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迎击来犯之敌前的两刻钟之前——
“查士丁尼大人,我早就提醒您,比萨人会背叛我们的。”
“背叛的前提首先是信任,我在准备来之前就根本没有准备相信他们。我只是在做个一个猜想,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
……
……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响,整个漆黑的古堡都能够感受到这惊人的震颤。
惊人的红色火焰从上方窜出窜持续不停的燃烧,这一刻古堡之上仿佛被全部笼罩在火焰的世界里,光芒映照在查士丁尼和撒留乌斯两人的脸上。如此剧烈的燃烧上一次撒留乌斯看到还是在威斯卡里堡时看到的。那时,在海港上,数艘威尼斯人的战船在一瞬间便被火舌裹挟入口中绞碎殆尽。
“这就是复兴之火!”撒留乌斯轻声呢喃着痴迷地看着这一切说道,几百年前,帝国的先民们用守护之火从撒拉逊人的铁蹄下守护了帝国,而如今他们能否依靠这复兴之火来重新拯救这个疮痍遍布的国家。
另一边查士丁尼却没有沉浸在得手的喜悦里,而是拍了拍撒留乌斯的肩膀,“现在该我们开始动手了。”
一切正如查士丁尼的设想,漆黑的城堡可以让他们隐藏的极好,而上面布置的火药陷阱必然可以给对方以重创,只不过这一次敌人四面包围了这里,在外面把守的兵力也不可能少于刚才进入城堡中的。
接下来才是真正一场恶战,在城堡的唯一出口外,进攻偷袭的敌人已经用巨石封堵住,而外面此刻只怕发现动静之后早已经严阵以待,贸然出击的话,只怕会遭遇到迎头痛击。从这里看,发动偷袭的攻击者准备的十分谨慎,但很可惜他们不会料到查士丁尼的手中却还有另一件秘密武器。
那就是自己手边的这门火炮,蒙着一层结实的皮革,一路上,除了他以外谁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的真正用途是什么。而今天它即将发挥它真正的作用!
在查士丁尼的指挥下,士兵们将火药灌进了炮膛里,只见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对准了被封堵住的城堡出口,只等最后的石制炮弹上膛。
“这是?”撒留乌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他曾经见过使用火药的突火管的威力,但是眼前这个粗大笨重的东西虽然貌似和其原理相似,但是未免比例太夸张了。
“撒留乌斯,我从很久一切就明白,能守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靠没有灵魂的东西是不可能复兴的。”查士丁尼说道,下一刻他手中的松脂火把便点燃了面前火炮的引信。
“轰”的一声,当火舌吞噬着引信点燃炮膛中的火药,剧烈的动能便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压缩在一块,脆弱的炮体发出了一阵哀鸣,巨大的后坐力直接令炮架下的石板断开。
只见漆黑的炮口里闪过一道火光,紧接着一道黑影便“砰”地飞了出去朝着城堡被堵住的出口射去。
燃烧着高温的炮弹以惊人的速度穿透了城门前的巨石,犹如洞穿了一层薄薄的纸张一般,而连带着守在城门边的克里特重装兵同石头一样支离破碎。
在听到了城堡之中的巨响之后,城堡外惊慌不定的伏兵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便突然被这发生一幕所震惊。甚至连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他们的头颅脸上都带着愕然不解的神色,伴随着血肉碎骨纷纷落落化作血雨。
……
望着眼前的一切,不仅仅是埋伏在外面的科孚岛连队骇然,就连查士丁尼身边撒留乌斯等一众人都目瞪口呆。
原先看似无法被突破的巨石,此刻碎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轰然垮塌。
而这时,城堡外面和城堡里面,两拨人已经再无任何的阻隔障碍在彼此的面前。炽烈火焰仍然在城堡上头燃烧着,而火光已经从上面蔓延开来照亮着漆黑的荒原,好似海上一座孤零零的灯塔。
而这时,彼此潜伏躲藏的双方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可是所有人都发现这似乎和他们之前想的并不一样。
在所有惊愕的目光聚焦下,一个年轻的身影缓缓地从灰尘与瓦砾中走出,捡起了之前在城墙上撒留乌斯不慎掉落的阔剑,“撒留乌斯,之前你所询问的那件事,我想现在也应该给你一个答复了,那就是一个人如果不能在内心深处寻找答案,那么对任何他物的祈求都毫无意义。我们能够做到的永远只是做好我们自己而已。”
“同我击溃我们的敌人吧!”将剑举过头顶,查士丁尼信步向着城堡外包围的敌人们走去。
看着查士丁尼冲向前方的背影,身后莫利亚的重甲骑兵们,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了满脸都是惊愕的塞尔维亚人轻装兵,在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塞尔维亚雇佣兵也赶忙拉弓射击。
可是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快了,火炮的冲击在一瞬间便将他们准备好的防线完全突破,冲杀,城堡外没有任何的缓冲,当剑锋已经贴近的时候刚抽出佩剑的塞尔维亚人被莫利亚的重甲骑兵们大吼一声冲上,连肩膀带手臂被劈成两截,挥洒的鲜血让这些装备简陋的轻装兵当场士气崩溃,他们赖以生存的重标枪本是令重甲士兵畏惧的杀器,可现在措手不及之间,他们完全不是仿照拉丁骑士组建的步行莫利亚骑兵的对手。在漫天血雨中,四散逃命的塞尔维亚人由于群龙无首,直接选择向身后的荒原乱窜,全然忘记了这样做使得莫利亚人轻而易举夺回了他们的战马。
而接下来。便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大屠杀——只见跨上战马的莫利亚骑兵在撒留乌斯的指挥下朝着散乱逃撤的敌人又冲又撞,把已经惊慌失措的塞尔维亚士兵纷纷踩于脚下。
只听荒原中,回荡着一阵哀嚎,溃散的雇佣兵不是被被战马踩便是被身后致命的骑枪或者长剑撕裂身躯血洒当场。
天地之间,夜幕下除了马匹的嘶吼外便只有了绝望的哀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