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是这个……”杨佩做了个手势,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吃好像更重要。
“相宇,杨说你收了只狗,病得挺严重的,具体什么情况?”陆景行吃了几口面条后,歪着头问廖相宇。
“是这样,狗就是只普通串串,但狗主人跟它感情挺深的,据主人说,她带着小家伙跑了好几个城市了,到我们这来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了,要是再不行就准备给它安乐了。”廖相宇说到这个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这么严重?意思是跑了几个城市的宠物店都说没救了吗?”杨佩很快一碗面见底了。
廖相宇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不是说没救了,是根本就没有谁敢接这个手术,而且据主人说,别人都说这狗也抵不了什么钱,确实就是一只普通串串而已,所以都说让她放弃算了。”
“这叫什么话,只要养了,真正爱它跟它是什么品种有什么关系……”席文新不认同的说道。
三人同时向他伸起了大拇指:“看,这格局这不就上升了嘛!”
席文新被他们这统一的手势弄得嗤地一笑:“你们确定不是约好了的?”
三人同时摇头:“no,事实就是你格局上升了。”
“哈哈哈哈……”立马屋子里就响起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那现在它在店里吗……”玩笑完陆景行问道。
“没,主人把它带走了,明天一早过来,主人就在前面南庭酒店住着,我跟它说要是手术,加上后期治疗,最少会要个把星期,她便直接酒店住上了,听到我说可以试试,她高兴得那叫痛哭流涕的,搞得我真有点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让她情绪稳定下来,所以,陆哥,这个手术,你应该没问题吧?”廖相宇有些忐忑的问道,他都说了可以手术了,要是陆景行到时说不行,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了。
“呃……”廖相宇突然这么一问,搞得陆景行都有些没底了,到底是严重成啥样,才会让廖相宇对他都没信心了。
“拍片了吗?”他问道。
“哦哦,拍了拍了,看我这……”廖相宇连忙转到办公桌里面,打开电脑,把片子导了出来:“喃,你们来看。”
陆景行从茶几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来擦了擦嘴,然后便走了过去。
席文新和杨佩也凑了过去,廖相宇说得这么严重,把他俩的好奇心也吊起来了。
“靠,这么瘦,完全皮包骨?这是病了多久了?”杨佩不禁叫道。
“少说也有一两个月了吧,现在别说吃东西,连喝水都困难了,这是主人舍得治,换成稍微不那么看重的,小家伙只怕早就被安乐了。”廖相宇指着片子:“你们看,这个肿瘤在气管里,整个气管只有一点点空隙了……”
陆景行微微皱眉,情况确实挺凶险,不过,他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只要是能动手术的,在他这里就都不是问题了,他抬起手来看了下时间,今晚过了那个进app的点了,左右现在回去也看不了了,那就明天见了实际情况,明晚再预习了。
大家都在认真的看着片子,突然发现陆景行挺直了腰杆,那模样已经是稳操胜券了,便不由得问道:“怎么样?陆哥,这有救吗?”
陆景行微微一笑:“应该没问题吧,具体要明天看情况才能确定。”
“我就知道陆哥没问题,害我担惊受怕了一晚……”廖相宇听了大大松了口气。
“你这胆子也是,这么久了,有陆哥搞不定的手术嘛……”杨佩轻拍了廖相宇一掌。
听了陆景行说的,几人心里都轻快了。
有个这样的大佬在一起就是好,不管什么难题他都可以兜底。
“这样,这边我会安排景阳他们一起收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廖相宇抬头看了下,都快十二点了,明天大家都要上班,而且事还不少。
陆景行点点头,大家都坐了十来个小时车,确实都累了,拉布拉多的腿虽说伤得有些重,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手术,而且也要做检查,就没必要都耽误休息了。
他把几只狗的情况大致跟廖相宇说了下,猫咪们倒是本来没什么问题,只要分开安置就好了。
廖相宇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回吧,这里有我呢,放心放心哈,回去好好睡一觉,搞不好明天一大早那人就会来了。”
几人被他笑着推了出去,被动的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景行才到一店,廖相宇电话就打了过来:“陆哥,昨晚说的那个人带着她的狗子过来了,你看?”
“知道了,我在一店了,安排一下就过来。”陆景行回道,他想了想,又说道:“要不,你把她带到一店来吧,我想帮它做个ct,只拍片子可能不够。”
“行,那我这就带她过来。”廖相宇连忙说。
陆景行边说边往里面走。
大家看到陆景行进来,都跟他招呼:“陆哥,回来了……”
陆景行笑着点头,然后望向丁芳:“这几天有没有特别的事?小刘医生来了吗?”
丁芳赶紧小跑了过来:“都还好,小刘医生和小九医生手术都按正常排下来的,好像没听他们说有搞不定的手术,我去叫一下小刘医生?他们都来了。”
陆景行点点头:“行,让他们来一趟我办公室。”
丁芳嗯了一声,小跑就过去了。
陆景行回到自己办公室,席文新也跟着走了进来:“陆,你说怎么回事哈,明明我也来了两趟了,但这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以前没觉得,这次就感觉自己跟这个地方是一体的,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哈哈,这个好,我还怕你会不适应,看样子是我想多了……”陆景行哈哈一笑,自己换了上工作服:“你的工作服等会去会计室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尺寸的,没有的话就定制两套。”
“好咧……”席文新接道。
“陆哥……”
“陆哥,你回来了……”小刘和小九推门走了进来。
陆景行转过身来笑着点头:“怎么样,这几天都还好吧?”
小刘和小九同时点头,笑着说:“都还好,没有接什么疑难杂症,手术也正常排着队,不过,手术压得有点多,都排到一个星期了。”
陆景行点点头,然后看向席文新:“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同事,老熟人了,席文新,考了证了,但没怎么实操,先实习段时间,到时要回港城去开新店的,这样,你们平时带带他,有手术什么的一起上……”
自己有手术自然会带他,但坐诊还是跟着小刘他们多看看,自己一般是接大一点的手术,小手术包括绝育这种现在他自己很少上手做了,基础的小刘带可能会更合适。
这个之前他就跟席文新说过了,他表示很理解。
都是先从基础做起,他也没想自己一口气吃成大胖子,连绝育都没怎么实操过,就直接做大手术,他也不敢。
小刘和小九则连连点头:“欢迎,欢迎……”
席文新走过去,跟二人握手:“请多指教……”
“嗨,别这么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起努力……”小刘的官方话说得更溜。
陆景行听着眉头上扬,平时还没发现,这个小刘还有点口才哈,哈哈。
“陆哥……”正说着话,廖相宇敲门走了进来:“哎?大家都在呀?”
“相宇哥,你怎么过来了?”小刘最先反应过来。
“我带个顾客过来找陆哥……”廖相宇跟几人都点了点头。
“你们先去忙吧。”陆景行朝小刘和小九努努嘴。
两人便快速走了出去。
廖相宇把顾客带了进来。
“就是这只了……”廖相宇把狗子接了过来,放到陆景行办公桌上。
小家伙真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身上的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应该是一只比熊串串,而且看着年龄也不小了。
主人大概五十来岁,一坐下来就开始擦眼泪:“他们都说让我给它安乐,可是,它可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崽啊,我怎么忍心给它安乐啊,可是,看着它这样,又太痛苦了。”
她已经很是隐忍了,但还是呜咽出声。
“它就是经常吐血,晚上老是嗷地一声,然后就身体僵直就抽过去了……”主人介绍着小家伙的情况。
席文新给她递上纸巾,又倒了一杯水给到她,然后在一旁站着,准备听陆景行怎么说。
这边在介绍着,廖相宇默默退了出去,他昨晚通班,还没下班的,这会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左右在这边也帮不上忙,便直接回去了。
陆景行昨天看了片子,虽然大致有了解了,但具体的还得看ct结果,不说磁共振,ct是肯定要做的了,还得做个超声检查。
“姨,您先别这么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昨天我们廖医生已经帮它拍了片了,但要是做手术,只拍片不行,最少要做个超声检查和ct,这边我安排先做超声检查,再做ct,具体的手术方案,等ct结果出来我再跟您细说,行吗?”陆景行让顾客暂缓了下情绪,问道。
阿姨擦了擦眼泪,有些激动的抬头:“那你的意思是,这个手术是可以做的是吗?”
陆景行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应该没问题……”他也不能说得太直接了,毕竟这不是台小手术,说得太容易了,反而让人觉得不靠谱,人嘛,就是这样的心理。
阿姨站起来,直接抓住他的手:“感谢,感谢,我……呜呜……我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你们的,要是你们也说安乐,那我就真的只能……”
陆景行被阿姨这一弄,有些愣了,马上反应过来:“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去外面等我们一会,我先安排给它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就找您来谈手术方案。”
“哦,哦,好的……”阿姨转哭为笑,虽然那笑容不好看,但总比一直哭要好多了。
“丁芳,进来一下……”陆景行按了下呼叫器。
丁芳很快就跑了进来:“陆哥……”
“你带这位阿姨去休息室休息一下……”陆景行说道。
“好,阿姨,来,这边请。”丁芳马上走过来,搀着阿姨就走了。
陆景行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去往检查室。
做检查的时候,小家伙明显呼吸困难,这么大的一陀,肯定是无法进食的,所以它才会这么瘦。
所有结果都出来后,陆景行回到办公室。
小刘和席文新也一起站在门上看。
看着陆景行那紧锁的眉,大家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
“陆哥,这手术能做吗?”最终是小九打破了沉默,看着那脖子下面密密麻麻的血管下那一个包,他是觉得这个手术太难了,反正,要他做,别说现在,就是再过十年,估计自己都不敢做。
陆景行一直在思考着这个手术的切入点,倒是忘记了席文新他们几个都等着他发话,被小九这一说,他才反应过来。
“啊?哦,这个做还是可以做的,虽说是有点难度,而且它主要是年龄还有点大了,这样,小九你去把主人叫进来吧,我们一起商量一下。”陆景行说道。
小九立马二话不说,就去休息室把主人带了进来。
陆景行朝她点点头:“您坐,结果出来了,我们商量一下。”
“手术能做吗?我跑了七八个城市了,都是不能做了,差不多就是判了死刑了。”主人一脸期待的望向陆景行。
“手术确实难度比较大,它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气管肿瘤摘除手术,风险肯定是比较大的,别的医生的建议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它年纪这么大的,但是,您要是想救它,而且信得过我的话,我愿意一试……”陆景行斟酌再斟酌后,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愿意,总比回去等死的好,而且,主要是我不愿意给它安乐,但是看着它这样又太痛苦了。”主人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