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
“所以,我总结一下,关于你变成龙袭击乌鲁克城,造成民众恐慌,各个项目停滞,甚至发布了紧急避难通知……一切的一切,都是吉尔伽美什王一手策划的,嗯,阴谋?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青年耸了耸肩,“可没办法我的朋友,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
看着一脸无辜的朔月,天草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可不相信吉尔伽美什王会用一头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红龙,来动摇乌鲁克的军心和士气,你这家伙,在最后绝对输不起了吧?”
“什么输不起?我根本就没输好吧,你这是污蔑,圣诞岛假面!”朔月瞪大眼睛,震声反驳,“要不是那个金闪闪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你们一开始连让我受伤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地球的自转让你分心了呢?还有圣诞岛假面是什么鬼?”天草也是无奈,这个家伙从那时到现在,真是一点也没变。
好在牛若丸在和列奥尼达调整战线,不然这两個好胜心强的绝对要争起来。
在负责审问的天草身边,还站着弁庆,风魔小太郎和巴御前三位从者,在这之中,就属巴御前的表情最复杂。
曾和她联手抗敌,在北方都市斩下蝎人贤者的首级,带着幸存者凯旋的青年,结果摇身一变,成为了入侵乌鲁克的灭世红龙,哪怕是全力激发鬼之血脉也无法战胜。
那将自己的宝具一口吞的场面,简直要把巴御前的三观给震碎。
要不是担心队友会被波及的话,恐怕青年会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将魔兽们一扫而空的吧。
啊啊……好羞耻。
后知后觉的羞耻心甚至盖过了对朔月的小小抱怨,银发赤瞳的少女将领脸颊微红,悄悄的走到角落里,面壁思过。
弁庆与朔月并不熟,他从城墙上下望,追逐着主公的奔走的身影;风魔小太郎则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他只是四下打量着朔月,眼眸深处闪过淡淡的疑惑。
见从者们都无话可说了,朔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双手一撑从城墙上站起:“行了,告诉牛若丸他们不要清点城墙的损失了,反正都要全部推倒重来,姑且就将就一晚吧。”
“全部推倒重来?”天草敏锐的看了过来,“等等,吉尔伽美什王和你说了什么?”
“百废待兴的都城,求贤若渴的帝王,以及除了生孩子以外近乎万能的魔法使……”朔月活动着胳膊,神色悠闲,“这三者碰撞到一起,伱猜猜看,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等其他人回话,青年便转身,轻车熟路的向着王城走去,而巴御前、风魔小太郎、弁庆面面相觑,又看向天草。
“我看这乌鲁克吃枣药丸……还是赶紧回英灵座吧,或者找个机会,把王的圣杯偷过来……”
天草嘀咕了两句后,还是万般无奈的扬起声音:“没办法了,去王座吧,看一看吉尔伽美什王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柔和的阳光将静谧的王宫渲染成一片灿灿的金黄。
如同光芒的碎片般,尘粒飘舞在室内,缥缈而神圣。
如冥界神殿一般空盈,却并不显得凄清。
要问为什么的话——一位女人温和的训斥声,正一点点将王宫填满。
“王啊,下一次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做了?您知道自己离世后乌鲁克会变成什么样子吗?不光是子民,就连士兵都会因为过分悲痛而握不住武器的啊。”
“而且,竟然因为一时不满就纵容红龙攻城什么的,就算是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本以为您在寻不死药失败后已经收敛了性子,可现在,我有必要考虑将讲经的神官们请回来,重新对您进行教育了。”
“不……唯有这个还是饶了我吧,西杜丽,你应该清楚那些学者除了搬弄是非以外,还有更重要的职责要做。”
如同皮格马利翁的神话再现般,数分钟前还只是一尊俊美雕塑的王者,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伴随着他睁开猩红蛇眸,整座王宫就像是拥有了灵魂般,就连恢弘的壁画,都在色彩之中流淌着喜悦。
乌鲁克的王,从冥界中苏醒了。
连一刻也不敢与西杜丽争辩,在从者们立即赶来后,贤王当即将目光移向了他们。一开口,便是好一顿臭骂。
“真是不像话啊,你们几个!本王准许你们拜谒乌鲁克,可不是让你们心安理得的旅游的,难道你们的脑子也像berserker一样坏掉了吗?”
“不过是一只红龙而已!本王给予你们自由,给予你们权力和士兵,甚至将未来都托付给你们——可不是想要看到无能为力的场面的!”
面对王的责备,从者们一个个垂下眼帘,并没有反驳。
并非因为他是御主之类肤浅的理由,也没有任何狡辩的想法,他们作为守卫乌鲁克的将领,没能阻止红龙朔月的进攻——这是不争的事实。
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身为英雄的骄傲,可不是让他们用来拒绝真相的。
但是——
“但是!你们同时也做的很好!”贤王在他们开口之前,话锋一转,“哪怕与你们为敌的是幻想种的顶点,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红龙,与此同时还是冥界的祭祀,体内流淌着龙血的魔法使——哪怕最后被他用超越常理的力量战胜,你们也为乌鲁克献上了一场绝妙的战斗!”
“你们战胜了恐惧和未知,并勇敢的向敌人举剑!仅凭这一点,就算被人用不齿手段战败,也足以证明吾等乌鲁克的骨气从未泯灭!”
“喂,过分了吧?怎么每一句都要diss我一下?”英雄们神色稍缓,然而朔月却不满意起来,“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能范围外吧?被要求破坏乌鲁克什么的,我也很不忍心的好吗?”
天草很想吐槽,但还是忍了下来,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他本心还是很欣喜于朔月的加入的。
“毕竟,如果是朔月协助战斗的话,战场的压力就会小上很多啊。”
被assassin职介的某人颠覆了五十年的谋划的圣人对此很有发言权。
“是啊,如果是朔月阁下的话,一定会成为乌鲁克最坚不可摧的壁垒的!”
巴御前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才是最想要朔月加入的人,尽管先前被拒绝,但兜兜转转,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嘛。
“果然,朔月阁下还是心系无辜的乌鲁克人民的!”
“唔……两位竟然如此认可啊。”弁庆看看天草又看看巴御前,最后又将目光落在朔月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过也对,毕竟是展露出了红龙身姿,就几乎将乌鲁克防线击垮的男人啊。”
“我也支持朔月阁下加入。”就连风魔小太郎也这么说了,“比起只能够侦查和暗杀的我而言,朔月阁下的战斗力才是目前乌鲁克最需要的。”
叽叽喳喳,虽然从者们发表了不同的意见,但是最终都导向了同一个结果——
与其说是欢迎,不如说是乌鲁克渴求着朔月的加入。
然而,面对从者们的期待,青年是这么回答的:
“咦?好像我没有说过,自己是挂的是助战位吧?”
迎着从者们目瞪口呆的眼神,朔月笑吟吟道:
“我只是个普通的魔法使,可没有像你们一样的力量,只是来帮忙做乌鲁克城的基建而已——再说了。”
他顿了顿,小小回敬了王座上的贤王。
“就算我愿意来帮忙,坐在上面的那位,也付不起雇佣我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