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晚上去不去,这会儿离晚饭还早。唐谨言有很多话要和朴素妍说,在客厅略略坐了一阵吃了点水果,就拉着朴素妍躲进了房间。
结果房间里没过多久就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外面五个姐妹面面相觑了一阵,都哭笑不得地叹着气:“大白天呢……”
“小别胜新婚嘛……”
“现在演变成当大家的面就这样来了啊……看来恩静真的可以准备搬个地方了……”
含恩静想起那天失言说的行宫,忽然觉得也不算失言嘛,这大白天的进来就瞎搞,和行宫还有什么区别嘛……她不由冒出一句:“其实也不一定要搬嘛,直接进去睡觉,他们爱干啥干啥。谁爱看他们那档子破事啊……”
“……”
冷场。
含恩静捂着嘴,好像又失言了……
姐妹们吃惊地看着含恩静,过了好一阵全宝蓝才摇头叹息:“你这思想觉悟高,居然比居丽还高。”
李居丽若无其事地吃着苹果,慢悠悠地道:“有些人啊,今天看着意气风发,说不定明天就是一抔黄土,我倒是觉得恩静说得对呢。”
姐妹们再度沉默下去,其实她们也不是不理解含恩静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只是没有李居丽说得这么透罢了。
以前看他貌似无所不能似的,没什么感觉,直到这些日子,大家才意识到,他其实是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中的,并不像以往大家感觉的铜皮铁骨。这一刻大家也理解了,为什么他总是让人感觉深沉冷静,而不是固有认知的那种黑社会的粗鲁张狂,因为只动肌肉不动脑子的同行,现在已经进了棺材。
并不止是朴素妍和李居丽害怕他出事,整个t-ara根本没谁不害怕。他对于t-ara的概念并不仅仅是素妍的男朋友这么简单,虽然大家也说不清具体应该算个啥,但绝对没有人愿意失去他。这种心态下对于很多事情也不觉有了些退让。他爱干啥就干啥呗,别出事就好了……
房间里,朴素妍也分外放纵。原本顾忌姐妹们还在外面,不敢放声的。可后面不知不觉的就恣意起来,喊得整个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战斗声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停歇,外面五个妹子夹紧了身子缩在那里面红耳赤,一个两个分别跑路,只剩李居丽一个人悠然坐在那里喝饮料吃水果。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停、停啦……”朴素妍气喘吁吁地推着他的胸口:“不是说就说几句话的嘛,这弄了一个多小时是怎么回事嘛……”
唐谨言停下动作,伏在她身上,略略也有些喘息:“明明是你不等我说话就抱上来亲的好不好……这下滋润得容光焕发就翻脸不认账啊……”
“哼……”朴素妍翻了个身,反把他压在身下,手肘支着他的胸膛:“有人在济州岛见情人,我可怜巴巴在这里望眼欲穿,结果回了首尔也没个消息——看最近报纸风起云涌的,你这至少回来一个星期了吧?”
一句话喷了两个问题,唐谨言一时不知道回哪一个。只得顺着最后一句话回答:“确实回来一个多星期了,我不太合适露面,在清凉里暗中遥控一些事情。”
“还说那些事与你没关系……”朴素妍嘴巴一扁,都快哭出来了:“知不知道最近担心死我了……”
“呃,其实真没什么,你们想得太可怕了而已。”唐谨言伸手把她拥在怀里,低声安慰:“我这辈子刀光剑影闯过来,多危险的事都见过,这次的事相比之下真的一点都不危险,而且也已经大功告成了。放心就是。”
朴素妍幽幽道:“也就是说,你还会有其他真正危险的事吗?”
唐谨言愣了愣,一时不好回答。确实他还有其他真正危险的事,甚至就是从此开始。因为以往他在表面上不参与派内竞争。无论是新村派兄弟内部还是外部各界都没有太把他当作真正的对手来对待,因此他向来都属于最安全的一个。
而现在不同了,他已经站在了台面。从此以后他就是李太雄,就是金泰村,就是李康焕,是同一个级别的大佬。没有别人帮他遮挡了。他需要扛起新村派的大旗,全盘接下黑白两道的明枪暗箭。
不要以为大佬很安全,任何道上混的人得罪人都多,山口组那么牛逼的六代目还不是说拎进去就拎进去了,世界各地死于暗杀的大佬数都数不完,他们这样档次低了无数倍的黑帮组织又有什么安全可言?所以李太雄无论什么时候身边都有无数黑西装环绕,就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比以前更危险。
善意的骗朴素妍说不危险,并没什么意义,他一旦出事了,她必然要悲剧,现实摆在面前,哄人还不如让人看明白点的好。
见唐谨言半天不回答,朴素妍幽幽叹了口气:“其实认识你的第一天,就该知道你是游走在危险中的人,现在才来感受这一点已经太过后知后觉啦。”
唐谨言道:“后悔啦?”
“不……”朴素妍伸出食指竖在他唇边,低声道:“只是想告诉你,你在这样险恶的环境里,感情的事真的不要纠结太多了,真不够你累的。济州岛见面……恩地怎样了?”
“恩地没怎么样。”唐谨言低声道:“我和徐贤……那个了。”
“哪个?”
“就我们现在这个。”
朴素妍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吃惊:“小贤啊……她居然会肯?”
唐谨言捏着她的食指,微微挪开,低声道:“素妍……你知道的,我这样在**的世界走出来的人,惯常考虑的是:那女人长得不错,能上不能上……比如说,你是我朋友的时候,我就不能上,你是我女朋友了,我上得理所当然,可你的朋友我就不能上,本来这就是很简单的逻辑对不对?”
朴素妍静静地听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略带迷茫的神情:“对。”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越搞越乱了呢?”唐谨言很苦恼地说着:“我自认并不是个低情商的白痴,可我总觉得好像越来越拎不清了……”
朴素妍安静地看了他很久,忽然失笑:“因为……你试图用理性的视角,去面对世上最感性的东西啊……”
唐谨言愕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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