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菲和岿光集团合作已久，无论是对影视剧的宣传，对综艺的宣传还是对某个艺人的宣传都是得心应手。
    这个被杨总起名为“无中生有”的项目，看着应该被归于艺人的行列，应该直接用艺人那一套宣传方式就行了吧？
    但是……说起来是艺人，总觉得又和真正意义上的明星有很大不同。
    想了想，成菲还是决定问清楚一点。
    要是换在刚合作的时候，为了表现出自己集团的能力，建立长期合作的信任通道，同时在接下来的合作中拿到更好的条件，成菲在拿到甲方要求之后，只要没出现常识性基础性的问题，肯定不会现场提出问题。
    拿回公司，让手下做出几个靠谱的方案，再把方案拿给甲方，让甲方挑选一个合适的企划是比较稳妥的方式。
    但成菲早就和集团建立起了合作渠道，也知道对方压根不介意给出更多更好的出价，就没必要浪费这个财力和人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了。
    反正杨总既然已经拿出企划，就说明早就有了完善的准备，自己这边宣发只需要按着要求做就是，没必要搞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齐慕回道：“好的，那待遇方面还是按照惯例，用市场行情的1.5-2倍。”
    “……”
    杨若谦内心吐槽一句，自觉的绕过了这个话题，打字道：“我想问一个问题啊，成总……你们负责宣传的，有没有传单这种东西？”
    连整个项目都是在齐慕“催租”下想出来的玩意怎么可能有什么成熟的想法……
    “没事，看看别的。”
    这第三次，居然是为了应聘而去。
    “我这就和陆舒媛联系，交接好了我给您汇报相关工作，设计的话，直接用您给的文件中的排版，更换内容就行了，是吗？”
    哪怕加上曾经的实习经历，最后能不能得到这个工作机会都还是不好说呢。
    “别的……美术设计、服装设计、舞蹈动作指导……呃，感觉针对性非常强，都是需要一定技能的，和我们完全搭不上关系啊。”
    杨若谦解释道：“就是那种……你在街上走着走着，能看到一些人手里拿着传单，向行人四处派发那种。”
    是这样吗？
    他们两人，一个学的是机械，另一个学的是管理。
    “……他们居然连这种工作都搞得这么正式吗？”
    “而且，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说的话就好像笃定了这派传单的工作100%会落到我们头上一样？”男生抬了抬嗓音，吐槽道，“你不会觉得我们这份学历优势真的很大吧？”
    ……
    “听说了吗，岿光集团又又又要招募了！”某大学，曾经给《金海市首富》当过群演的大学生情侣此时已经逐渐在忙碌自己的就业问题。
    第一次，他们是作为旅客过去的，直接把集团周边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再更进一步，干脆直接发“小卡片”得了。
    原本他们都已经凭借着学历和岿光集团盖章的实习证明，得到了一份十分不错的岗位面试机会，可看到这个招募消息，两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心动了。
    “啊？我们这院校应届毕业生去应聘个送传单的工作，优势还不大吗？”
    于是，两人最终还是决定，订机票，前往金海市追梦！
    ……
    “有道理……”
    成菲心说一句“果然如此”，继续追问道：“看来杨总是已经有成熟的想法了。”
    如果是这样，这票还订不订了？
    100%失败的事情，他们还是不会干的。
    “真的吗，我真的要发传单吗？”
    男生想了想，小心的说道：“你仔细看了吗？类似发传单这种工作，一般都是临时工，签劳务合同的，这不能算真正到岿光集团工作吧？”
    发传单？
    他们名牌大学应届毕业生，在追求人生梦想最关键的阶段，在培养自身技能最重要时期，摆在面前的，第一份需要拼尽全力去争夺的工作，居然是发传单？
    齐慕脑子里满是问号，打开文件看了一遍之后，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
    男生笑着安慰一句：“行了，派传单就派传单吧，看岿光集团的光辉历程，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派传单。要是有机会在这次工作结束后转到其他岗位，或者认识一些人，以后有的是腾飞的机会。”
    往常效率非常高，最多3分钟时间就可以把所有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的成菲，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过了足足10分钟才把文件发了过来。
    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内部人士”声称他们工厂收到了来自岿光集团的订单，似乎是集团有意要着重培养运营的新人，势头不小。
    “记得，所有事情都要保密，接触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接触到了，也一定要签署保密协议。”
    “需要人工智能方面的资深级人才？这直接就把我们筛选出去了啊……这是完完全全的技术人才。”
    这次也没有例外。
    岿光集团再度进行大规模招募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们耳中。
    房间里一下陷入了令人牙酸的尴尬之中。
    她很不确定的问道：“杨总，你的意思是，你想用发传单这种较为传统的方式，宣传您的‘无中生有’项目吗？”
    男生顿了一下，解释道：“发不发传单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平台，岿光集团又不裁人，只要进入了这个平台，以后总有往上的机会嘛。就像我们上大学，怎么都得想办法进个名校，哪怕明知会被调剂到不那么好的专业也得上。”
    杨若谦玩心大起：“对，你顺便把宣传方案也给我来一份，临近春节，我们公司也有很多资源空闲，不利用起来也是浪费了。”
    杨若谦点开文件，粗略扫了一眼，非常满意的将它转发给了齐慕，然后跟成菲客气了一句：“好好好，下次我请成总吃饭。”
    “可以，直接买票！话说这都是我们第三次去金海了吧？”
    男生一下来了精神：“是什么活？细说。”
    杨若谦退掉和成菲的聊天框，和齐慕打字道：“那个‘无中生有’的项目，初期预热宣传就用文件上面的方案，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算了，就这样。”
    跟岗位上要求的完完全全搭不上边啊。
    大四是个什么空闲的状态，就算去博一下，也不会耽误到正事。
    女生想了想，也点头表示了同意：“虽然这个难度可能比高考还难，但是万一呢？只要我们两个有其中一个上岸，人生直接起飞了好吧。”
    “感觉岿光集团是不是最近在筹备什么重要的项目啊，不然为什么突然要”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直觉告诉我，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能在招募现场看到几个博士为了发传单争的头破血流的画面……你信不信。”
    过了三分钟，还是男生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去试一试吧？”
    只能说，不愧是杨总，不愧是岿光集团……哪怕是成菲这种已经锻炼出大心脏，且做好了充足事先准备的人，也还是不可避免的瞳孔地震了一番。
    问题问出来之后，两人又一次注视着对方，脸上浮现出了茫然的神情。
    难道……事情是真的？
    成菲将信将疑的说道：“那行……在项目正式开启之前，我们就用传单宣传的方式进行初期预热？”
    “发，发传单……”
    “集团不可能在这位‘虚拟明星’的质量方面做妥协，就只能在别的地方进行一些小小的‘暗示’，看看有没有观众看得懂。”
    “那你买票，我看看他们这次大规模招聘是要什么类型的人才……看看有没有比较适合我们的。”
    这不是健身馆游泳馆拉客户的手段吗？！
    用这种方式来宣传影视剧和明星？！
    光是想想，一个明星的画像被印刷在a4纸上，被满大街的发放，被拿来当垫桌子的餐布，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这画面是否有点太“唯美”了？
    听着这些职位的要求，男生正在订票软件上猛戳的手指也放缓了一点速度。
    第二次则是为了那份无比珍贵的实习证明，结果不但拿到了证明，还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杨若谦说道：“是的，既然这是集团送给大家的新春礼物，就不能完完全全的假戏真做，总要留一点点口子。”
    成菲：“行……你稍等一会。”
    而且他们有在集团实习过的经历，说不定因为这点，录取难度会稍微低那么一点呢？
    成菲：“内容大致就在这里面了，基本都很完善，有什么需要定制化更改的地方改起来也很方便。”
    “对，去办吧。”
    杨若谦想都没想：“直接走人事流程，那些中介良莠不齐，就算是有点口碑的，也难免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纠纷，多的事情都来了，完全没必要……以后任何人事方面的东西，都走人事部门的流程，不用再问了。”
    几天后，互联网上忽然开始传播起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成菲收拾了一下心情，打字道：“杨总，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具体要求吗？还是直接用对普通明星的宣传方式在各个流量平台进行推送推广？”
    杨若谦复制了上一条回复：“对，去办吧！”
    看了一会，女生逐渐皱起了眉头。
    “啊？！”
    虽然……虽然这是一个并不实际存在的明星，但用这种方式来宣传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好？
    哪怕再信任杨若谦，再相信岿光集团化腐朽为奇迹的能力，此刻成菲脑子也不可避免的停转了几秒钟。
    他吞了吞唾液，问道：“就，就只有这些岗位需要人手了吗？没有一点专业壁垒稍微低一点的？”
    唉，要不说岿光集团这样的合作伙伴，是几百年都遇不到的顶级甲方呢？
    条件优厚，给钱痛快，要求清晰明确，事情还少……
    拿着传单四处派发……
    自从成宇传媒业务范围扩大，遇到越来越多的甲方，成菲越发觉得能成为岿光集团战略级别的合作方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女生忽然抬手，示意自己男朋友听她说完：“等等，这里还有个岗位，门槛好像特别低。”
    女生把手机摆到了贴金脸的位置，再三确认后，才迟疑的摇了摇头，说道：“至少从上面给出来的信息看，这份派传单的工作，也同样是和岿光集团签署劳动合同……也就是说，哪怕我们是派传单的，也相当于上岸了，呃，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我们要不要去呢？”
    寒暄两句后，齐慕那边的回信也非常之快：“杨总，您这是？”
    女生被哽了一下：“我……我觉得，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还去不去？”
    这是什么玩意？
    杨总，几几年了，还搞宣传传单来宣传明星呢？
    难道这也是杨总计划中的一环？
    思索一阵，想到车上那堆年货，理智告诉齐慕不该打听的东西少打听，她直接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回应道：“好的杨总，那这些派发传单的人员，是走临时工合同工，外包给人材市场的中介办理；还是走我们的人事流程？”
    杨若谦想了想，忽然计上心头：“既然不是传统艺人，甚至都不是人，宣传方式肯定得稍微做点调整。”
    成菲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传单？”
    能被杨总拿到台面上来说的项目，必然都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路，长时间市场调研的。
    男生吞了口唾液，问道：“要不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被不少人质疑岿光集团为什么会用传单这种方式宣传，质疑消息可信度的时候，一份工作招募书被放了出来，上面清晰的“传单派发员”五个大字彻底打消了所有质疑。
    传单内容不说，至少有传单这回事，是真的？
    整个互联网上没有人觉得很搞笑――在无数次被集团骚操作打脸后，他们已经习惯把集团妖魔化了。
    无论如何，杨老板都有深意！
    用传单宣传明星，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难不成，是岿光集团专门为春节准备的大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