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悲伤,我想是因为她死去了吧。
……
在以往的梦中也有许许多多人死去,甚至自己也曾死去,但醒来后的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梦里发生的一切。
……
“轰轰轰!”“嘎吱嘎吱!”“嘎嘎嘎!”桌椅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十分响亮也异常刺耳,全班同学都在推着自己的桌椅来选择自己想坐位置。
我也在看着,想着坐哪里好呢?按我以往的思想,我都是往教室后面坐的,而且越后越好,恨不得后背贴紧墙壁,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思想实在是太落后了。
当我被这种落后的思想所控制准备把桌子移到最后一排时,我的眼睛看到一个人,于是我的手就把桌子推到那个人的旁边,这个人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而我坐到她旁边,说明我也坐在了第一排,这是我以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居然有一天我会主动地调来第一排坐。
在梦中的她是我各个年龄段的所心仪的女性的集合体,看似混乱但在我看来却是恰到好处的统一,在梦的初期她是模糊的,随着梦的不断发展,她变得具体,有了脸,有了名字。
……
在一个晚上,我和她出去爬山,爬着爬着,我和她就走失了。
我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大声地呼喊她的名字,声音传播进黑暗,但黑暗却不会反馈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屏幕上显示出一则短信:快上来呀,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我抬头向山上看去,山顶上灯火通明,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清楚地看见一个人影在朝我挥手,她在向我挥手。
……
不一会儿,我就来到山顶,山顶是一个游泳池,我着急地想直接进去找她。
游泳池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保安,他把我拦了下来,对我说:“进游泳池一律先换泳装。”
我说:“我不游泳,我只是进去找一个人。”
可保安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去,只要进去都要换成泳装,工作人员也不例外。”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我感到有些疑惑,于是往旁边走了几步,看到他的全身,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要指着自己说这句话了。
他是侧身站立的,右脚踩在门口外面,左脚则踏进了门内,整个人以鼻子、肚脐和会阴三点连成线,把着装分成两半,所以他的右半边身子穿着一件考究的黑色西装,而左边身子只穿着一条天蓝色的泳裤。
“那我去哪里换衣服?”我问。
“男的去那里。”保安指着左边,离门口大约三十多米的房子,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男。
“好的。”说完,我就往那边走去,心里想着:我可没带泳裤,也不知她怎么就进去,她进去了,那岂不是说明了她穿了泳衣?
想到这里,我的眼前似乎就出现一些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画面。
进入了男更衣室,里面的灯光很暗,在一排排橙色的储物柜中间有一张长椅,上面坐着好几个人,像是在说着什么。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人似乎被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训话,半低着头,眉头紧锁着。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地走进了厕所,想着没带泳裤,把外面的裤子脱了,内裤当泳裤吧。
当我走进厕所时,我看见靠墙的一排小便器上装着满满的“冰红茶”,有几个甚至都满溢出来,流到地上。
我走出厕所想问问这小便器怎么回事?当我走到门口时,当即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你没事吧?”一个男声说。
“没事没事。”我说。
“哎!xx,你怎么在这里。”我抬起头,发现和我撞在一起的人是我的一位大学朋友。
“我在这实习当游泳教练,刚刚还被说考核不合格。”他说着挠了挠自己的头。
“不合格刚好空闲。”一个人从厕所门口探出头来,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句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
……
上一段梦结束了,而我也没看到她穿泳装的样子,不过要是她穿,我想不管怎么样都会很好看。
在这一段梦中,我没见到她,只是收到四张照片和一条消息。
照片是黑白的,放在黑色的布上,显得更肃穆和悲伤,第一张照片是她童年时期的照片,小小圆圆的脸十分可爱。
第二张照片则是有些模糊,看不清脸,照片上的边角都发黄了。
第三张照片则是当下的模样,瓜子脸,黑色的头发恰好垂到肩上,一双大眼睛里透着青春蓬勃的活力。
第四张和前三张不一样,这是一张全身照,照片里她坐在一张凳子上,原本披肩的头发长得长到腰部,眼睛也变得细长,显得十分妩媚。
消息则是令人哀痛的消息,也是这个梦悲伤的开端,她死了,死于自身器官的衰竭。
……
按理说一个梦发展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没有,我起床上了一个厕所后,这个梦又继续了,其实说继续不太严谨,那就说成“超沉浸式神经链接放电影”吧。
梦的开始还是在学校里,我还是坐在第一排,坐在她旁边。
“铃铃铃。”一阵铃声响起。
铃声结束后,一段优美的音乐紧接而来,伴随着音乐,广播里还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各位同学早上好,现在是做早操时间,请同学们迅速排好队,有序下楼。”
广播里在讲,讲台上的老师也在讲,但广播里的声音停下后,窗外突然飞进来一张纸,在教室里随风飘着。
“啪!”那张纸飘到老师的嘴边,牢牢地贴在上面,其说话声也戛然而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老师闭嘴后,同学们有序地站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往外走,我也跟着往外走,走到走廊里排队,一排排地往下走。
在走到操场的过程中,从站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在走到操场上时,我看着地上的影子,这才明白了,这不是我的影子,而我只是“附身”在她身上,她干什么我也跟着干什么,我一直在“被动”通过她的身体来感受一切,看到她所看到的,听到她所听到的,闻到她所闻到的……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飘起来了,飘到空中,脚踩在一棵树上。一阵风吹过,树在摇晃,她和我也跟着一起摇晃,像一个摆钟,沉重而恒定。
在树上飘着,飘着,飘着,在飘的过程中,我似乎经历了她的一生,她一生中喜怒哀乐都在我的脑海里。
不知飘了多久,“她”和“我”开始缓缓降落,踩在同学们的头顶上,一步步踩在操场上同学的脑袋,逐渐靠近主席台。
在靠近主席台的过程中,我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眼前事物也看不清了……
……
又一次回到一开始的教室,大家都嘈杂的桌椅推动声中在换位置,我又一次坐到她的旁边,然后开始问问题。
“你会因为我的脸而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因为你长得又不好看。”
“那你会因为我的钱而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更不会了,你又没什么钱。”
“那你会因为什么能和我在一起?”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呀!不为什么!”
……
“噼噼啪啪!”
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梦醒了,我走到窗边,外面的路上有着一列长长的婚车。
我的青春或许在今天,在梦醒后,和梦中的“她”一起“消亡”了吧。我站着窗边这样想着。
202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