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还是那熟悉的冰场,少年踩着冰刀如鱼得水般滑行,身姿如松,婉若游龙。
“咻”——
他干净利落地起跳,将小小的她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啪”地一声,他成功落了冰,一个漂亮的3a。
“哲翊哥哥好厉害!”她激动得大喊。
画面一转,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江家老宅外,探出了脑袋。
江老爷子率先发现了她,故意逗她:“呦,也是谁家的小闺女跑丢了?没人要我可就要了!”
见被发现,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笑嘻嘻地跑进去:“爷爷,哲翊哥哥呢?”
“他在里面做功课呢。”江老爷子笑眯眯道。
“他真是笨死了,我都写完作业了!”小桑雪嘟囔着,迈着小碎步冲上楼。
打开门,她却没有看见年少时的江哲翊。
“滴”“滴”“滴”……
冰冷的病房里,男人毫无生气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呆愣愣地看了许久。
“桑雪,他醒不过来的。”
“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泪水悄声无息地落下,明明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她会这么难过?
好像,就好像她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
不知过了多久,桑雪再次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江尘赫注意到她的动作,将手边还温热的醒酒汤递给了她:“趁热喝。”
桑雪没少闻过这个味儿,空气里弥漫着的味道就让她明白了这是什么。
“谢谢。”她端着小口小口地喝着。
江尘赫静静地看着她乖巧地喝汤,眼底一片柔和。
“这次是骆储焱没下狠心,不然医生可救不了你。”
一般骆储焱都是下最猛最烈的药,这一次真是便宜了她。
桑雪一点点地将醒酒汤喝完,头疼也好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迷迷糊糊中,她还记得她怕打针,不停地躲着医生,是他不由分说地按住她。
他没有趁人之危,这让她很惊讶。
一时之间,她也不好说他就是个坏人,还是好人。
……
海上的晚风带着海腥味儿,咸咸的却很凉爽。
桑雪一身素静的黑色连衣裙,站在甲板上任风掀起她的裙角。
“你可知道,让骆储焱突然出去见的人是谁吗?”男人端着红酒杯出现在她身后。
听见他的声音桑雪并不意外。
虽然她能出来,但四周都是他的保镖。
听他这话,难道说……
“是他?”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果真来了?
“桑雪,你不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吗?比如,他是怎样避开所有监控还能准时出现在这艘船上?”江尘赫意味深长地说。
桑雪当然知道他能绊倒江尘赫手段必然不简单,但她从没想过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说我自然也不会问。”
虽然不问,但她也能想到,两年来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他总是在被追杀的路上,分手之后的这两年她也不可能猜到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她又何必揭开他的伤疤让他再伤心难过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