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正文卷第351章截流印度河,灌溉西域,千古第一大工程景泰二十三年,九月,谢迁、王华合著的一篇外交论,诞生。
在报纸上惹起滔天热议。
爱国,是个亘古不衰的话题,生活在世界霸主国度的百姓,也热衷于大明如何当好世界霸主,进行了一系列人上人构想。
这篇文章,颇具匠气,有模仿古文之嫌。
但内容发人深省,匠心独运。
尤其谢迁提出了一个“世界共同体”的概念,大明作为世界霸主,理应负担起调节世界矛盾的职责。
鸿胪寺立刻站队,边永、潘本愚等人发表文章,提出新世界新外交的理念。
还有民间学者提出,大明百姓应做天下万民表率,主动参与外交,做好天朝百姓该做的外交事。
谢迁抓住热点,每日发表一篇对外交的看法,详细论述该怎样外交?怎样通过外交,大明掌控世界?
王华则论述了,大明为什么要掌握世界?掌握世界有什么好处?
一篇篇文章发表在报刊上。
从京师热到了江南,热到了交趾,热到了西域、东北。
天南海北的文人,都在论述外交的重要性,如何展开新外交?
王鏊提出,若以陆权论,大明应该占住世界要冲,进而来掌控世界,才能更好的实现有效外交;而以海权论,则要占住海道要冲,控制世界。
他详细论述了,陆权论和海权论,掌控世界的不同方式。
在项忠的基础上,论述了基于主权建立世界要冲,罗列数据比较海权和陆权的好坏。
项忠的海权论,已经出现十几年了,但民间仍然争论不休。
主要原因,大明是陆地国家,建立海权世界,对一辈子没见过大海的士大夫而言,十分陌生,他们更喜欢当陆地霸主。
所以海权论,没法深入人心。
项忠本想靠一篇海权论,陪祀先贤的,结果弄了十几年,理论反复修改,至今没有形成一派学说。
王鏊却在项忠海权基础上,详细论述了海权和陆权的最大不同。
陆权论,那么就必须派兵去控制陆地上的要冲,大明从中枢派兵,最远能到里海,再往西已经不现实了,而越往西诸国越多,所以陆权是行不通的。
然而,海权论则是只要占住几个荒岛,就能组建一条条岛链,把一个国家困在陆地上,借此来控制一个国家。
这样一来,不用爆发无休止的战争,只要控制几座岛屿,就能控制一个国家了。
项忠没论述明白的道理。
被王鏊一针见血的提出来。
建立陆权霸主,难度系数太高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建立海权霸主,那就太简单了,只要控制小岛,就能控制海洋。
这也得有一个前提,就得极力发展海运,让世界各国依托于海运,离不开海运,若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海权论也发展不起来。
这就是带英为什么是日不落。
因为他们取巧了,不做陆地上的霸主,转而目光投向海洋,占据岛屿来控制大海。
而鞑清偏偏闭关锁国,所以他们用大炮轰开国门,逼着鞑清向英国商人开放市场。
建立海权霸主的前提,必须得全世界依托海运,用海运线把世界连接起来。
王鏊认为,在海岛上建立基地,要比控制一个国家更容易,也更安全。
大明也可用经商把自己伪装起来,通过商业,和各国建交,让各国走海运贸易,把世界连通起来。
大明可发展海运公司,帮那些小国做贸易,还可提供贷款,用有效资产抵押即可。
若两国交战,大明作为宗主国,可以派人去调停、斡旋,彰显大明宗主国的权威。
大明想做世界霸主,要用军事、政治、外交三管齐下,并用经济捆绑一个国家,才能彻底控制附属国,进而掌控世界。
王鏊将海权论和外交论融为一体,惹得各界赞赏,项忠看完心里酸溜溜的,写了半辈子文章,被王鏊这王八蛋给捡便宜了。
民间学者基于这套学说论述推理,海权论开始深入人心。
朱祁钰在宫中,也在看这篇文章:“连中三元的王鏊,思路还算清晰。”
“让经厂,整理关于外交论的报纸,刊印出来,发布天下,让天下人议论议论。”
“理不辨不明,海权论辩了十几年了,还要继续辩论。”
“把陈选宣来。”
陈选是景泰十一年进士,在新益州任官十年,景泰二十二年调入中枢,担任礼部右侍郎。
他父亲是陈员韬,为福建布政使。
很快,陈选进殿。
“陈选,你父亲亡于任上,乃百官楷模。”
“朕希望你能继承你父亲的遗志。”
朱祁钰道:“福建布政使位置空悬,朕想派伱福建,完成你父亲没有完成的事业。”
陈员韬在景泰十七年病故。
陈选在中枢一年多,朱祁钰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就想派他去地方当一任布政使,六十岁有望入阁。
“微臣愿意完成父亲遗志。”陈选没有选择,皇帝既然问了,就是打定主意让他去。
他也知道,上一任布政使因为贪污被抓,吏部推举的三个人,里面就有他。
但内阁觉得陈员韬在福建多年,如今他儿子又去,容易在地方形成势力,就不太同意。
不想皇帝这么有魄力,让他再去福建。
今天的福建可和以前不一样,福建包含宝州府和琉球,而宝州府在十几年的开垦下,已成为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琉球又是倭国要冲,和倭国贸易都要经过琉球,琉球自然是极富的。
皇帝又在福建设立军械厂和全国最大的造船厂,福建从东南穷省,一跃成为内地富庶省份。
有宝州的福建,才是完整的福建。
朱祁钰和陈选说了会福建事,才让陈选离开。
白昂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现在的白昂,已经是治水司一把手,全国的河道都归白昂管。
“坐。”朱祁钰对白昂极为满意。
大明治水第一人,绝对是白昂。
经过他手的水道,能绕着地球转十圈,经他手的银子,超过两个亿。
白昂皮肤粗糙,像个田间老农一样,治水司的官员,全都跟他一样,天下的水道,都被他们走了个遍,才一点点设计出图纸,一点点治理,才有了今天河道承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图景。
在治水过程中,死去的官员超过了一百位,死去的技术人员,高达上千人。
每一个人,都葬在原地,立碑建庙,永远祭祀。
大明砸进去治水的钱,已经超过了两个亿。
目前中枢还在往里面投钱,主要改良各地的灌溉工程,修缮沟渠,架桥修路等等用途,就是让种地更容易,产粮更多。
“刘吉上疏,西域算是承平了,内部应该没什么大战要打了。”
“朕想修缮一条从长安通向西域的主河道,方便行船。”
朱祁钰对运力十分不满意。
大明在巴尔喀什湖最多能支撑二十万大军,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他打算用人命叩开中亚的大门。
“陛下,打下西域之后,微臣就考察过了。”
白昂苦笑着摇头:“西域缺一条主河,大明最长的三条河,长江、黄河、黑龙江,西域都不具备。”
“而且西北严重缺水。”
“微臣倒是想到了一条,从乌斯贜的雅鲁藏布江引一条河,利用地势流进西域,充沛的水资源,就能让西域重新变成绿洲了。”
“若水流域足够大,就能人工开凿一条运河,和西域和甘肃连起来。”
白昂提出的是,从雅鲁藏布江开始,勾连狮泉河,连接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等河流,把高原上的水引下来,惠及陕西、宁夏、甘肃、西域、热河等地区。
朱祁钰凝眉,这个计划白昂不是第一次提出来。
确实有希望实现,就是造价太高了。
治水司给的预算是七个亿,外加一千万奴隶,耗时二十年完成,这样就能把西北彻底盘活。
中枢还真论述过,但因为前景不明,就被否决了。
“白昂,你去过高原吗?”
“人在高原上,呼吸都是问题,怎么搞建设?”
“七个亿,朕出得起,一千万奴隶,朕也能给你,累死一千万人,朕还能再给你一千万人,奴隶朕有多是。”
“可是,你想过没有,荒漠真能变成绿洲吗?”
“刘珝上的奏疏朕看了,刘珝说西域之地,不是贫水,而是蒸发量大,会不会引下来的水,流着流着就被蒸发掉了?最后还是流不进西域?”
“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一千万人同时施工,粮食怎么供应?靠人一袋一袋抗上去吗?”
“还得需要多少人运粮呢?”
“就算排除万难,建成之后,断流了怎么办?你白昂能付得起责任吗?”
朱祁钰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这项工程不靠谱。
过于想当然了。
乌斯贜全是高山,施工难度该多大?就算不计人命往上填,流下来的水真的能流到甘肃吗?
大明需要一条河流,从内地到西域的河流。
只要有一条水源充沛的河流,那么西域就是内地,大明的兵锋能直接打到里海去。
“陛下,若有这一条河流,大明能彻底掌控乌斯贜,甚至贯穿整条澜沧江,整个老挝、柬埔寨、暹罗、缅甸、孟加拉百越之地,也都无法脱离大明!”
“这条河不管成功与否,都值得试一试!”
“为何中枢不断劝您,将这些土地外藩给皇子,就是知道没有一条主干流,大明的精兵强将没办法及时平叛。”
“可如果有这样一条河流,从乌斯贜,通向大唐洋,通向西域,甚至能沟通到咸海上去!”
“这一片流域,谁能是大明的对手!”
白昂不满足于做治水司的司正,他想凭借治水,而进入文庙!
朱祁钰何尝不知道?
大明不是不强,而是一身力气无处使。
范广在西边打得这么难,就是运力跟不上,若能派过去一百万大军,能推到欧罗巴去!
“陛下,若造价继续下降呢?微臣尽量压缩开支,控制在五亿之内,外加两千万奴隶。”
白昂不甘心道:“两千万奴隶不计生死,微臣有把握在二十年内,开凿出大明第四条长江!”
谁都知道,皇帝垂涎西边的土地,受困于运力,大明的主力无法西出。
如果引出一条水流充沛的河流,运力问题解决,大明就是一个拳头,想打谁就打谁。
还有一点,这条江还要穿过横断山脉,把怒江、澜沧江打通,这样就能从乌斯贜,顺江而下,整个澜沧江流域的疆土,都没必要外封了。
而凭借这条江,大明能控制整个百越之地。
从政治意义上出发,这条江的意义太大了。
朱祁钰能不动心吗?
“一铲子一铲子挖,什么时候能把山脉凿通啊?”朱祁钰觉得可以试试。
“陛下,有志者事竟成,一个人不够,咱们就用一百个人,一千人,一万人,再不济用一百万人去挖!”
“日夜去挖,不计任何代价的去挖!”
白昂认真道:“微臣计算过,这条大江挖通,西域能增加2亿亩良田,宁夏也会成为一片绿洲,微臣预计能增加3万亩良田。”
“而下游,和澜沧江、金沙江连接到一起,还会增加上亿亩良田。”
“虽然难度足够大,但微臣有信心,在二十年内开凿成功。”
朱祁钰看向冯孝:“去把朝中重臣都请来。”
白昂知道,皇帝动心了。
其实他也没把握,但仅仅能勾连澜沧江,就一定会让皇帝动心,但真正能让皇帝做决断,还得是西域问题。
西域稀缺一条大江,大明需要一条足够运力的大江,供应物资,西出打仗。
重臣陆续进来,看见白昂一脸兴奋,顿时猜到了几分。
白昂最近疯了似的推销这个计划,希望得到中枢允许。
他的功劳已经足够名垂青史了,还不知足。
果然,李贤听完,眼白上翻:“陛下,您怎么能听他胡说呢?”
“我就问你,一座大山,你能凿出一条河道来?”
白昂不敢回答,反对声最大的就是李贤,上次他也说动皇帝了,是李贤一口否决了的。
关键是整个中枢的重臣,没一个答应的,都觉得不靠谱。
但这个计划,他认为不亚于长城对大明的重要性。
只能求助似的看向皇帝。
“用铲子挖。”朱祁钰帮他说。
李贤忍俊不禁:“白昂,你去挖,我看你几年能挖通一座大山?这不净扯淡吗?”
“陛下您也是,这等不靠谱的话您也信?”
“臣等正在忙碌公事呢,以为发生了不得的大事,才放下公事过来的,结果是这等事。”
李贤生气道:“白昂,这些年你治水有功,足够名垂青史了,难道你想让一世英名,随着这条不现实的大江,一起葬送吗?”
白昂没敢说话,李贤是当朝首辅,又是老资格,关键是他俩不对付。
他又看向皇帝。
朱祁钰轻咳一声:“李卿,朕觉得也还行。”
“你们来看。”
“雅鲁藏布江,往西,可以连通狮泉河,这条河直接流进印度,在印度叫印度河。”
“只要连通雅鲁藏布江和狮泉河,就能从雅鲁藏布江直接通往印度河。”
“但是,你们看狮泉河往东,就是塔里木河的四条支线。”
“如果咱们把狮泉河和塔里木河彻底打通,乌斯贜的水就能直接流进塔里木河里。”
“塔里木河呢,修通和疏勒河与伊犁河。”
“这样,从乌斯贜上的水,就能流进西域,西域就会成为富庶繁华之地。”
“最重要的是,将疏勒河和黑河连通,再把疏勒河和黄河连到一起,不连也行,流进甘肃就行”
“那么,西域、乌斯贜,就能直接通往内地了。”
“咱们再看。”
“雅鲁藏布江和狮泉河中间的部分,这是印度的恒河,咱们修通了这一段,就能和印度的恒河连通。”
“等大明占据印度之后,印度有变,就能从乌斯贜派兵南下平叛。”
“当然了,修不修看朕的心情。”
“你们继续看。”
“雅鲁藏布江和孟加拉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有一段是可以连接上的,就这个雅鲁藏布江河谷,只要咱们把这一段也连上,整条雅鲁藏布江沿线,就都是大明领土了!”
“白昂还说!”
“你们看,这是横断山脉,这是秦岭。”
“雅鲁藏布江和怒江、澜沧江很近的,只要把这三条水系修通,这三江流域,能逃过大明手掌心吗?”
怒江是缅甸和暹罗的分界线,在下游叫萨尔温江。
澜沧江在下游叫湄公河。
“陛下,老臣等也知道好处。”
李贤苦笑:“按照您规划的,雅鲁藏布江,会成为大明最重要的河流之一。”
“但是,现在的技术做不到呀。”
这话让朱祁钰不爽了。
凭什么做不到啊?
大明确实没有高科技,但大明有多是奴隶可以用,工程造价也不是天价,凭什么做不到?
“一铲子一铲子挖,挖不通吗?”朱祁钰有点生气了,没人看到这条江的战略重要吗?
掌握了这条江,大明就能西出巴尔喀什湖,把边境推到里海上去。
朝臣便是很无奈。
李秉忽然道:“陛下,西域之地,值得咱们付出这么多吗?”
“就说能开凿成功,也需要二十年呀。”
“二十年后,西域风云变化成什么样,咱们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有现在的好机会吗?”
朱祁钰眯着眼:“那西域省还要不要了?”
“百姓只看经济效益,难道中枢也只看经济吗?这个地方的战略位置多么重要,看不出来吗?”
“不就有个朵思那块烂地吗?朕收了又怎么样?一年往里面贴一百万两够不够?”
李秉立刻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看样子皇帝是真的被白昂说动了,真的想开凿这样一项工程。
王复道:“陛下,您考虑过蒸发问题吗?”
“打个比方说,沟通之后的江完全能够流入西域腹地,但是,西域天气炎热,遍地是戈壁、沙漠,蒸发量巨大。”
“会不会流到一半就断流了?”
朱祁钰指着白昂:“你告诉他。”
“陛下的意思是,截断狮泉河流向印度的一段,全部流向西域。”
白昂道:“如果印度河的流域还不够,我们就改道流向印度的恒河,让恒河水,流入西域。”
朝臣傻眼了,那印度不得热死啊。
印度富饶之地,就彻底没了,连水都没有,有个屁用啊。
“改道一部分而已,印度还是有水的。”朱祁钰笑道。
大明根本无力占据印度,肯定要分封给儿子们的,儿子们要一块王霸之基干什么?去当个逍遥国王算了。
所以印度水多点少点都无所谓。
“狮泉河的水要是还不够,就把印度河的两个源头,都给截了,让三条水系滋润西域,让西域彻底成为富庶之地。”
朱祁钰笑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好处,治水司入乌斯贜,也能让乌斯贜彻底变成大明疆土,永远离不开大明了。”
谁都看出来了,皇帝是铁了心要改变水道。
先用印度河的水,然后用恒河水,直到足够用为止。
“陛下,这么大的工程,要花多少钱啊?”朱英很无奈地问。
“他说了五个亿。”
白昂脸色一变:“陛下,微臣说的五个亿,不包括您说的这些呀……”
“朕不管,五个亿,两千万奴隶,朕出了!”朱祁钰耍无赖了。
白昂可不敢接:“陛下,按照您说的,用三江水来滋润西域,怕是要十个亿啊!”
“滚蛋!”
朱祁钰伸出两根手指:“最多六个亿,多一分都没有。”
“九个亿,不能再少了,再少就没法在二十年内建成了!”白昂拒绝。
“最多七个亿,再加一分,朕就把你推出去砍了!”
看着皇帝和白昂据理力争。
朝臣都懵了,我们还没同意呢,你们就说上钱了呢?
朱英弱弱问:“陛下,您哪来的七个亿啊?”
要是有,您别放西域了,放内地好不好啊。
“朕没有啊。”朱祁钰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印度出。”
“啊?”
朝臣更懵逼,您把人家印度河给截流了,奴隶人家印度出了,钱还得人家出?
“宗主国要做一件大工程,难道世界诸国不表示表示吗?”
朱祁钰很无赖道:“这条江就叫中华江!大明第四条大江!”
“你们都什么表情?外交论白看了?”
“泱泱世界霸主,要开工一项世界级的工程,难道世界诸国只拍手叫好,欢呼雀跃?一点都不表示?”
“你们这脑子当什么天朝重臣啊!回去带孩子算了!”
“看看你们这些无知而又愚蠢的眼神,朕都不愿意跟你们说话!”
“动动脑子,要是花朕的钱,朕能答应吗?”
朱祁钰摊牌了。
朝臣被骂得狂翻白眼,您要是早这么说,我们也不犟了呀!
有国家出钱,有国家出人,帮我们大明搞建设,这好事谁不愿意啊!
可怎么让人家出钱呢?
“陛下,您是让梁珤去抢吧?”王复弱弱道。
“你是不是傻?抢能抢几个钱?”
朱祁钰道:“你们说,这世界上哪个国家最富?”
大明呗!
“你们没发现,葡萄牙买东西从来不差钱吗?他们像是有银矿一样,随便花。”
还真发现了,西班牙也不差钱。
这俩国家每次来大明,都是疯狂采购,从福建采购到马六甲,一路买买买。
他们离开了南洋后,还是那么富。
“那你们说谁最富?”
“葡萄牙、西班牙。”朝臣回禀。
朱祁钰笑道:“咱们要是打到他们本土上去,逼着他们签和约,赔款一百亿,你们说会怎么样?”
割地赔款?
这玩意不是先秦玩烂的吗?现在还用?
有朝臣明白了,叶盛道:“陛下的意思是,他们赚了再多钱,那也是给咱们大明赚的。”
朱祁钰点头:“只要咱们一战打崩了西葡中的一国,拿到赔款,咱们就能威胁各国,给咱们一笔保护费。”
“一百亿有点夸张,收个一个亿,朕觉得有可能。”
“一次一个亿,打个七八战,钱不就来了?”
“最关键的是,咱们能拿到西葡两国赚钱的秘密,他们的银矿到底在哪?”
“朕想要!”
没错,修这条河要用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大明有多是时间去打仗。
反正国家这么多,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薅,总能凑齐的。
最关键的是海图和银矿,是大明急缺的。
“陛下的意思是,倾尽全力,襄助楚王就藩?”叶盛清楚,想打到西葡本土去,必须得让朱见深在北非站稳脚跟。
“最晚明年,就让楚王就藩!”
“三年内,占据北非!”
朱祁钰道:“之前答应他42万,朕直接派给他一百万大军!横扫北非!”
“粮食问题从印度和帖木儿想办法。”
“他占住北非,建立根据地,打西葡交给大明,大明来打!”
“诸卿,你们说说,这条江能不能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修也得修了。
白昂极为激动,若是修成了,把西域万里荒漠变成了绿洲,他白昂能凭此功入文庙,陪祀先贤,这一辈子值了。
“治水司开始考察地形,用几年时间准备。”
朱祁钰道:“准备好了之后,朕先垫资,就开始修。”
然而,一直没说话的王竑却开口道:“陛下,老臣看过农业司的报告,上面说西域多是盐碱地。”
“西域不是没有水,而是土壤里面多盐,全是盐碱地,所以种不出庄稼来。”
“引乌斯贜的水西进,也解决不了盐碱问题,甚至还会加剧盐碱化,使得土地严重退化。”
“您预料中的绿洲和良田,未必能够浇灌出来,反而会影响现有的耕地。”
王竑认为没必要为这么个工程,控制西域那块破地。
倒是沟通怒江和澜沧江,他是支持的。
百越之地除了气候恶劣外,其他都好,是个富庶之地。
“王卿,你好好想想,朕开凿这条河的目的。”
朱祁钰道:“良田多少并不重要,有没有,损失多少,朕都不在意。”
“朕在意的是战略。”
“朕要西出,必须要有足够的运力。”
“朕需要有一条如长江那样的大江,让大明的兵卒西出西域,攻掠各国。”
“大明想成为世界霸主,疆域仅止于此,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信不信,朕只要一死,疆域就会缩回去。”
“因为控制西域,中枢是赔钱的,百越之地又太远,不如分封出去划算。”
“别摇头,朕死了你们就会立刻变脸!”
这一点是证明过的。
太宗皇帝活着的时候,没人敢说放弃交趾,宣宗皇帝继位没几年,就放弃了。
“可有了这样一条江,这些问题还是问题吗?”
“别说没有万亩良田,就是把西域土地全部盐碱化,也在所不惜!”
“朕要的是一条通往西方的河!”
“朕要的是一条通往百越之地的江!”
“是战略要道!”
“还有,王卿,你不觉得印度太富饶了吗?”
“现在印度没有强权,可当朕的皇子们,分封过去的时候,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霸主呢?”
朱祁钰目光阴沉,走到地图前:“王卿,你来看,印度的地缘优势,和大明的地缘优势,哪个更好?”
若从欧罗巴、非洲、亚洲地形来看,印度得天独厚,占据正中间。
大明呢,太偏了。
就算加上美洲、澳洲,大明也无法成为世界中心的。
而大明想翻越乌斯贜去实控印度,根本不可能的,就算进入现代社会也做不到的,太远太远了。
既然无法实控印度,为什么不把印度变成烂地呢?
印度那么热,没有了充足的水源,就是一片干旱地,印度最大的粮仓旁遮普,就在印度河上。
再截留恒河水,让恒河平原减产。
印度河道都在乌斯贜上,大明随便改,印度就吃屎去吧!
等皇子成年后,把印度拆分成各个封国,再控制住印度的水源,印度就只能永远依附大明。
乌斯贜这块地方,实际效用什么都没有,但却是最重要的战略要地,这里面有整个亚洲最重要的水源,喇嘛教又有控制漠北的钥匙,还有将印度和大明阻隔的天然屏障。
大明能俯攻印度,印度只能仰攻大明,水源又控制在大明手里,他们蹦跶个屁啊。
“是老臣短视了!”王竑跪在地上。
朱祁钰将他扶起来:“王卿,您不是短视,而是没有将自己,视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说到这里,他环视诸臣:“你们都看到了朕的贪婪,却没看到朕的战略眼光!”
“朕将整个世界视为一个整体,又是一个个小个体。”
“大明是俯视全世界。”
“朕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而你们是代朕执掌这个世界的人。”
“谢迁王华提出来的外交论,归根结底说的是眼光,时代变了,你们该站在世界的顶端俯视这个世界。”
“而不是将眼光只看在大明一角上!”
“朕要将整个世界变成一盘棋,任何国家都是朕手里的棋子。”
“要有扶持,要有制衡,才能让世界维持平衡,大明才能当好这个霸主!”
“以前大明也是东亚霸主。”
“但大明从来没做过霸主该做的事情,所以大明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感极低!”
“那些没良心的附属国,前脚吃了大明的好处,后脚就把大明抛之脑后!”
“原因什么?诸卿知道吗?”
“因为大明太软!”
“没打到他们头上!”
“给个屁好处,直接打他们,索要他们的金钱!让他们给大明进贡,给大明服务!把自己当成下等人!”
“这才是霸主!”
朱祁钰语气激烈,旋即语气一缓:“但是,战争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个时候,就要展露政治智慧了!”
“用外交的手段,怀柔一个又一个国家,把他们变成大明的狗腿子!”
“别把这些国家当成人,把他们看做一座座金山银山,动不动就收割一波。”
“但收割,不止打仗一条路,相反,战争是最落入下乘的。”
“要用政治智慧,要用外交手段!”
“把属于大明的利益,装进兜里,不属于大明的利益,分割开来,雨露均沾。”
“慢慢的,让这些国家彻底依附大明,大明对他们进行疯狂渗透,打断他们的脊梁,让他们从心眼里把自己当成奴隶!”
“依附的不是仁义礼智信,而是利益。”
“别跟他们讲书里的那一套,只讲利益,其次要讲信用。”
“但这个信用,是对于大明来讲的,比如说,他们欠大明的钱,那就得讲信用还钱;相反,大明欠他们的钱,我们凭实力欠的,凭什么要还?”
“利益,是外交中的最重要一环。”
说到这里,朱祁钰语气一缓:“诸卿,你们都是这世上绝顶聪明人,放眼世界,比你们强的,没有多少。”
“只是你们的思想太过于陈旧。”
“如今时代变了,大明以前闭关锁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不一样了,大明不能只吃饱,要吃好。”
“不是朕一个人吃,要让大明三亿百姓跟着吃。”
“以前吃土里刨食出来的一点粮食,现在吃的是列国的贡品。”
“永远记住,大明是世界霸主,站在世界顶端的人!”
“不止朕站在上面,你们,乃至民间百姓,全都站在上面!”
“三亿明人,站在上面!”
“下面的所有人,皆是为三亿明人服务的奴隶。”
朱祁钰话锋一转:“可是,怎么说服他们为明人服务呢?”
“诸卿,是不是需要讲一个故事呢?让他们深信不疑的故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东西掏出来,奉养大明?”
“该不该给他们灌输一套当奴隶的思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奉养大明?”
朱祁钰笑了起来:“张仪能逞口舌之快,骗来楚王六百里。”
“大明需要一万个张仪。”
“去列国给朕骗来一万个六百里。”
“可以不给地,但钱不能少!”
“这叫纵横家!”
“朕需要一套全新的理论,不是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而是一套强盗思维,把这一套灌输给世界,让世界人将这一套东西奉为准则!”
“诸卿,大明是霸主!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
“这套规则的制定,关系着三亿百姓的幸福生活;这套规则的制定,关乎着大明在世界的地位,同样关乎着朕这个大皇帝的世界地位!”
“朕是不是这世界上的唯一皇帝?是不是天下君王,见到朕都要奉为君父呢?”
“就看这套规则了!”
朱祁钰拍拍王竑的后背,走回御座上:“诸卿,改变一下思想吧,该从对内,转变到对外了。”
“以前王朝是靠剥削百姓活着。”
“现在,朕想靠吸血列国活着,不止朕活得好,朕要让三亿百姓活得都好!”
“现在,制定世界规则的权力,朕交给你们了!”
“由你们,来制定这世界的规则,制定这个世界的游戏法则!”
“朕执掌天下,但代朕宰执天下的人,是你们啊!”
朝臣听得认真,待皇帝说完后,全都跪伏在地:“陛下一语惊醒梦中人,臣等醍醐灌顶。”
大家都是绝顶聪明人。
纵然有人私节有亏,但对大明的热爱,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尤其是制定世界规则,激发了他们的权力欲望,以前是管三亿人,现在要管十亿人,当世界的宰辅,爽不爽?
“朕知道诸卿的心,朕都看在眼里的。”
朱祁钰笑道:“只是劝诫诸卿,该改变思维了,大明如此伟大,不该是朕一个人伟大,而是满朝诸卿跟朕一起伟大,整个天下的明人,随朕一起伟大!”
“这个世界,本就由大明踩在脚下的,如今只是换个方式而已。”
“所以朕对募集改造中华江的钱,很有信心。”
一提这事,朝臣又翻白眼。
您早说不用自己掏钱啊,我们还跟您犟什么啊。
现在是理论阶段,还是要实地考察的,考察之后要层层批复,到时候朝臣就知道这个工程可不可行。
就算施工一半,中枢也完全可以叫停的,到时候剩下的钱,不就又入户部了吗?
正说着呢。
一个太监兴冲冲进来:“皇爷,成功了!”
朱祁钰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真成功了?”
太监送上来报告,这是世界上第一次输血成功的实验。
第一次实验是景泰十五年,一百个犯罪该处死的奴隶,分别采血,互相输到对方血管里去。
这项实验耗时八年,经过反复输血,以及一些失血治疗、输血器械等等全套实验。
经过几千个奴隶的反复实验,终于确定输血治疗的新方向,但关于血型判断,还在摸索过程中。
但这绝对是外科手术史上的巨大突破。
朱祁钰看完,便给朝臣看。
朝臣一个个惊异非常,觉得这种实验太惨了,好在用的奴隶也是罪大恶极的。
这项实验还实行了跨人种输血,也需要血型相配,几乎是没有问题的。
“陛下,这实验是从何时开始的?”李贤小声问。
“景泰十二年,但当时是理论阶段,从景泰十五年开始,进入实验阶段。”
朱祁钰并不觉得反人类:“这些奴隶本就该处死,让他们为大明医疗事业奉献,是他们的福气。”
“诸卿,这只是实验中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你们未来会知道的。”
朝臣顿时不寒而栗,难怪奴隶人数是保密的,只有厂卫知道具体人数,阁部只能约莫出个大概。
肯定还有很多奴隶,在进行秘密实验。
他们都看过印度、希腊医书,其中最震撼的是移植构想,皇帝不会也在实验吧?
那太恐怖了吧!
印度医书还好一点,希腊医书是最反人类的,那里面的很多思想,比青囊经还反人类。
可皇帝似乎一直在做实验,已经做了十几年了!
反复发烧,昨天好了,今天又发烧了,这波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