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团伟越是靠近小区门外,身后被鬼物追赶着的感觉就越强烈,以至于到了后来整个人已经累的完全虚.脱了,还在竭尽全力的拖着残躯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挪去。
这时候他哪还有一丝一毫的神智,就好像最真实的行尸走肉,甚至只要后方要是真有鬼物敢靠近他,他可能‘昂刺’一口就咬上去,
他的整张脸都僵.硬.的麻木了起来,
或许是活的实在没有人样,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未来,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看到小区那破旧的大门,整个人并没有因为脱离恐怖的黑暗而有丝毫欣喜和高兴的地方,
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被鬼把魂勾走了,也就一了百了的,
他现在竟然还活着,
面对即将整个世界都会对自己的恶意,他此刻忽然间觉得非常的无助起来。
‘我该去哪里?’
‘直接卧轨自杀吗?’
他走到地铁站的位置,从里面只有一些机器自带的小红点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真的好累,或许是这种疲倦实在是太让人难受,
他感觉浑.身特别的不自在,呆在哪里都想一死了之。
‘就算要逃跑也要收拾好东西,往边界逃,逃到这个国家最遥远的地方。’
‘说不定逃出国境线了还有一线生机。’
他感觉自己有点想不下去,
大夏王朝如今这么现代,反而让他有种被牢牢束缚住的感觉,他很可能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起来。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的车,
他走到白天路过的那一条五金街,连他之前看到的买饮料的店都关门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黑暗漆黑的梧桐树下等了好久才坐上这辆车。
这座城市远郊的场景飞快的在眼前闪过,他却觉得世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糟糕过。
他的心情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这一刻外面昏黄.的灯光和寥寥没有什么车和人的街道就好像全部都会是他的最后一眼。
“你这么晚回去是在老别墅里开轰趴了吧?”
何团伟从汽车中间的后视镜里看到这个司机年纪至少有四五十岁,
‘是个正常人。’他心里想到,鼻腔里轻轻冷哼了一声,眼神也不善的再懒得多看那个司机一眼。
这名司机见何团伟没有说话,又说道:“这边一带老别墅基本都没人住,你们这些市里的小年轻就喜欢到这个地方来找刺激,一个个胆子大的不得了,就不怕被吓死的。”
“这边以前地下埋了很多战争时期被屠.杀的国人,闹鬼闹的厉害的不得了。”
“你同伴怎么没跟你一起走?”
这个中老年人发现后排没有传出一点声响,通过后视镜看了过去,就发现那个年轻人依靠在后排的座位上,一动不动的,表情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愤怒。
这个老.司机讪讪的停下了继续说的意思。
他刚点开司机群里的语音,立即就传来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口音的同行怒气冲冲的吼道:“超.他马.勒.戈.壁的,老子刚刚载去机场的这两个臭.傻.逼.给我车上弄得全是脏.的东西,狗.东西一个。上辈子绝对是.狗。”
“叮!”
紧接着是一个明显是庆安省农村口音的中年女.司机继续用吼的语气说道:“我载了一晚上,到现在才赚了七十多块钱,一天饭钱都不够。房租都不止这个价。白跑了,全给海市人打工了。麻.痹.的。”
另一个司机大笑道:“你们准备跑到几点,我现在都快累死的了,我再跑一单就不跑了,马上回家好好睡一觉。撕.逼.杨的,现在钱怎么会这么难赚的呢!”
‘叮!’
‘叮!’
‘叮!’
‘叮!’
‘叮!’
威新一遍遍的响起很多司机怒.骂的声音。
空气本来就有些闷热,这个司机连空调都没开,何团伟这一刻心里焦躁的不得了,心里、身上都特别的难受。
他又立即给卫菁打了个电话,
‘咚!’的一声之后,‘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
他没等那个老女人说话,立即就挂了电话。
他眉头皱的恨不得一拳捯死那个死女人,“麻.痹的。”
他低骂了一句,越想越是那个气,
‘你麻.痹的,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仅不道歉,竟然还敢这样对我。’
他鼻子里的气连续极快的.吸.了几次。
“我一定要找你报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的未来不会就这样毁了。”
他脑海中一直在持续着这句话,一直在持续着这句话,
一想到卫菁那个嘴角,他脑海里已经那么清晰的出现了将她嘴里的牙全打掉,
他心中恨意一瞬间爆发到了极致,
“你好,我要换个地点,去南边的医科大。”
“是在蛇眠大道的那个医科大吗?”中年人问道。
“嗯!”
“好,可以。”他也很乐意转变方向,本来给他送到市里还要往郊区回家,换了这个位置,明显离家更近了。
车子脱离了远郊,行驶在高架桥上,依旧没见到几辆其它的车,
何团伟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车子刚停在了她学校的门口,他立即走下车,快步的跟上前面一个骑摩托车的学生往学校里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