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梦二十四
作者:鼻涕眼镜   梦与录最新章节     
    2022.5.23

    一个男人坐在电脑桌前,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自己的脸。

    突然,他开始对着电脑大吼大叫起来,而屏幕里的自己也开始破口大骂。

    视角往上拉,可以看出这是一栋高楼,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出现在男人的左手边,窗外是纽约繁忙的夜景,青铜色的自由女神伫立在中央公园上。

    继续往上走,这栋高楼仿佛被切割了一般,可以透过外墙看到里面的建筑布局。

    其中有这么一个房间,房间很大,很白,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门,门里门外不停有人在进进出出。

    视角又开始变化,我不再是以一种上帝视角看了,而是化身为其中一个进门的人。

    走进门,光线一下子变昏暗了,抬头看去,原来光线都被一个极高的穹顶遮挡住了。

    这是一个古老的火车站,为什么这么说呢?

    呜呜呜……

    蒸汽火车的汽笛声在我身后响起,回头看去是一个通体漆黑,高三层楼的蒸汽火车头,红色的烟筒断断续续地冒出一团团如棉花轻飘的水雾。

    呜呜呜……

    火车还在鸣笛,但走在我前面的人还是慢悠悠地走,走在我前面的前面的人也是不紧不慢,和我一样走在这条铁轨上的所有人都在慢慢地走。

    而与我相对的那一条铁轨上也是走着很多人,队尾也有一台火车跟着,不过和我们不同的是,他们的方向和我们相反。

    接着,我看向站台,站台上空无一人,我在想是不是所有要坐火车的人都提前下铁轨了。

    2022.5.27

    一个偌大的场馆里坐着一排排各种各样的动物,有狮子、老虎、猎豹、犀牛……

    而在这个场馆里正中央有一个铁笼,里面有两个只穿着裤衩,浑身长着凸起大肌肉的黑人,他们互相用凶恶的眼神盯着对方并不断地靠近着。

    当他们走到各自的面前,便用额头抵着额头相互较力,还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似乎是想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这时,身穿黑白条纹相间的白人裁判进场了,他用手把两人分开,让他们回到笼子的边缘。

    突然,一束白光从天而降,照在裁判的身上,白光加白皮,显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ladyandgentleman,万众瞩目的拳王争霸赛就要开始了,在我左手边的是本赛季的新星,打法是狂风暴雨般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人称黑雹,从参赛至今一直连胜,是当之无愧的黑马。”

    裁判刚说完,他身上的白光便分出一束照到他所介绍的拳击选手上,只见他从刚开始的赤拳变成了带着红色拳套,两个拳头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而在我右手边则是上一届的拳王,也是无一败绩,人称黑铁,拥有着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能在对手的攻击下巍然不动,而后在对手懈怠、露出疲态时抓住机会,一击制胜。”

    白光再度分出一束,找到拳王身上,他戴着蓝色的拳套,用拳套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宽大而结实的胸肌,肌肉震荡间也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

    “那么事不宜迟,就让我们来期待,来欣赏,来吼叫,这矛与盾的战斗吧!”裁判用煽动的语气说着,头顶的聚光灯突然分出许多束,以一种狂欢地速度在整个场馆里移动,白光每照到一堆观众,那一堆观众便会大吼大叫。

    “3!”裁判对着手里的话筒喊着,观众们发出各自最大声的咆哮。

    “2!”两位选手开始从各自的边缘往前走。

    “1!”裁判话音刚落,就被身上绑着的绳子给拉上半空,这个铁笼就只剩下这两头人型猛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赛刚开始,黑雹就挥舞着拳头,吼叫着朝黑铁奔去。

    “面对拳王,黑雹选手还是一如既往地莽了上去,不知拳王会怎么应对呢?”笼子外,裁判被放了下来,同时开始对比赛进行解说。

    看着黑马如流星般朝着袭来,拳王黑铁站在原地,微微拱起腰,两只手举起来,护在身前。

    “看来两位选手都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打法呀。”

    黑雹来到黑铁面前,如雨般的拳击便落下了。

    黑铁双手护头,手臂并拢,像一个盾牌一般保护自己。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黑雹的拳法开始变换,不再是单一地直拳,即便他以往只靠直拳也能带来不错的效果。

    而他现在的对手是拳王,面对这如山厚重的防守,黑雹打算采取灵巧的方式,任你山再大,也总会有裂缝吧。

    但这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黑铁像是早已知道黑雹要改变打法,就在那改变的那一刹那,黑铁也顺势改变了防守的方式,肘部向下沉,以肋骨为中心左右防守。

    “啊,多么诡变的拳法,时而像疾风骤雨,时而有和风细雨,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拳王黑铁也是经验丰富啊,在黑雹变招的同时也完成了防御态势的转换。”裁判在一旁激情地解说,观众席上也爆发出一阵吼叫。

    绕后,侧击,下三路,黑雹开始绕着黑铁进行拳击,然而,在面对这滴水不漏的防守下,黑雹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要知道在拳击比赛中,攻击可是比防守更消耗体力的,而在这多次攻击都没有达到良好效果下,这无疑会打击进攻方的积极性,产生挫败感,从而减少自信心。

    比赛还在进行中,黑雹选手的拳速和频率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反观黑铁,他那隐藏在拳套后面的脸却斗志盎然,眼底的火愈发猛烈。

    一拳挥出,这一拳相比于一开始的拳已经变得疲软无力了,而这一拳在出拳后并没有打在黑铁的拳套上,那是突破了防御,打到黑铁身上吗?

    答案是否定的,只见黑铁迅速地往旁边一闪,轻巧地躲开了黑雹的拳击,然后欺身向前,撞进了黑雹的怀前,这一下顿时使黑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终于,黑铁的脸从隐藏在拳套阴影下展现出来,和脸一起出现的还有那双弯曲许久的双拳,它们从弯曲变得舒展,一击强有力的直拳直奔失去重心来不及防守的黑雹脸上。

    糟了。黑雹在心中大喊不妙。

    “噢!”裁判在一旁发出绝望的叫喊。

    吼吼吼!观众席上发出野兽们的悲鸣。

    对于黑雹来说,自己已经输了这场比赛了。

    对于裁判来说,他待会还要进去数个十秒才能宣布结果。

    对于作为观众的野兽们,它们想看到新王登基,新事物取代旧事物,而不是旧时代还死死地盘踞在头上,但在这次拳王争霸赛上,它们或许要失望了。

    嘭,一击重拳狠狠地打在黑雹的脸上,一股肉眼可见的肉波便沿着拳套所打中的部位向外辐射,并在黑雹的脸上波动着,这肉波波动到鼻子,鼻子就变形了,两个孔被打成了一个;波动到眼睛时,两个眼球就像战斗机上的弹射座椅一样从眼眶里弹了出来,掉在地上;在波动到头皮时,黑雹的头发便根根竖起。

    嘭,黑雹倒地了,闭上的眼睛的眼睑在没有眼球的支撑下深深凹陷下去,黑雹瘫软在地,一动不动,就连那只剩一个的鼻孔也不出气了,像是死了一样。

    “1,2,3,4……”裁判已经被从笼子外吊了进来,趴在地上,大声地对着黑雹的耳边数着数。

    “5,6……7……8……”裁判数数的语速变得慢起来,与此同时观众席上也再一次传来悲伤的鸣叫。

    “9……10……”尽管裁判数得很慢,已经是属于黑哨了,但无论再怎么慢,10总会到来。

    “胜者是……黑铁!”作为一名裁判兼解说员,即便他有所偏心,但其专业素养还得让他以一种仿佛赢下这场胜利的自己语气来宣布本场比赛的胜者。

    欢快的音乐响起,天上又照下一束光,这不是白光,而是温暖的阳光,随着阳光下来的还有一只只颜色各异,身材小巧的小鸟围绕着卫冕拳王的黑铁飞舞,叽叽喳喳的鸟叫像是为拳王献上的一首赞歌。

    拳王站在那里,左手被裁判高高举着,面对自己卫冕了拳王这一荣耀仿佛并不是很高兴,眼里的火也熄灭了。

    拳王黑铁闭上了眼睛,仰着头往后倒去,当他的身体碰到地面时,梦醒了,属于拳王黑铁的梦醒了。

    ……

    这是一个地上布满电线的房间,电线上连着各式各样的机器,有的机器上闪着红灯,有的闪着绿灯,有的屏幕上面有各种数字在跳动,有的则是不停列出一串串代码。

    这些机器的后面也连着电线,它们的电线都通往这个房间的最中央——一个巨大的、里面充满了绿色液体的玻璃柱。

    玻璃柱里泡着一个人——赫然就是黑雹,当然了这里的黑雹是有两个鼻孔的。

    实验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是黑铁。

    黑铁走到玻璃柱前,伸出手贴在玻璃上,举起头看着玻璃柱里漂浮的黑雹说:“父亲,你又输了。”

    2022.5.30

    7:25,离起床还有半个小时,不急,还可以再睡一会。

    7:55,还有五分钟,躺一会吧,反正待会就有人来敲门叫我起床。

    8:11,怎么没人来叫我?

    8:45,我靠,不行,要起床了,不然就迟到了。

    我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迅速地穿上衣服,洗漱好,来到门口,往摩托车上一跨,插入钥匙,拧起油门就往楼下冲去。

    原本是楼梯的楼梯变成斜坡,于是我便可以一路平稳地骑到楼下。

    来到楼下,我就跳下摩托车,坐上停在旁边的越野车,这车是右舵的,这让平时开惯左舵的我有些不太适应,这也仅仅是有点而已,有着绝佳的驾驶天赋的我,一会儿和这辆越野车融为了一体,达到了人车合一的境界,它的车灯就是我的眼睛,它的四条轮胎就是我的双腿,车门就是我的双手,车架就是我的骨骼,油箱就是我肚子里正在消化的食物,发动机就是我的心脏,为整辆车输出着澎湃的动力。

    我真的变成了那辆越野车,在车外的人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我双眼无神,两手自然下垂,看似对车毫无操作,但这辆车却在动,像一条鱼一般在车流中自由穿梭。

    来到学校,我发现我居然是第一个到的,这难道就是我二十多岁已经拿了驾照还有车开和那些初中不够年龄所以还在骑单车,甚至步行来上学的同学的差别吗?

    上完课,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床边的电风扇左右摇摆,吹出来的风像催眠用的摆表,一会吹着我的腿,一会吹向我的头,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