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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的收获可真不错,这黄羊肉的味道真是美味,让我守夜也值了。”
库吉特的营地之中,守夜的士兵们正在火堆旁边啃着黄羊的羊腿,这种草原美食即便在库吉特的大城市中也算是难得的美味,因为黄羊的速度快的像风,单个的猎人骑着最好马匹也无法追上他们,只有规模足够的狩猎队将他们赶进预先设置的区域内,之后从四面八方将它们围起来,冲着他们射出箭矢,才能获得这美味的食物。但这不但要求的人数,更要求他们的射术精湛,毕竟如果射偏了的话很容易命中对面的自己人,所以黄羊肉干价格高昂,更别提新鲜的黄羊肉了。
而这样大规模的狩猎行动,则是获取大量黄羊肉的最好机会。普通的士兵本来是很难分到这些好肉的,但当白天的盛宴结束之后,晚上的守夜人就可以把那些没吃完的部分聚拢起来烤好美餐一顿。因此,也只有在这时,守夜会变成一个抢走的工作。
“黄羊肉好吃,可是还是金子银子更实在。”他旁边的朋友扔掉手里的骨头,又又另一根骨头碎片剔牙,火光照耀之下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
“跟着那颜海达这点是最好的,我们走的及时,让那些南方的沙民送死,大家都能满载而归。”他说到这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这回的劫掠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而现在的狩猎更是让大家大吃美味的黄羊肉,真是舒服的不行。
“我从那个老头子家里拿来四十块银子(40枚第纳尔银币),还有他老婆的金戒指还有点碎金子。这个老家伙想用这些银子换他们俩的命。可笑,杀了他们一样是我的。”
“我杀了几个男人,他们的老婆也不错,比我老婆还要舒服。不过小孩就算了,我们又不杀小孩。可惜他们没什么钱,我这回可不如你们拿得多。”
“哈哈哈,没关系,这已经比我们以往任何一次拿的都多了。不过说起来,我们不杀那些比车轮低的小孩,也没来得及带走多少女人,他们以后长大了或许会来找我们寻仇。”
“那就按草原的规矩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杀了他们了。或许,我儿子可以替我接受挑战。”
他们有说有笑,想着烤肉的美味,想着膨胀的荷包,想着他们回家之后的生活,不由得滚来一个他们百户抢来的酒桶,偷偷从里面倒了一些出来,大家一起享用。
这些好酒的劲头很大,喝了一会之后就醉了。而这期间其他的守夜士兵也凑了过来,和他们一起分享酒肉,唱歌讲故事。他们倒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只是他们坚信在这片属于他们的草原上,外族人不可能威胁的到他们。上百年来都是如此,只有库吉特人不断的向周边地区侵略劫掠,没有外族人到草原上撒野的份。倒不是说其他国家的军队没有踏上过草原,只是他们失败的速度比他们撤退还要快。
火焰劈啪作响,守夜士兵们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有些人守在火堆旁边拨弄着火焰打着哈欠,有些则躺在一边的草地上用头盔垫着直接睡着了。黑暗开始退散,光线一点点的出现在天空之中,他们也完全丧失了戒心,马上就要天亮了,他们也该换岗了。
但也就在这时,从天际线的那边似乎出现了一排模糊的身影,还传来了些许的马匹嘶叫声。
“是野马吗?”睡眼惺忪的守夜卫兵打着哈欠站了起来,这地方适合打猎,野马也很常见。不过跑到离人类营地这么近的地方的马群,还真是少见。
于是,这几个士兵就看着那些身影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直到马匹的身形上出现了一个个凸起,那些逐渐清晰的影子上,竖起一根根长尖。
“是谁?”他们惊讶的张开了嘴,前一秒还在思考是不是又有哪位那颜过来拜访了,下一秒牡丹旗帜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是那些斯瓦迪亚人!我见过那面旗!”一个士兵大喊了一声,随后赶紧回身跑向营地,他张开嘴想要喊“敌袭”,可是在喝了一晚上酒,又困得不行的情况下,他和其他几人的喉咙比马鞍的皮革还紧,等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喊出声音的时候,马蹄的响动已经盖过了他们的喊叫声。
骑枪和长矛从他们的背后刺入,深深刺入他们的体腔,甚至穿透盔甲的肉体从另一端伸了出来,沾染着新鲜的血液,将他们杀死在离主营不过十几步远的地面上。
“为了斯瓦迪亚、为了德赫瑞姆,我勇敢的战士们,以我之名踏平这里!”
拜伦从尸体上拔出长枪,伴随他的吼声,号角的声音此起彼伏,各支抵达位置的连队都发起了冲锋,他们不再隐藏(虽说一开始也算不上隐藏),各自发出怒吼,举起手中的武器冲进这座庞大的营地之中,杀死沿途每一个从营地里露头的敌人,挑开他们的帐篷,放火将那些还没穿上盔甲的敌人驱赶出来,之后乱马踩死。
营地之中乱成一团,从领主到士兵,没有一个库吉特人能想到在草原上会遭到斯瓦迪亚人的进攻,他们毫无准备,许多人刚从睡梦中醒来就遇上了斯瓦迪亚重骑兵的骑枪和钉头锤,人倒下的速度就像镰刀割麦子一样快,少数几个找到了自己武器和马匹的骑兵好不容易上了马,结果发现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到处都在交战,营地乱糟糟一团,好不容易冲了上去,没一会就被成队的斯瓦迪亚骑兵打落马下。
还有些人本来正在帐篷里和掳来的妇人温存,被惊醒之后还没看清身边女人的面容,脖子上就被三个冲进来的罗多克或诺德步兵架上了武器,只能束手就擒。
那颜海达到时候醒的及时,但朝他去的斯瓦迪亚骑兵也是最多的。他的亲随拼死杀出重围,护送他逃了出去,就像之前在德赫瑞姆一样抛下了其余的部队。不过虽然他成功的逃走了,但他手下的百户们乃至千户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在这场一边倒的突袭战斗之中,他们不是被杀,人头被插在长枪尖上,就是成了俘虏,被捆起来送到拜伦的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