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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道:“他是我救回来的,我害怕他的尸体污浊了桃花江,就把他带回来了。”
沈承聿:“……”
这老头子还是那样嘴硬心软。
“这小子是被人追杀的,”海老提醒了一句道,“他身份不简单,你看着办吧。”
沈承聿挑眉。
他默默把此事记下,又和海老聊了几句。而那边,追风也把菜烧好了。于是沈承聿便扶着海老回了屋子。
海椿早就坐在桌边用筷子敲着碗道:“饿死了饿死了!快开饭呐!”
追风拧眉道:“小椿,注意仪态。”
海椿眨眼道:“大哥,啥叫仪态?”
追风噎了一下。
他抬头,看见宋明珂怀里抱着一只芦花鸡,优雅地笑着的模样,道:“这就是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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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椿:“……”
几个人刚落了座,就传来了敲门声。海椿看了看几人,机灵地喊了一声:“谁呀!”
小夏在外头道:“长公主。”
宋明珂立刻道:“进。”
小夏走了进来,在宋明珂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宋明珂皱眉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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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早朝。
“陛下!”
云却桡的面色有些苍白削瘦,眼中还附着一点血丝,显然是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了。他跪在地上道:“微臣认为,平州刺史一案事出蹊跷,微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
此言一出,朝堂中的大部分官员都沉默了一瞬。
平州刺史云奢暴毙,这件事本来就非同小可。其实按照常理来说,确实应该好好调查此事。
宋倾岚静静地看着下头官员的反应。
“陛下,”世家官员诸瑞出言道,“微臣认为,平州距离京城太远,既然京城已经收到。”
“臣附议。”
“陛下,”云却桡举起笏板,道,“据平州的仵作来报,平州刺史乃是突发心疾而亡,可刺史大人平日里并无心疾之症,不能说是不健康,怎么会突然暴毙?陛下,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宋倾岚道:“云爱卿的意思是,这是他杀?”
云却桡红着眼睛,没否认。
“云大人。”
诸瑞道:“你我都没见到现场,更不知道令尊生前经历了什么,如此妄下定论是不是太过草率?”
云却桡转头看他。
这时,迟允上前道:“陛下,微臣有言。”
“准。”
“无论平州刺史是如何身亡,此事都关乎重大。若真是他人所为,那么此种行为,无异于是与平州挑衅,与朝廷挑衅,乃至于与整个大渊挑衅。故而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云却桡赶忙道:“臣附议!陛下,臣请前往平州,彻查此事!”
话音一落,就有世家的官员出言。
“云大人,在场的诸位都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江雁之道,“只是你的家中尚且还有母亲需要照拂,令尊不在,便只有你,能撑起整个云家了啊。”
“是啊是啊。”
“你现在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了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云却桡,而云却桡也因此红了眼睛。
“因此,”江鹤之道,“陛下,微臣请求前往平州彻查此事。微臣一定尽心竭力,还出一个公道来。”
宋倾岚的手指点了点膝盖。
他自然是不可能放云却桡去平州。虽然掐算来看,宋明珂和沈承聿应该快到平州了,但是这件事既然明面上传了出来,那宋倾岚自然得是派人去查探一番的。
也绝对不能派世家的人。
他看着这些世家官员的嘴脸——他们现在急着要抓调查此事,不就是想要遮掩自己背后的行径么。若是宋倾岚真的派了江鹤之或是其他世家官员去平州,那云奢的死因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绝对不行。
所以,前往平州的这个人,必须是绝对公正,并且是宋倾岚信得过的人。
宋倾岚扫了一眼底下的官员,大部分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嗯?
宋倾岚看了一眼徐向哲——
这人不就来了吗?
宋倾岚抬手,大臣们便停止了议论。宋倾岚道:“江爱卿啊,平州路远,舟车劳顿,你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啊。”
江鹤之道:“陛下,为了平州,为了朝廷,微臣死而无憾啊!”
宋倾岚摇头道:“不可,若是你在途中出了什么事儿,世人该耻笑于朕,说朕苛待朝廷命官——这样吧,徐向哲,你去一趟。”
江鹤之立刻就噤了声。
宋倾岚的话一出,在场的官员都反应了过来——陛下这是真的、真的要彻查此事了。
徐向哲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在场的大部分大臣,都被这个人指着鼻子骂过,谁不知道他徐大人急了可是连皇亲贵胄的面子都不给的?陛下既然钦点徐大人去平州,那么就是一定要他带着最公正的结果回来了。
徐向哲自然是不可能推脱,他行礼道:“微臣遵旨,请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辱陛下之命。”
“嗯。”
眼见着陛下把这件事交给了徐向哲,云却桡也算是放下了心。若是真的叫世家那些没有眼睛的东西去了,他父亲的死因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明了!
下了朝,云却桡便红着一双眼睛,往太极殿外走。
有几个交好的清流家的大臣上前来,安慰了云却桡几句。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云却桡的年纪也和他们家中孩子的年纪差不多,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大多数人心中还是带着一点同情的。
云却桡一一回礼。
“云大人。”
云却桡回首,却见是迟允。他沙哑道:“迟大人。”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迟允道:“你且放心,徐大人是可信的。”
云却桡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我就是不明白,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迟允没说话。
云却桡转头道:“峻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