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房间里醒来的时候,钱敏不知身处何处,她感到十分的害怕。环顾四周也能够看到一盏昏黄的电灯,发出微弱的黄光,照着周围的一片恐怖的黑暗。
房间四周是钢筋混凝土砌成的灰色墙壁。这是一间狭小的正方体房间,连窗户都没有。自己似乎被人关到了这里,并且发生过昏迷。
“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敏用手支着身体坐起来,这时按在地上的手掌传来水泥地的冰冷和坚硬。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结果头痛得厉害,要裂开了一般。
突然钱敏的背后传来一阵呻吟哼哼声,她回头一看,原来好朋友周静怡此时也躺在她的旁边,正跟她一样痛苦地按着头呢。
“静怡,你没事吧?”
钱敏摇着周静怡的身体,过了很久她才睁开眼睛,坐起身,用和钱敏同样的姿势看了看四周。
“这是哪儿?”
不知道。钱敏摇了摇头,她的头此刻还在嗡嗡作响。
周静怡仔细看了看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只有一盏裸露的电灯垂在天花板下面,光线比较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想了半天不记得她们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
周静怡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跟小敏当时正走在郊区一个百货商店附近的林荫道上。当时她们刚从面试地点出来,一边走一边争吵。
“你要是留在家就好了,这次那个兼职没成功都是因为你。”
“什么呀?真小气!”
由于都是表面温柔内心骄傲的人,和其他人关系很好的静怡和钱敏俩人经常争吵。她都快成初中生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一样吵架。就是这一点让身边人觉得奇怪。
在不愉快的气氛中两人走在散步的路上。路上铺着砖头,构成了一定的图案,路两旁是舒展着枝条的树木,给路人带来了阴凉。
两人正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后面的树丛里有人说话。她们好奇的转过头去,但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就感到头上一阵剧痛,醒来时两人就已躺在这个房间里了。
“好像有人从背后袭击了我们,然后我们就昏过去了……”
周静怡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已经到星期六了……现在恐怕是夜里三点。”
静怡的手表是数码的,因为是哥哥刘宣送给她的,所以她特别喜欢这手表,从来都不让钱敏碰。哪怕一下。表盘是银色的,上面有个小窗户,显示着今天是星期几。
房间的高度、宽度、长度大概有三米,正好成立方体的形状。房间的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灰色的、坚硬的水泥,电灯的亮光在墙面上落下模糊的阴影。
只有一扇铁门,但门把手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厚重的铁板直接嵌在了混凝土的墙壁里。
门的下面有一条五厘米见方的小小缝隙,光线透过缝隙反射到地面上,可能是门外灯发出的光吧。
“外边是什么呢?”身材娇小的周静怡把膝盖跪到地上,尝试透过门下的缝隙看看外面有些什么。
“看到什么了?”钱敏一副期待的口吻问道,不过看了半天周静怡只能是沮丧的摇了摇头。
四周的墙壁和地板都不是特别脏,也没有积着灰尘,可能最近有人打扫过了吧。按周静怡的说法她们好像被关进了冰冷的铁箱中。
屋里唯一的照明——那盏电灯吊在天花板的正中央,钱敏跟周静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两人的影子就会在四周墙壁上晃来晃去。
电灯的亮光太微弱了,屋里的角落里还留有挥之不去的黑暗。
这个正方体的房间就像一个巨大的铁盒,只有地面上有一条五十厘米宽的沟。如果把门这一面当成正面的话,那这条沟正好从左手边的墙壁下方开始,一直延伸到右手边的墙壁下方,横穿了房间的中央部分。沟里流着浑浊的水,水从左向右流淌着。沟里的水发出异样的味道,接触到水的水泥部分已经变了色,变成了一种混浊的颜色。
“有人吗?”胆子比较大的钱敏拍打着门大声喊到。
没有人回答。门很厚,再怎么拍打也不会凹下去。拍打铁块时发出的无情的声音,似乎在说人的力量根本打不开这扇门。沉闷的声音则不断在房间里来回回响着。
“完了,会不会是人贩子……”
钱敏伤心起来,站在那一动不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呢?身上的包包也没有了。钱敏虽然有一台滑盖手机,但和钱包一起放在包里了,所以现在她们俩根本没办法跟警察或亲人联系。
“有人吗?”
周静怡贴近地面,对着门下面的缝隙大声叫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身体的深处发出大声呼救的喊声,喊得浑身是汗。
这次好像远处有人的声音,于是钱敏跟周静怡对望了一眼,明白了除了她们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个声音不太清楚,完全听不清内容。但就是这样这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还是有点放心了。
“来人啊,来人啊……”
就这样她们断断续续地拍、踢了一会门,不过根本没用。最后她们都累了,疲惫的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才醒了过来。
“你看小静,这是什么?”
睡眼惺忪的静怡被钱敏推醒后才发现,在她们睡着的期间,有人穿过门下的缝隙塞进来一片面包和一个盛着干净水的碟子。
“应该是早饭吧。”
“那给你,小静。”
说着钱敏把面包撕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周静怡。
“谢…谢”这是几个月来周静怡第一次在钱敏面前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