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皇宫,暖仙阁。
阁内,鸟语花香。
午后的阳光,照映在房屋之上,多事的蝉儿热闹的鸣唱,欢快的喜鹊,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可人的小麻雀也叽叽喳喳。
李景炎看完奏折,轻轻的推开窗户,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清理身上的浊气,环视着巨大的暖仙阁,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由得感慨,修仙皇帝隆庆帝真他喵的会享受。
阁内空气湿湿的,甜甜的。
李景炎深深地吸一口气,那可心的香气,便直往他的鼻子里钻,在心肺之间游走,给自己的身心来个彻底的大清洗,那裹挟了众多芬芳的香气,好似一副副神丹妙药!
很快。
李景炎便是来到,一处新造的炼功的地方,只见坑坑洼洼的地面,竖立着十几根粗大的小木庄……
李景炎先是找了一处草丛,坐了下来,从怀中拿出系统给的,能增加六十年功力的大还丹,黑乎乎的,二话不说便是吞了下去,入口即化。
而后便感觉一股暖流从口中进入丹田之处,紧接着流向四肢百骸,旋即双手猛的结印,周身全部内力,疯狂涌动从周身翻滚,访若要爆体而出一般,下一刹那。
周身青筋爆跳,血管如蚯蚓般蠕动,面色狰狞可怕,变得一红一蓝,四周空气都是变得有些炙热起来。
李景炎银牙紧咬间,运转明玉功便是将周身爆涌的内力,压向丹田之处压缩,再压缩,最后凝聚入丹田之处。
呼……
一柱香后。
“青龙来试试!”
李景炎便是猛的铮开双眼,眼中精光闪耀,脸上涌现喜色,尽是无以言表,他发现自己的力量,给他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打爆一座山。
“飒――”
忽地。
上空一道急促的破风声传来,李景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整个人到拔而起,双手撑地,双脚上登。
“嘭――”
一闷响,轰然炸开。
周朝野草乱飞。
李景炎双手下弯,腰身猛然用力一甩。
“嗖嗖――嗖。”
整个人犹如跳蛋一般,连连向后跳动。
一个后空翻,两脚双胯,单手着地,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霍然出现身穿飞鱼服的青龙,高大身影在那静静矗立。
李景炎面色一肃,全身肉身力量骤然全面爆发,双脚猛的一瞪,双脚下陷三分,整个人犹如出膛的炮弹,便是爆冲而起,转瞬间一个飞踢。
“飒――”
青龙原地不动,看似轻易的一拳轰出,却带起滚滚的音啸之声。
“嘭――”
拳脚相撞间,空气中掀起阵阵涟漪,青龙却是纹丝不动。
李景炎与青龙对视了一眼,随后身形一退间,全身气势骤然爆发,内力自丹田之内疯狂袭卷而出,空气都为之一凝。
然而下一刻。
李承炎便感觉,一股撕裂空气的拳风扑面而来,衣衫猎猎作响。
一拳袭来。
李景炎周身猛然一紧。
看着袭向自己的拳头,李景炎心头微跳,脸色又是一肃,旋即全身内力涌动,汇聚于手上,闪电般的双手交叉格挡,下一秒便是听到。
“嘭――”
又一声炸响。
双方拳、手、撞在一起。
“刷――”
只见李景炎双脚陷入地面,飞快到退数米,留下两道深深沟壑。
李景炎只觉双脚发麻,手臂都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脸色不悲不喜。
随即。
“刀来!”
一股冲天战意,从其身体内暴发而出,李景炎不退反进,身形一掠,欺身而上。
“陛下接刀!”
一旁侍刀的锦衣卫,将皇帝陛下特意打造的唐刀,抛向空中。
“铮――”
下一刹那,李景炎便是爆冲而起,手中唐刀出鞘,全力出手,最强一击,刀气瞬间凝聚,力劈而下。
“嗤――”
阳光之下,一抹璀璨的幽暗的刀光,骤然闪现。
青龙身形一动,不知何时手中,绣春刀已然出鞘。
“铛――”
金铁交鸣声,刀气势虐。
两人身影不断在空地上来回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双刀的撞击声,摩擦声,不绝于耳。
李景炎双眼中,尽澎湃的战意在涌动,想试一试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
李景炎手撑一屋,暗暗运转明玉功心法,身上便是,带起一股更加无可匹敌的气势。
这股气势强悍而又带有韧劲的内力,从其体内瞬间爆炸开来,气势再度攀升几个高度。
青龙全身气势更盛,滂渤的内力自其周身荡漾开来,与李景炎的内力相互顷扎,竞是一时间与之不相上下,力量在疯狂蠕动,好似要吞噬对方一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刀气绽放。
“斩!”
李景炎旋即一声历喝。
“轰――”
一声巨响,刀气相撞。
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仍下了一枚炸弹,周遭泥土飞射,形成一个坑哇,一波波的小气浪席卷而出,花草树叶更是被吹得沙沙作响。
而后便是见到,李景炎手中的唐刀都是在微微颤抖,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
“呼――”
李景炎收刀入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被汗水湿透,内力几尽枯竭,“大还丹”果然牛逼,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意:“青龙,朕这一击怎么样,能胜几流。”
青龙抱拳感慨道:“回陛下,一流。”
四周,宫女、太监、侍卫,则是侧眼瞄着这位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不由暗暗咋舌,还真有人敢跟皇帝陛下动手啊。
踏踏――
脚步声传来,一锦衣卫单膝跪地道:“陛下,礼部尚书李元洪,求见。”
李景炎扭动一下筋骨,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出声道:
“宣!”
回到暖房,李景炎坐左左侧书桌旁装作一本正经的,为父皇抄卷仙家经书,寥表尽孝的样子。
礼物尚书李元洪,满脸沟壑,历经沧桑,瘦的像根扁担,精神略显萎靡,却一丝不苟的进入暖仙阁,沿途所见,雕栏画栋,气派非常,如入仙家之境,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忽而摇头,忽而叹气。
李元洪步入暖房,看了眼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少年天子,在不远处站定下来,作出欲将行三跪九叩大礼:“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
李景炎连忙上前阻止,双手扶起老尚书,笑道:“老尚书快快请起,老尚书之恩,朕称您一声仲父也不为过,怎可行此大礼!”
“老臣惶恐!”李元洪见少年天子,对自己还似十年前那般尊敬和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坚定了几分。
李景炎扶起老尚书,朝身旁太监小福子,道:“赐坐!”
待其坐下后,李景炎回到御桌前,笑问道:“老尚书,此时寻朕,不知所谓何事?”
礼部尚书李元洪,屁股还没坐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迎着少年天子那,天真无邪的眼睛,一边作揖,一边从袖中拿出四份奏折,斩钉截铁道:
“滋事体大,老臣斗胆,死僭……请陛下预览……”
李景炎见老尚书,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眼睛微微眯起,面色也不由严肃了几分。
小福子心领神会,接过奏折,呈于御案前。
李景炎略带好奇的摊开一看,第一眼,便心中暗呼,好家伙,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
第一封奏折,开头:“臣死罪――”
『臣冒死,请谏――臣外家有女名萱萱……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可为六宫之主,镇北侯有女、凝曦,成安侯有女、紫嫣……可为侧妃……帝婚后……可亲政……』
第二封奏折:“臣死罪――”
『臣冒死,请谏――镇北侯……成安侯,威宁将军,威远将军……公忠体国,可为陛下…………都察院御史……六部……某某某……可为陛下………”
第三封奏折:“臣死罪――”
『臣举荐……可为帝师……为君者……当亲贤臣,远小人……忠言逆耳……』
第四封奏折:“请陛下明察――”
『北境草原……克烈部一但统一草原各部,必然南下侵燕……克烈部世仇漠南部,欲与大燕秘密缔结盟书,一同对抗克烈……为表诚意――特此奉上――贵国北境西凉郡官员通敌卖国,多年来向克烈部,走私、提供、制造、运输,等一系列军械罪证……』
李景炎对于最后一封奏折,为什么会出现在礼部尚书李元洪身上,有所猜测。
无非就是本欲缔结联盟的草原漠南部,来到京城后忽然发现,老帝骤崩,新帝继位,朝局诡异,不知少年天子几斤几两。
再加上自己有意无意的放出,少年天子是,朝中个别奸党集团傀儡的消息,使得漠南部秘密使团,惊疑不定。
草原形势严峻,缔结盟书之事,刻不容缓,隧,找上了三朝之中与小皇帝有恩,且屹立四朝不倒的老尚书李元洪。
而对这西凉郡“军械案”小皇帝会如何处置,也就成为了,双方盟约之始的试金石。
御桌案前。
李景炎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一看完四封奏折后,笑道:
“老尚书,公忠体国,碧血丹心,滋事体大,朕会斟酌一二,老尚书年事已高,还需保重身体,朕还等着您喝朕的喜酒呢!”
李元洪抬起头来,目光微微有些湿润泛红,迎着少年天子那锐气勃发的眼神,深拜道:
“老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景炎看着老尚书,风烛残年的背影,略微有些感慨。
第一封奏折把自己枕边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谏书中明言,皇后温婉娴熟,与世无争,却柔中带刚,侧妃一个性格天真浪漫,另一个呆萌可爱,可对皇权无可制肘。
这三家,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镇北侯和成安侯,两人都是农民出身,两家是绍兴改革后,平民崛起的典型代表,在地方上和朝中,根基并不深厚,其中皇后身份只能算是小农之家,与李元洪是外增孙,孙女!
第二封举荐的文武官员,大多是绍兴年间遗留至今的改革派,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大多数都是半只脚已经入土的老人,再上任个五六年,多半怕是要入土,或侄士还乡,皇帝自可以待将来,不会尾大不掉。
至于老尚书此举,是否有结党营私之嫌,这还需要核查。
于与帝王而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将最后一封奏折递给一旁的青龙,说道:“明日启程,快马加鞭,去查吧,如若核实,涉案人员无论是谁,一干人等,全部捉拿法办,押解回京后一体斩决,以儆效尤。”
青龙看完之后,面色严肃,单膝跪地道:
“微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