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哪怕我们能够找到证据,应该也影响不到‘阴司’真正的计划。”赵晨瞥了眼明雪零“豪宅”里横七竖八的杀手们,如是说道。
祁菲梦闻言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既然‘阴司’高层安排任务时都没避讳这些追击我的杀手,任由他们察觉到端倪,那么就说明,这其实也是一层幌子,他们的实际目的隐藏的更深。”
“也有可能是大局已定,‘阴司’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被察觉到目的了。”赵晨补充道。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祁菲梦蹙起眉毛,但情报太少,推理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赵晨见状则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无论‘阴司’想做什么,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大……就别费这个脑子啦。
“我们只将‘阴司’明日会在锦官城内引起混乱的事散播出去,让官府有个防备就好了。”
“确实如此……由于功法的缘故,我的性子难免向‘慈悲’偏移,什么事情都想管一管……好在这次没有人向我请求帮助,否则拒绝起来也很麻烦……”祁菲梦微叹口气,“哎,等到成就法力,获得‘行者’箓位后,就能克制住类似影响了。”
“‘行者’?你在法力阶段所得的‘箓位’名称吗?”赵晨心中一动,好奇问道。
“没错……”祁菲梦轻轻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们明日最好离开锦官城,免得被卷入麻烦里。”
“明天是‘论剑大会’就开始了,要不然我们也去锁龙潭观看天骄们的风采?”赵晨笑着建议道。
毕竟锁龙潭那边至少有三位洞玄真人在场,还有那么多神通层次的各家天骄,安全性是有保障的。
祁菲梦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没有请柬,我们根本进不去现场,在外围的话,也不会比锦官城里安全多少……而且我怀疑‘阴司’的那票‘大’的,目标也许就在锁龙潭。
“到时候被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而你要是跟着‘唐缈’进入其中的话,被孟家那位遇到,恐怕也很麻烦。”
“你的怀疑有什么证据吗?”赵晨听得心中一动,追问道。
祁菲梦却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闻言,赵晨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菲梦又突然“知道”了呢。
祁菲梦这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道:“对了,其实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可以作为落脚之地。”
“什么地方?”赵晨好奇地问道。
祁菲梦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伱家那小黑猫明面身份在光南县的老宅。
“我之前在其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被‘阴司’杀手发现,才不得不仓促离开,还留了不少物资在那里,正好回收。
“另外,那里虽然荒废许久,但距离锦官城其实并不算太远,用来暂居躲开锦官城可能发生的乱子再好不过。”
听到这话,赵晨则打量了祁菲梦几眼,狐疑问道:“那处宅子恐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吧?”
毕竟躲灾避祸什么的,最好的选择是找有强者的地方,就算“阴司”可能在“论剑大会”上作乱,他们也完全可以前往稍远的“剑阁”直属城镇,那里自有“剑阁”高人坐镇。
就算再退一步,哪怕就是在锦官城里随便找个地方藏着,也比一座荒郊野岭的废弃宅院强啊。
菲梦给的建议完全不符合常理。祁菲梦却没有直接回答,只颇为神秘地笑道:“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晨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抛开两人间的感情不谈,哪怕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特殊任务,祁菲梦也不会坑了自己,所以赵晨对祁菲梦是极为信任的。
祁菲梦很满意赵晨的态度,笑眯眯地道:“那等等我们先回一趟‘锦官城’,将‘阴司’的情报递给六扇门,然后在天黑前赶到光南县。”
……
锦官城,六扇门衙门内。
金章捕头邢斌正伏在案前,翻阅着汇总来的有关“祁菲梦”的情报。
“甘州敦煌罪户出身,其祖父曾官至司州主簿,但因为十年前弹劾过彼时还是皇子的当今陛下,结果全家被流放敦煌。
“这‘祁菲梦’小时候没有太多反常的地方,但却在最近一年忽然获得上乘功法传承,短短几个月就至少炼开了七窍……
“而且她还因为得罪玉门名宿‘柴玉宫’而遭到过通缉……只是在‘柴玉宫’勾结‘心光寺’妖邪的罪名坐实后,才又洗清了罪名。
“不过,这祁菲梦在当初遭遇通缉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再出现时已进入蜀州,还莫名遭到了‘阴司’追杀……
“‘阴司’曾多次围捕她,却都失手?”
看着手里只有薄薄一页的资料,邢斌眉头紧锁,心道从这“祁菲梦”的修行速度来看,她果然有着不小的秘密,也难怪“蜀王世子”都对她感兴趣。
是的,邢斌虽然查明当时出手的神通并非蜀王世子,但却坚信这事和其脱不了关系。
毕竟能让贝黑炭那么毕恭毕敬之人,也没有几个……更何况对方还派花神宗的仙子来领走了重要证人……嫌疑就更大!
只是这位“祁菲梦”姑娘在逃走后究竟去了哪里?嘿,“神机司”的人都是废物,遇到棘手的案子,就从来没起到过什么作用!
这位邢金章正暗暗咒骂时,神识却忽然察觉到院子里多出了一个陌生气息。
他想都没想,右手就化作了宛如鹰爪的数根金属利刃。
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也突然延长,让泛着寒光的“鹰爪”以极快的速度破开窗户,抓向了来人。
但这有若迅雷的一爪却抓了个空,只带着一张信纸返回了屋内。
而刚刚还能感觉到的陌生气息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邢斌的神识反复扫视着六扇门衙门的院子,却最终一无所获。
于是,他面色难看地瞄向了手中的那张信纸:
“‘阴司’明日会在城中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