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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兴趣”
尚且热乎的尸体边上,卫燃想都不想的应下了亚历山大先生的邀请,紧跟着又说道,“至于萨韦利,不如就让他先回去报个平安吧,我丢出手机之前给阿芙乐尔打过电话,她说不定已经找过来了。”
卫燃又不是傻子更不是波兰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选择拒绝。
他虽然不太觉得亚历山大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威胁,但终究阿历克塞教授在他手下做事,终究自己不是天天都在伏尔加格勒,所以实在是没必要撕破脸。
至于言语间把萨韦利排除在外,无非是出于好意不想让对方掺合进来这个麻烦里罢了,只要萨韦利够聪明,大可以借口这件事回去,然后和他的家人返回遥远的阿尔汉格尔斯克。
只可惜,不知道是他的这番好意萨韦利没有领悟到,还是他同样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都没等亚历山大接受或者拒绝卫燃的提议,刚刚才用纸巾把鼻孔堵住的萨韦利便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台也就烟盒大小,看着格外结实抗造的按键式三防手机递给了卫燃。
“用这台手机给阿芙乐尔打个电话吧”萨韦利开口说道,“它应该还有电呢。”
“你怎么带着这么一台老古董?”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这台根本没有开机的手机,同时也总算明白对方当初怎么丢手机丢的比自己还干脆。
“北极航线太冷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1电话另一头的穗穗强撑着开心应了下来,在连连保证立刻把莉莉娅送回去之后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亚历山大杵着压在费德勒手掌的枪管问道,“费德勒,这支枪管上的红星真的是你伪造的?如果你说谎,我不介意把你的妻子和孩子抓过来,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嘭1
“不不不”
不等这个犹太人回答,啤酒肚老爹便解释道,“是我的爸爸和亚历山大的爸爸,还有苏联时代炼钢厂一位曾经获得过劳动金星的退休厂长,以及一位曾经获得过苏联英雄称号的老兵卖掉了他们所有的勋章才凑齐了钱,以亚历山大的名义买下了这座濒临倒闭的炼钢厂。”
“而且什么?”亚历山大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说完,卫燃不等亚历山大开口,拽着最后一具尸体的胳膊将其拖拽到那辆越野车的边上,在萨韦利的帮助下将其丢了进去。
“那你知道亚历山大是哪来的钱买下的炼钢厂吗?”
亚历山大看了眼毫不犹豫把纸袋子套在头上的卫燃,带着恶作剧得逞笑意推门下车,迈步走进了这个巨大的车间。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亚历山大一边来回拧着压住费德勒手掌的枪管一边说道,“费德勒,你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吧?”
他还没继续说下去,另一头的穗穗就已经换上了母语问道,“你是不是被人绑票儿了?我找着你的手机和戒指了,还”
亚历山大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松开了手里的枪管,任由它当啷一声砸在了铺着两层塑料布的水泥地面上。
卫燃说着,将手伸进后腰作为遮掩取出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钛合金手枪晃了晃,“亚历山大先生,您已经送给我一支手枪了,我虽然是个历史学者,但我更喜欢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同样被切开丢进破碎机的,还包括那辆乌拉尔面包车以及那辆高档越野车的车厢和里面的座椅等等。
亚历山大走到一个看着比他年纪还要大一些,挺着啤酒肚体型和海豹一样憨态可掬的老家伙面前,用一个卫燃和萨韦利都有些不太理解的称呼问道,“班长,问出来了吗?”
“没事,一切都好。”
“这件事不如向阿历克塞和周保密怎么样?”亚历山大笑眯眯的继续问道。
直等到那辆卡车的驾驶室和整个面包车都被装进去,直等到那辆高档越野车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底盘和发动机,直等到厚重的炉盖盖住了电炉,亚历山大招呼着卫燃和萨韦利,告别那位啤酒肚老爹,走出了这个停工许久之后,再次涌出滚滚热浪的生产车间。
前后只等了不到半个小时,两辆一模一样而且全都贴着防窥膜的普通suv远远的打着双闪开了过来。
“与其说您需要一个助手,不如说只是需要一个随时能陪着你玩枪的朋友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亚历山大杵着那根12星枪管失望的问道。
“确实如此”
显然,明显刚刚被打过一顿的费德勒没想到亚历山大会问这个问题,以至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回答。
而那辆洒水车,则走在了所有车子的身后,并且一边走,一边继续用车尾的高压水枪冲洗着苏联时代修建的老旧乡间公路,轻而易举的抹去了所有的车辙印记。
“没关系,这不怪你们。”
紧跟着,他们又拆下了那辆乌拉尔4320卡车的驾驶室,在刺耳的噪音中,用切割机将其切割成大大小小的碎片丢进了墙边的一个金属破碎机里。
都不等走在最后的这辆车停下来,车间的大门便被人打开,但开进去的却只有两辆清障车,与此同时,亚历山大也从司机的手里接过一个麦当劳的纸袋子,随意的在上面抠出两个洞之后递给了卫燃,“戴上吧,你这个历史学者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
跟着亚历山大钻进其中一辆车子,这两辆车却并没有动地方,反倒是相继熄灭了发动机。
得到提示,另一辆suv最先出发走在最前面,接着是那两辆清障车,紧随其后才是卫燃三人搭乘的这辆车。
那位被亚历山大称作班长的啤酒肚老爹古怪的看了眼头上套着纸袋子的卫燃,却也没有好奇更没有避讳的指着费德勒解释道,“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设计好了要绑架莉莉娅,据他自己交代,他在被你开除之后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
“那就要看您打算给我开多少薪水了”萨韦利坦然的给出了答案。
“我当时是这家工厂的工人”
见状,卫燃直接脱了装有子弹头和子弹壳的外套也丢了上去,眼看着传送带将其送进了即将被装满的炼钢炉。
亚历山大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已经报过警了,阿芙乐尔,莉莉娅的情况怎么样?”
“这”穗穗正要说些什么她身旁的安菲娅已经微微摇了摇头。
根本没等两秒钟,电话便被接通,另一头儿的穗穗近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找谁。
在卫燃三人隔着车窗的旁观之下,那辆装满了尸体的高档越野车被最先拽到了清障车上,并且用厚实的帆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紧跟着,那辆被萨韦利驾车撞变形的面包车也被拽到了另一辆清障车上并且同样盖上了厚实的帆布。
“知道,知道”费德勒抽着凉气儿说道,“你买下了倒闭的炼钢厂,然后.”
他这一声令下,那位啤酒肚老爹漫不经心的摆摆手,顿时,便有十几号工人打扮的走过来,先堵住了费德勒的嘴巴,又将那两辆车从清障车上推下来,把里面的尸体连同费德勒和另两个还活着的人一并丢进了一个看着也就三四吨容量的电弧炼钢炉里。
卫燃摊摊手,“如果让萨韦利和他的妻子照顾莉莉娅,说不定莉莉娅也会经常来陪伴你的。”
格列瓦从他们帮派里给我们挑的那几个保镖拦下了他们的车子,还从费德勒的手里救下了亚历山大先生的女儿莉莉娅。”
确实没来得及,卫燃这一通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莉莉娅才刚刚被搀扶进依维柯的车厢里。
亚历山大笑着说道,“这支手枪今天救了我一命,就像我当初送给你的手枪救了你一命一样。维克多,这只手枪送给你吧,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是在他情人的父亲家的地窖里伪造的,连挖掘这些武器的视频都是在那里拍的。”
说完,这个刚刚把费德勒等人回炉重造的资本家已经迈开步子走向了那辆轿车。
“走吧”亚历山大漫不经心的招呼了一声,前排的司机也立刻启动了车子并且打了下双闪。
卫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站在旁边正准备把雪茄点起来的亚历山大。
我相信,您的身边其实并不缺帮手,否则您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开除费德勒。而且”
电话另一头儿的穗穗看了眼坐在身侧的安菲娅,这才开口答道,“没有,还没来得及。”
说完,他又看像萨韦利,“年轻人,如果你决定为我工作,就不用戴那个可笑的纸袋子了,而且等出来之后,你的试用期就算结束。如果你还打算.”
“这就不必了”
闻言,卫燃最终还是按下了开机键。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个彩屏手机也就算了,那开机画面竟然是孙猴子在云山雾海翻着跟头,搭配动静和喜感全都拉满的“登登等灯biubiubiu1的离谱音乐。
亚历山大止住了费德勒堪称强盗逻辑的辩解,“我是说,你为什么要伪造这样一根12颗红星的反坦克枪管。”
“问出来了”
不仅如此,在这车头的保险杠上,还用绳子绑着亚历山大曾经的助手费德勒以及另外两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在这三人的脚边,竟然还摆着那几支他们之前才玩过的反坦克枪和德什卡重机枪,以及那根12星的枪管。
亚历山大温和的说道,“阿芙乐尔,如果方便的话,就麻烦你们先把莉莉娅送去我的私人博物馆吧,我们很快也会回去了。”
稍作停顿,穗穗语气愈发的冷静,倒是卫燃这边一直在偷听的亚历山大已经丢下手里的尸体惊喜的跑了过来。
“北极圈里可不讲法律”萨韦利笑了笑,“北极航线上的水手们更不需要讲法律。”
说到这里,这个啤酒肚老爹伸手拍了拍费德勒的脸颊,“费德勒,你根本不了解你的老板。”
卫燃顺水推舟的附和道,客观的说,这位资本家确实足够慷慨,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不觉得萨韦利待在亚历山大的旁边是什么好事。
接过这支小手枪看了看,卫燃点了点头,满是感慨的答道,“记得,这是战地记者波列伏依的佩枪,是当初教授高价卖给您的。”
“莉莉娅受了些伤,佐娅姐姐正准备给她包扎呢。”
前后不到十分钟,又有两辆清障车和一辆洒水车相继开了过来。
“亚历山大叔叔,你们没事吧?”穗穗立刻问道。
“这种事你怎么做的这么熟练?”卫燃关上车门的同时低声问道。
闻言,亚历山大笑了笑,痛快的说道,“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通知阿历克塞,可以让他一直休息到胜利日结束再回来工作,我相信这段时间足够他去忙摩尔曼斯克的事情了。”
“我很乐意听一位历史学者给我的建议”亚历山大说到这里索性停住了脚步。
萨韦利理所当然的扛起一具尸体,一边晃晃悠悠的往不远处的越野车走一边解释道,“智能手机在那种鬼天气里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冻的关机,这种老式手机就是预防那种时候紧急联系用的,反正它也不重,我和佐娅平时都习惯带一台放在身上。”
和萨韦利对视了一眼,头上套着纸袋子的卫燃和对方不分先后的也离开了车厢跟着走了进去。
他这边话音未落,这支车队已经开到了位于这家工厂最深处,也是距离那道紧挨着河道的门最近的一个红砖车间门前。
那位啤酒肚老爹说着也走了过来,伸手扯掉了费德勒嘴里的破抹布,“剩下的就让他和你说吧”。
“你也欠萨韦利的妻子佐娅一个人情”卫燃笑着提醒道,“佐娅是一位优秀的船医,有她在,莉莉娅不会有问题的。”
片刻之后亚历山大已经挂断电话走了过来,将那台三防手机还给萨韦利之后问道,“萨韦利,感觉好些了吗?”
话说到这里,萨韦利已经掀开越野车的后备箱,将扛着的尸体丢了进去,“开机试试吧,肯定够你打电话的,我没记错的话前天才给它充过电。”
“萨韦利,还敢为我工作吗?”亚历山大带着他们二人一边往远处的一辆商务轿车走一边笑眯眯的问道。
货船从上游运来的矿石在这里经过冶炼加工变成钢材,然后被送到下游的阿斯特拉罕,那里曾经有很多家造船厂的。”“我在喀山有一家图书馆,听前任主人说,那里在苏联时代曾经也是一家铸造厂。”卫燃一边留意着窗外的景色和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视线的那两辆清障车一边附和道。
“谢谢”萨韦利低声说道,他自然明白卫燃的好意。他虽然是个毛子,但同样能想明白,陪皇帝读书和陪太子读书哪个能活的更滋润。
“亚历山大先生是个还算慷慨的老板”卫燃不置可否的说道,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万幸,这个萨韦利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还没等卫燃开口,亚历山大已经凑近了些说道,“阿芙乐尔,我是亚历山大。”
趁着工人们用传送带把那些金属碎片送进炼钢炉里的时候,亚历山大也从兜里摸出几枚子弹壳丢到了传送带上。
“看来你刚刚掏出手机是故意的?”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看了眼亚历山大,卫燃继续问道,“你们报警了吗?”
就在费德勒愣神的时候,亚历山大却把手里的那根12星枪管当作降魔杵怼在了费德勒的手上。
此时,这车间里不但有那两辆已经停好的清障车,而且就连之前在靶场见过的那辆乌拉尔卡车也被运到了这里。
“是氨
“这一点不用担心,维克多知道,我对朋友一直足够慷慨。”
“我可不打算戴那个可笑的纸袋子”萨韦利笑着摆摆手。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穗穗也换上了俄语颇为默契的解释道,“我们刚刚遇见了亚历山大先生之前的助手费德勒,他驾驶着一辆乌拉尔卡车正往城里走呢。
“你根本没兴趣经营你的生意,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交给我来经营?我能做的比你更”
“是我伪造的”
“除非再给我爸爸一个月的带薪假期”穗穗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好多了”萨韦利咧咧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我们现在去哪?”
“管家和保镖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卫燃笑了笑,跟着走向了那辆轿车。
“维克多,你的最后一句话打动我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
亚历山大拍了拍卫燃的肩膀,“好了,先上车坐坐吧,我们再等等就可以回去了。”
卫燃之所以没要那把手枪,一来是他自己又不是没有,而来他实在是没把握亚历山大用那支小手枪杀过多少人,真要是收下了,万一哪天被警察给抓到了,他岂不是要给对方顶雷了?
虽然他在暗暗防着亚历山大,但后者倒是一副宽厚的模样,转而拉着他和萨韦利又聊起了被劫持前没聊完的话题。
说着,这老家伙再次聊起裤腿儿,将枪套里的那支ppk小手枪抽出来递给了卫燃,“还记得它吗?”
“最后问你一次”
饶有兴致的扫了眼纸袋子人卫燃,亚历山大走到被蒙住眼睛堵住嘴的费德勒旁边,弯腰拿起那根12星枪管,颇为失望的问道,“所以这根枪管上的星星是伪造的?”
“这里就是我的钛合金冶炼厂了”
“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亚历山大嘬了一口雪茄,心平气和的说道,“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有些皮外伤”穗穗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们当时不知道莉莉娅在卡车的货斗里,我们拦下卡车的时候她被撞到了。”
卫燃摊摊手,“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个意外,但谁敢保证意外不会发生第二次?如果有萨韦利和他的妻子佐娅陪在您的女儿莉莉娅的身旁或许是个不错安排。
他唯一没算准的,是阿历克塞教授没有跟着和你一起去,他原本打算把开枪走火杀了你的罪名推倒那个酒蒙子身上的。”
等这两辆清障车往前开了二三十米的距离再次停下来,那辆停在路边的洒水车也开启了高压水枪,反复来回冲散了路面上残存的些许血迹以及萨韦利留下的呕吐物。
“好吧,我们马上就把莉莉娅送过去。”穗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答道。
亚历山大不知想起什么,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止不住的笑意,“当时我是个合金工,专门负责按照配比给炼钢炉里的钢水添加合金。接下来要去的就是我曾经工作过的车间,它现在还保留着呢。”
“阿芙乐尔是个聪明的姑娘,维克多,我欠你和阿芙乐尔还有萨韦利每人一个人情。”亚历山大一边说着,已经用这部手机再次拨了一个号码。
念及于此,他赶在三人走到那辆轿车旁边之前斟酌着说道,“亚历山大先生,我有个建议不知道该不该提。”
“是我”
一路往西开了能有大半个小时,那辆洒水车在岔路口开往了另一个方向,这支车队剩下的车子则转向往南穿过了一座架在伏尔加河支流的桥梁和一个看着并不算大的镇子,最终开进了一个挨着支流河道,其余三面被平坦广袤的农田包裹的工厂里。
“那就下车吧”
说到这里,这啤酒肚老爹指了指那些老旧武器,“他就是用这些东西给你布下陷阱的,你高价买下的这些破铜烂铁就是他伪造出来卖到你经常去的集市上的,这个混蛋算准了你会买下这些东西,而且会去靶场试枪。
直等到这屏幕上蹦出了“南天门手机,手机里的南天门1这么几个离谱得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大红色汉字,又等着这两行几乎把本就不大的屏幕挤满了大字消退并且蹦出信号显示格,他这才熟练的完成了键盘解锁,将电话拨给了穗穗。
“我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卫燃一边打开免提功能一边继续用俄语问道,“你们在哪呢?”
闻言,亚历山大笑了笑也就没有勉强,将那支ppk又别在了腿部枪套上。而卫燃也同样借着衣服下摆的掩护收起了那支钛合金手枪。
费德勒呲牙咧嘴的哀求道,“是我亲手画上去的,然后在沼泽地里埋了差不多四个月,亚历山大先生,请放过我吧。我”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萨韦利拍了拍车厢,“虽然有些风险,但我猜我要涨工资了。”
“开始吧”
直到这个时候,一路都保持着沉默的亚历山大这才解释道,“我的滚珠轴承加工厂也在这里。在已经开始变的遥远的苏联时代,这里曾是一家钢铁厂。
那个被称为班长的啤酒肚老爹艰难的蹲在费德勒的面前,一脸阴狠的问道。
“我觉得或许您的女儿莉莉娅身边更需要一个有足够胆子的司机和一位拥有医疗能力的朋友。”
坐进被阳光晒的暖烘烘的车厢摘了头上的纸袋子,亚历山大却并没有让萨韦利开车离开这里,反而聊起了他的大女儿莉莉娅的点点滴滴,以及另外三个让他更加的头疼的小女儿,以及他那位每天在家里忙着照顾孩子的妻子。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闲聊等待中,一辆叉车端着一大坨已经冷却的炉渣慢腾腾的开出了院门,开到河岸边的水泥码头上,将炉渣挑进了河道里。
紧随其后,又有两辆叉车挑出来一货盘仍旧冒着热气儿的铸铁井盖丢进了河道里,那位啤酒肚老爹也站在车间门口摘下帽子,远远的朝着亚历山大三人的方向挥了挥。
“该死的犹太人”
亚历山大嘟囔了一句这才招呼道,“好了,我们该走了,维克多,你给萨韦利指路吧,去我的博物馆,接下来该是我好好感谢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