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三百九十四章：茅盾文学奖
    整个《小丑》剧组随着希斯·莱杰现象级的表现进入了十月。
    说实话，对于剧组里所有的电影人来说，这是一次非典型性的拍摄经历，与他们过去的严谨执行拍摄计划有着巨大的不同，拍摄计划每天都在改动。
    主要原因就是希斯·莱杰神一般的发挥，剧组几乎全程被他的表演节奏和情绪所带领。
    山河这个导演似乎也在有意促成这样的局面。
    在经历了《瞬息全宇宙》的突破后，山河对导演和拍摄都有了新的认知，此时颇有几分无招胜有招的高手感觉。
    他突破过去的条条框框，把拍摄节奏与现实状况结合了起来。
    《小丑》的核心就是主角亚瑟，既然希斯·莱杰状态爆棚，那就随着他的感觉来安排拍摄计划。
    …
    钟立芳最后拍板下了决定，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楚河影视接下的重心就是扶植新导演，陆丰，由你这边起头，联合各部门制定一个扶助计划，资金定每年在一亿人民币左右！”
    没有任何意外，山河的《少年易的奇幻漂流》获得所有评委的投票，评委会成员一共六十四位，山河的《少年易》全票当选。
    大家都知道山河获奖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但大众的心理总是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
    杨柳看出了乌而善话未说完，而且似乎有了新想法，
    “乌导，你是不是有了新想法，接着说啊，你是全集团公认最会花钱的导演，宁昊忙着《带上她的眼睛》，许导有《狄仁杰》系列，老板大家都不指着他，他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这事还得指着你！”
    大伙又是一阵笑声，会议室里的气氛轻快了起来。
    钟立芳为此召集了各分公司负责人和几位导演对此进行了讨论和总结。
    山河也不例外，希斯·莱杰的发挥实在令人惊艳叫绝！
    陈忠实的《白鹿原》、阿莱的《尘埃落定》、徐贵祥的《历史的天空》，
    还有这届与他一同获奖的《一句顶一万句》，以及还未出世的《人世间》，山河都曾经购买过图书，而且反复阅读。
    “的确是个好主意！”
    摄影师劳伦斯·谢尔最先从希斯·莱杰的表演中挣脱出来，放下沉重的摄影机，就为这段无声的表演鼓起了掌，随后，整个卫生间都充满了掌声。
    希斯·莱杰带着小丑的装扮向大家点头微笑致谢，对山河的赞叹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丘，这就是我现实人生中的一部分，只不过我和亚瑟的转变截然相反，他觉醒了小丑，而我却摒弃了他！”
    乌而善的“乌导梗”在公司流传颇广，乌而善一再强调却总是被众人无视。
    身在纽约的山河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曲凌的电话。
    在过去戏谑癫狂风格的基础上，希斯莱杰还加入许多沉重苦难的“喜剧”表演味道。
    对于自己能获得茅盾文学奖这个华夏最高文学奖项，山河的内心十分开心和满足。
    “我明白，我很看重茅盾文学奖，不会缺席的！”
    “好的！”
    万一作协那帮人脑子短路，把山河的《少年易的奇幻漂流》给淘汰了，那到时候可有热闹看了！
    可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出什么意外，网络媒体当天就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名单撒的全网都是。
    结束与曲凌的通话后，山河的心情相当不错，这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惊喜。
    当天下午，茅盾文学奖评委会就在华夏作协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徐可好奇的问道：
    “《鬼吹灯》？那是什么小说，我没听说最近文学界有这么本书啊！”
    从整体上看，国内电影市场的确还在发育期，动不动就八亿十亿的票房并不是正常现象。
    上首的钟立芳考虑了片刻，就肯定了乌而善的想法，
    “乌而善，你和制片中心先开始改剧本，尽量把盗墓和鬼神之类的忌讳避过去，按民间传说来策划，过审的事情，我来安排。另外，蚕蛹把它想拍成电视剧也不是不行，咱们现在不是有土豆网了吗，小白，你让他攒个剧本试试！”
    “国内文坛终封王，山河摘下茅盾文学奖杯！”
    对外公布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名单。
    “曲姨，你怎么这会儿给我来电话，这会儿国内已经是深夜了吧？”
    杨柳闻言立马接话道，
    “这书还是几年前老板推荐我看的呢，老板也很喜欢，有搞头啊！”
    山河在电话里把《房间》的大概剧情告诉了曲凌，另一边的曲凌深受触动，因为她也是母亲，同时也给山河提了一些意见，
    “很感人的故事，是安妮和小熊儿给你的灵感吧，小河，母子情是一种很细腻的感情，不适合煽情，也不适合假想，很难描述，你需要准备的更充分！”
    这场戏从数个短镜头就这么变成了一个长达一分半钟的长镜头，当小丑的脸庞出现在卫生间的镜子中时，希斯·莱杰的情绪爆发才就此结束。
    可此时，国内的楚河影视却正在经历一场不大不小的挫折。
    “你这个建议不错！等投票结果出来后，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这倒是能代表作协对青年作家的扶植！”
    现在自己终于能与这些记忆中熟悉的作家同处一列，这给山河带来的欢喜和成就感不是欧洲小说奖项能够比拟的。
    “呵呵…”
    山河上世就看过许多茅盾文学奖作品，其中有一些到现在为止还十分喜爱。
    这五部作品成为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
    就在楚河影视开会的同时，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第五轮评委实名投票也在实时进行中。
    创造力爆棚，甚至挣脱了剧本的束缚，临场的即兴发挥让山河为之拍案叫绝。
    坐在徐可身后的白玉侠回答道，
    “这书最早还是蚕蛹向山河推荐的，我们整个二零一宿舍都看过，蚕蛹一直想把它拍成电视剧，就是考虑过不了审，毕竟这是几个盗墓贼的故事！”
    与《蝙蝠侠之黑暗骑士》里的戏谑癫狂的表演有所不同，希斯·莱杰在塑造角色时，融入了自我的改变。
    铁宁转头看了看李景泽，点头回应道：
    这个新闻媒体报道的很热烈，而网友们的评论却不像山河当初在欧洲拿奖那么激动兴奋，甚至底下的留言都带着几分调侃式的失望。
    “来的太迟，但来的意义重大！山河打破国内文坛惯例！”
    “cut！”
    …
    “七彩光棱在特效制作上也有一部分责任，特效画面不够细致，细节上太过粗糙了…”
    这是奖项的最后一轮投票，本次投票将从第四轮投票得出的十部备选作品中，选出五部最终获奖作品。
    “好的，曲姨，对了，我有了下一本小说的想法，是关于母子感情的题材，有时间我和您好好聊聊！”
    山河看了看好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可现实给楚河影视众员工泼了盆冷水，让他们从刚刚发了笔外财的兴奋得意中清醒了过来。
    公司的确需要新鲜血液的补充，来维持蓬勃向上的活力，光靠几个成名大导演的大投资影片不足以支撑楚河影视的向前发展。
    “呵呵…”
    钟立芳看着争先认错的诸位负责人，开口说道，
    “我们坐在一起不是为了追究责任，而是讨论华夏电影市场的走向，以及楚河影视的相关后期调整，大家说点有用的！”
    “是本网络小说！”
    并不是他需要这个奖项来证明什么，而是这个奖项对于山河来说有着较为特殊的意义。
    “这回蚕蛹高兴了！”
    一听是山河的推荐，大伙的兴致都起来了，山河那眼光比制导导弹都准。
    “啊！结果出来了吗，这事被我给忘的一干二净，曲姨，什么时候颁奖，两位大主席是想让我回国领奖吧？”
    两位导演的看法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国内电影市场经过贺岁档和《瞬息全宇宙》的油煎火热后，似乎又理智了下来。
    乌而善无奈的白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
    “那作协可得坐蜡了！”
    可《小丑》的拍摄让他投入了全部精力，茅盾文学奖的评奖时间给忘的一干二净，他对曲凌此时的来电有些意外，
    “我们发行部的工作也做的不够全面，影片的热度明显比前两部差了不少…”
    希斯·莱杰诡异神经质却不失优雅的舞步，把亚瑟的痛苦挣扎在寂静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生活荒诞地像个泥潭，那就让我们在这泥潭中尽情狂欢吧！
    角色亚瑟的内心冲突、个人冲突、外界冲突三个心理冲突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快十点半了！想着你那儿是早晨就给你打了电话，刚刚铁宁和王安怡都给我来电话了，小河，你获奖了，茅盾文学奖！”
    “傻子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前山河的书迷们就经常逮着作协骂，这次要是再落选，估摸着都有人拿石头砸作协的玻璃！”
    山河的《少年易的奇幻漂流》自然也在十部备选作品中。
    自己能在重生后，一路目标明确，也得益于这些小说的熏陶和影响。
    是楚河影视重点项目的最低评分！
    庆幸的是有前两部《画皮》的良好口碑打底，东亚和东南亚各国的票房数据还不错，但口碑也同样在下滑。
    去年国内的全年票房还不到一百五十亿，今年就算有所增长，也到不了两百亿，支撑不起如此多的破十亿影片，整个市场还是小成本影片占多数。
    “《画皮3》的票房和口碑都没有达到预期，大家对这个情况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山河也算创造了一个小小的记录，茅盾文学奖五轮投票，全部全票通过！
    一旁的劳伦斯却感叹道：
    “我现在很肯定，希斯你会征服所有观众！《小丑》也会征服所有人！”
    “我同意宁昊的看法！”
    “我确实有点新想法，公司不是买下了《鬼吹灯》的小说版权吗，这本小说最近可火的很，故事性很强啊，很适合改编成系列电影，就是题材可能不太好过审！”
    …
    截止十月初，电影上映六周，国内票房将将破五亿，口碑两极分化，豆瓣评分仅有六点八分。
    说句实话，这届茅盾文学奖其实蹭了不少山河的流量。
    山河给希斯·莱杰创造了最好的表演环境，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契合情绪的节奏，希斯·莱杰的表现越来越妖。
    《画皮3》的票房没有达到预期，相较于前两部《画皮》系列，观众口碑也出现了较大的下滑。
    《画皮3》在八月中旬上映，楚河影视发行公司上映前信心十足，在他们的预期里，这部电影是楚河影视今年的头部大制作，国内票房八亿人民币打底，全球票房有望破两亿美金。
    从第一轮一百二十余部作品网络公示起，山河的粉丝和许多好事者就把目光对准了这届茅盾文学奖的颁奖结果。
    “我倒觉得《画皮3》算不上失利！导演寻求突破也不算失误！”
    “再重申一遍，我不姓乌！”
    …
    而此时正是纽约的清晨，山河之前对茅盾文学奖的评论情况也有所关注，知道自己的获奖八九不离十。
    钟立芳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画皮》系列已经不适合继续拍摄，我们需要补上这个空缺，大家都有什么点子？”
    “这个责任我们制作中心也得承担大半，这些年的一路顺畅让我们有点得意过头了，观众的口味和审美随着特效大片的增多而逐渐挑剔起来，而我们却没有随之改变。《面皮3》的剧本和拍摄制作各方面都有很多瑕疵，影片不够精致，大片质感不够，制作中心会做深刻的反省！”
    他整个人心无外物，融入了故事里的哥谭市，融入小丑这个悲剧式的人物。
    上世，在那个狭小幽暗的地下室里，这些小说陪伴他度过了许多孤寂的日子。
    “铁宁姐，这次山河获奖是板上钉钉了，可他现在人在国外拍电影，这次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咱们怎么也得把他请回来，他如果不出席，恐怕咱们作协会有麻烦，也会给茅盾文学奖带来不小的非议！”
    他不止一次的梦见自己成为一名茅盾文学奖获奖者。
    说到这里，乌而善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没有继续往下说。
    说道这个，曲凌可来劲了，原本打算挂断的对话又继续了下去，
    “是吗！我还想着提醒你，文学比电影影响力大，别老是想着拍电影呢，赶紧和我说说！”
    《小丑》的拍摄在山河和希斯·莱杰这对好友的非典型性掌控中，顺利的向前。
    “我明白，我不会敷衍了事的！”
    一旁的徐可也开口发言道，
    “昨天我看了小白他们拍的《失恋三十三天》，拍的很棒，我很看好这部小成本电影，公司的确得多扶植年轻导演，像这种符合年轻人口味的片子我肯定拍不出来！”
    毕竟大投资就意味着时间长，风险大！
    …
    “呵呵…你现在越来越机灵了，就是这事，十月十八日，第八届茅盾文学颁奖典礼会在京城举行，你得赶回来！你要是不来，作协估摸着得遭受非难，对茅盾文学奖的影响也不小！”
    “希斯，这是我见过最美妙的表演，天才的无以伦比！”
    “知道会回来的！不说这事了，我听说你妈都准备给小熊儿买飞机了，她可真行，把事情都丢给我，自己在家含饴弄孙，过得逍遥自得！”
    “故事是可以改编的！”
    乌而善立马回应道，
    “可能会有些擦边球，不过咱们楚河影视应该能搞定审查吧！”
    至于多耗费一些时间或是预算，这不在山河的考虑范围。
    随着山河的喊声，整个剧组此时都被希斯·莱杰的表演带入了剧情氛围中，现场陷入了片刻寂静中。
    “哈哈…那就有意思了！”
    “好了，承担责任的话题到此为止！”
    …
    “哈哈…我是真羡慕他，福气太大了！行了，我不和你扯了，保重身体，赶紧拍完电影回家！”
    原本这场戏在分镜头剧本里，总共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数個短镜头，可希斯·莱杰临场的情绪爆发，让惊喜的山河一直没有喊“cut！”。
    “这事我会给曲凌打电话，山河会回来的，他人不错，眼界开阔的很，不是个爱惹事的性子。不过这事说起来的确有点乌龙，山河都把两项欧洲小说大奖都给包圆了，可之前国内愣是没获得任何文学奖项提名，这事弄得有些荒唐啊，不由得别人不说闲话！”
    “你们说，山河到时候不会来一句：我对拿奖不擅长，也不感兴趣！”
    一个小时后，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最终获奖名单出炉，
    《少年易的奇幻漂流》（丘山河）、《伱在高原》（张炜）、《推拿》（毕飞宇）、《蛙》（莫言）、《一句顶一万句》（刘震云）。
    “国内文坛论资排辈的现象太严重了，当初山河写《寄生虫》的时候就该获奖，因为他太年轻，小说又是外国人的故事，连个提名都没有，作协这次怎么不继续坚持啊，话说《少年易的奇幻漂流》也不是咱们华夏人的故事啊！”
    “这事的确有点荒唐！不过真怪不得咱们作协，没人想打压山河！”
    因为《少年易的奇幻漂流》的入选，茅盾文学奖的关注热度明显比前几届高了数倍。
    “《封神演义》恐怕段时间内很难成型，人物太多，故事框架太过庞大，我们实在无从下手，风险太大了，还是让七彩光棱先在动画电影上试试水！”
    “这小说我看过！”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的作协副主席李景泽却有些担心，对一旁的主席铁宁轻声说道：
    整张获奖名单中，排在第一的就是《少年易的奇幻漂流》（丘山河）。
    …
    “乌导不是在筹备《封神演义》吗，这可是正宗的华夏神话传说，我觉得很有前景啊！”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结果出炉，山河如期获奖！”
    “我看山河都不一定回来领奖！”
    制片中心经理陆丰也随之发言自动背锅，
    主席台上，几个评委会主任、副主任在低头讨论，而唱票的流程已经开始了。
    坐在钟立芳右手边的宁昊开口说道，
    “咱们都被前段时间几部电影的惊人票房给迷住了眼，期望值太高了，国内的电影市场还没有达到随便一部大制作就八亿、十亿的地步，公司还是得多扶植新导演，光指着大投资特效制作不行，中小成本电影还是主流！”
    “呵呵…我妈现在眼里可只有孙子，见天的就是嫌弃我，别说是飞机，小熊儿要是想要个星星，她都能逼着我上天去给薅下来！”
    另一位作协副主席高鸿波也感叹道，
    “前几年，山河委实太过年轻了，大家都觉得他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成熟，迟个一两届来得及，谁想到他接连两部小说都如此的出众，铁宁，咱们得吸取教训，我觉得茅盾文学奖是不是应该增设一个专属青年作家的奖项，名额每届就一个，这样能避免类似山河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弄的作协太尴尬了！”
    乌而善幽怨的看了杨柳一眼，接话说道：
    …
    台上的唱票马上就要开始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的最终获奖名单很快就会得出。
    导演乌而善第一个开口承担了自身的责任，
    “这次票房失利的责任在我，拍摄制作的时候太飘了，想着学学老板，给电影增加点艺术人文元素，导致了影片节奏有些失衡，剧情不够流畅，观众看的有点迷糊！”
    “我明白！”
    眼前这场戏就是如此，亚瑟第一次杀人后的卫生间独舞戏，再次改变了剧组的拍摄计划和山河的分镜头剧本。
    “唉，预料之中，山河获奖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没获奖那可有意思了！”
    他对回国领奖很是期待！
    有时候最能触动人的，往往都是一些回忆，还有一股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