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人找到了向言三人的住处,但据司徒静判断,老者当不至于把向言三人的踪迹告诉别人;再者向言三人已经被人找到了两次,如果不能知道对方是如何找到的自己,只怕再搬几次家也无用;三则慕容九有孕在身,到太偏僻的地方不方便养胎,因此向言和司徒静商议后决定继续留在原处,看看情况再说。
向言曾怀疑是丐帮弟子在监视自己,但向言经过几天时间的仔细观察,并未发现有丐帮弟子或是其他人在监视自己。那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踪迹呢?向言心中甚为疑惑。向言这时又想起了《五毒秘籍》和冰魄银针,心道:“如今的形势危机四伏,随时会有人找来,我们准备一些冰魄银针以防身也不错。”
这天,家中米吃完了,向言出门买米。司徒静送向言出门,刚把门打开,就有一个身穿青布短衫、流条油光水滑大辫子、手里拿着茉莉花球的姑娘迎了上来,盈盈笑道:“好香好香的茉莉花,公子爷买两朵吧!”向言心道:“九儿和十儿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送过她们什么礼物,真是惭愧!”
向言一笑,正准备接过卖花姑娘手中的茉莉花球时,司徒静突然出手抢过花球,又一掌打在卖花姑娘胸口。卖花姑娘猝不及防,被司徒静暗算成功,吐出一口血,立刻凌空一个翻身,跃出一丈多,转个身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向言一愣,问道:“那个小姑娘也是刺客吗?”司徒静也不答话,而是将茉莉花球轻轻撕碎,只见花球中赫然有十几根发着乌光的小针。向言骇然道:“毒针!”又庆幸地笑道:“幸亏十儿你发现了那个小姑娘的真面目,要不然她手一甩,我们两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对了,十儿,你是怎么发现她是刺客的?”
司徒静道:“这里卖花的小姑娘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白天卖花,晚上还要帮助家里干活的,有谁像她那么白白嫩嫩的?”向言笑道:“还是十儿聪明!”心中却道:“这也不一定。没准人家原本出生在富贵人家,只是现在落魄了呢!不过十儿不像张菁那么正气凛然,对于她来说,只要有嫌疑就可以杀了。如果杀错了,就错了吧,只能算你倒霉了。”
向言在米铺买了米,正到家门口,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慌忙后退。只听到一阵“叮叮叮”声响,几十只银针射到向言之前所站的位置上,直没入土,向言顿时惊出一阵冷汗。向言自从练习“敛息功”以后,直觉就相当准确。今日若不是向言直觉敏锐,提前后退,向言就死定了。毕竟这些银针速度极快,等你听到风声时,就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向言抬头往发射银针的方向望去,只见马路对面的一栋楼房的屋顶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向言穿过马路,身形掠起,打算登上屋顶查看情况。向言也知道这多半是个陷阱,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且这么不讲究下了死手,如果不能把对方找出来,向言以后怎么睡得着觉?
向言正要到屋顶,屋顶突然洒下一片巨网来。只见那片巨网光芒闪动,似乎是用金丝铁丝织成的,虽然极轻极柔,来势却极快。向言本来就怀疑屋顶有陷阱,心中有了提防,见状立刻运起“千斤坠”的功夫往下落去。巨网的落势虽急,向言的下坠之势却更快。向言心道:“幸好《九阴真经》中诡异的功法多。”
不料第二层的窗口中,忽然闪电般飞出一根银光,竟是柄极少见的外门兵刃“钩镰枪”,枪尖直勾向言的双膝。向言大惊,伸后在枪柄上一拍,身子已跟着倒翻而起。但这样一来,向言虽然避开了钩镰枪,却再也躲不开那张巨网,整个人都被巨网包住,翻滚着落了下来。那柄钩镰枪再乘势一勾,便将巨网挑起,于是向言便被吊在半空中,纵然用尽全力,也挣扎不脱,那网丝竟一根根勒入他肉里。
那柄钩镰枪再一挑,向言便连人带网从窗外摔入屋内,紧接着向言的“气海”、“血海”二穴被人制住。向言闭上眼睛,默默运起《九阴真经》中的“解穴大法”来冲击穴道。
有一个又尖又细又快、如同未成年的孩子般的声音“格格”笑道:“都说这人如何如何厉害,就连帅一帆也栽在了他手上,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另一人缓缓说道:“江湖中多的是徒有虚名之辈,这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人说话的声音,就如同洪钟大吕一般,而且缓慢之极,他说一句话的时间,先前那人可以说三句。
先前那人道:“帅天帆那老头总是自命不凡,却不断没有擒下这小子,反而还死在了这小子手上,而我们夫妇一出手就不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这小子。看来有什么事还是得我们夫妇出手。”另一人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还用得着你来重复强调一遍?”
先前那人又道:“咦,你小子一进来就闭上眼睛,是不是不服气?”向言正抓紧时间冲击穴道,哪有空跟他斗嘴?那人又道:“我老人家连手都没动,你就已经躺下了,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向言仍不说话。那人道:“你是觉得我们用诡计擒你,所以你不服气吗?正是愚昧之极!两人动手,只要能让对方躺下,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本事。我老人家若能放个屁将你熏死,你更该服气才是。”另一人道:“好了,把他带上,我们去抓那两个丫头吧!”
困住向言的网被人提起,向言被人背在背上。向言此时已经冲开穴道,睁开眼睛。只见背着自己的是一个矮子,旁边则是一个高个子。矮的那人就算踮起脚尖,也未必能够得着高的那人的肩头,而且身子也又瘦又干,头顶还戴着顶车轮般的大草帽,就像是半截筷子顶着个碟子似的。高的那人却是虎背熊腰,满头乱发,松松地挽了个髻,看背影就像是山神庙里的丈二金刚。
向言心道:“不就是暗算吗?说得好像谁不会似的!”向言取出一根冰魄银针,朝高个子射去。因为担心她身上穿有软甲,因此向言特意射她脖子。高个子脖子上中了一针,身子顷刻间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向言又运起功力,全力一掌击在背自己的矮子的脊椎骨上。矮子的脊椎骨被打断,也吐血倒在地上。
矮子喘气道:“你这个杂种,使用这种诡计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向言“哼”了一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愚蠢?两人动手,只要能让对方躺下,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本事。我若能放个屁将你熏死,逆也应该服气。”矮子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气绝而亡。
向言回去后将此事说与司徒静知道,司徒静很少出宫,对江湖上的人物不熟悉,她也不知道这二人是什么来历,无法推测出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向言无法,只好更加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