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前。
毛利兰和“新出医生”从侧门进到场馆,一路小跑到后台。
刚进门两人就觉得氛围不对,等跑到后台,两人才惊讶地确认——在男女主角同时缺席的情况下,话剧居然依旧顺利展开了。
“还好还好。”毛利兰重重松了一口气:虽然事出有因,但要是真的让台下近百个人等她一个,那就实在太令人煎熬了。
旁边,贝尔摩德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警惕又狐疑地来到幕布后面,悄悄往舞台上一望。看清台上的景象,她的目光突然顿住。
“新出老师?怎么了?”毛利兰察觉了她的异状,也走到她旁边看了一眼。猝然间,她和台上那个正在潇洒转身的骑士对上了视线。
“新……”毛利兰正要脱口而出,但在那之前,突然,黑衣骑士的手随着他的旋转惯性一伸,揽住了台上那个一身白裙的女主角。
毛利兰:“……”
贝尔摩德:“……”
工藤新一:“……”
他看看后台的毛利兰,又看看身前白纱蒙面的女主角,然后再看看毛利兰。
对视两秒,他瞳孔震颤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女主角”身上。
工藤新一:“……”你他喵的是谁啊!!小兰为什么在旁边的后台?!
正等着观察“新出医生”反应的朱蒂:“……”你他喵的又是谁啊!!那个讨厌的女人呢?!
“小兰!”
后台,铃木园子捏着剧本,开开心心地沿着过道跑了过来:“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那个人他回来了!”
说完,看到台上两人“深情”相拥的场景,又看到闺蜜仿佛幽幽冒着煞气的脸,她嘎吱刹住车,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
“呃……”铃木园子挠头,她看看剧本上的预估时间,又看看台上现在的内容,有些惊讶地嘀咕,“剧情进展居然这么快,前面肯定有人忘词以后偷偷砍了台词,不然你正好能赶上。”
毛利兰保持着开朗的微笑:“没事!只是演戏而已,我排练的时候也没少跟新出医生抱在一起。”
旁边,“新出医生”一言未发,她盯着那个身形熟悉的“女主角”,浑身幽幽冒着杀气:“……”这群fbi的混账,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种阴谋……看来是她错怪乌佐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贝尔摩德突然又觉得不对:这些fbi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可她却被一起突发的抢劫案困在了银行,没能及时赶到,而同时被困住的还有赤井秀一……这可不是那群对赤井秀一言听计从的fbi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今天这件事当中,或许真有fbi的阴谋,但在此之前,一切肯定都在乌佐的掌控当中。
想到这,贝尔摩德身上肆意的杀气稍稍收敛了一些:“……”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乌佐究竟想干什么?
……
在贝尔摩德逐渐冷静的注视,以及毛利兰逐渐灿烂的微笑当中,现任男主角·工藤新一抱着他的女主角,渐渐汗如雨下。
僵持的时间实在太长,台下观众逐渐有了异动。
朱蒂回过神,一边疑惑一边按计划抱了上去:“黑衣骑士”戴着遮住了上半张脸的头盔,只露出口鼻,朱蒂只觉得这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和“新出医生”不太一样,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或许是这个头盔的存在,导致贝尔摩德的伪装稍稍有些变形。
毕竟对面是那个千面魔女,她用什么样的脸出现都不算奇怪。视觉的判断是不准确的,只有趁机捏一下对方身上有没有伪装,才能确定对面这家伙究竟是谁。
这么想着,朱蒂活动了一下双手,找好了试探的角度。
谁知正要偷偷掐上去,就在这时,对面的“黑衣骑士”突然一个激灵,蹭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恐慌乱的模样仿佛在躲鬼。
朱蒂:“……?”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女人发现了这件事里有fbi的存在,所以想转身逃跑?……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不像贝尔摩德的行事风格啊。
不过在这之前,似乎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
朱蒂顶着台下观众的灼灼目光:“……”虽然演戏不是她的主业,更不是她的爱好,但被这么多人盯着……实在是令人汗流浃背。
偏偏面前负责对戏的家伙还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朱蒂心里叹了一口气,敬业地往前走了两步,努力营造出女主勇敢追爱,男主内心纠结的恋爱氛围。
然而谁知她不动还好,一动简直像踩了什么开关,本该潇洒的“黑衣骑士”又是噔噔往后连退数步,就好像面前跟他搭戏的不是一个漂亮的白裙女人,而是可怕的白衣女鬼。
朱蒂:“……”
……这人在干嘛啊,还演不演戏了!
等等,说起来,这家伙前后的态度变化是不是太大了点?先前还一派从容自信,可好像从回过身看到她以后,这人就态度陡变……
有猫腻!
朱蒂疑心顿起。她突然抢上前,一把了抓住这个慌乱后退的家伙。
英武的fbi按着这个不断扑腾的菜鸡,正想揭开他的头盔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尖叫从台下传来,猛地打破了舞台上诡异的氛围。
“啊——!!”
“?!”这种叫声最近实在听到过太多次,朱蒂心里一惊,倏地转头望向台下。
被她攥着胳膊的人也是一怔,本能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看上去好像还想往那边跑。
余光瞥见了这一幕的朱蒂:“……”这感觉,怎么有点像江夏?
……不过这张脸倒是跟江夏长相不同,而且江夏看到她没必要跑啊,她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变态,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开朗外教老师。
朱蒂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舞台下方吸引了过去。
——不知何时,原本还算整齐的观众席空出了一片地方。
从舞台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能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倒伏在地,手边掉落着一只已经喝空的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