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外进来的老者,朝着老朋友马师傅的脸上打量了两眼。
“这怎么想我想得都有黑眼圈了?”
马师傅瞟了老者一眼,没说话。
张三却是马上站起来,朝着进来的老者拱手施礼。
虽然这个老者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破。
这里的“有些”是褒义词,实际上老者的衣服非常破,补丁比他脸上的老年斑还多。
但很显然,对方是马师傅的朋友,如果能讨好这位马师傅的好友,也许马师傅看在好友的面子上,就会帮老徐了。
于是,张三拱手施礼,一躬到底。
“晚辈张三,拜见前辈。”
老者朝着张三轻轻一笑,还礼后说道:“老夫姓法,你叫我法老便好。”
“法老?”
听到张三如此惊讶的语气,法老不禁有些好奇,“我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只是好奇,您会诅咒别人吗?”
法老皱眉,好端端地我诅咒别人干嘛?
“这个诅咒是什么样的诅咒呢?”
张三笑着摆了摆手,陪笑道:“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
法老感觉这个年轻人似乎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扭头看向自己的老朋友,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马师傅站起来刚要和老朋友解释,就见到张三开口。
“法老前辈,是这样的,马师傅他请……”
“闭嘴!”
马师傅直接不给张三说话的机会,然后将法老拉到一旁。似乎并不想让张三听到他们两个说什么。
而张三也很乖巧地站在原地,没有靠近。
反正两位老人家在大树下面说话,自己用木系术法勾连一下那棵大树,便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是镇武司的,有人变成活死人了,让我帮忙炼化体内的冤魂。”
“那你就炼呗,毕竟是镇武司的,而且这事儿对你来说也不难。你这黑眼圈不会是炼化了一個通宵都没炼掉吧?这什么冤魂这么猛?”
马师傅痛苦地摇了摇头,已然不想回忆最近的糟心事了。
“那一位已然注意到我了,我要是再干涉生死道的事儿,那是他就要直接对我出手了!”
法老这才明白老朋友的苦衷,然后说道:“那如果你将炼化冤魂的方法,传授给活死人,让他们自己炼化呢?”
马师傅一撇嘴,反问道:“你觉得那一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感知不到?”
这时,还在桌案旁边的张三忍不住问道:“马师傅,那如果您将炼化冤魂之法传授给活人,然后其他的活人再传授给活死人,岂不是就没有您的事情了嘛。”
法老点头,感觉这也是一种办法。
马师傅猛然一回头,怒视张三。
“你知道那方法有多难学吗?你让鸡下崽都比这容易知道吗?而且你也缺乏一些先天学习这东西的条件。就别指望了!”
张三见到马师傅竟然没说自己偷听的时候,马上笑嘻嘻的厚着脸皮跑过来。
“马师傅,教我吧,我可聪明了!真的!”
马师傅上来打量张三几眼,怎么看怎么嫌弃。
长得这么好看,显然是营养都供给给脸了,脑壳里面能有什么啊?
一旁的法老也不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一看就不大聪明的样子。
“马师傅,您反正每天因为这个事情也睡不好,不如就将方法传授给我试试,对不对?”
马师傅一瞪眼,咬牙切齿地说:“我为什么睡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张三假装没听到,继续嬉笑。
“我可聪明了!真的!”
马师傅脸一冷,怒道:“那你解开这个。”
说着,马师傅的双手就朝着自己腰间的腰带伸过去。
张三不由得一惊。
解开腰带!?
这是什么套路,我和伱比不要脸,你和我比谁更流氓是吧?
然后,马师傅却是在腰带上一点,拿出来一个木制的小球丢给张三。
显然,这条腰带和张三的饕餮袋一样,都是一件储物法宝。
张三看着手中的小球,虽然是木制的,但并不是一块木头经过不断打磨制作成的小木球,而是由不知多少方形长条木块拼装在一起的小球。
其中的小木条里,都有一些隼牟结构,这些结构结合在一起,将不计其数的小木条严丝合缝地拼合在一起。
张三知道,这是一种木器造物的小物件,是专门用来藏一些小东西的。
可以在小木球里放一些贵重但很小的东西,因为只有设计的人才知道这个小木球要如何解开,要是不知道正确的解锁方法,就必须用大量的时间才能将其慢慢尝试着解开。
至于暴力破开,倒不是不行,只是这看似用锤子就可以砸烂的小木球,其结构和里面的一些木条上的符文组合在一起后,受到外力就会反震。
除非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有可能将其一击粉碎,但这种情况下,通常里面的东西也就碎了。
但不用暴力,依靠正确的解法想要打开,要么你是设计者,要么你已知解锁方法,要么是你一个天才。
“张三,不要说我难为你。这东西只要你三天时间能解开,我就传授你炼化冤魂的方法,法老作证,如何?”
“三……”
张三的口中淡淡地说出这个字,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丢小木球给张三的马师傅,此时已然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听到张三这语气,估计是知道这小子终于要知难而退了。
“你觉得三天很短不够用是吗?所以我才说你不行,当初这东西,我用了两……”
“二……”
张三的语气,还是很淡很淡,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就是在单纯地计数。
马师傅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摩擦,不断来回滑动,碰撞出细微声响。
马师傅马上回头。
只见在张三手中的小木球,此时已然有不少小木条都被拉出来一部分。
“一。”
张三将最上面的一根小木条拉出来,接着便哗啦一下。
周围所有的小木条都掉落在地上,只剩下正中张三手里的一根小木条,以及在小木条下面挂着的一个木头雕刻的骰子。
张三看了一眼马师傅,一脸淡然地冷笑了一声。
“三天……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