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绎雪轩。
新发的海棠花,一直生在笔直的廊道边,苍翠的绿色乔木犹如站岗的哨兵一般挺立着,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红色雪花纷纷降下一般,雪花似的笼罩在宫殿的上空,如雪花般飘舞。
“生了!生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传来与之不相符合的吵杂声,但毫无疑问都带着喜悦之意。
“唔……”
楚子璇艰难的睁开眼睛,思维有些迟钝,听着耳边惊喜的议论声疑惑不解。
“生了?谁生了?”楚子璇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瞪大”了眼睛。
“啊咿呀哈咿呀哟……”
楚子璇听着自己嘴里发出的童音,虽然听不懂,但他还是愣住了,他看向四周……
“啊啊啊——”楚子璇手舞足蹈起来,“这到底是啷个了?我怎么变成崽儿了!”
“哈哈哈,小殿下真可爱,一点也不闹,都不哭呢……”一旁侍候的清秀宫女掩嘴轻笑。
“不哭怎么行,刚出生的婴儿不哭可不会呼吸。”
捧着“小楚子璇”的接生婆举起了“邪恶”的大手,楚子璇看着心里咯噔一下,凉了。
“你不要过来啊!”楚子璇内心崩溃。
“啪!”
“啊呜——”
大掌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楚子璇的屁股上,疼得他内心直呼‘吾命休矣!’。
“啪啪啪!”
“嗷呜呜——”
听到怀中婴儿的哭喊声,做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心翼翼地将“小楚子璇”递给殿外的“主人”。
“参见陛下……”
众人齐声行礼,不敢抬头。
静谧,安详,清雅儒俊,这个掌控辽阔国度的威仪万方的君王接过“小楚子璇”,轻抚他的额头,将一块刻有祁字的玉佩戴在楚子璇的脖子上。
他那慈爱的面容像那静静的河水,无声无色地流淌,在殿堂中闪烁着光芒。
就在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位父亲对于怀中婴儿的宠溺,众人纷纷行礼:“恭贺陛下弄璋之喜,天降石麟,真乃天赐石麟,国家之幸,万民之幸!”
“吾儿子璇,乃上天所赐的麒麟儿,朕在此宣告天下!楚子璇,册封为祁王!”
君王高声宣告着,宫殿外的侍从宫女慌忙行礼,拱卫皇宫的御林军高举着他们的刀剑,用雷鸣般的轰隆声,回应着他们的皇帝:“吾皇万岁!祁王千岁!”
“嗨呀!”楚子璇一脚踹在男人下巴上。
“你给我戴的什么!沉死了!有你这么抱儿子的吗!我的屁股被打肿了你也不管……”
楚子璇被捧在手心里碎碎念个不停,浑然不觉自己脖子戴着的不仅仅只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同时也是这个千年帝国的权力象征,每一任玉佩的主人,都将成为一个时代的传说。
“有些事,或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男人眉眼间尽是期望:“但当你长大,你就会明白:父亲,不希望你成为英雄,世俗的很多东西,耀眼而毫无价值。只要你能健康的成长,正直的做人,独立的思考,幸福的生活,这是父亲对你的最高期望。”
望着楚子璇童真而稚气的脸,他说出声来:“可是,在这个时代,所期望的仅仅是一厢情愿。暗红色的眼睛……璇儿,父皇看不到崭新的时代到来的那一天了,未来属于你们……”
“却不属于父皇。”
大阳从东窗进来,被绎雪轩外飘舞的红色雪花和镂空细花的木质彩窗筛成淡黄和彩色的混合品,落在楚子璇的前额,就好像是些无法看懂的神秘文字。
宫殿外,两个小孩默默地站在殿外等候,大一点的约莫十岁,小的则只有七岁。
“哥哥,母后生了个弟弟,那我以后就是哥哥了!”楚昭华兴奋拉着楚舜华的手。
楚舜华平静的面容终于触动了,但并没有像楚昭华那样高兴,他明白,这温馨的一幕背后却是朝堂的暗流涌动。
“星见难道就不能拥有爱吗?”
楚舜华低声呢喃,目光坚韧的注视着宫殿的喜庆氛围,这可能是父亲最后的欢乐了。
……
帝都洛阳,
这座古都是夏帝国的千年帝都,它见证了夏国的强盛和辉煌,是帝国权力的象征。
“帝国,可不是陛下一人可以主导的,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到唯我独尊。”
某处古宅内,阴暗的密室里,一老者披散着白发,嗓音嘶哑着狂笑,如断弦的竖琴般,听着令人头皮发麻。
“皇帝,看你还能在那个位子上做多久,等到那个时候,整个东方,还不是尽在我等的掌握之中……”
密室之中只有一盏烛灯照亮视线,微弱的烛光映射在老者阴险的脸上。
“陛下赐三皇子封号……”
“为祁王!”
阴影下的侍者恭敬异常的回应,老者听后止住了,接着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他声音透露着难以置信,干枯的手颤颤巍巍指向阴影,断断续续的质问。
“你……你说……陛下封三皇子为祁王!?”
“是!”
侍者噗通一声跪伏在阴凉的石砖上,不敢抬头看着老者。
“咳咳……陛下……咳咳……你当真要和士族拼个鱼死网破才肯罢休吗!”
老者不甘的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