞懵了,对抽向自己的一鞭,也不知该不该挡。
好吧,周梧谏已是运起内力,便是通天剑冢七十重楼的韦陀子一鞭他都能受的了,岂是会怕锦衣卫百户的一鞭。
啪!
鞭子没有抽到周梧谏身上,反而是那锦衣卫百户被一只咸猪腿砸下了马。
“二小啊!你这反应力还有待加强,鞭子都快抽到身上了也不知道躲呀,还得叫大哥出手!”
锋锐拍了拍手上的盐巴,鲁王送的咸猪腿有些反盐啦。
被锋锐一击咸猪腿砸下马背的锦衣卫百户一时还没爬起来,后面哗啦啦又立时拥上来百十个锦衣卫,皆是抽出绣春刀对着锋锐几人。
“大胆!竟然敢公然袭击朝廷钦差,还不下马束手就擒。”
这次上来的是位锦衣卫千户。
羽化田也赶了出来,见锦衣卫抽刀对准了锋锐几人,小心肝一颤,忙的挥手招人。
那边锦衣卫抽出了绣春刀,这般西厂番子也皆是亮出了武器。
羽化田一脸怒容的走到锋锐的马车前,对着锦衣卫千户就是一枪。
“咱家西厂提督羽化田,即便你们是锦衣卫之人,咱家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羽化田一枪打在锦衣卫千户脚下,一时镇住了场面。
“嘿嘿!羽公公好威风啊!”
未见人先闻声,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指甲划玻璃一般。
随后锦衣卫让开了道路,走出一位身穿大红官服之人。
但见这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勾腰塌背像是纵欲过度,颧骨凸出,两颊无肉,一副尖嘴猴腮的奸猾像,左眼凹陷,竟还是个独眼龙。
除此之外,于锋锐眼中,更看到来人满身黑色杀意戾气。
锋锐立时握紧了身边的大剑,第一反应是通天剑冢七十二重楼的人又来了。
“哼!咱家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严小阁老呀!”羽化田冷哼一声,道破来人身份。
严小阁老?
小阁老锋锐不懂什么意思,但那个严姓却是听清楚了。
“嘿嘿!原来他就是严师藩啊!”
锋锐放下了手中的大剑,怪不得一身黑色杀意戾气。
严师藩独眼瞥了锋锐的马车一眼,又瞥了眼大火未熄的鲁王府一眼,也是冷哼一声“羽公公,圣上已是下旨,由本官接手官银失窃一案。至于你纵火焚烧了鲁王府,哼,想必明日圣上的旨意就会下达,你还是想着如何对圣上交代吧。”
“交代?咱家自是会于圣上交代!至于失窃官银一事,就不劳小阁老费心了,咱家已是将六百万两官银全部寻回,不日就能运回京城。”
羽化田心中暗自庆幸快一步寻到了失窃官银,要是再晚两三个时辰的话,真就没法交代了,这严师藩竟是比义父所说的快了一两日,真的好险!
严师藩独眼立时满是惊慌道“什么?你寻到了丢失的所有官银?”
而后又急忙问道“那些官银如今再哪里,本官要亲自点检一番!”
羽化田摆了摆手。
“官银本督主已是装箱,不到京城绝不会在打开!”
“你。。。本官乃奉圣上旨意,前来彻查官银失窃一案,羽公公这般推三阻四是为何故?”
严师藩脸色有了三分焦急、七分愤怒。
“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小阁老在此等上一日,明日和本督主亲自押送官银回京,到时小阁老于圣上也算有了交代。”
羽化田微微皱起眉头。
严师藩步步紧逼,羽化田也不好真撕破脸。
这小阁老可不是白叫的,而今朝堂,严相严阁老把持朝政,朝廷百官几乎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吕芳虽是掌握着内廷,但内廷终是比不过权相。
严师藩脸色渐漏凶狠神色。
“不!本官既是奉旨,那自是要亲自检点失窃官银,确保无误才能对的起圣上信任。还有这鲁王府纵火一事。。。”
严师藩又恶狠狠的看向锋锐。
“本官接到消息,纵火的就是这辆马车上的人,羽公公竟是放任他们离开,又作何解释?”
凸(艹皿艹)!
还冲自己来了!
锋锐又握紧手中大剑,心中嘀咕着,吕芳那死太监办事也真没有效率啊,这严师藩明明杀意戾气缠身,竟是还没有抓住他的把柄。
想想美女魔头毒老虎,锋锐心中杀意渐起,很是认为该一剑宰了他了事。
“大哥!”
锋棋好似感受到了锋锐的杀意,于小女贼、龙默默也出了车厢。
严师藩看到锋棋,独眼死死盯着就没在放开,还不由的咽着口水,看来真是色狼啊。
真当锋锐是瞎子,这下可真惹怒锋锐了。
“再看小爷将你剩下的眼珠子也抠下来!”
锋锐恶狠狠的举起大剑冲向严师藩。
“你。。。你竟想刺杀本官!”
严师藩先是一惊,而后却是一喜,冲着身后的锦衣卫大喊道“来人,速速将这想刺杀本官的恶贼拿下,还有其身后的同伙,通通拿下!”
“尔敢!锋少侠乃是于圣上献过通天剑匣的有功之人,更是常安公主的座上宾!身后更是牵动着江湖上许多大人物。。。”
羽化田赶忙前来阻止。
严师藩却是不理会羽化田。
“他就是献上通天剑匣的锋锐?哼!无知小儿,那通天剑匣上的长生之法还是本官破译。至于江湖?羽公公,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言江湖大人物,难道是想谋反不成吗?”
严师藩又冲身后喊道“朱雀大人还不出手?”
朱雀?
锦衣卫南镇抚朱雀!
锋锐抬头看去,于锦衣卫中果然有个熟人,一个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朱雀。
“嘿嘿!熟人啊!”
锋锐感觉心中的杀意越来越盛。
以前锋锐确实怕朱雀,但而今凭借小妹四人,也是能缠住顶尖高手的,何况他锋少侠也是很厉害的顶尖高手了。
锦衣卫南镇抚朱雀虽然也是顶尖高手,但据说武功也只于顶尖高手中算是一般,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借机一剑宰了最好。
“原来是朱雀大人呀,咱们又见面了。这鲁王府确实是小子烧的,朱雀大人你看。。。”
锋锐笑眯眯的看着走出来的朱雀。
朱雀不可查的瞥了严师藩一眼,而后冲锋锐笑了笑道“锋少侠说笑了,不说本官已是接到消息,锋少侠火烧鲁王府只是为捉拿通天剑冢贼人,更是本官此来也只为了协助调查官银失窃一案。既是羽公公寻到了失窃官银,我等还是速速装点行车,将官银安全押送回京城才是要事。”
“戚子午你。。。”
严师藩恨恨的指着朱雀,只是还未喊完就被朱雀打断。
“严大人,寻回失窃官银才是咱们前来重中之重的大事,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朱雀冷冷的回盯了严师藩一眼。
偷偷瞥了锋锐一眼,朱雀心中十分不安,他感觉到锋锐身上的杀意,针对他的杀意。
朱雀本不想参合这趟浑水,但事关锦衣卫清白,还有严相的要求,即便他是锦衣卫南镇抚也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