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戈特弗里宫相的一番话打动了许多的拉丁贵族的时候,在御座上威廉侯爵苍白的脸上神情也不由为之微微一变,此刻他也察觉到了贵族们之间态度的变化。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贵族们脸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情的时候
“很抱歉打断您,戈特弗里大人,但作为曾经遭遇过两次我们南方敌人的人,我希望诸位能够听我一言……”宫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平静低沉的声音。
这个声音并不很响亮,却很清晰,丝毫没有因为紧张的气氛而有丝毫的胆怯,而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贵族,然而却不是侯国任何一位子爵或是男爵,而是一名区区爵士?!
“你是巴蒂斯特爵士,真的很意外,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塞纳阁下,你应该好好管教你手下的人才对,而不是这样不分场合将人带到这里过来。”并没有想理睬对方要求的戈特弗里宫相冷冷地说道,脸上写满的不悦。
然而作为亚该亚侯国六位子爵之一,塞纳法尼斯无疑也是国中大贵族。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对方的声势所慑,平静地说道:“这点不必您来多言,亲爱的的宫相阁下。尽管按理说这种场合他的确不应该出现,但是巴蒂斯特和我一样都是亲历南方战事的幸存者,既然您认为南方的希腊人只是不足为患的乌合之众,那么我想还是有必要让在场的诸位了解一下我们的敌人不是么?威廉殿下,还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将我的副手带过来!”
素来和戈特弗里宫相不对付的塞纳随即想着面前的威廉查普利特微微鞠躬,征求着这位君主的准允。
“咳咳……当然,任何时候我们都该听听经历前线将士们的意见,毕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真正有发言的权利?”如同得到一根救命稻草的威廉侯爵随即用眼神压服了那些试图反对的贵族们准许了巴蒂斯特爵士发言的请求。
而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巴蒂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请原谅我的无礼,尽管身为败军之将本来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可是恕我直言南方那个叫查士丁尼的人无可置疑的确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在迈索尼城的时候我遭遇到他的时候他率领才不过一千多人,可是却凭借不可思议的谋划让我们的防御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而之后的阿尔菲奥斯河他更是以少胜多消灭了数倍于己的特里波利斯守军,而自己的损失根本微不足道。而现如今,相距那时候才不过一个月,当这个男人面对数量和战斗力都占据优势塞纳子爵依旧最终获得了胜利。”
平静地将这一切说出来,巴蒂斯特爵士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而是看着面前侯国的其他贵族们道:
“很显然,他的力量在一步步壮大,尽管看似北边敌人更加具有威胁,然而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我们应该优先解决阿尔戈斯城的敌人,而不是将精力耗费在无关紧要的雅典公国身上。现在我们应该是调集所有的力量彻底消灭莫利亚的希腊人,否则的话莫利亚的那只小狐狸将可能成为任何人无法对付的了怪兽!”
而此言一出,登时间满座的贵族们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情,而戈特弗里脸上更是露出了冷笑。要知道他们在商讨的事情是关于先去支援雅典公国还是收复阿尔戈斯城,其实实际上却并没有一个贵族真正将南方的那些希腊人多么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眼前的巴蒂斯特和塞纳子爵却告诉他们南方的敌人此时最大的威胁。这不仅没有说服他们,相反更让他们觉得有种滑稽感。
看着眼前的巴蒂斯特和塞纳子爵,戈特弗里略带调侃的语气道:“你怕不是被希腊人吓破了胆吧,巴蒂斯特爵士!希腊人一时侥幸的胜利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迄今为止查士丁尼已经在南方的胜利没有一个是依靠侥幸。”面对对方揶揄,看着眼前这位宫相慑人的眼睛,巴蒂斯特却没有任何的退让。
一时间气氛顿时间变得无比压抑起来,巴蒂斯特刺耳的话语虽然令贵族们都觉得很不舒服,然而却的确让有些贵族们警觉起来。没错,原本只是眼中很小的威胁此时在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不小的麻烦,尽管似乎还没有失控,但是经过巴蒂斯特爵士的那番话后,所有人的心头对那位莫利亚的小狐狸都多了一丝忌惮。
宫殿中先是窃窃私语接着忽然又很快安静了下来,贵族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又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巴蒂斯特所说的那番话太危言耸听了一些。如果说查士丁尼真的一开始靠着微不足道兵力在莫利亚打开局面,那么也就意味着其现在正在以一种滚雪球的模式在不断发展壮大,那么倘若他们真的在无动于衷下去,那么肘腋之间便多出了这心腹大患,这可比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好要令人毛骨悚然。
“这的确有几分道理,诸位,南伯罗奔尼撒对我们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我想关于援救雅典公国还是暂时从长计议吧!”一名贵族反应过来。“我想议题还是回到怎么收复阿尔戈斯城上吧!”
“愚蠢!如果失去了雅典公国我们将陷入希腊人的包围难道有什么比这个还糟糕的吗?”戈特弗里宫相大怒地说道。
“但是雅典公国还没有衰弱到那种地步,在此之前他们完全有能力支撑下去一段时间,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收复阿尔戈斯城还有特里波利斯,至少将我们身后的威胁消除到最小。”
一时间贵族们的态度一下子都变了,大多数的中立派此刻完全站在了威廉大侯爵的这一边,而不再像之前摇摆不定,在他们看来,巴蒂斯特爵士口中查士丁尼无疑太令他们恐惧了。
而看着这一切的戈特弗里一时间也神情难看不已,但很明显大多数人这下子彻底站在了他地对立面,而他在继续坚持下去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