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和与郭嘉的对话,张燕自然不知道,他在返回上党之后,就开始展开了秘密的行动,把自己麾下那些心腹们全都叫过来,进行了一番秘密的嘱托,然后开始准备行装,为晚间的开溜做准备。
张燕这个人虽然对自己的兄弟很讲义气,对麾下的将士却并没有那么好,甚至有的时候还很残忍,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隐瞒消息不报的探子给随手杀死。
所以,一心想要逃命的他自然不会顾及那些普通士兵的死活。
当然,尽管如此,为了自己不致于太过狼狈,张燕还是决定把营中最为精锐的数千人给带走,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他还以率军进行夜袭,打劫刘和的营寨为名,等到出城之后却是一路向北逃走,前往太原,聚集兵力,以便共同对付刘和。
在做好了周密的部署之后,在夜探刘和营寨之后的第三天晚上二更时分,张燕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要率兵劫营,并且带走了城内的八千精兵,至于他们的家眷,也都在这两天之内被送到运粮车之内,悄悄的护送到太原去了。
“祝大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被留下来担任城内主将的黑山军将领孙轻、副将王当根本不知道张燕的真实目的,还以为张燕真的是率军出生入死,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呢,所以对张燕这些人如此拼命的行为十分的佩服,在出发前为他们敬酒。
“哈哈,请放心就是,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取胜的。”尽管这两个人是后来才投靠的当地匪首,本就不算是张燕的旧部,可是在看到对方如此诚心诚意的敬酒,张燕的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他结果酒碗一饮而尽,然而郑重说道:“此次作战万一我们真的回不来了,只要坚守三日之后,你们就算是投降我也不会怪罪你们。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走啦。”
张燕将酒碗扔到地上,上了马,提着长枪,就率军出了南城门。
张燕等人率军走出数里地之后,立刻下令全军将士折而向北,直接顺着大路向太原而去。
在刚刚离开上党城的时候,张燕还嘱托将士们小心前进,生怕会引起什么风吹草动,而且为了大军的安全,他亲自率领精锐断后。
然而等到来到大路之后,他见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顿时心放下心来,率军来到最前列,率领大军全力奔向太原。
虽然允许孙轻他们守卫三日后投降,可是张燕知道,凭着孙轻手下那点人马,不要说是三天,就算是半天都守不住,一旦刘和发现自己率军逃走,就会立刻追上来,到了那时候他们就算能够顺利赶到太原,也绝对会损失惨重。
正是鉴于这一点,在感觉到己方安全了之后,张燕立刻就来到队伍前方,统率大军准备狂奔到太原。
然而有的时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就在他完全放下心来之后没多久,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一阵鼓声,随即听得破空声不断传来,弩箭如同飞蝗一般射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将士们遭受这一番攻击之后,顿时又上百人翻身落马。
虽然死的只有上百人,可是剩下的将士却全都产生了极大的恐慌,骑着战马四处乱窜,丝毫不顾张燕的呼喝,于是乎,人马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大帅,快走。”就在这时,张燕麾下的大将杜长率领数百人来到面前,保着张燕向外杀出去。
可是却没想到,随之包围上来的敌军步兵却异常的强大,尽管他们全都拼命想要突围,却依然无法冲破敌军的包围,这数百死士都已经伤亡殆尽了,却只给敌军造成了十余人的微小伤亡。
“这,这是什么军队?为何竟然这么强大?就算是袁绍麾下最精锐的步兵先登营,恐怕也没有这样强的战力吧?”
看到己方伤亡惨重,却仍然没有突围成功的希望,杜长不由得苦笑一声,喃喃的说道。
却见张燕面色发白,咬着牙说道:“来的一定是刘和的队伍,哼,要说天下最精锐的队伍是谁,我们还真不好说,可是在这里方圆数百里,能有这么精锐的部队的,一定就是刘和这厮,如此看来,我现在想要赶往太原,依旧没有逃脱他的算计啊。”
“啊?原来竟然是刘和的队伍!既然如此,大帅,你就别管我们了,以你的身手,在这暗夜之中想要逃走绝非难事,大帅,让我换上你的甲胄,先走!”
“不,杜长,我怎能舍去自己的兄弟呢?要走咱们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能走。”听到杜长的话,张燕坚决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却见杜长急道:“大帅,这时候怎么能够意气用事?你如果不走,只有白白送死,又有什么用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你走了,我们的死才有价值!”
杜长说完之后,就开始动手要扒下张燕的甲胄,张燕无奈之下只好叹了一口气,任凭杜长脱下甲胄,然后虎目含泪道:“我张燕记住了兄弟们的这番情意,等到回到太原之后,一定善待你们的家眷,把你们的父母当成我自己的父母奉养,把你们的子女当成我的子女养育,如果违背此言,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还有,这番仇恨我也记住了,等到感到太原之后,我一定会集结黑山军的兄弟们杀回来,生擒刘和,亲手杀了他,为你们报仇!”
说完之后,张燕轻轻一纵,在乱军之中左右闪动,纵横跳跃,借着夜幕的掩护,很快消失在战场上。
“杀,生擒张燕!”
“张燕,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根本无法逃脱,还是投降吧。”
“只要你投降,我可以保证你麾下这些人不死!”这是刘和的声音,他相信在己方重重包围之下,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更何况是张燕一个大活人,更何况刘和都已经看到张燕正顶盔贯甲,坐在马背上,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他溜走,自己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可是没想到马上那人笑道:“不好意思,刘使君,让你见笑了,我家大帅已经离开了。”
“什么?竟然中了他的金蝉脱壳之计!唉,如果贾诩在这里就好了,一定能够看穿他的计谋,只可惜今日功亏一篑,让那张燕给跑了。”刘和跌足长叹,暗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