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所去的,是藏有和的遗迹!”
“那是古传太上教故意布置的秘藏线索!”
方乾元平静的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见血夜天登上祭坛,却没有找到图录,那里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亦或原本就没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此前我曾听闻,古人墓葬,有疑冢之说,太上教既要埋藏秘宝,需得以秘法保存图录,静待有缘,又要防止内部反叛,走漏风声,引来外人的窥探,似乎是一种合理的防御手段!”
“从这处地方的模样来看,应当不是被人捷足先登,而是原本就呈现这般的模样!”
“不过,这古修进入到此处作甚?”
方乾元心中怀着几分疑惑,继续看了下去。
结果却让他越发惊讶起来。
因为血夜天没过一会儿,就从后面下去,寻到了一个藏着十二具黑色棺材的巨大侧殿中。
他把其中一具棺材打开,里面是中空的,刚好躺进去。
就这样,血夜天躺了进去,自行凭空抓摄,盖好棺盖。
脑海中的画面在此中断,但方乾元可以想象,那血夜天进入其中之后不久,就“死”了。
但那处地方,还有那些黑棺,似乎蕴藏着掌控生死的奇异力量,竟然让他的残魂和腐尸保留下来。
一直到后世,不知为何,意外流落在外界洞天,为夜厄苏迪罗所寻获。
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夜厄苏迪罗会如此看重此人,究竟是受到其蛊惑,还是另有苦衷,方乾元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种种疑惑,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通过窥探记忆解开的。
因为这些记忆大多都非常零碎和散乱,前后之间,次序混乱,印象的深浅程度也并不一致。
其中最弱者,甚至无法形成明显的印记,只是飘荡在方乾元的脑海之中,化作种种模糊的意念,如同阴风嘶嚎。
稍强者,能够形成某种虚淡的投影,幻迹重重。
再强者,便是方乾元“看”到的印象,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投射出来。
最强者,则是血夜天发现黑棺之后,打开棺盖,躺进去的一幕。
饶是以方乾元坚定无比的神魂和意志,竟然也无法再保持超然的心态,始终隔岸观火。
那是一种蕴含着苦寻多年,夙愿终于得到实现的欣喜之意的意念。
“长生……不朽?”
“末法时代,无人长生,于是便有人通过这般的手段,钻了天地大道的空子,苟存至今?”
“未来有时,能够解开困顿,还万众生灵一个希望?”
“否极泰来,长生不朽之道,终将在末法时代重现?”
含糊不清的意念如同浪潮,一**的冲击着方乾元的心境。
好在他始终清醒记得,自己是方乾元,不是血夜天,而且不朽之性包含着神魂不朽道果,终究还是抵御住这股情感和意志的影响,彻底清醒过来。
但光是从中得到的讯息,也仍然让他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中。
“那绝对是太上教秘藏的一部分,和一脉相承的秘宝所在!”
和这件事情相比,什么攻略夜叉国,保卫小洞天,亦或者发展宗门势力,传承世家未来,都不值一提了。
末法将至,无人长生,这是一个残忍而可怕的诅咒,这个诅咒,如同恶毒的怪蛇,吞噬着每一位修士的心灵。
当今时代的修士,叫做御灵师,固然能够修炼五行法术,水火神通,也自认为继承道统,继往开来。
但是古往今来,何曾听闻有过百年寿命之修士?何曾有过终日碌碌,一味为官,当政,赚钱,庸俗如凡人的修士?
这一切,都是末法时代的悲哀,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若不庸俗,他们就会与时代格格不入,很快就被淘汰,抛弃,根本连生存都难以生存下去。
若不庸俗,他们也没有办法超然物外,追寻逍遥长生的修炼之境。
万丈红尘,光怪陆离,千丝万缕的因果和羁绊,形成严密的法,主宰着这一片绝望的苦海。
但如今,突然有这么一天,方乾元却发现,长生不朽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当真有古修余孽,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渠道了解到了世界的真相,发现了潜藏于暗影之中的秘密。
而且,这个线索似乎还跟自己颇有缘分,当中的一部分,甚至已经被自己回收!
这就好像是在苦海围困的孤岛之中,眺望远方,发现了一座豪华无比的大船正在驶来,叫他如何能够不心动?
“我过去对太不重视了,因为那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无人会把精力与注意专注于此。”
“但若真的涉及长生不朽之秘……”
方乾元突然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抵挡这个诱惑。
越是站在芸芸众生之巅,拥有一切,无可匹敌的大能高手,就越无法抵挡这个诱惑!
方乾元原本想要彻底消灭这团血肉,抹杀这个血夜天存在于世间的一切印记,但转念一想,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小白冲天而起,往着西方飞去。
方乾元从这团血肉散发出来的最后意志之中,发现夜厄苏迪罗很有可能已经栽在这个古修余孽手里,所以这处地方已经安全,不必再替部属探路了。
地阶之事,自有地阶解决,除非损伤太大,才需要他再度出手。
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忙!
……
“大好消息,大好消息!”
“我宗方大长老已经将夜厄部皇城清肃,敌酋夜厄苏迪罗授首!”
“从今开始,范围夜厄部国境,所有一切城池,村落,皆为战场,都尽情的猎杀和捕捉夜叉去吧!”
这是明面上的消息,从第一批远征军团到后面陆续到来的第二批,第三批军团,都接到了各自行动的指令。
但在这时,散修杨夏等人却是通过万里凌云鹏来到皇城附近,然后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秘密指令:“暂停捕捉夜叉的任务,到这处地方搜寻……”
常威面无表情的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圈子虽小,但却足有方圆数百里大,正好是皇城西边的一座山谷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