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加利福尼亚的名流,一个土匪想和一个名流决斗,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荒诞吗?”
梁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小角色。
布兰登的长相十分普通,由于长期风餐露宿,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垢,一身沾满血迹的衣服破烂不堪,开口便是地道的南方乡村口音。
相形之下,衣着体面,说话中带着一丝奇怪纽约口音的梁耀。确实称得上是加利福尼亚名副其实的上流人士。
“既然您不想和我决斗,那您只能将我送上军事法庭进行审判了。”不服气的布兰登依旧用言语挑衅着梁耀,“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您,我除了是格里芬上校麾下一名小小的中尉外,我还是格里芬上校的妹夫。”
“我见过找死的,但像你这么着急找死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布兰登恶贯满盈,但梁耀还是觉得他勇气可嘉。
“那么,我就作为加利福尼亚的法官、陪审团以及刽子手宣判你死刑并立即执行。”
梁耀掏出腰间的转轮手枪,大拇指摁下击锤,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布兰登。
“wtf!喂喂喂,你不要乱来!这不符合程序......”
布兰登的话还没说完,梁耀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布兰登的面门直接射进他的脑袋,喷溅出来的血液和脑浆溅到了梁耀的衣服上。
布兰登的生命非常顽强,头部中枪之后居然还能动弹。
梁耀再次摁下击锤,对着倒地的布兰登补了一枪,确定布兰登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后,这才将手中的转轮手枪收回腰间的枪套中。
“梁先生,非常感谢您替我们杀了这些可恶的白人匪徒,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迈杜族的首领猎鹿者向梁耀表示感谢。
言语之中,猎鹿者充满了对白人的仇恨。
迈杜族以渔猎采集为生,以驼鹿为主的鹿类动物是他们重要的捕猎对象和生活来源。
能获得猎鹿者这个名字,也代表着他在族内崇高的地位。
迈杜和波莫族和北美大部分印第安部落一样,都盛行图腾崇拜。
但经过大半年来和他们的贸易往来和交流,梁耀觉得这一描述并不完全准确。
无论是迈杜族还是波莫族,他们并不只信仰单一的图腾和神明。
他们认为有专门的山神和河神掌管山里和河里的一切生灵,而山神和河神的形象分别是人性化鹿和鱼,就连刮风下雨打雷等自然现象他们都认为有对应的神明在操纵。
用精灵崇拜来解释他们的信仰或许更准确一些。
对于这种原始质朴的崇拜,梁耀表示尊重和理解,没有歧视他们的意思。无论是欧洲人、亚洲人还是美洲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有些文明的发展进程快,而有些文明的发展速度比较慢而已。
“以后梁先生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梁先生的一句话,我们波莫族的族人绝不会袖手旁观。”波莫族的首领大野牛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和梁耀握了握手。
几个长期和印第安人进行贸易的商队护卫将两位印第安人首领的话转述给了梁耀。
“当然,我们是朋友。”梁耀带着笑容说道。
“我们没有找到被这些白人匪徒掳走的族人,您知道她们在哪里吗?”猎鹿者问道。
“应该在他们的藏身处,我找到她们后,第一时间将她们送回你们的部落。”梁耀向这位印第安部落首领承诺道。
沃克已经交代了布兰登的两处老巢,通过对俘虏的审讯,梁耀得知沃克并没有欺骗他,他们的藏身点确实在这两处地方。
一处是临时搭建在深山里的木物,这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一处则是一个山洞,是他们的主要藏身地。
这两处地方由萨特和弗莱格负责攻打。
布兰登这伙匪徒的核心骨干已经被他消灭,他相信很快,他就能够收到萨特和弗莱格的好消息。
两个印第安首领非常信任梁耀,对此并无异议。
和一言不合就要剥他们头皮,用廉价工业品、劣质酒和鸦片换取他们幸苦捕猎得来毛皮、种植出来的农产品,故意将带着病菌的毯子和衣服卖给他们的白人不同。
这些和他们有着相同肤色的人不仅对待他们态度更加温和,交易也更加公平合理,因此波莫族和迈杜族对华人普遍比较信任。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和白人贸易,只和华人进行贸易。
这也是梁耀为什么能从印第安人那里轻易地获取农产品,垄断加利福尼亚餐饮业的原因。
在加利福尼亚开饭店餐厅,最难的事情不是启动资金,而是如何获得足够的食材。
两个印第安首领还热情地邀请梁耀到他们部落坐坐,只是梁耀还要押送这些战俘回萨克拉门托,谢绝了猎鹿者和大野牛的好意。
43名俘虏像动物一样被捆绑着押送回了萨克拉门托。
萨克拉门托的矿工们在得知盘踞在加利福尼亚最大的一伙匪徒已经被梁耀消灭,就连匪首布兰登也被打死的消息后,矿工们奔走相告,比过圣诞节和春节还要高兴。
萨特和弗莱格也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捣毁了布兰登的两处巢穴。
留守匪穴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没有布兰登本人和那些逃兵骨干坐镇留守的匪徒们抵抗意志并不顽强,稍作抵抗便举白旗投降。萨特和弗莱格拿下这两处匪穴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布兰登将掳掠来的印第安妇女囚禁在山洞之内作为匪徒们的玩物,这些印第安妇女,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萨特和弗莱格的“战利品”。
在如何处理这些印第安妇女的问题上,萨特和弗莱格产生了分歧。
萨特认为目前萨克拉门托地区人力匮乏,尤其是女工更是有价无市,这些印第安妇女一定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他想通过拍卖的方式从中赚取一笔不菲的黄金,用来给这次作战伤亡。
弗莱格则认为,这些印第安妇女都是迈杜族和波莫族的人,他们的领地距离萨克拉门托很近,如果这些印第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会骚扰萨克拉门托。
成为继布兰登这伙匪徒之后又一股令人头疼的势力,弗莱格不想刚刚按下葫芦又起瓢。
弗莱格主张将这些印第安妇女卖到隔壁俄勒冈地区,甚至更远的南方蓄奴州,因为在那里努力交易还是合法的。
印第安奴隶在东部的某些蓄奴州可是稀罕玩意,弗莱格相信会有种植园主老爷们为此买单。
两人争执不下,为此他们吵到了梁耀那里去。
“加利福尼亚即将作为自由州加入联邦,萨克拉门托的纽约财团也知道了这件事,两位未来都有光明的政治前途,如果因为这点蝇头小利给自己漂亮的履历上抹上污点,我个人觉得这不值得。”
怎么处理这些印第安妇女,梁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答应过两位印第安部落的首领在找到他们被土匪掠走的族人后会在第一时间将她们送回去。
白人大量涌入加利福尼亚淘金后,印第安人的人口虽然因战争疾病白人的屠杀等原因锐减。
但萨克拉门托附近的印第安人至少还有两三万人,和印第安人的关系搞的太僵,对他,乃至整个加利福尼亚都没有好处。梁耀对待印第安人的态度一向是以合作招抚为主。
“但我这次在剿匪中损失了不少护卫,我需要给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发抚恤金,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萨特有些为难地说道,从匪穴搜刮来的那些黄金和战利品已经足够弥补他的损失,但他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
“也有六名英勇的骑警在这次行动中付出了生命,作为他们的上司,我需要为他们负责。”弗莱格亦是大义凛然地说道。
“跟着我你们还担心赚不到钱吗?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因小失大。”梁耀说道。
“很快就会有新的劳工抵达圣弗朗西斯科,届时我将扩建锯木厂。加利福尼亚需要更多的骑警维持治安,建州之后,我想州政府会在这一方面追加预算,招募更多的骑警,扩建加利福尼亚的警察局。”
萨特和弗莱格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愿意接受梁耀这次调停的结果。
“您成功地说服了我们,梁先生,我想这些印第安人由您来处置是最公平的。”弗莱格表示没有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我想这样的话也有利于我们和印第安人和平相处,萨克拉门托也会变得更加安宁。”萨特也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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