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信号弹,应该是太子殿下或者郑亲王他们没突围成功,而被围歼了!”
多尔衮一边吃着生鱼肉,一边对阿济格说道,脸上的绝望之色也增添了几分。
阿济格也因此脸色很不好,说道:“没想到,我们如今沦落到这一步啊。”
而这时候,多铎急忙跑了来:“不好了!有明军杀过来了!”
多铎说完,阿济格和多尔衮尽皆大惊失色。
多尔衮先喊了一句道:“准备迎战!”
说毕,这三人所带的麾下各牛录立即持起了重弓。
因孙传庭已得知黄台吉分了兵,所以,早也把十二万近卫军和勇卫军,以及外加满桂和赵率教、曹文诏所部边军分成也分成了三部分,分别追剿意图突围出去的建奴八旗兵。
这时候,周遇吉所率领的一部近卫军就和满桂所部因发现多尔衮等人的踪迹而围攻而来。
轰!
轰!
轰!
炮声顿时大作。
八旗兵被轰击的死伤无数。
没多久,明军步兵就开始冲锋,对八旗兵进行排队枪毙。
八旗兵因为武器落后于大明近卫军,再加上士气低落,且连日跋涉,后勤又得不到攻击,所以,很快败下阵来。
多尔衮、阿济格、多铎三人带着残部仓皇而逃。
但没多久,还是被追上来的近卫军所包围,三人俱被活捉。
济尔哈朗和阿敏这边则在听到明军连发两次大捷全歼的信号弹后,而不得不强行趁夜往外围突围。
结果,济尔哈朗等八旗兵直接震响了铁丝网上的铃铛,而使明军直接发射大量火炮和火箭,使得这些意图突围的八旗兵损失惨重。
最终,济尔哈朗等八旗兵只剩下数千人,并因为明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而最终没有多少八旗兵逃出去,大部分还是被活捉,或者饿死于山中。
其实,因为朱由校一开始就没急着去攻下满清的赫图阿拉,而是把大量边军主力通过大迂回战术,布置在外围扎口袋,并以步步为营的方式把口袋扎紧,所以,就使得八旗兵没法突围。
除少量的八旗兵能侥幸突围出去外,大部分只有被杀或被活捉的命。
“先将黄台吉、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等属于努尔哈赤亲族子弟的全部阉割,然后分派至各大矿区服役,并等候接下来的法司审决治罪!其余八旗贵族全部斩立决!汉奸李永芳,直接凌迟!”
朱由校在见了黄台吉、济尔哈朗、多尔衮以及李永芳等人后直接下达了这样的旨令。
这些人对此已经没再感到意外。
因为他们知道朱由校不会饶恕了他们。
不过,黄台吉还是因此不由得仰天大吼了起来:“苍天无眼啊!这样的桀纣之君,竟也能得势,实在是有悖天道啊!”
朱由校只是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拖下去吧,由锦衣卫派重兵看守!”
“是!”
田尔耕回了一句。
而接下来,朱由校则看了熊廷弼、袁可立、孙传庭等人,并再次嘴角微扬了一下。
东虏之患现在算是被他给彻底剿除了。
可以说,历史在这一刻发生了一个大转弯。
什么顺治、康熙、雍正、乾隆不会再有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也不会再有了。
不!
也许还会有。
只是不再是建奴做此事,而是其他外虏。
朱由校兴奋的眸光突然冷厉起来,且看向了地图的西北方向,又看了看海上。
外虏不尽亡,则外患终究不会彻底结束。
就算自己这个皇帝在任期间灭了东虏又如何,一旦后世之君因能力不济,使得帝国进入衰世,依旧会有蒙古、沙俄这些外患出现。
华夏这块宝地依旧有亡于外族之手的可能。
“朕当生命不息,杀虏不止!”
朱由校如此想道。
但眼下劳师远征已久,大军急需休整,所以,朱由校自然不能立即发动新的攻伐,而因此下旨道:“熊爱卿,安排好留守官兵后,就准备班师回朝!另,袁爱卿,拟旨吏部,着手准备选任流官,原建州卫加现辽东都司地,合并为辽东承宣布政使司。”
“遵旨!”
……
崇祯十年八月十六日,大明皇帝朱由校完成了对东虏的彻底清剿,并正式还朝。
但因这个时代的东虏还没有发展到历史上吞并蒙古诸部,乃至可以任意入关寇掠的地步,所以,除皇帝朱由校和少数有远见卓识的大臣外,天下人并没有多少人觉得彻底剿灭东虏,犁庭建州,是多么重要的一场大胜。
毕竟这个时代的东虏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其实不算大。
就如同成化朝的那次犁庭,正德朝的那次应州决战一样。
国内的大多数人没谁意识到这种在敌人未完全坐大前就被消灭会多么值得。
因为他们不知道国破家亡的大悲剧其实曾经离他们很近。
即便是直接参与这场征讨之战的官兵们也没有觉得这是一次伟大的征伐。
毕竟现在的大明官军还没到历史上见东虏就害怕的地步。
所以,没有人因此有多么兴奋。
除了朱由校和少数几个大臣。
做未雨绸缪的事就是这样,只有等到国破家亡真正到来的时刻,往回头看时,才会发现当时的执政者这么做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甚至现在不赞成穷兵黩武的人会觉得这不算是一件很值得讴歌的事。
“这次征讨总算是结束了,银子花的如流水一样,刚到的粮食还没放一夜就被运走,老夫是真担心陛下会继续兴兵,征讨漠北。”
崔景荣此时就因此对吏部左侍郎孙承宗、右侍郎王永光说起皇帝征讨东虏结束班师回朝的事来。
孙承宗先说道:“陛下素来英明,哪里不知兵戈不止、国耗不止的道理。”
“虽说陛下这次亲征结束,但国耗也没有减少多少,按照旨意,建州得派遣流官,驻扎官兵,而这依旧会损耗民财国力,要说,要想国耗减轻,不如干脆将这些蛮荒之地弃之!守也无益!”
王永光说道。
“此言有理!与其派去流官治理,不如弃之。”
崔景荣说着就看向了孙承宗:“孙部堂,你以为如何?”
孙承宗笑了笑道:“建州卫虽说是女真聚居之地,但早就是我皇明之疆,祖宗之地不可弃!这个弃土之罪,可担当不起。”
“可以依旧选一愿臣服大明的女真贵族为指挥使!依旧羁縻而治嘛!”
崔景荣说道。
孙承宗拱手道:“既然大冢宰有此意,就如此上题本,回驳下到吏部的旨也行,看内阁如何票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