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女神脸色变幻，内心天人交战，复仇的承诺让她蠢蠢欲动，但自由和自我也让她无法割舍。
小事犹豫，大事彷徨，瞻前顾后，还有涉世未深的清澈，这种人如果能成功，肯定是用了升职器。
天空女神没用，所以被淘汰了。
韦恩对此很满意，带头大姐的脾气，小妹的命，稍加调教让她认清现实，未来是一匹不错的牛马。
“誓言我就放这了，你慢慢思考，我也不强迫你，免得你日后后悔，说我当时强买强卖。”韦恩挥手扔下一坨白沫，做生意嘛，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白沫落地，变作挥舞触手的章鱼宝宝。
天空女神见韦恩转身就走，绕过章鱼，上前两步道：“虚空之主，你去哪？”
“去你屋里逛逛，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
韦恩步伐极快，不等天空女神回应，已经踏步来到天宫，思维散开，白沫肆意奔流，庞大的触手网络蔓延而下，寻找贪欲之书感兴趣的宝物。
魔法的尽头是编制，知识就是拳力，拳力等于编制和权力，等式成立，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是知识。
韦恩一番寻找，逛遍了整座天宫，在一间密室，可能是天空女神闺房的屋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识。
密室中央是一尊素白雕像，色泽温润如玉，质感极佳。
女神长发如瀑流淌，身姿修长优雅，飘逸长裙和长发随风飘扬，庄严圣洁亦不乏美感。
“这货还挺自恋。”
天空女神仅剩思维，神像就是她寄存思维的棺材，韦恩看了一眼，搓搓触手看向四面墙壁。
墙上刻满了错综复杂的符文，如同无法破解的古老密码，大小不一，交织一处，共同构成了一幅幅神秘图案。
每一个符文都精雕细琢，蕴含着某种强大力量。
幽幽闪烁的光芒好似流动的液体，时而显化风相，时而汇聚成雷霆，并非死物，隐隐构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独立宇宙。
这个世界，承载了天空女神的全部知识。
“就是这了。”
韦恩挥手卷起白沫，复制符文，将其中的知识送入贪欲之书。
他看不懂这些文字符号，没关系，贪欲之书自带翻译，嗷呜一声将两种法则分别送入两颗小眼珠子。
风暴！
雷霆！
境界迈入黄金三角之后，韦恩不满足于当下，触手已经伸到了方尖碑，从风暴与雷霆的世界里得到了海量四元素，以及两种不同的法则信息。
方尖碑内承载的四元素极多，法则信息的数量也颇为可观，因其体型巨大，从封印之书中解封又会让其他方尖碑持有者心生感应，导致贪欲之书的进食断断续续，现在还没吃到四分之一。
而且，韦恩有两个方尖碑，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吃不完。
风暴和雷霆的信息法则分别来自两位神明，经贪欲之书整理，各自汇入同一颗眼球，证明了神明之间存在争斗，也证明了进化这条路先到先得，只能有一人登顶。
后来者再走这条路，要么受制于人，要么下克上取而代之，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
“严格意义上，天空包罗万象，存在各种可能，概念更为宽广，天空的神名注定比风暴与雷霆的神名走得更远。她不仅可以掌控风暴、雷霆，太阳、月光也在她的神名之下，就算黑暗……”
韦恩转身离开密室，边走边想，天空女神或许失败了，但她曾经的进化之路肯定正确无误。
大气操控者进化为天空，再和太阳、月光、黑暗等女神争斗，夺走所有和天空相关的法则，最终坐稳天空之名。
转而一想，黑暗更具包容性，别说天空，整个宇宙都涵盖其中，孰强孰弱不能妄下断言。
概念这玩意没有绝对的正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到最后，还得看谁的拳头更大更有力。
韦恩分析手头上的情报，根据黑暗女神所言，现在拳头最大的是天父，其次是自然女神。
自然的概念可高可低，一片树林是自然，一颗星球是自然，整个宇宙也可以比成自然。
如果自然女神真打算走这条路，天空、黑暗、太阳、月光……乃至死亡都在她的菜单上。
胆子再大一点，自然女神已经瞄准了‘生命’的神名，真让她成了，包括天父在内，所有人都会被她打至跪地，再抓回去做星怒力！
“等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从神？”
韦恩神色古怪，越想越觉得可能，大步来到天宫外的广场，问道：“天空女神，你听说过从神吗？”
天空女神正和章鱼宝宝大眼瞪八爪，犹犹豫豫还没下定决心，闻言轻轻摇头，没听过‘从神’或者类似的词汇。
她沉睡太久，早已经和外界脱节，说是个原始人也不为过。
“如何，考虑清楚没有，要不要给我当狗？”
“……”
天空女神怒视韦恩，她刚刚差点就同意了，被韦恩这么一说，又不愿意了。
韦恩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天空女神顿时可有可无，就连他想要的历史真相，也因为天空女神死太早，能提供的情报有限，变得没什么吸引力。
态度本就敷衍，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事实证明，可怕的不是被利用，而是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没想好就慢慢想，我还是那句话，不会强迫你，你愿意接受进化，我的承诺就会生效，你不仅可以得到重生，还会得到一个没有风暴与雷霆之神的新世界。”韦恩摆摆手就要离开。
“等一下。”
“又怎么了？”
“你就不能再劝劝吗？”天空女神咬牙，只要劝一下她就答应。
“和我有什么关系，爱走不走，你的路，又不是我的路。”
“……”
天空女神对韦恩的敷衍非常不满，进化一旦开启就无法停止，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能不能重视一点，这般可有可无，搞得好像她在求韦恩一样。
“再等一下！”
见韦恩头也不回，天空女神急忙道：“我的名字，我叫萨洛西雅，我会去找你的，记住你的承诺……”
天空女神萨洛西雅目瞪口呆看着苍白之海退走，头也不回，真把她撂下了。
什么嘛，一点也不尊重神！
萨洛西雅暗道晦气，低头看到了舞动触手的八爪鱼，她已经意动了，想复仇，不想就这么消失，非常确信自己会踏出这一步。
但是吧……
主动给人当小弟太掉价了，希望韦恩推她一把，强迫她踏出这一步，免得日后后悔了连个借口都没有。
萨洛西雅决定再等等，猜测藏在角落里观望，一旦她主动接受进化，立马会跳出来言辞嘲讽。
想想对方眉飞色舞的嘴脸，萨洛西雅便一阵嫌弃。
……
“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爽快。”
韦恩顺着空间裂缝返回地下堡垒，察觉到空间波动，以防外来者进入天宫，给天空女神提供错误情报，让她误以为风暴与雷霆之神已经死了，挥手散开一片白沫将缝隙填满。
凡有闯入者，必须要付出进化的代价。
同理，天空女神不进化就出不来！
“简直完美。”
天空女神准备考虑到什么时候，韦恩懒得管了，最好是尽快考虑清楚，再等等……
说来惭愧，以他进化的速度，但凡天空女神拖个三年五载，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了。
韦恩将遗迹施加层层封印，白沫糊了一层又一层，硬生生造出了一个邪神巢穴，确保不会有奸佞小人闯入并假传消息。
等他回到路边，克莉丝已经睡醒了一觉。
“走吧，我们回伦丹。”韦恩大事已定，准备拔锚返航。
莫娜和克莉丝都没说话，在这里，她俩可以平分韦恩一人一半，回到伦丹，狼多肉少，分到的可就不多了。
韦恩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佯装不知，好奇道：“怎么了，克莉丝，有什么话直接说，这没外人。”
克莉丝白了韦恩一眼，明知道她在想什么，非要装傻充愣。
秘书干脆多了，等老板酝酿好了情绪，气氛到位后说道：“老板，来都来了，回都林再住几天吧。”
“啊这……”
韦恩面露难色：“不合适吧，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呢？”
“老板，我还有几份报告要写，克莉丝的小说需要取景，多待几天对我们很重要。”
说到这，莫娜上前两步，小声道：“只要你点头，克莉丝和我就会很听话。”
声音很小，小到克莉丝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真拿你们没办法，回都林，谁让你们还有工作呢，只能我来受委屈了。”
————
11月10日，伦丹。
夜，薄雾朦胧。
黑色轿车停于庄园门前，车门缓缓推开，身着黑色西装青年走下车，望着黑漆漆的庄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青年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棱角分明，线条清晰，身姿挺拔刚毅，自带冷漠威严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
庄园是黑暗教会圣女安娜斯塔西娅的住所，原本住在市郊的偏僻古堡，因荒凉破败，苦修士一样的生活像是在惩罚自己，韦恩见之不忍，命令她搬到了自己名下的房产。
乍一看，和包养没什么区别。
青年踏步来到门前，挥手洒下一片黑暗雾气，思维塑造万能钥匙，轻轻松松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安娜斯塔西娅身着黑色长裙，胸前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黑色宝石，看到来者微微点了点头。
“伊凡，你怎么来了？”
“安娜！”
伊凡上前两步，黑着脸道：“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来伦丹，为什么在这里组建教会据点，为什么又假传女神的神谕参加温莎的政局？”
安娜斯塔西娅没说话，这些是不能说的，她劝对方别问，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是黑暗教会的圣女！”
伊凡皱眉看着豪华的庄园，眼皮微微一抽，再看安娜斯塔西娅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珠宝首饰，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半晌后，他憋着一口气说道：“安娜，你变了！”“……”
安娜斯塔西娅无言以对，何止是变了，简直是天翻地覆，从里到外换了一个人。
“说话呀！告诉我，是谁引诱你堕落了！”
“和你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我是你父亲。”
伊凡瞪大眼睛，恶狠狠盯着女儿，厉声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这座庄园属于谁我已经查过了，韦恩·兰道是吧，把那小子叫过来，我要杀了他。”
算了吧，女神不会让你乱来。
安娜斯塔西娅神色复杂看着父亲，缓缓道：“我是黑暗教会的圣女，你担心的事情并不存在，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你可以干预的，这是女神的神谕。”
“女神让你支持兰道家族，还是让你在伦丹建立分部，还是让你……”
伊凡指着女儿身上的名贵服饰和珠宝：“让这些外来之物腐蚀你纯洁的心灵了？”
“都没有。”
“那你还敢假传女神的神谕！”
“……”
黑暗女神没让安娜斯塔西娅做这些，韦恩要求的，包括名贵包包和首饰，都是韦恩命人送来的，让她每周七天换着花样打扮自己。
至于黑暗女神的神谕，倒还真有一条，鼓动她和韦恩滚床单，遵循内心深处的欲望，勇敢追求自己的信仰。
见她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前段时间女神热心帮忙，借她的身体主动出击。
这些话，安娜斯塔西娅无法当着父亲的面说出口，她也不会说，引开话题道：“女神要东西带来了吗？”
“是女神要的，还是你要的，把话说清楚！”伊凡咬牙切齿道。
“带来了吗？”
安娜斯塔西娅眉头微皱，强大气场散开，无形的威严笼罩整个房间。
“带来了。”
见女儿明知故犯，伊凡既心酸又无奈，叹息道：“安娜，我教导你魔法，引导你走向信仰，将你培养成了教会最优秀的圣女，唯独没教你怎么对付男人。”
“我以为没有必要，你的信仰如此虔诚，你对魔法的追求超过一切……”
“相信我，那不是爱情，你被骗了，那小子只是垂涎你的美色，你圣女的身份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利益，这才是他想要的。”
“你假传神谕，帮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或许没事，你作为圣女罪加一等，一旦女神察觉到背叛，等待你的下场是什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相信父亲，你父亲我什么人没见过，那小子没安好心，他只想利用你……”
“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不说，你不说，教会没人敢说，赶紧收手吧！”
老父亲神色疲惫看着女儿，百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信了爱情的邪呢！
安娜斯塔西娅无语极了，她的情况太复杂，根本解释不清。
或者说，解释了之后，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伊凡，把东西交出来然后回教会总部，你是教宗，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也知道我是教宗，我就是不走，谁能拿我怎样！”
“把东西交出来！！”
“哦。”
伊凡一脸愤愤，挥手从随身空间拽出两个大箱子，为了泄愤，高举在头顶，狠狠……
“嗯？！”
轻轻放在了地上。
这家庭弟位，隔壁的维罗妮卡都快馋哭了。
安娜斯塔西娅快步上前，检查箱子确认无误，一脸欣喜将其收入随身空间。
见女儿一意孤行，幸福得仿佛遇到了真爱，伊凡别提有多糟心了，黑着脸，大口喘着粗气：“那个叫韦恩的小子在哪？”
“你想干什么？”安娜斯塔西娅警惕道。
“他骗我女儿，我还能干什么！”
伊凡身上黑雾奔涌，双眸猩红一片，他现在只想杀了韦恩。
在伊凡看来，兰道家族的继承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甜言蜜语诱惑安娜斯塔西娅堕落，通过对方的支持窃取温莎国运、黑暗教会的宝物，壮大家族的同时并满足自己的私欲。
顺便满足色欲！
于公，伊凡是黑暗教会教宗，圣女被引诱堕落，他必须站出来制止。
于私，他是安娜斯塔西娅的父亲，任何一位父亲看到家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都会熟读菜谱，研究猪的一百种吃法。
虽说安娜斯塔西娅早就不是小白菜了，那年份，应该是陈年泡菜，但这不是重点，儿女年纪再大，在父母眼中也是孩子。
安娜斯塔西娅看着杀气腾腾的老父亲，感动的同时，亦有些心力交瘁，抬手轻抚额头：“回去吧，伦丹的情况有些复杂，别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黑暗骑士也支持兰道家族，他非常喜欢韦恩。”
不论是黑暗骑士奥斯顿，还是黑暗骑士韦恩，都站韦恩那边。
黑暗圣女也是。
黑暗女神还是！
“就算是黑暗骑士也不能这么做！”
就算黑暗骑士是韦恩的亲爹，也要尊重一下圣女的纯洁，否则女神降临人间的身躯污秽不堪，神选骑士也要遭殃。
伊凡完全不带怕的，正因为是黑暗骑士，才更应该和他站在一起为圣女主持公道。
“自然、太阳、月光、死亡等神选骑士也支持兰道家族，他们和韦恩关系极好！”安娜斯塔西娅加重语气，伦丹的夜过于燥热，回罗施联邦吧，那边凉快还避暑。
“这么多骑士……”
伊凡想不通兰道家族怎么把这群骑士凑成一桌，还得到了他们的全力支持，忧心忡忡道：“安娜，你告诉我，那小子是不是拿这些骑士威胁你了？”
“没有，我自愿的。”
“果然威胁了。”
“……”
安娜斯塔西娅揉了揉太阳穴，耐下心来说道：“不管你怎么想，兰道家族都得到了神选骑士的支持，黑暗教会必须也只能支持兰道家族，你身为教宗，不可以任性妄为，明白了吗？”
伊凡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安娜斯塔西娅跟着冷哼一声，抬手撩起耳畔长发。
伊凡下意识退后一步，发现只是撩头发，上前一步站回原位。
安娜斯塔西娅又好气又好笑，语气渐暖：“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我很好，韦……他也很好，是一位非常优雅的绅士，并没有垂涎我的美色，也没有利用我的想法。”
“那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住在他家里，为什么假传神谕让我把宝物带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
安娜斯塔西娅语气转冷，抬手指向大门：“离开伦丹，现在就走，教宗大人，别逼我请你离开伦丹！”
“安娜，你为了那小子这么和我说话？”
“嗯。”
“……”
安娜斯塔西娅毫不犹豫，典型的有了男人就忘了父亲，伊凡看着这件漏风的黑心老棉袄，别提有多糟心了。
他骂骂咧咧喷出一堆儒雅随和，听得安娜斯塔西娅心头火气，面如寒霜冷得吓人。
她不允许有人这么评价韦恩，哪怕是父亲也不行。
“伊凡，我最后说一遍，这些是女神的神谕，你是教宗，我是圣女，我们不需要思考，更不能否定，遵从神谕的指引就行了。”安娜斯塔西娅扔下最后通牒，要求伊凡立即离开伦丹。
“安娜，你为了他假传神谕……”
“滚！”
“……”
伊凡被女儿扫地出门，一步三个‘e6tвoюmatь’，骂骂咧咧越想越气，他这个当父亲的受了委屈，没理由让韦恩的父亲好过。
不对，没必要蒙着脸，他女儿被骗，他们父女是受害者，应该光明正大上门才对。
冲了！
……
次日，兰道庄园。
黑色轿车驶出庄园大门，直奔魔法部总部方向。
梅根驾车，后排坐着把玩古银币的奥斯顿，哼着小调颇为惬意。
最近没有看到烦人的小垃圾桶，生活质量有保障，嘴上不说，诚实的身体早已出卖了他。
黑暗侵袭而来，轿车驶入一片黑暗领域。
“老爷，是传奇法师的生命力场。”梅根面无表情开口。
“黑暗的气息……”
奥斯顿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这熟悉的气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黑暗女神的使者。
又来？
“老爷，要冲出去吗？”
“不用，见一面看看对方是谁……”
奥斯顿推开车门走下，如果是黑暗女神的使者，这次的目的或许和之前不一样，联想冰封大陆的任务，猜测黑暗女神联系自己的骑士是为了发布任务。
梅根来到奥斯顿身后，冷冷看着黑暗深处。
伊凡大步走出，张口质问道：“奥斯顿·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