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无量指路，陆斩很快便来到涂山世玉所在的山谷。
黑色山谷不见天日，怪石嶙峋岩峰高耸，陆斩刚刚靠近此地，便察觉到一丝凉意，这是涂山世玉真波动所致。
“嗡――”
虚空轻颤，破空声骤然传来，周围不断摇晃，似乎有结界隔绝外界探索。
高无量见状，生怕涂山世玉无差别攻击，抱着两个孩子，躲在陆斩背后，解释道：
“修者们知道暂时出不去，尚且活着的修者们便结盟占地盘。这里就是涂山世玉的地盘，外人靠近时，结界就会攻击。”
“……”
陆斩稍作思索，没有强行打破结界，而是用天玑枪的邪火，在结界上面打了个洞，邪火凝聚成长龙绕着山谷跑了一圈。
天玑长枪是陆斩跟涂山世玉合作拿到的宝物，涂山世玉很熟悉这股邪火。
在里面窜一圈，便是传递信息。
果不其然，在邪火绕场一周后，山谷深处乌云攒动，一道白衣身影自云层后显露。
涂山世玉迈步前来，神色镇定，转眼间便行至近前，待看到陆斩时，她的眼底有些惊喜，但很快就变成了揶揄：
“是自己下来的，还是被人用美人计骗下来的？”
千绝谷有个女骗子的事情，涂山世玉有所耳闻。据说有不少修者，都是被那名女骗子骗下来的。
女骗子骗术高明，其中不乏美人计等招数。
陆斩看着清丽脱俗的帝姬，无奈道：
“我是那种好色的人吗？美人计对我没什么用。我是用灵鹤跟你传信，结果灵鹤坠入悬崖，我便下来看看，结果碰到了高无量，这里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头绪？”
涂山世玉心底有些感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凝眉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吧。”
陆斩没有多言，紧随其后。
他刚刚来到崖底，对此处并不了解，再加上对南疆认知有限，依靠自己探索，估计短时间内很难得出结论，跟涂山世玉并肩作战是最好的选择。
高无量本就不愿意单打独斗，眼下兴奋不已，紧紧跟在陆斩身旁，低声道：
“凤兄，还是你的面子大，我上次路过此地，都差点被她扫个跟头，你这相好的脾气可不好，回头你得调教调教……”
“？！”
涂山世玉虽然走在前面，可耳朵颇为灵敏，闻言有些恼怒，冷声道：
“不想死的话就闭上狗嘴。”
“……”
高无量不敢吱声，连忙闭上狗嘴，抱着双胞胎露出微笑。
男人嘛，就要能屈能伸。
陆斩见高无量的怂样，心道这货也是能成大事的，挑眉说道：
“世玉英姿飒爽，义薄云天，脾气更是儒雅随和、英姿飒爽、不拘小节……你对她有误解。”
说到‘英姿飒爽’，陆斩忽然抬头看向涂山世玉。
她身着雪色长裙，周围好似朦胧着圣光，是漆黑山谷中唯一亮色。在光芒照耀下，弧度夸张诱人的臀部都显得神圣起来，犹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雪莲。
只不过…她似乎很久没穿劲装了。
陆斩想起跟涂山世玉相识时，她那时天天穿着劲装、绑着高马尾，出枪时颇为英姿飒爽，冷艳无双。就算偶尔穿裙子，也只是为了掩饰身份，塑造虚假人设。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义薄云天的帝姬便开始穿裙子了。
陆斩若有所思，苦中作乐地研究着帝姬的细微变化。
涂山世玉走在前头，虽然未回首，却能察觉到陆斩火热的目光，她暗暗咬牙，这家伙处在这种境地，居然还好色……
那眼神儿始终在她腰肢跟臀部流连徘徊，火辣辣的，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涂山世玉有些愠怒，但不想当着高无量的面呵斥陆斩，便端起帝姬的架子，姿态颇为高贵优雅，但因为身材成熟完美，优雅中倒是透露着几分禁欲风情。
“……”
陆斩看涂山世玉姿态变了，便知道她察觉到了，他坦然收回目光，跟着涂山世玉步入山谷深处。
……
山谷深处有座巨大的溶洞，溶洞色彩绮丽，里面有不少千姿百态的钟乳石，景色壮观，场面宏大。
溶洞经年无人涉足，干净清爽，只是在内部石壁上面，却刻着一些杂乱的壁画跟文字。
涂山世玉看向壁画，道：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壁画，看痕迹跟风格，应该是上古时期留下的，你们两先看看。”
陆斩走到石壁前，细细观摩，画面相当抽象，画着许多形体怪异的怪物，文字是上古时期的古篆，手法颇为粗糙，陆斩看不太明白。
涂山世玉来到陆斩身侧，美眸扫视过石壁，继续道：
“我原本是在蛊神宫殿，当时看到天边异象，便去追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被这座悬崖拦住了脚步。”
“我在悬崖边缘听到了诡异低语，以为是蛊神有复苏的迹象，这才下来看看，跳下悬崖后才知此处比想象中邪异。”
“我四处探查，最终发现了这座溶洞。这些壁画记录着有关蛊神的信息，但记录者并非蛊神，而是一头乌贼…们看到的那些触手，并非章鱼，而是乌贼。”
“……”
陆斩看着壁画，有些茫然，自从打开千绝谷后，事情便逐渐失控。
不管是蛊神宫殿，还是这座深渊，都是如此离奇古怪。
事情有些乱糟糟的，陆斩稍微整理了下思绪，问道：
“这些古篆是什么意思？你能看懂多少？”
涂山世玉微微沉吟，若有所思道：
“我能看懂大概，记载的是跟蛊神的那场战争。但有些部分太晦涩，我也有些认不全……”
修仙界发展太快，上古时期过去后，古篆便不再流行。
就算是涂山世玉，对古篆跟这些抽象壁画也认不全。
一直沉默的高无量，却自信满满地走到两人面前，颇为得意地整理着衣襟，微笑道：
“事到如今，看来我不出马是不行了…本人对上古文化颇为感兴趣，曾研究过古篆跟抽象派壁画，让我看看……”
“……”
涂山世玉觉得高无量不着调，眉眼间有些嫌弃，但还是退到陆斩身后，给高无量表现的机会。
高无量干咳两声，掏出凹凸镜放大，观察半晌后，脸色忽然变了：
“咦…事情怎么是这样……”
涂山世玉皱眉催促：“别卖关子！”
高无量没吭声，而是急匆匆跑到壁画的开始部分，迅速地过了一遍后，脸色有些发白，半晌才道：
“天哪…我们好像发现了历史……”
“？！”
涂山世玉面色不佳，她本以为自己能看懂大概，可现在看高无量的反应，似乎她看不懂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她虽然着急，却没有再催促高无量，而是安静等待，给高无量思索的时间。
高无量反复研究半晌，才回身看向陆斩，喃喃道：
“简单来说……就是蛊神宫殿里面没有蛊神，上古时期的历史是假的…你们敢信吗？”
陆斩神色严肃：“此言何意？高兄说清楚点。”
高无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道：
“我们所熟知的历史是，上古时期蛊神被斩杀在千绝谷，而后千绝谷离奇消失对吧？但壁画上面却不是这么写的。”
“这些壁画是一位名叫“乌渊”的乌贼所画，乌渊生于南海，乃是南海水族的老祖，被称作乌祖……”
“南海在南疆以南，相对于遥远的中原，南海跟南疆距离并不算太远。当初蛊神作祟，南海水族深受其害，乌祖便跟孔雀老祖联合人族高手，将蛊神斩杀于千绝谷内，但问题的症结便在此……”
高无量深吸一口气，将壁画内容缓缓道来。
内容大概是在斩杀蛊神后，几位老祖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决定将千绝谷封印，避免蛊神复苏的可能。
但是跟蛊神大战后，孔雀老祖身受重伤，已经没有余力封印。
那两位人族高手受伤更重，相较于妖族而言，蛊毒对人族伤害更大，两位人族天骄根基受损，别说封印千绝谷，能否活下去都是问题。
乌祖本体是乌贼，能吐出黑墨混淆视线，在跟蛊神大战的时候，他凭借此法隐匿，倒是没怎么受伤。
于是封印千绝谷的重任，便落到了乌祖身上。
可就在乌祖启动封印大阵时，千绝谷中却风云大变。
“根据壁画来看，乌祖在进行最后一步封印时，千绝谷内忽然妖气大作，有股恐怖的威压袭来，乌祖被人偷袭，硬生生嵌入山体之中……”
高无量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因为信息量太大，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平复着心情。
陆斩心底大惊，隐约猜测到几分：
“偷袭乌祖的东西，不会是……”
“蛊神！”高无量指着一幅壁画，惊骇道：“蛊神实在狡猾，的肉身灰飞烟灭，就连元神都被诛杀，可却留了几道强大神念，藏在其他蛊虫身体中。”
“布置如此大的结界十分耗费真，在乌祖耗费心神，全神贯注布置结界时，蛊神给了乌祖致命一击。”
壁画上面记得很清楚。
越是实力高深者，战斗时越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技巧，一击便能分出胜负。
乌祖被硬生生砸进山体，在封印彻底启动的前一瞬，蛊神神念逃出千绝谷外，乌祖反而被封印其中。
乌祖虽然受伤，可毕竟实力强横，本想休养生息后去捉拿蛊神，却不料蛊神早就在山体中设下陷阱。
这片山体里面藏着一头看不到的邪魔，邪魔会发出呢喃之声，侵蚀乌祖元神，令乌祖逐渐神识癫狂错乱，难以离开此地，逐渐跟山体长在一起。
“乌祖意识到自己思绪混乱，便刻下这些壁画，希望能被人看到。”
高无量有些唏嘘：“只是，乌祖大概没想到…千绝谷居然会莫名消失，以至于被封印在此数千年都没被人发现……”
“！”
陆斩瞳孔收缩，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离奇。
有些时候，命数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世人皆以为蛊神陨落在千绝谷中，殊不知蛊神早就逃之夭夭，不知躲在哪里休养生息。
而负责镇压蛊神的乌祖，却被邪魔的呢喃之声侵蚀神识，困在千绝谷中。
乌祖的计划并没错，在清醒时候留下壁画。等孔雀老祖跟人族天骄发现乌祖失踪时，定会来千绝谷查看，自然能发现蛊神逃走的秘密。
可偏偏千绝谷中藏着神石。
那场大战太过惨烈，或许打扰到了神石，所以神石直接让千绝谷消失成千上万年，直到千万年后的今天，才重现世间。
高无量感叹连连：
“蛊神肉身元神被毁，只留下几道神念，当初全力偷袭乌祖，使用金蝉脱壳之计，肯定十分虚弱。若是在那时被发现，绝无存活的可能，偏偏连老天都帮……”
哪怕当初只有一道神念，如今只怕也已经恢复至巅峰时期……可偏偏世间无人知晓邪魔犹存。
陆斩缓缓呼出一口气，震撼之余唯有沉重。
涂山世玉神色郑重：“若是如此，那蛊神呢？会在哪里……”
“……”
高无量神色僵硬，缓缓吐出几个字：“是啊……蛊神呢？”
三人面面相觑，如果这些壁画是真实的，事情可就麻烦了。
比起来明面上的敌人，藏在暗处的妖魔更为可怕。
那头老邪魔自上古蛰伏至今，始终没有露出马脚，令人捉摸不透的真实目的。到底是尚且没有恢复，还是说有其他的阴谋……
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老乌贼问问。
就算老乌贼意识已经混乱，用些手段应该能让对方清醒片刻，若是蛊神真的逃了出去，他们得回去告知长辈，做出措施。
“能找到那头老乌贼吗？”陆斩看向高无量：“壁画上面有没有写，怎么跟老乌贼取得联系？”
高无量摊了摊手，苦着脸道：
“根据痕迹来看，壁画根本没有刻完，估摸着是雕刻到一半，乌祖的意识便混乱了，并没有写到底在哪里。”
“不过根据触手来看，乌祖肯定在这座山体里，那些触手就是的，想找到乌祖本体，除非是顺着那些触手遁山寻找，只是那些触手不听话啊，很容易困死在里面……”
遁地本不是罕见仙法，但是一旦深入山体，便受到了束缚，很难放开手脚，万一被触手缠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就算真的能放开手脚，万一将山体打穿，估计会伤及无辜。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不能冒险遁山。
陆斩却忽然想到一人，道：
“或许我们可以从水芙入手，她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老乌贼献祭，肯定有图谋……她肯定比我们了解得多。”
水芙乃是石人族跟海族的串串，来自南海，而乌贼被称作乌祖，是南海海族的先祖，这之间定有联系。
涂山世玉挑眉：“你不是说没被骗？”
“我确实没有被骗，只是有些大意。”陆斩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涂山世玉。
涂山世玉听完，对水芙印象更差了，但对于寻找水芙，却不抱希望，摇头道：
“此地离奇，若是水芙真跟乌贼有某种联系，有心躲藏的话，我们很难寻找……”
“砰！！”
话未落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涂山世玉反应迅速，几乎瞬间便化作流光，迅速冲出溶洞。
陆斩跟高无量尚在思索中，听到这动静有些愕然，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溶洞外。
水芙垂手而立，像是一株清丽脱俗的水莲花，在她的身后，跟着数十条张牙舞爪的触手，腥臭狰狞。
“……”
涂山世玉微微一怔，就在刚刚，她还不抱希望，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女骗子的脑子果然有点问题。
至于相貌嘛……勉强算是有几分姿色，算不上极品。
涂山世玉神色古怪，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露出笑意，对着身侧的陆斩道：
“小凤，这就是你说的水芙仙子吧？”
换作平时，涂山世玉不会如此亲昵地称呼陆斩，但是一想到女骗子或许用美人计引诱过陆斩，她就有些不爽。
不过那些触手既然追随水芙，说明水芙知道内幕，暂时还不能打杀。
陆斩身着黑袍，儒雅如谦谦君子，微笑道：
“水芙仙子，我找你找得好苦。”
水芙凝视着陆斩，脸上笑意不变，心底却十分警惕，她原以为陆斩是初出茅庐的新瓜蛋子，没想到对方是个老油条，直接识破她的伎俩，把她给踹下悬崖。
还好她血脉特殊，否则只怕也成了老乌贼的口粮。
水芙稍作思索，笑道：
“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无暇跟你们多言。若是识相，便自觉化作养料，还能给你们点痛快。”
涂山世玉缓缓前行，玉面渐渐变了颜色，那双明亮的星眸，看似没有波澜，却悄无声息变成冰蓝色，足以抗衡无为境巅峰的威压蔓延开来。
她轻笑着道：
“我不知你是什么种族的杂种，但是口气太大可不是好习惯，想让我们献祭，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早先在蜃魔秘境时，涂山世玉面对几乎是第五境巅峰的蜃魔，尚且有些吃力。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陆斩不断提升实力，她也没有闲着。
现如今，涂山世玉虽然仍旧保持着造化境境界，但是她的实力却已经直逼无为境巅峰，只是避免被天地限制，暂时没有突破而已。
水芙在她面前，脆弱如蝼蚁。
水芙被骂杂种，有些恼怒，她看不穿涂山世玉的真正实力，但她仰仗乌祖，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当下冷声道：
“我本无意跟你们为敌，只是献祭是势在必行。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便无需多言！”
话音未落，水芙只觉面前寒意迸发，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如断线纸鸢般，被涂山世玉一掌打飞。
那掌霸道无比，将水芙打得鲜血喷涌。
好在身后触手反应敏捷，在涂山世玉拔起长枪的刹那，便迅速将水芙卷走，挡住涂山世玉的攻击。
“！”
陆斩怕水芙落荒而逃，急忙掏出天玑长枪，想合力擒住水芙。
可他才刚刚出手，涂山世玉便冷声吼来：
“在那看着！抢我那么多次人头，让我一回怎么了？”
“……”
陆斩神色古怪，不明白涂山世玉为何突然发脾气。他握着长枪，有些茫然。
高无量抱着双臂，抖擞着肩膀凑到陆斩跟前，低声道：
“吃醋了，女人吃起来醋是真挺吓人的……”
“……”
陆斩没吭声，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战斗，心底有点纳闷。
涂山世玉下手确实挺狠的。
狠倒是没问题，关键是……杀鸡焉用牛刀？
触手虽多，但毕竟不是乌祖亲临，不足为惧，可她居然幻化出九尾法相！
“轰轰轰……”
漆黑如墨的深渊上空，九尾白狐的法相犹如山岳，双瞳似冰，森然地盯着水芙。
涂山世玉操控法相，猛地朝着下面砸去，硬生生将数十条触手砸成肉泥。
她弯腰抓住水芙脖颈，嗓音平静却充满讥讽：
“继续猖狂。”
“……”
水芙面露惊色，她在乌祖触手的帮助下，已经对付了许多修者，原以为这次一样顺利，却没想到踢到铁板。
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居然是九尾狐族！
水芙奋力挣扎，口中发出尖啸，尖锐嗓音引动山体振动，又是数十道触手蠕动钻出。
涂山世玉猛地将水芙摔到陆斩面前，天音地承枪呼啸而来，顷刻间将触手切断。
与此同时，涂山世玉卷带着陆斩等人飞入溶洞，进入结界之中。
“……”
陆斩还是头次见涂山世玉这么暴躁，几乎眨眼间便结束了战斗。
但不管她是为何暴躁，还是少招惹为妙。
思至此，陆斩温声问道：
“世玉，你审还是我审？”
涂山世玉莫名看水芙十分不顺眼，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冷声道：“你来吧。”
水芙吐出两口鲜血，眼底虽然有些惊色，但没有恐惧，她抹了抹唇边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道：
“你们人族修者，向来自诩清高，言称修仙为了天下苍生。怎么，如今真要用到你们了，却不肯了？嗯？果真是群沽名钓誉的家伙。”
陆斩听到这话，更确定水芙知道内幕，他懒得跟其掰扯，不耐道：
“给你半盏茶时间，要么将事情交代清楚，要么被我脱光，挂在外面当旗。”
死，或许水芙不怕，但社死，未必。
陆斩留她还有些用处，能审问出来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