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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拜伦!”
骏马旗帜之下,穿着一身板甲和斯瓦迪亚皇家骑士几乎完全相同的法提斯高呼着拜伦的名号,手中的宝剑指向天空,在黎明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辉。
“为了圣拜伦!”
阿米拉和加米奇的军队以一种高的简直无法让人相信的士气跟随在法提斯的身后,他们大步向前奔袭了快十里,穿戴着全部的盔甲,带着充足的武器和箭矢,有些人甚至还举着带有宗教符号的旗帜和雕塑,光是因为“拜伦”这个名字,就激起了他们无穷的斗志。
而拥有这样强大士气的士兵,这支队伍中有足足800人!法提斯得到了拜伦的命令之后,他不敢有一丝怠慢,用最快的时间召集了东罗多克剩余的全部可用部队,连民兵都召集了不少,只留下最基本的守备部队,随后便亲自率军赶来支援。
他们原本打算按照正常方式从阿米拉向北,经过一系列拜伦控制的领地之后往东,通过斯瓦迪亚控制下的格鲁恩沃德堡,顺便在瑟林迪尔补给一下,汇合雅米拉和班达克等人的部队再南下。但是拜伦连续三封信催促他们赶快进军支援,最好能从后方夹击正在朝杰尔喀拉进军的王国军和联军,于是法提斯询问了那几个信使,得知他们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多次从山间小路抄近路赶回来的,途中有两个信使死在了罗多克巡逻队的弩箭下。
法提斯知道这风险有多大,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于是他率领部队从隔断罗多克腹地和东部的山脉中小心前行,试图直接取直线尽快抵达战场。
这路途危机重重,山路崎岖难行,几百人的大部队一行动起来就会不断脱队被分割成几十块,哪怕是熟悉山地和森林行动的罗多克当地人也很少会通过这里。而且因为沿途山地陡峭无法跑马,就连法提斯本人都只能步行。他们只能步行携带补给品,以及忍受那些迷信的士兵所带的沉重宗教物品,这严重拖慢了行进速度。但这些还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在这条山路上,还有几支忠于葛瑞福斯国王的巡逻队,他们是国王的精锐战士,都是山民出身,擅长山地作战和搜索,自从国王陛下发现有些拜伦的士兵和斥候能从山间的小路偷渡过来之后,即便是在内战最激烈的时候,便派出这支部队加强东部地区的防守,这些巡逻队也依然坚守岗位没有离开,始终在监视东罗多克的动向,以防他们再突然从身后突袭。
这些巡逻兵让法提斯和他带领的部队吃尽了苦头,那些卡在山路路口的哨所不过只是些石块和木头堆砌的破烂,里面的士兵一般也不过十人左右,但是却堵死了法提斯他们前进的路线,而且进攻难度非常高。等到部队终于通过这条糟糕至极的山路,并且在附近的村庄获得了马匹的时候,已经有73人的生命永远留在了群山之中。
单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当接近一千名士兵接近抵达沿河围墙的时候,瑟林迪尔的所有士兵都向他们致以最热烈的欢呼。
“那杂种到底还有多少部队!?”
这支从东面突然出现并且即将抵达围墙防线的部队立刻引起了葛瑞福斯国王的警惕和愤怒,他很少见的在部下面前发飙并且大骂了拜伦一顿,之后下令马上向围墙发起进攻。
这个命令连图比顿伯爵都不愿意接受,在各位领主和诸多的军官看来,冯.拜伦带领的三支部队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们相距不到一天的路程,加上他们之前已经休息了一晚,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很难快速解决战斗,到时候他们就会有被多面包围的危险。
但是国王陛下决心已定,其他人不好在多说什么。于是国王的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队最精锐的士兵开始搭起梯子攻击围墙,另外一队则开始在自己部队后方空地上修筑拒马,打算用这道简陋的防线阻止可能从身后出现的敌人。
此时,法提斯的部队已经正在向围墙上的瑟林迪尔部队靠近,已经到了了那条河流旁,他们只要度过河水,就能和雅米拉他们汇合。
因此国王的部队发起了几乎不要命的攻势,他们无视围墙上射来的弩箭,扔下来的落石,他们只想在对方的支援抵达之前尽可能多的取得进展,最好能攻上围墙,取得立足点。
另一边,随着敌人不断靠近,一位罗多克领主也注意到了那支举着骏马旗帜的队伍其实根本没用几个骑兵,只有最前方有几个军官骑着马,于是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国王陛下,而葛瑞福斯国王也派出了另一支部队去攻击比较远一些的围墙,他认定对方没有足够的兵力守卫这道长墙,而那些支援没有足够的马匹想要过河可需要一段时间。他要趁着法提斯的部队抵达前拿下围墙,之后在围墙的另一边赶走他们。
于是双方的部队在围墙上激战起来,国王手下的卫队质量非常高,正面进攻围墙的300名士兵中有60名都是罗多克军士水准,40名手持攻城弩、在这个距离里几乎百发百中的罗多克狙击手,其他的也都能达到罗多克资深长矛手或资深弩手的水准,内战时期他们就是国王身边最强大的防线,让联军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抵达国王身边的强大禁军,此时让他们像普通步兵一样冲锋在最前,可见国王此时心中的急切。
围墙之上,班达克戴着覆面盔指挥着瑟林迪尔的弩手们守卫防线,他们因友军即将到来的消息而振奋不已,所以不断的重复着上弦、射击、再次上弦的动作,有些资深弩手还有备用弩和随从辅助上弦,尽可能多的向敌人倾泻弩箭。
但是并不是只有他们手上有弩,围墙下的狙击手和资深弩手们的射击虽慢但是更加凶狠,基本上每次都能命中目标或目标的盾牌,而一旦被攻城弩射出的钢弩矢击中,身上的链甲铁环直接就会断裂,弩矢会穿透内衬插入皮肉,甚至卡在骨头里。没一会的功夫,围墙上的弩手们就落入了下风,他们只能派更多的人登上围墙去用数量压制那些可怕的狙击手,但这样一来围墙的防御缺口也越来越大。
军士们登上了围墙,他们默契的和身边的战友组成小队,有些持盾用战锤敲烂冲上来敌人的脑袋,有些则在身后用长砍刀或长枪进行掩护,很快就有二十多名士兵登上了围墙,开始和围墙上的守军争夺这道防线。
而这时,法提斯带领的部队依然在渡河,哪怕是最前面的几名骑兵,也才刚刚到岸边,正在从驮马上取下装备重新武装自己。
援军无法及时到达导致瑟林迪尔部队只能被数量远多于自己且有强悍的王室卫队协助的敌人不断压制,班达克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将一名军士的武器缴械之后推下围墙,但是依然有十几个罗多克军士在围墙上大杀特杀。无奈之下,班达克下令撤退,抛弃围墙,而弩手们也转移到围墙之下,朝着围墙上的敌人射击。
王国军队取得了重大的胜利,葛瑞福斯国王非常高兴,计划终于顺利进行了,等他们完全拿下围墙,即便那支斯瓦迪亚的援军抵达,他们也不必和对方争夺围墙,可以凭借己方全面优势在平地上消灭他们。
但就像这段时间国王陛下一直所遭遇的情况那样,拜伦总是能干出一些让他预料不到的事情。
斯瓦迪亚的联合部队抵达了他们的视线之内,比他们所估计的要早上半天的时间。
重骑兵部队从西边开始迂回,飞扬的尘土让部队中的战士们又一次感到了不安。行动迅速的轻骑兵部队在东南边出现,他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十分的烦人。而大量的斯瓦迪亚和罗多克的混合步兵部队正跟着这两支部队从南边不断逼近,他们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葛瑞福斯国王叹了口气,手下的领主们也纷纷表露出了不安的情绪。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被整整五支部队包围了,他们真的能赢下这仗吗?或者说...他们能都活下来吗?
国王不想回答他们,他只是默默的走向了他们在后边防守拒马防线的军官们,之后下达了一个最简单的命令。
“坚守防线。”
所有人都遵从了,正如他们以往对国王陛下的忠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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