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灯光幽暗的房间里回响着让人放松的音乐,但音乐所营造的氛围却被一道响亮的鼻鼾声所打碎。
在这个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正在打鼾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吴用,在床的旁边有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
这女子的头发是火一般的红色,双眼水波流转,像是随时会哭出来一样,而这女子毫无疑问上一章中抱住包赖的男生,他本来就长得一副阴柔样,而他现在戴上了假发,还花了一点淡妆,看起来就跟真正的女生没什么差别了。
为了让读者看起来比较通顺,下文就让他变成她,做一章女子吧。
只见她拿出一个打火机,往旁边的香炉中点火,接着一缕青烟就缓缓升起了。
霎时,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飘满了整个房间,也使人的思绪和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在一片模糊中,女子来到了吴用头的后方,然后伸出纤细的双手,插进了吴用茂密的头发中。
在手指插进去的那一瞬间,吴用的鼾声马上停了下来,烦人的噪音退去,轻柔的音乐声立刻大了起来,静谧清幽的氛围再次形成。
女子的手在吴用的头发中停留了许久,接着逐渐往下移,修长的手指如蜻蜓般不断地在吴用的脸上飞舞着,指腹则或点或压,如蜻蜓点水般一上一下。
不知是不是按的力度有点大了,被按中的地方都浮出红印,吴用的眉头也渐渐地皱缩起来,但即便如此,女子的手却还是在按压着,而且手速还越来越快,快到出现残影,到了后面甚至还看不清手了,正如我们肉眼看不清正在飞行中的蜻蜓的翅膀一般。
若是把速度放慢,让一位有着几十年针灸的老中医在一旁观看,那么他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女子手指所按的地方都是人脸上的穴位,更重要的是她还按得飞快并精确无误,慢慢地,吴用整个脸都红了,但其脸却变得一片平静,眉头舒展开了,就连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微笑,
“接下来就是背了。”女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手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接着她站起来,走回原来的位置,拨开了吴用上衣的纽扣,把吴用的衣服脱了下来。
衣服脱了,但是还没完,还要把吴用翻个身呢。
女子把衣服放到一边叠好,然后一只手捉住吴用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按在吴用腰下的胯骨上,用力一推,吴用整个人就倒去了另一边。
“翻面小成功。”女子看着吴用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但头却歪了,歪向了床的一角,所以不是大成功。
于是,女子扶着吴用的头在床上移动,直到刚好嵌在床头的一个空洞中,这是为了让客人在伏卧时能正常呼吸的装置。
把吴用翻过身后,女子就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一瓶里面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边拿出来边打开瓶盖还边说着:“哲也哥居然给了我一瓶我从来没见过的精油,还特地嘱咐我让我戴上手套,还说要是这精油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都不要慌张,涂就完事了,而且还要倒完。”
“这究竟是啥精油啊,怎么这么黑?”女子把开了一半的精油往头顶的灯光下照去,黑乎乎的液体把仿佛把光都吞噬了。
“看来这精油是已经浓稠到不透光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萃取出来的。”女子把瓶子放下来,继续把拧到一半的瓶盖给拧开了,接着就是往吴用的背上倒了,因为不太知道这是什么精油,女子只是倒了一点点下去,黑色的液体就零零星星地滴落在吴用的背上。
其中有一滴太大了,受到的地球的引力作用大于在吴用背上的摩擦力,于是这滴就开始加速往下滑落了,但只滑了一秒,只滑了一小段距离,还没来得及脱离吴用的皮肤,投入地球母亲的拥抱前,这一滴已经被女子看到了。
这可是哲也哥给我精油,一滴也不能浪费,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个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清脆响亮巴掌声。
啪!女子一巴掌打在那滴精油上,而精油被这一巴掌拍得四分五裂,化为一滴滴小精油往各个方向飞去。
飞向地面,飞向床边,飞向吴用的裤子,甚至还有一滴飞向了女子的嘴角。
嘴角的异感使女子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才刚舔把精油舔进口中,女子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像是吃了毒药一般。
“这……这是……”女子又一次把那瓶黑乎乎的精油举到眼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地说:“这怎么是一股酱油味?”
但她在说出这句话用力地摇了摇头,继续说:“这是哲也哥给我的精油,而他说的奇怪味道就是这个吧?”女子想起包赖对她说的话。
“没错,一定是这样。”女子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一定是因为这瓶精油用了很多名贵的材料,多种材料混合在一起才形成了这种味道。”
说完,女子便把瓶盖打开,把鼻子伸到瓶口,细细地嗅着,眼睛还微微地眯了起来。
闻了好一会儿,女子把瓶子放下,睁开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这味道……就只有酱油味啊,怎么连一点最常见的玫瑰精油味都闻不到?”
该不会是拿错了吧?把厨房的酱油当成精油了?
“不不不,哲也哥是不会出错的……呃……一定是我最近感冒了,鼻塞了,闻不到别的味道,或者是我下午吃的酱油太多了,导致现在闻到的都是酱油味。”女子说着,怀疑的眼神又逐渐坚定起来,而这种坚定的基础是建立在对包赖无尽的信任上的。
说起来,这种盲目的个人崇拜就是邪教的最重要的支柱。
通过一些事件去塑造“教主”的威信,让底下的“教徒”们去相信,时不时还会做出某些“奇迹”去佐证以前他们只听闻过的事例,让他们认为确有其事,从而变得更加相信,变得不带脑子的迷信。
而这个女子,在面对这一瓶酱油时,就表现出了一点这样的意思。
“或许,或许要把它全部倒完,均匀地涂抹在背上,用人体恒定的体温去加热和蒸发它,再和皮肤发生一些化学反应,形成了新的气味分子,这样我才能闻到除了酱油味以外的气味?”女子又一次在自言自语。
从一开始地相信,到迷信,再到为自己所相信的人和事找“合理”的借口去相信。
到了这个阶段,就已经从“信他人”飞跃到更高阶的“信自己”了。
女子说着,戴上了橡胶手套,接着手上就开始动作了,漆黑的液体从瓶口中倒出,化为一条细线,一头连着瓶子,另一头则连着吴用。
不出三秒,一瓶精油已经全都倒完了,在精油刚倒完的那一刻,女子心里即便有所动摇,但她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专业水平。
只见她两手并拢朝前推,把精油推上了吴用的后颈处,接着马上往回收,精油则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往上走,恰好来到了肩膀的最高处,然后停下,再慢慢往下回流,流满了吴用整个背部,吴用那还算白的皮肤现在已经变得黝黑发亮。
“看来这肯定不是酱油了。”女子伸出手指拈起一滴,在手指间揉搓,随即放开,一条被拉伸开的黑线就出现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
“酱油不可能有这么粘稠吧。”女子说完,像是松了一口气,仿佛对她来说这瓶东西里面装的是不是酱油关乎着能不能解决地球的海平面上升危机一般。
确实如此,一般的酱油不可能这么粘稠,但用另一句话说,这不是一般的酱油,而是一瓶老抽,还是一瓶经过特殊加工的酱油。
多年后,包赖在写一本叫《包你好吃》菜谱时,有写到如何提高酱油的粘稠度,上面是这样写的。
先把老抽加热到六十度,再加入和酱油比例为2比1的面粉,没有面粉可以用豆粉或者生粉,然后持续加热并搅拌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后加入白糖、食盐等调料品,用量按个人的口味轻重斟量,接着再搅拌一个小时,使其充分溶解,在此过程中,把酱油温度提升到八十度,最后关火自然冷却,静置一天,即成。
有着娴熟手法的女子的双手在吴用背上的那一滩黑上不断游走,不一会儿,吴用后背的每一平方厘米都变黑。
但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这精制酱油,简称为精油的老抽倒太多了,对于一个背来说,太多了。
“哲也哥说让我用完的,但现在涂不完了,怎么办呀?”女子说,但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女子看着吴用的后背深深地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突然往下瞟,盯着吴用的下半身不断地来回扫着。
“对喔,上半身不够,下半身来凑。”女子又想起了包赖对她说的话,要全部倒完,一滴也不要浪费。
女子把手套一脱,往上一扔,在手套在空中飞的那一段时间里,她把手伸到吴用的裤子两侧,快速地往下一扯,像是变魔术一般,快到看不清干什么什么,只看见手一挥,吴用的裤子就不见了,在脱完吴用的裤子后,女子往空中一抓,正好抓住了正在下落的手套。
女子再次戴上了手套,又一次抚上了吴用的后背,而这一次的不仅仅只停留再上半身,还逐渐往下走。
在前面按背的过程中,酱油分子是不断地做无规则运动,再加上酱油在女子的手和吴用的背部之间的摩擦中升温,这个房间的酱油味越来越浓了,浓到像是整个人都泡在酱油里。
呼吸,呼吸……
空气经由鼻孔吸入肺部,氧气在肺泡中和体内的二氧化碳进行交换,接着再从肺中经过气管,最后从鼻孔出去,这一呼一吸的循环中便是在维持着生命的延续。
但在这时,这一循环遭到了严重的阻碍,而这阻碍如空气,无孔不入,渗透进每个可钻入的孔隙,如鼻孔,同时这阻碍也如硫酸,所到之处皆被腐蚀,灼烧一路上的一切东西,如气管。
咳……
吴用突然咳嗽了一声。
“啊!”女子被吴用发出的声音吓到了。
“难道他醒了?”女子很快就镇静下来,毕竟吴用又不是一具尸体,“不过还是看看比较好。”女子托着吴用的头,往自己这边摆来,吴用的头就从朝下变为朝侧面。
这时,一只手扒开了吴用的下眼睑使其露出眼睛,无神的眼睛像死鱼一般,一动不动也不知在往哪个方向瞧。
“吓死我了。”扒开吴用眼睛的女子说了这么一句,又把吴用头摆了回去。
涂满酱油的手继续往下按,而它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吴用的屁股,但这对女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嗖的一下,吴用的屁股,全身最白的地方也被抹黑了。
酱油鸡,酱油鸭,还有一碟淋满了酱油的煎蛋……一盘盘散发着酱油香的菜肴端了上来。
“哇,好好吃啊。”吴用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抓着鸡腿,另一只手抓着鸭翅,嘴里还嚼着鸡蛋。
不一会儿,餐桌上只剩下鸡和鸭的骨架。
“真舒服。”吴用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说。
不过,这还没完,桌子上又出现几碟菜,分别是酱油炒饭、酱油炒面和酱油泡饭。
“上主食了吗?”吴用拿起放在饭上的勺子,大口大口地又吃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原本盛着满满的饭和面的碗中一粒米或是一根面都不见了,都被吴用吃进肚子里了,吴用的肚子已经涨起来了,像是一个已经怀了六个月的孕妇的肚子。
“好饱啊,这是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吃得最饱的一次吧。”吴用瘫坐在椅子,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滴答滴答。
吴用突然感觉自己的裤子好像湿了,低头一看,餐桌边缘正一滴滴地往下滴着黑乎乎的液体,而这液体的来源则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上的碗,碗里装着和滴湿裤子一样颜色的液体。
在这个碗的旁边还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这是汤。
“喝汤吗?”吴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喝不下了。”
吴用一边说着喝不下,手却往碗伸去,“不要啊,我喝不下了,再喝肚子就要炸了。”
正说着,吴用已经端起了碗,往嘴巴送去,咕咚咕咚……
“哈……”吴用放下碗,“好咸的汤啊,这是酱油吧。”吴用说着,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汤。
“哎?我明明喝完了啊,怎么又满了?”吴用看着满到快溢出来的汤,惊讶地说。
“继续喝吧。”吴用又端起了碗,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吴用一直在喝,喉结不断地上下移动……
咕咚咕咚……
怎么喝不完啊?
“咳咳咳!”吴用咳嗽了一声,但碗还是没放下。
咕咚咕咚……
吴用的肚子像充气的气球一样快速地膨胀起来,从六个月飞速成长到七个月、八个月、九个月、十个月……
咕咚咕咚……
两个十个月,双胞胎啊,双喜临门呀,三个十个月,三胞胎啊,三星报喜呀,四个十个月,四胞胎啊,四海生平呀,五个十个月,五胞胎啊,五……
吴用的肚子已经涨到下巴,而吴用还在喝。
嘭!肚子爆炸了,酱油洒满了整个房间。
“涂完了,也按完了,踩个背吧。”女子说着,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套上了脚套,接着爬上了吴用躺着的床,伸出脚试探性地踩上了吴用的背。
“怎么样?重量还可以吗?”女子问。
吴用毫无反应。
“对哦,他还没醒呢,我问个啥呀。”女子笑了笑,然后另一只脚也踩上了吴用的后背。
女子才刚刚站稳,就听到了底下的吴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