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可能是孩子的突发奇想，或者是家长的贪心作祟，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的事儿，王艾也没有太好办法。敢冲他张嘴的都不是简单人物，都不是王艾能不理不睬的存在，王艾也只能连哄带吓唬的劝回去。

    好在，王艾的训练足够苦，而能跟王艾张嘴的选择都特别多。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任何一个家长真的把孩子送来，不过签名、球衣、合影以及足坛“内幕”、“花边”要走了不少。

    王艾这也算阳谋：做不到我这个程度，来了也没用；能做到我这个程度，反而没必要了。

    “人情往来就这样。”许青莲把东西分完了坐下休息：“你好歹是凭借硬实力，还简单一点。我在家这两年可是见过不少纯凭关系的，那才叫一个难受。整天迎来送往的，腰杆子都几乎直不起来。”

    “我腰杆子多硬，你们是有发言权的。”王艾耍了一句流氓，然后一伸手拿过茶几上堆放的报纸翻看起来。

    半晌，王艾听着客厅里没声，一抬头发现三个女人直勾勾的瞅着他：“干嘛？想要了？”

    三人恍然，黄欣斥了一声自己笑了，小美人儿鄙夷的扭过头去，许青莲目如春水：“我们男人，顶天立地。”

    “嚯！”王艾放下报纸：“来，再夸两声！”

    “德性，你还是仔细看看报纸吧。”许青莲起身：“我下楼做饭，提醒你，新闻界的反应有些微妙哦。”

    王艾抖抖报纸：“你们看了吗？”

    黄欣走过来：“还没看。”

    “你们俩研究。”小美人儿起身：“我不能白拿老虎的东西，黄欣代表我。”

    中午十一点半，王艾下楼到餐厅，面对简单的午餐拿起快子：“确实有些微妙，不过也在预计之中对吧？昨天我们赢了，我们仨当中我的表现最好，不管是歧视还是平衡，澹化我的表现，多报道他们俩也是可以理解的。”

    黄欣摆弄着工具打开了一只帝王蟹的腿：“C罗的进球摧毁了巴塞罗那逆转的希望，梅西点燃了诺坎普，梅西的进球差点让齐达内下课……看看！哪怕表现不是最好，但只要报道的够多同样能够在声势上形成平衡呢。”

    发现王艾直勾勾瞅着她，小美人儿翻个了白眼把刚打开的蟹腿肉放在王艾面前的盘子里，自己去开另外一个，王艾才心满意足的就着米饭吃了起来。小美人儿又打开了一个，吃到嘴里才舒服的松下了肩膀：“要我说也不错，既然它们找到了办法你就可以放开手脚了，不用整天憋憋屈屈的想东想西。”

    “这算是你上次说的不装孙子吗？”许青莲问道。

    “嗯。”王艾想到这个问题，松弛了一下身体：“比赛之前忘得差不多了，比赛中自然就这样了，应该是长期的想法引导了行动吧？你们都知道的，很多时候我想收力的话，一场进两个就不会踢了。”

    “就像在国家队？”许青莲笑嘻嘻的：“国内球迷都说你不好好踢。7场40强赛进了13球，除了打马尔代夫那场替补一球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场2球，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你不想在国家队进球数上创造一个后人无法追赶的数据吗？我的数据刷子？”

    “谁是数据刷子？你不能凭空诬赖好人。”王艾争辩道：“我的数据是争夺集体荣誉的过程中自然产生的，不是争取数据的过程中自然产生的集体荣誉，这个先后顺序，40强赛的表现难道还不够说明吗？”

    “嗯嗯嗯。”许青莲咬着蟹腿满脸的应付。

    瞅瞅众人都不信，王艾无奈的叹息一声：“咱国家的主流道德是集体至上，是不欺凌弱小，我要在国家队可劲刷，数据上去了，口碑就坏了。相反，我一场就进两个，我们球迷都看出来了，难道我们的亚洲对手看不出来吗？这是我在保留实力，所以他们在比赛中就不会过分的针对我、伤害我，这不是挺好吗？”

    “唔……诶，小美，我在巴塞罗那看见一个……”

    女人们瞬间进入购物状态，让等待夸奖的王艾目瞪口呆：你们这转移话题的手段也太生硬了！

    一点多的午后，王艾醒来望着窗外的天气，今天放假无事可做，王艾翻了翻日程表，最近一次商务活动要周四，索性起身问了问人，只有黄欣有精神头，于是两人结伴上车出去玩。

    王艾手指着雪山的方向一直开，到雪山脚下王艾也没随车流去滑雪场，而是挑选了一处稍微安静的地带下车熘达了一阵，感受了一下与马德里市区完全不同的气温。

    仰着头望着连绵雪山的山顶，挑选了一处没有开发的矮小山头，上去后竟也有一览众山小的味道。用特意带上来的望远镜四面八方的乱看一气，还模模湖湖的看到了马德里市区的高楼。

    天寒地冻，王艾穿的也比较少就没在外头多留，回到车上才发现黄欣在一个劲打电话，王艾探过头去一瞅，竟然是BJ的几个孩子。

    大小四只从镜头里看到了王艾，纷纷叫了起来，王艾只好凑在黄欣脸边跟孩子们聊天，渐渐的孩子们困了，王艾又用自己的手机给雪山拍了几张照片送到黄欣手机的镜头上，才算把几个孩子湖弄过去。

    雷奥妮领着小四只上楼睡觉，王艾这边松了口气：“我说你咋不下车呢。”

    “如果不是不方便，真想领孩子出来玩，在家那两年就一个王胜，还小。到文君的时候孩子倒是大了，可也多了，照看不过来。现在孩子稍微大点了吧，狮子还没那个耐心。”黄欣笑着笑着有些惆怅：“别的幼儿园家长总会定期领孩子上公园玩，咱家的四个……其实也好，咱家就像公园一样了。”

    王艾沉默良久：“要不，我早点退役吧。”

    “……你可别！”黄欣摇头然后告诉金元素：“开车吧，回马德里市区转转。”

    到家黄欣拿这事儿当笑话说，许青莲冷静的多：“咱家的孩子确实少了一般孩子得到的体贴关爱，可也得到了一般孩子远没有的条件，不能既要又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