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森林边缘,乌克族长正漆黑着一张脸,和一位雌性一起被众族人簇拥着向雪月部落的城墙而来。
而被保护在中间的霓罗,在看清族人们口中的‘巨大猛兽’后,只想转身放出自己的小家伙们,将身后那些猪一样的族人变成自己小家伙们的食物。
只是还不到两人高的城墙而已,竟然也能够将他们吓成这个样子,竟然连一次攻打都没有就逃走了。
要不是自己和乌克加快速度赶路,巫月那个贱人怕是都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再次回头狠狠的瞪了身后没用的雄性们一眼:“真是些没用的东西,只是用泥土堆起来的城墙而已,竟然就将你们吓成了这个模样。”
被自家巫师嫌弃,雄性们一个个仿佛是霜打的野菜,都有些蔫吧了下来。
“霓罗巫,我们还是快些攻打雪月部落吧,再晚的话,怕那巫月就要回来了。”
看着被霓罗巫训斥到斗志全无的雄性们,乌克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道这霓罗巫还真是和人家巫月大人没的比,都快要打战了,竟然还在这里教训自家族人,让这些雄性们哪里还有心思战斗?
训斥的话被乌克打断,霓罗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乌克毕竟身为族长,她也只是冷哼一声后,便径自向前方走去。
乌克连忙上前几步跟在了她的身边,同时转头低喝:“都快些跟上来,等我们打败了雪月部落,他们的食物和雌性就都是你们的了。”
食物和雌性!
几个半兽人战士的眼神亮了,他们垂涎的是族长口中的雌性,要知道他们还有几个没有找到伴侣呢。
而其他的纯人雄性们却是因为‘食物’两个字而红了眼,对于平日里很难吃饱的他们来说,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可比雌性重要多了。
“打败雪月部落,抢夺他们的食物和雌性!”
“吼吼吼!”
看着周围战意昂扬的雄性们,乌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要去大战的样子嘛!”
随即高高举起手臂一挥:“加快速度,走!”
迟来的乌克族长和霓罗巫只是绕路去召集了抢夺其他中小部落物品的族人们。
看着那还没有两个雄性纯人高的城墙,霓罗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巫月贱人,等你回来,你辛苦建立的部落就会变成一座废墟了,我会将你的族人全部杀光,还有...”
她阴冷的眸子倏地抬起,径直看向了站在城墙最前方的那抹身影:“两个兽人战士,今天也去见兽神吧。”
如果说之前没有听到名字的时候她还没有办法知道跟在元琅身边两个雄性身份的话,在知道他们的名字后,她便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两个总是跟在元琅身边的忠心耿耿的副将。
自己虽然贵为公主,深受父皇宠爱,国都的公子哥们见到自己都阿谀奉承,若是自己能够多看他们几眼,什么都愿意为自己去做。
唯独在宫宴上看到身着玄黑锦服的护国将军时沦陷了,高贵如自己,不顾战场危险跟随过来,没成想竟然被元琅当着众将士的面嫌弃,还要送走她。
想到以前的种种,霓罗的面色越发扭曲了:“腾坤,你们两个的运气真好,竟然也跟着你们主子来到了这里,只是可惜了,今天的这片森林就是你的坟墓。”
眸中幽暗频闪,只见她袖口一阵蠕动后,一片恍若黑烟般的墨云便消失在了小腿高的草丛中。
“就让我的小宝贝们好好招呼招呼你吧,放心,你阿哥也很快会过去陪你的。”
“冲啊!”
“杀死雪月部落的族人!”
“加快速...啊啊啊啊啊!!!”
兴奋的呼吼声还没有结束,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地面的震动,就连霓罗巫都瞬间变了脸色。
看着那从天而降的一块块巨石,她心中又惊又怒:“乌克,是不是巫月那个贱人回来了?”
乌克正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脑袋从前面退出来,也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便向后退去,将身后族人们的惨叫声抛到了脑后。
“这是什么...啊啊啊!”
“一定是兽神大人的惩罚,雪月部落是被兽神大人庇佑的,我们要死了,这都是兽神大人对我们攻打雪月部落的惩罚!”
“快逃啊!”
“族长,等等我们,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结侣呢...”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乌克部落队伍在一阵飞石的攻击下,没有丝毫悬念的溃不成军。
此刻站在腾坤身边的鹰泽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不敢置信的扶了扶自己的下巴,生怕它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腾坤,这...这是啥东西?”
难得见到这位飞鹰部落兽人战士吃惊不已的模样,腾坤心中的那点小虚荣瞬间得到了满足,得不瑟瑟的撩了撩自己浓密的长发:“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武器啊。”
武器...
鹰泽吞了吞口水:“这就是武器...”
他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敌当前,腾坤才没有时间理会自家小伙伴的心路历程,挥手高声吼了起来:“快把石头运上来,我们要保证每一台投石机周围都有足够的巨石才可以。”
这边的雪月部落笑嘻嘻,但森林中的乌克部落却是心里一万个的叉叉叉!
“那是投石机...”
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蓦的响起,将周围乌克部落的族人包括乌克族长给惊了一下。
想到之前那能够吐出无数石块的可怕猛兽,就连身为兽人战士的乌克族长都忍不住白了脸,他面色有些惨白的看向身旁的霓罗巫:“巫,您知道那是什么?”
霓罗看了他一眼:“那是武器,那些石头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雪月部落的那些人用城墙上那个木头架子扔出来的。”
乌克族长眼神骤亮:“您也可以做出那样的投石机么?”
霓罗巫面色漆黑,自己以前可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哪里会去看这种贱民们才会做的东西。
“我是尊贵的巫,那里会去做那种贱民才会做的东西。”
等自己的小可爱们杀死了腾坤,这些投石机便都是自己的了,只要让族人们搬回部落去,这片森林中的部落全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便又好了许多。
她隐晦的看了身旁的乌克族长一眼,等自己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了,第一个干掉的就是这家伙。
自己也要成为父皇那样的帝王,统治一个国家,到时候别说是元琅了,她想要多少好看的雄性就有多少,谁敢反抗她!
正沉浸在自己歪歪中的霓罗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仿佛是被什么重物撞击到了似的,面色一白,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回事?”
她不由的惊呼出声,豁然抬头看向雪月部落的方向,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自己派出去的蛊虫出事了,而且不是一只两只。
旁边的乌克族长闻声睁开了眸子,便见自家巫正面目狰狞的看着前方城墙的方向:“您怎么了?”
“我派出去的蛊虫被消灭了。”
刚刚她尝试用巫力联系自己的蛊虫,却没有一丝波动。
巫月那个贱人难道还留下了什么东西不成?
“该死的!”
想到自己的巫术没有办法运用,霓罗的心中便满是不甘。
而雪月部落这边,刚庆祝自己赶走了乌克部落的雄性们此时正一个个面色惨白的坐在城墙上喘着粗气。
看着地面上那一层长着尖锐獠牙的黑色虫子,一个个恨不得阿姆生自己的时候多长几条腿,嗖嗖嗖的退到了两位兽人战士身后。
“一群怂货,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怕怕什么?刚刚杀虫子的时候不都嗷嗷的么?”
雄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低头瞅瞅自己颤抖的双腿,一脸哭唧唧的看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兽人战士:“您也没说这玩意儿死掉的时候是这么恐怖啊!”
好家伙,那黑黢黢的,足有他们手指大小的虫子,刚刚飞过来的时候还仿佛是一片黑云,结果等腾坤大人洒出几把粉末后,便仿佛没了什么力气的胖虫子,别说飞了,就连在地上爬都费劲。
待兽人大人一招呼,他们冲上前去就是一顿招呼,一脚一个简直不要更爽快。
但是那家伙,谁知道这些看上去软不拉几的虫子,踩下去后会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还长着一嘴的尖牙,好几个反应慢的雄性都被咬到了。
“德行!”
腾坤给了身后雄性们一个鄙视的眼神后,便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休息了。
“乌克部落的那些家伙还没有退走呢,你们先下去吃些食物休息一会儿。”
待众人离开后,腾坤和鹰泽这才鬼鬼祟祟的环顾了下四周,嗖的从身后取出一个兽皮袋子来,抓起一块木板便开始将地上的蛊虫向袋子里装。
“腾坤,巫月大人要这些蛊虫做什么啊?”
腾坤一边满脸嫌弃的捡着蛊虫,一边撇嘴道:“我怎么会知道。”
鹰泽似是想到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他的身边道:“巫月大人不会也打算养蛊虫了吧...”
腾坤正在捡蛊虫的手一抖,突然就有种将自己手中兽皮袋给扔掉的冲动,但想到伍月笑里藏刀的模样,还是颤颤巍巍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只是他的心中怎么也挥不去鹰泽刚刚那句话。
月要是养了蛊虫...
他的脑海中蓦的便浮现出一群长相怪异的虫子围着月叫阿姆,见到他们过来便齐刷刷的直立起身子,咧着那一嘴尖利的牙齿,用刺耳的嘶鸣声喊着他们阿叔的画面来。
喵了个咪的,画面太美,不能继续了。
“呃!”
正陷入美好的幻想中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腾坤转头看去,便见到鹰泽正面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臂,而此时他的手臂上,正挂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虫子,正是他们收集的这种蛊虫。
而此时他手臂上被蛊虫咬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变成了黑色,且那片黑色还在随着时间的延长而不断扩大。
腾坤面色大变,扔下手中的兽皮袋和木板,右手化作利爪便向那黑色蛊虫和鹰泽手臂相连的地方削去。
一大块黑色的血肉连着蛊虫被削飞,黑色的血液从鹰泽手臂的伤口处喷涌出来,他的额头上满是密布的汗水。
黑色蛊虫嘶鸣着将鹰泽被削掉的肉吞下去,随后身体直立向后,化成一道黑色闪电向着腾坤闪掠而去。
“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兽人战士还能被你这一只小虫子给拿捏了。”
抽搐腰间的长刀便迎了上去,这还是月离开前给自己的,他们的武器都被月收起来了,至于放在哪里?
腾坤表示,他们还真是不知道,只能说巫是个神奇的存在。
黑色蛊虫的速度极快,若不是刀身上不时被撞击到,他甚至都有些捕捉不到它的踪迹。
“腾坤,药粉还有么?”
鹰泽撕下一条兽皮带子将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转头看到一人一虫的战斗,腾坤明显处于下方,心中也不由的添了几分焦急。
“还有一些,但不多了,这虫子速度太快,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保证撒出去的药粉能够杀死它。”
如果浪费了药粉,那他们就真的死定了,这虫子太厉害,他们两个兽人战士尚且还能牵制一下,若是其他族人,怕是只有去见兽神这一条路了。
鹰泽咬牙抑制住自己脑袋的晕眩,精壮的手臂上青筋凸起,似是在忍受着强烈的痛楚:“你小心些,这蛊虫毒性很大。”
他的声音中满是压抑,腾坤剑眉微皱,看来鹰泽的情况不好。
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蛊虫的速度没有一点减缓,长时间的精神集中让腾坤已经有了些许疲惫。
鹰泽的手臂的一半都已经变成了黑色,且下面似乎还有什么在蠕动着,十分可怖。
身体也越发无力,脑袋的晕眩越发严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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