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剑仙这不要脸的样子,独孤剑圣早已经有所预料。
他并没有在意李逍遥进去锁妖塔的事情,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各自的选择。
“所谓的天道其实也是人道,老夫已经做了能做的,无论事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都是各自性格的造就。”
说完这番话,独孤剑圣把目光转向了安柏,“你遇到他了?”
“嗯,锁妖塔里关着的,是我们蜀山的前辈吗?”
安柏顺着话往下道:“实力的确很强,但疯疯癫癫的,还充满了怨气与魔气,看着状态很不好。”
“唉。”
独孤剑圣幽幽一叹,将从前的故事缓缓道来,从姜明展露天赋,到沉沦欲海,与妖狐媾和,最后不仅毫不悔改,还将同门给一一屠杀,加上锁妖塔的特殊性,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酒剑仙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身为修行者,尤其是蜀山的剑修,以降妖伏魔为己任,却被妖怪美色诱惑,丝毫不顾同门之情谊,祖师养育授业之恩,此等狼心狗肺之辈,亏我之前还留手了!”
安柏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这是他要表达的态度:“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简直不配为我蜀山弟子,师父,徒儿这就去锁妖塔,将这叛逆彻底消灭,必要让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咳咳咳”
一直没说话的酒剑仙听到这番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随后看到独孤剑圣有点黑的脸,幸灾乐祸的笑道:“哈哈哈,师兄,你果然教的好啊,哈哈哈。”
“闭嘴!”
独孤剑圣先是呵斥了一句,随后才无奈的对安柏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应该从更高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那些死去的师兄们已经活不过来了,况且滚滚红尘,本就苦难众多,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须知任何事情都是相对成立的,恶因善而生,丑因美而存在.”
“师父,但我们是人,您之前也说过,天道皆因人定,我不认识这位天才,但他所做的事情,请恕我无法认同,也无法原谅。”
安柏坚持己见,“而且,您做事也忒不爽利了,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现在做一半算什么?李逍遥那臭小子天生情种,连我给他无情道剑法都扭转不过来,您还觉得他会放弃吗?”
听到这些话,酒剑仙又笑了起来,以前都是他被说教,还无法反驳,打又打不过,只能乖乖受着,此刻见到独孤剑圣被徒弟这么教育,顿时只觉神清气爽。
“你这痴儿,李逍遥的命运冥冥中自有定数,为师得悟天道,稍微出手已经是极限了”
独孤剑圣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如果真的无法改变,那就让他们顺其自然。”
“也许师父说的有理吧。”
安柏本就不打算管这些个痴男怨女的事情,他只想修行成仙,与天地同寿,然后去别的世界自己面前装逼,能给李逍遥一个机会,就已经是多管闲事了。
“我要去修行了。”
“等等。”
独孤剑圣却不让他走,“接下来为师要替姜明师兄解除心魔,也许你看了之后,会有不一样的体悟。”
“不用了师父,我的道跟您不同。”
安柏看着被乌云遮蔽苍穹,抬手一挥,“我要的是,这天地再也遮不住我眼!”
话音落下,云层散去,月光洒下。
皎洁的银色照耀在独孤剑圣与酒剑仙身上,带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震撼。
“这小子上山多久了?”
“不到一年吧。”
“啧啧啧,真是个妖孽啊,师兄你这教的还真厉害!”
酒剑仙发自内心的感叹,却让独孤剑圣眼角抽搐。这个徒弟他压根没怎么教什么,哪怕是先天无形剑气,也是扔过去后就没怎么管了,本来想着等这小子碰个一鼻子灰再说,没想到安柏不仅修炼成功,如今更是来了这么一手。
“他自己的造化而已。”
看着天上的月亮,独孤剑圣轻轻吸了一口冷气:“刚刚那一手,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很厉害,而且没有丝毫波动”
酒剑仙听他提起这个,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才十五岁不到吧?”
“如此天赋,真是世所罕见,但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还是有些偏激了,不过毕竟是少年人,又具备了这种力量,也怪不得他。”
独孤剑圣一脸凝重,“越是如此,就越要好好教导,师弟,你那套东西可千万别再给柏儿灌输了,他未来是我蜀山的扛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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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剑仙听完一脸郁闷,自己怎么了?
他是那种越不让自己做,就越要去做的性子。
过了没一会儿,独孤剑圣操控李逍遥的身体,跟姜明对话,酒剑仙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的离开了祖师堂。
由于地位特殊,安柏住的地方已经完全跟普通弟子隔开了,靠近锁妖塔,距离独孤剑圣闭关的洞府也很近,因此周围基本没什么人,丝毫不怕被打扰。
“臭小子,你知道我要来啊?”
来到木屋前的酒剑仙看着坐在外面,并且已经泡好茶的安柏,笑着道:“可惜我只喝酒。”
“大叔伱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他说自己不喝,但安柏还是倒了两杯。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酒剑仙来到对面坐下,“那个林家的妮子怎么样了?你就没一点想法?”
听到这话,安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起他来,良久后摇头道:“其实师父很多事情都没说错,爱不得是苦,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同样是苦,而且还会带来非常不好的结果。”
“你也要对我说教吗?”
酒剑仙顿时不乐意了。
“没有这个意思。”
安柏看着远方,那道独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了,却始终不愿意靠近蜀山:“师父说的对,但不代表我会认可他说的,李逍遥人其实不错,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甚至早就被安排好的。”
“别神神叨叨的,有事说事!”
酒剑仙满脸的晦气,他还想着给安柏灌输自己的想法呢,没想到却被一通说教。
不对,师兄那老小子不会是知道安柏的状态,所以故意激自己过来找不自在的吧?
他越想越是觉得有道理,最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腿。
该死的,又上当了。
“赵灵儿不该死在南诏国。”
安柏看着锁妖塔。
以前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
那可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