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狂飙,到了武田一郎家,司机和佣人扶着武田一郎直接进了卧室。
此时的武田一郎似乎很难受,手脚微微抽搐,但两人以为是酒精的作用,直接把人放倒在榻榻米上,并体贴的盖上薄被。
两人刚离开卧室,醉的不省人事的武田一郎突然四肢抽搐,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断了气。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
六国饭店,晕过去的服务生慢慢醒来,眼里全是恐惧,转转脖子,发现自己活着,有点激动,再瞧瞧四周,竟然没人,更是惶恐。立马开始挣扎,无奈绳子绑的太紧,根本没用。只能躺下滚,一点一点终于从盥洗室滚出来,再滚到门口。
外面过道安静极了,热闹喧哗刚刚结束。
服务生不管不顾的疯狂撞击门,撞得背痛,撞到绝望,依旧没人。
服务生流着泪靠着门,不知道明早来人时自个儿能不能活着?
缓一会儿,不死心的又开始撞门,门外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咦,啥声音?”
服务生激动的泪流满面,玩命的撞门。
那人终于听清楚了,走过来推门,门锁着。
“有人吗?是谁,出来。”
出不去啊,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更用力的撞门。
“妈呀,有鬼。”
服务生一听真想骂娘,用尽力气发出最大的声音:“呜呜呜……”
“这是出事了……”
说话间人踢踏踢踏跑了,该是叫人去了,服务生终于放心了,往旁边滚一滚,把门让开。
清洁工喘着粗气跑到三楼经理办公室,谢天谢地,经理还没走。
“出事了……出事了……”
经理一哆嗦,这年头就怕听到这三字。
经理脸一沉,张嘴骂到:“鬼叫什么?”
“楼下有人……”
“那不废话吗?”
“不是……不是……不知道是谁……”
经理气笑了:“饶四九城的人都得你认识?”
清洁工要疯了:“有人撞门……”
经理一听,啥?撞门?六国饭店的门谁敢撞?这还了得。
抬脚就说:“走,瞧瞧去。”
清洁工松了口气,赶紧小跑着前头带路。
到了地儿,经理刚想翻脸骂人:“不是说撞门吗?这是嘛?”
“里面……有人……撞门……”
经理站门外,一点声儿没有。
经理黑着脸瞅清洁工,清洁工也没听见声儿。
“才刚儿……才刚儿真有人……撞门……声音老大……”
“声音老大?”
“真的……”
两人站那儿,经理用恶狠狠的目光询问:“老大的声音呢?”
经理瞪着清洁工气呼呼的说:“你今儿确实累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歇着吧,哎,可怜见的,累的都癔症了。”
经理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拿出几张纸币,塞给清洁工:“拿着,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经理抬脚走了,清洁工傻了。
清洁工手里捏着钱,瞪着门,心想,咋就没声了?
清洁工掏掏耳朵,难不成耳朵有毛病了?
就在这时候,又开始了。
“咚咚咚……”
“妈呀,真有声儿,经理……”
清洁工赶紧去追经理:“经理……真有声儿……真有声儿……”
经理骂骂咧咧的被清洁工拉过来。
“咚咚咚……”
还没走到门前,经理就听到了声儿了。
经理三步并作两步:“真有啊。”
经理推门转动把手,门打不开。抬手敲门:“谁?谁在里头?”
里头的服务生心里苦啊,继续撞了几下门:“呜呜呜……”
经理说:“你等着,我去拿钥匙。”
等经理拿来钥匙打开门,只瞧了一眼就拉住清洁工:“别动,出事了。”
经理以最快的速度报了警,警察来的挺快。
服务生终于得救了,嘴里的袜子被取了,松了绑,喜极而泣。
警察问:“咋回事?”
服务生摇摇头:“我走到这儿,被人拉进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会儿,经理的心扑通扑通一顿狂跳,今儿日本人在这里闹腾了一天,又是表彰大会,又是庆祝酒会,从隔壁厅挪到这边,这事儿指定是针对日本人的。
经理心道:“要坏事。”
经理赶紧去给董事长打电话。
等经理再次回到这里时,第一波警察还没来得及走,第二波警察就到了,六国饭店所有的客房被翻了个遍,啥事没有。
经理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没事儿就好,只要是没在这儿,跟哪儿出事都跟自个儿没关系。
经理放心的回家睡大觉,警员们折腾了大半夜嘛事没有,一肚子牢骚收队了。
这一夜,似乎风平浪静。
翌日一早,武田一郎的司机按时按点的到门前,六月的朝阳明媚温暖,微风拂面,不知名的花香似有似无,北方的盛夏即将到来。
这样的好天气,司机拿着抹布一边擦车,一边时刻注意门口。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阳光已不在温和,猛烈的挥洒着如火的温度,司机怎么也等不来武田一郎。
司机终是等不住了,冒着汗敲门,女佣开门。
“我来接先生。”
“先生还没起呢。”
司机皱起眉:“没起?不舒坦?”
“许是昨儿喝多了。”
司机沉吟一下,摇摇头说:“不应该啊,今儿还有事儿呢,昨儿去酒会的路上,先生还特意跟我说,今儿有要紧的事儿。要不你去瞧瞧?”
女佣不太情愿:“这行吗?扰了先生,先生该不高兴了。”
司机抬头瞧瞧天,坚定的说:“去瞧瞧,万一先生不得劲儿,也得去瞧大夫不是。”
女佣想想也是,便说:“那你等着,我去瞧瞧。”
女佣站在卧室门口,轻轻敲门:“先生,先生。”
里面没一丝动静,女佣只能加大力度敲门,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先生,先生,您醒了吗?”
里面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女佣连敲了好几遍,才觉得不对劲儿了。
女佣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惊慌的跑到门口,跟司机说:“没声儿,先生该不会……”
司机一紧张抬脚进门,两人快步往卧室奔,司机直接用劲儿推开门,两人走进去只一眼就大惊失措。
“快,去给铃木打电话。”
铃木来的速度很快,当他看见卧室的情景,瞬间红了眼。
武田一郎身体扭曲着,生前有多痛苦可见一斑,脸色乌青,七窍流血,黑色的血痕凝固在嘴角、鼻下、眼角、耳朵旁。
铃木调整一下心情,抬脚进了卧室。
铃木勘察刚结束,武田太郎和云子就赶到了。
看到现场,武田太郎暴怒异常,声嘶力竭的狂叫:“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轻寒和山下安静的站在两人的身后,从两人的间隙看过去,卧室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后退一步。
武田太郎对着瑟瑟发抖的女佣:“你,过来。”
女佣几乎吓破了胆,两脚发软,恐惧无比,哆哆嗦嗦走到武田太郎面前,武田太郎挥手一个大嘴巴子。
“混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佣被扇的转了圈,差点倒地,挣扎着才站稳。
耳朵嗡嗡直响,武田太郎的话听不清,也听不懂。
轻寒紧抿双唇,抬脚上前,冷着脸问女佣。
“怎么回事儿?”
女佣磕磕巴巴的说了早起的事儿,才刚儿叫先生起床时才发现的。
轻寒瞟一眼现场,轻声对武田太郎说:“太郎,一郎昨晚喝多了,我和云子走时,一郎还在,六国饭店那边应该重点查一下。”
武田太郎回到办公室时,依旧盛怒,阴沉沉的脸,黑的滴冰。
六国饭店的经理和服务生被带进了特高课,一轮又一轮的酷刑,两人被折腾了个半死,还是啥也不知道。
于是,凡是当天在的所有饭店的员工,都被带进了特高课,一时间,特高课的大牢里人满为患。
昼夜不停的审讯,一轮一轮的酷刑,特高课那间阴暗血腥的审讯室,各种味道充斥着鼻息,呼吸间都令人难以忍受。
王处长已经熬了48小时,双眼通红,脸色铁青,嘴唇干裂。
雷科长走近浑身冒冷气的王处长身边,低声说:“处座,云子小姐的电话。”
王处长猩红的双眼冷漠的扫过雷科长,抬脚走了。
武田太郎办公室,王处长,警察局长,恭敬拘谨的站在武田太郎对面。
武田太郎狂躁的来回踱步,听着王处长汇报两天来的调查结果。
结果就是压根没人看见那个下毒的人,只能判断出身高约一米七六,身强力壮,应该受过专业训练,事发当天潜入现场,伺机而动。
武田一郎所重之毒也已查明,是鹤顶红。
毒下在酒中,从武田一郎喝下毒酒到毒发大约半个小时。
武田一郎是在离开饭店前喝下的毒酒,回到家中才毒发而死。
按着时间推算,那杯酒也是武田一郎喝下的最后一杯酒。
因为时间充足,所以下毒之人确定毒酒被武田一郎喝下后,完全可以从容离开。
服务生是在酒会进行到一半时,被人打晕并替换他进入酒会现场。
当天颁奖典礼开始,所有持有邀请函的人员均已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