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按时写完了,放心看吧
经过一番初步的磋商,抄花从袁应泰这里得知了大明的初步筑城方式离开了。
顺带着,还带走了郭培民给对方送的两斤烟叶。
“为什么要将城池给设计的如此之大啊。”
站在广宁知府衙门口,看着远去的抄花,袁应泰不解的看向身边的郭培民问道。
虽然这小子年轻,但袁应泰是一点儿都不敢小觑对方。
孙传庭离开广宁回京述职之时,居然让这小子主持广宁事务,属实让人大开眼界。
“提到帮助蒙古人筑城之事上,皇爷曾经说过,免费的往往才是最贵的。”
听到了袁应泰的话,郭培民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只是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看的袁应泰只觉得渗的慌。
“陛下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嘴里仔细的品味了一下郭培民的话,袁应泰歪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到是为什么。
他替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设计城池,都是按照孙传庭的要求来的,其中的门道,他是一点儿都没想明白。
“不说抄花所部了。”
就在这时,郭培民将话题拉了回来,看向袁应泰问道。
“想要治理辽泽,需要多少人力?”
“需要百万人力,不下十年才可勉强通行。”
闻言,袁应泰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这半年来,我已经在四处看过,想要治理辽泽,需要先在上游寻找地方修筑堤坝,将辽河截断,而后乘机拓宽河道、排干沼泽、清理灌木,而后才可屯田养民。”
“而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这辽河的水,往那里蓄。”
“你想往那里建?”
闻言,郭培民伸手摸了摸下巴,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是皇帝想要问的。
“科尔沁的地头上。”
脸上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袁应泰开口道。
“前些日子,我们一起给科尔沁送和尚时,我就发现他们那边一个叫大清沟的地方,挺适合建堤坝的,我告诉布和修城的人力,就是考虑进去了修建堤坝的考虑。”
“。。。袁侍郎,你学坏了啊。”
看着袁应泰,郭培民不由的奸笑道。
“彼此彼此。”
一老一小两条狐狸,在广宁府衙门口,同时大笑了起来。
袁应泰选择的那个地方,在后世,叫大清沟风景区,或者大清沟水库。
那块地区,在科尔沁沙漠南缘,是草原上少有的森林密布的地区,是科尔沁部落的核心领地。
搁别人的核心利益区修水坝,袁应泰也是够坏的。
“帮助科尔沁和内喀尔喀筑城之事,要慢慢的来,要用着根萝卜将他们吊着,给辽沈地区恢复民力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郭培民从袖子里拿出个小本本,看了几眼后,转头对袁应泰道。
“现在袁侍郎已经替蒙古两部画好了城池地图,袁侍郎就可以回去了。”
“嗯。”
闻言,袁应泰点了点头。
他跟着孙传庭一起来到广宁,主要就是从广宁府的发展规划上,给孙传庭一些建议。
在这边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他也是时候回辽沈,继续主持抚顺关大坝的修筑了。
不过,在此之前,袁应泰好奇的看着郭培民。
“你看的这是。。。”
“没什么,就是一些容易忘记的话。”
将小本本收回袖中,郭培民对袁应泰笑了两句,转身就溜。
“神神秘秘的。”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袁应泰摇了摇头。
收拾了自己的行礼之后,在豹韬卫士卒的护送下,袁应泰踏上了回沈阳的路途。
当孙传庭搭着杨嗣昌的顺风船经渤海,回到广宁时,袁应泰已经到了离开。
“这是什么?”
看着被四个人抬着带回来的一堆圣旨卷卷,以及身后跟着的一群太监,前来迎接的郭培民和徐锡登两人感觉到一阵的莫名其妙。
这怎么回去汇报个工作,还带回来了如此之多的东西。
“圣旨。”
闻言,刚从马车上来的孙传庭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多的文官将领,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
在同前来的官员们寒暄见礼后,孙传庭没有第一时间回知府衙门,而是来到了豹韬卫军中。
“和虎贲卫士卒相处的如何,没弄出乱子来吧。”
带着一堆圣旨,走在去校场的路上,孙传庭看向徐锡登问道。
“将军放心。”
听到孙传庭的话,徐锡登连忙到。
“两卫士卒在京中之时,都是一起训练的,如今也只是分别了一年,还没生分到那个程度。”
“而且,在见识到了我们立下功勋,拿到了陛下的赏赐后,虎贲卫的弟兄们各个争相恐后,盼望着将军带我们再打上几场胜仗呢。”
“哈哈。”
闻言,孙传庭爽朗的笑出声。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做官之人,求的无非是名利二字。
他求的就是名。
分国忧,解君愁的名。
上了校场的高台,看着下方已经聚集起来的众多将领,孙传庭从身侧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一封圣旨,高声喊道。
“镇靖堡守备周遇吉听旨。”
“末将恭请圣安。”
听到孙传庭的话,早就收到风声,还提前演练过的周遇吉连忙上前跪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靖堡守备周遇吉,置之死地而后生,堪为辽东军中柱石,朕心甚慰,特擢为广宁参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豹韬卫都头黄得功,作战勇猛,身先士卒,有古之恶来之风,有此壮士,朕心甚慰,特擢为豹韬卫前营校尉。”
随着孙传庭将对周遇吉等一众将领的封赏念出,校场之上顿时传出一阵高呼万岁之声。
士卒的犒赏、抚恤等等,是早在开原休整之时,就已经发下来了。
但对将领的功赏,却是要慢了很多的。
看着一众正在换上崭新的官服的将领,孙传庭笑了起来。
皇帝是个懂大局,肯花钱的主,他也不会为了黄白之物而让自己在皇帝那里失了分数。
叶赫一战,豹韬卫和广宁卫上下士卒,不管是立下战功,还是战死沙场、身体残疾的士卒,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这就导致,如今不管是作为客军驻扎的豹韬卫,还是原广宁的辽东属军,都处于一个渴战的状态。
不过。。。
看向校场之侧,一些个面色不虞之人,孙传庭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冷芒。
天启二年了,有的垃圾,需要清理一下了。
而就当孙传庭动了彻底整顿广宁军纪的心思时,后世密云水库西北方的河谷中,一群穿着破烂的人从树林里面钻了出来。
“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手中拄着个木杆,望着远方那绵延不绝的长城垛口,骆思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人这种生物,死过一次才会知道活着的珍贵。
尤其是被蒙古蛮子追的在燕山山脉中,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后。
“什么人?!”很快,这群乞丐就被潮河关的巡逻士卒发现,当即就被围了过来。
手中的三眼铳对着围作一团的乞丐,有士卒冲着对方喝问道。
“我们是被掳掠的汉儿,逃了回来,万望将军收容。”
终于见到了明军,但一行人此刻不敢在此时暴露身份,当即就有个中年人上前对着巡逻士卒道。
“被掳掠的汉儿?”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声疑惑之声。
几匹马分开,一个壮年将军上前,打量起了这些人。
“这些人不是普通人,都抓起来。”
“我们真的是汉儿!”
见到几个骑士摔出绳子就往自己等人身上套,骆思恭等人连忙开口到。
“我知道你是汉儿,但你不是一般的汉儿。”
纵马上前到领头的骆思恭身前,满桂冷哼道。
“看你们这些人,虽是受苦受难之人,但身体底子却不错。”
“老老实实交待,你们是不是给蒙古人走私物资的狗贼商人?!”
顺手就一鞭子抽在了最开始出声的那个中年人身上,满桂脸上写满了怒气。
“哎呦!”
“。。。”
顾不得那边被打的上蹿下跳的手下,骆思恭上下打量着骑在马上的满桂,眼神闪动,没有开口。
“都带回去,好好审讯一番。”
也不理会一群人的争辩,满桂对身侧之人挥了挥手,一行人骑马前面走,后面用绳索拖着骆思恭等人。
看着自己手下已经有人支持不住,要被拖行,骆思恭还是忍住没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
冰天雪地的,拖段儿路,死不了。
对于边关将领,此刻的骆思恭是真的不敢信任。
因为在月余之前,追杀他们的人中,就特娘的有大明的边关将士!
“满将军回来了。”
当满桂刚带着人回到潮河镇,就见到了在镇子口摆了桌酒席,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赵率教。
却是冬季拉练之后,正在潮河关修整的虎贲卫。
此刻,镇上支起了一口口大锅,正猪着香喷喷。。。或许吧,的猪羊肉。
对于这些大头兵来说,好吃不好吃不重要,是猪肉才重要。
“要不要来一口。”
手中的酒杯对着满桂示意了一下,赵率教对满桂示喊道。
“承赵将军的情,那就来一口。”
带着几个人上前到了赵率教的桌前,对身后的几个人示意他们也来,满桂自顾自的上前到大锅里,给自己捞上来了块猪大骨。
“真羡慕你们京营,补给就是充足。”
撕咬下一块煮的烂熟的肥肉,咬了几口咽下肚后,满桂对赵率教羡慕的到。
“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是吧。”
伸手锤了一下满桂的肩膀,赵率教将自己的酒壶递了过去。
“我们的待遇好,但军纪也严啊,若不是拉链结束了,我也不敢这么喝酒。”
“爽!”
喝了一口烈酒,满桂脸庞通红,吼叫了一声。
“我也想进京营,可惜没那个机会。”
“会有的。”
闻言,赵率教若有所指的道。
“可别忘了,你也是被王总督带着进过京的人了。”
“才待了三天,有什么鸟用。”
闻言,满桂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虽然距离京城近在咫尺,但蓟州兵马在朝廷的眼中,依旧属于客军,不在京营编制之内。
“敢问可是龙骧卫赵率教,赵中郎当前?”
就当赵率教和满桂聊的火热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伸手捋了把自己油腻的胡子,赵率教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老者。
却是被拖行着到了古北镇后,满桂的手下一时间看管不严,被骆思恭抽冷子跑到了赵率教等人坐着的小桌前。
“你谁啊。”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样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赵率教不满的问到。
“叉走,叉走。”
看到骆思恭跑来,满桂不满的冲自己的亲兵吼到。
“你们是怎么看管人的。”
“慢着。”
就在这时,赵率教伸出手止住满桂问到。
“你进镇时,我就想问了,这是些什么人,你们给拖了回来。”
“一些大逆不道,给蒙古人走私物资的狗贼罢了。”
闻言,满桂开口解释到。
“这种能从蒙古人手里跑出来,还不是皮包骨头的,都是走私犯子,死有余辜。”
“老夫不是走私犯子!”
见到了同属于京官的赵率教,骆思恭此时也不装了,当即报出了自己的家门。
“老夫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
“噗!”
听到骆思恭的话,一直都在偷听赵率教和满桂交谈的一众军官纷纷将口中的酒水吐了出来。
“就你那样,还锦衣卫,还都指挥使。”
看着这群穿着破烂的乞丐,当即就有人开口嘲笑道。
“你是骆思恭?”
上下惊疑的打量着骆思恭,赵率教也有些不相信。
锦衣卫啊,什么衙门,皇帝亲军啊,能混到这个地步?而且和各都司指挥使不一样,锦衣卫都指挥使可是正二品的官职。
那是开大朝时,站前排的人物。
你这么山野里钻出来的老头儿,敢这么冒充?“你们军中的武德使呢?让他们来见我。”
看着赵率教和满桂两人不相信的表情,尤其是满桂那瞪的宛若牛眼的双目,骆思恭当即道。
“还知道我军中有武德使?”
闻言,上下打量了几眼骆思恭,赵率教对骆思恭的身份已经相信了几分。
让武德使来见他,这是知道他军中的武德使里,有锦衣卫的高官啊。
“去,将侯爷寻来。”
转头看向身侧的亲兵,赵率教吩咐道。
“是。”
几分钟后,当龙骧卫武德使来到酒桌前后,就是一声惊呼。
“骆公?!你怎么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