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下水道、油纸、螺丝、工匠
看着地图上标记的红点，韦恩陷入沉思。
明人不说暗话，他来之前有考虑过干掉小胡子。
如果说新帝国总理府是普鲁士的大脑，那小胡子希德尔就是总理府的大脑，他对这个国家的影响力无人能及。
希德尔说向东，闪电战车就不会向西，希德尔说抓鸡，党卫队就不敢撵狗。
只要干掉小胡子，战争就……
战争还得继续。
打都打了，还打得顺风顺水，哪有停下来的道理。
区别是，其他人没有希德尔的演讲能力，威望不足，上台后没有资格自称元首，顶多算是总理。
闪电战车速度锐减，再也打不出横扫世界的嚣张战绩。
如此一来，固若金汤的防线固若金汤，法兰克人再也不用担心普鲁士人大声说话了。
在韦恩看来，小胡子死活与否都不影响普鲁士的最终战略，但没了小胡子，闪电战车左轱辘不转右轱辘转，跑不起来更跑不快。
为了世界和平，只能委屈小胡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韦恩微眯双目，决定干了。
“老板，你该不会想那什么吧？”
雷吉娜探头，见地图上标记了好几个红点，其中就有新帝国总理府，立马猜到了韦恩的想法。
“不行吗？”
“老板，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对你忠心耿耿的好吧。”雷吉娜委屈极了。
“呸，你这个普奸，我代表国家，代表元首枪毙你！”
韦恩抓住雷吉娜的脑袋揉了两下，好奇道：“据我所知，小胡子元首在普鲁士支持率爆表，你身为普鲁士人，就不想劝劝我。”
“支持率高，是因为不听话的都死了。”雷吉娜理了理发型。
那是一个名为长刀的夜晚，她当时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后来听父亲提起才有所了解。
“啊，你居然有父亲？”
“不止呢，我还有母亲和姐姐，厉害吧！”雷吉娜吐槽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从未听你提过……”
“明明是老板你不关心员工，和奥蒂莉亚比，我就是个小透明。”雷吉娜委屈道。
“闭嘴，这里只有我能插嘴。”
韦恩冷哼一声，老板只要关心秘书好不好看、业务能力强不强就行了，闲得蛋疼才关心秘书的家庭状况，雷吉娜这么说，摆明了是鸡蛋里长反骨，需要教训两下。
韦恩招招手，待奥蒂莉亚靠近后，打了两下屁股：“这个力度，加倍给雷吉娜。”
奥蒂莉亚捂嘴娇笑，在雷吉娜幽怨的目光中，抬手连啪了五下。
“奥蒂莉亚，加倍是四下，你打了五下。”
“我学历史的，数学不好，算错了情有可原。”
“这是小学的数学题！”
“打小数学就不好，所以才学历史！”
两位秘书日常斗嘴，韦恩暗道有趣，看了五分钟后握拳轻咳两声：“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来说句公道话，奥蒂莉亚学历史的，数学不好情有可原。”
我就知道！
雷吉娜翻翻白眼，她区区一个小秘书，哪能斗得过纳睡人，指望老板一碗水端平是没可能了。
“雷吉娜，你父亲是干什么的，我记得你貌似还是一位贵族大小姐？”
“小贵族，祖上阔气过，现在不行了。”
雷吉娜说道：“我父亲是自然教会普鲁士分区的祭司，母亲的家族是做生意的，算是抱团取暖吧。”
“有意思，改天去你家吃饭。”
“啊这……”
“怎么了又，我堂堂神谕大祭司，还不能去一个祭司家吃饭了？”韦恩哼哼两声。
“老板，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上次我回家，说要去伦丹打工，我父母意见很大，非说我被伦丹的坏男人欺骗感情。我不好解释，索性顺着往下说，以追求爱情的说法离家出走了……”雷吉娜的声音越说越小。
韦恩点点头，拍了拍雷吉娜的肩膀：“更有意思了，这顿饭我吃定了，你放心，就咱俩的关系，你吹的牛，我拼了命也要帮你实现。”
雷吉娜一脸崩溃，想想也知道，韦恩登门拜访的时候，家里肯定一阵鸡飞狗跳。
“普鲁士这边问题很大，你父亲作为分区祭司……你打个电话让他最近低调点，不要被人利用当了出头鸟。”
说到这，韦恩眉头一皱：“不行，不能打电话，等我做完任务，去你家吃饭当面点他一下。”
“老板，奈尔逊是教宗的秘书官，不会有事……吧？”
“自己人当然不会有事，他就是真造反也能洗白，怕就怕他控制不了自己，普鲁士的研究项目中有魔鬼容器，你是魅魔，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嘶嘶嘶———”
雷吉娜倒吸一口凉气，关心则乱，忍不住慌了起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别说你父亲被控制了，就算他被改造成了魔鬼容器，我做个手术也能把他变回来。”韦恩安慰道。
补充一句：“公主的那种手术，和赛娜他们不一样。”
“老板，你真好。”
“可以了，到此为止，奥蒂莉亚起杀心了。”
“啊，我不是，我没有。”
两个秘书大眼瞪小眼，韦恩继续看地图，干掉小胡子是他此行目标之一，属于支线任务，因后续影响力太大，必须完成主线任务之后再做。
【主线任务：大自然的馈赠】
普鲁士黑科技世界第一，隐秘技术开发局涉及多项禁忌研究，储备了大量实验数据，尤其是机械和血肉融合的魔改炼成术，韦恩志在必得。
什么，天父教廷的任务魔鬼容器和地狱之门？
有两位转生天使负责，只要问题不大，应该问题不大，韦恩测试过赫雅的战斗力，相信他俩足以完成任务。
……
夜。
市郊军事禁区，地下堡垒。
此地是党卫队后勤保障部，专项研究部，隐秘技术开发局第二研究所。
因研究试验过于危险，稍有不慎便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故而远离市区。
韦恩知道此地，源于两位眷属奥古斯特、费恩，他们是党卫队的军官，专项负责虚空士兵计划，此前和自然教会的神谕大祭司维文来往密切。
韦恩将二人变成自己的眷属后，从他们脑海中得知了不少情报，其中就有隐秘技术开发局的几个秘密据点。
普鲁士的水很深，两位眷属返回伯洛后就失联了，韦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做最坏的打算，两人被查出虚空生命的本质，被杀或囚禁了。
两个无足轻重的眷属，没了就没了，韦恩全无复仇的想法，准备根据两人的记忆，顺藤摸瓜将隐秘技术开发局的数据全部打包带走。
估摸着，至少能省三五年冥想修炼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机械飞升的实验数据，适用于苍白骑士，若资料靠谱，苍白骑士也能迎来一次强化。
第二研究所外两公里，山风凛冽。
韦恩眸中绽开精光，超级视力将周边的明哨暗哨收入眼底，闭目在脑海中绘制一幅3d地形图，分析哨岗和魔法机关的位置，整理出一条潜入路线。
此时，韦恩身着一套党卫队制服，理了理头上的军帽，挥手从随身空间取出阴影斗篷。
身后，是两位同样身着党卫队制服的秘书，扣着苍白漩涡面具，隔绝思维探查，无法看清真面容。
“你们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韦恩套上斗篷，身影消失不见：“如果里面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你们制造一点动静，打完了就跑，不要犹豫。”
说话间，韦恩的身影消失不见。
奥蒂莉亚打了个激灵，猛地转头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雷吉娜好奇道。
“没什么……”
“啧，是不是老板隐身后摸你屁股了？”
“这你都知道？”
废话，你俩天天喂我吃狗粮，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雷吉娜心下不爽，单身狗遭受了一万点暴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撇嘴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刚刚我也被摸了一下。”
“呵呵。”
“混蛋，你信一下不行吗？”
……
韦恩戴着阴影斗篷，轻轻松松进入研究所。
地堡内部四通八达，有两位黄金法师坐镇，安保防范机制远比奥斯特利亚同类型的研究所高出一截。
防卫越是森严，研究项目越重要，储存的数据资料也越珍贵。
韦恩心下暗喜，在办公区域转了一圈，在库房熟练打开保险柜，将文件信息全部拷贝在脑海中。
第二研究所主管虚空士兵研究项目，没有魔鬼容器的资料，韦恩吃干抹净后，又在实验室和兵工厂逛了一圈，确认完地形才离开。
紧接着，是第三、第四研究所。
通过这两个研究所，韦恩分别获得了魔法飞行器、单兵武装、地狱炼成等重要研究数据，但他最在意的机械飞升毫无收获，魔鬼容器的研究所在哪也没找到。
“不愧是严谨的普鲁士人，说专项就专项，资源集中不搞内耗。”韦恩领着俩秘书返回市区。
就等级而言，机械飞升和魔鬼容器属于高度机密，没能顺藤摸瓜找到也不例外。
他时间充裕，地图上还有几处标记点，明晚继续查，有句鸡汤说得好，坚持就是胜利，只要他持之以恒，肯定能成为最好的伸手党。
三人返回酒店，晨光即将放晴。
他们都没有睡眠方面的需求，小坐片刻便精神满满。“老板，白天我们去哪，要和迪尔达、赫雅接触吗？”奥蒂莉亚问道。
“不用，等他们来找我们，他们不来就当不认识。”韦恩微微摇头，出门在外，还是敌人的大本营，没有摸清底细的情况下，一切低调为妙。
这个怪物明明超强却过分慎重。
韦恩站在窗边，说道：“我来这里是寻亲的，亲戚找没找到不重要，花花公子的人设必须稳一手，白天出去撒钱，给你们俩多买几件衣服。”
话音落下，远远便看到昏暗的天空下，几辆军用轿车驶来，不偏不倚，刚好停在酒店楼下。
车门推开，士兵们荷枪实弹，身着党卫队服饰，在为首军官的率领下冲进酒店大门。
“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韦恩神色古怪，纳闷道：“我记得普鲁士的情报系统稀烂，这个设定被修改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暴露了，以防万一，决定演一下。
“有人查房，你们两个，脱衣服，进被窝。”韦恩大手一挥。
两分钟后，满地散乱衣物，韦恩躺在被窝里左拥右抱，两位秘书头发散乱，一副昨晚被无良老板强迫加班的牛马模样。
房门极速敲响，士兵大声呵斥，临时检查要求屋里的人赶紧开门。
走廊上，几位客人被激烈的敲门声吵醒，愤怒开门便要呵斥，天还没亮吵什么吵，大家还要上班呢！
看到熟悉的党卫队军服，灰溜溜将屋门关上，只当无事发生。
这年头，不，任何一个年头，党卫队的虎皮都很有威慑力。
“来了来了，一大早扰人清静，国家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韦恩睡眼惺忪开门，见屋外一张张冷冰冰的面孔，立马不困了：“长官好，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临时检查，你的证件在哪，来伯洛做什么？”为首的军官面如冰霜，仿佛生下来就不会笑。
“寻亲，看看商业环境……”韦恩将准备好的台词搬了出来。
军官接过证件，眉头紧紧一皱，对比了韦恩的面孔，冷冷道：“客房登记表上，里面还有两位女士？”
“是的。”
军官带着俩小弟走进屋中，看到混乱的卧室，以及两个刚穿好衣服但发型散乱的女秘书，皆是陷入了沉默。
左拥右抱的男人在哪都能拉到同性的仇恨！
视情况而定，伦丹有例外的时候。
军官检查了奥蒂莉亚和雷吉娜证件，又询问了几个问题，确认无误，收兵带队敲响其他客房大门，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天彻底亮了才离开。
“收拾一下东西，这里不能住了。”韦恩站在窗边，目送车队远走。
看似例行检查，却第一个敲了他的房门，如果说巧合，他个人是不信的。
站在这个视角，之后检查其他客房，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两位秘书没有说话，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钻进韦恩的阴影斗篷，客房大门被风吹开，三人凭空蒸发。
五分钟后，又是几名军官到来。
为首的男子五官僵硬，神色阴鸷，很别扭很不协调，看久了有一种恐怖谷效应。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客房，紧了紧手里的皮手套：“收队，继续调查。”
————
“为什么会暴露呢，不应该呀……”
街角，韦恩漫无目的领着俩秘书，三张脸全部易容更新。
听到韦恩的抱怨，奥蒂莉亚道：“老板，是不是迪尔达、赫雅那边暴露了？”
“他们暴露了和我有什么关系，都不是一路人，用的也不是同一个批次的证件，况且他们也不会把我招出来。”
韦恩不是很懂：“要说用了同一批证件，我信，毕竟这里是普鲁士，有魔王级别的容器，本地教廷神职人员不可信，证件刚批下来就暴……”
说到这，韦恩无语摇了摇头，可能还真是这个原因。
没记错的话，临出发前，迪尔达递给他一份证件，教皇国帮忙准备的，教皇国准备普鲁士的证件，只能通过普鲁士本地教廷，在这个时候就暴露了。
不能说教皇国不够谨慎，只能说他们太傲慢了。
事已至此，韦恩就不说什么了，直接道：“走，去教堂找那两个混蛋，今天不给一个说法，比如补偿一把天堂圣枪什么的，这事没完。”
“老板，他们已经暴露了，现在去合适吗？”
“我们也暴露了。”
……
伯洛某处，小教堂。
第三次易容完毕的迪尔达、赫雅面色凝重，两人对视片刻，迪尔达道：“暴露了，这里的神职人员不值得信任，接下来只能靠我们了。”
两人昨天下午抵达，按计划行事，低调没有惊动任何人。
结果借宿的教堂被临检，突击检查摆明了是冲他俩来的，只得舍弃身份换了一副新面孔。
“之前的计划还能使用吗？”
“修改一下倒也可以，但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迪尔达皱着眉头，思索道：“换一个思路，既然我们暴露了，索性不再隐藏，光明正大吸引注意力，让韦恩暗中调查，他一直在暗地里活动，他目前的身份还是安全的。”
正说着，韦恩顺着气味走了进来。
“不太现实，我这边也暴露了。”
韦恩耸耸肩，打量着两人的新面孔，如果说原本的高大英俊和他一样能拿一百分，易容后的假脸依旧能得到八十的高分。
韦恩看向赫雅，八十分的脸，一百分的魔鬼身材，走在大街上，依旧拥有极高的回头率。
韦恩歪了歪头，貌似还真有这个可能。
外观上，天使都是颜值党，转生前用天堂的审美，转生后用人类的审美，不允许自己长得比人类丑，早就将傲慢写进了骨子里。
赫休诺/莫娜、阿奇博尔德、迪尔达、赫雅，哪怕是坦克手克尔，个个都是颜值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觉醒后，他们的审美渐渐回归天堂，人类在他们眼中都是两条腿走路的奇葩。
想到这，韦恩决定回去问问赫休诺，每次挣扎那么激烈，是不是嫌他丑？
如果是，他也有符合天堂审美的形状。
“韦恩，你也暴露了？”迪尔达惊讶道。
“拜你们所赐……”
韦恩讲述了自己的猜测，疑惑道：“按理说，我已经换了一个新证件，身份名字全部变了，暴露了也不会这么早就被找到。”
三人面面相觑。
赫雅说道：“反正都暴露了，重新修改计划，伯洛存在大量魔鬼爪牙，这里的教廷势力已经被魔鬼控制，我们兵分三路，以最快的速度审核情报，确认无误后返回教皇国。”
“不妥，之前我们得到的情报全部来自本地教廷势力，既然他们已经被控制，说明需要调查的地点都是埋伏。”韦恩轻轻摇头，去了等于自投罗网。
“那不是更好吗，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惊喜。”赫雅嘴角勾笑。
韦恩暗暗点头，惊喜是什么，他已经猜到了，以普鲁士人的古板，惊喜只能是魔鬼容器，刚好在调查范围内。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深入调查，获取更多情报了。”
迪尔达看向韦恩，沉吟道：“我和赫雅硬闯陷阱，你继续埋伏暗中，如何？”
“可行。”
韦恩点点头，今晚还有几个研究所等着他光顾，此举正合心意。
“对了，你的半成品贤者之石修好了吗？”
“还没，但快了。”
“那好，我和赫雅推迟几天再行动，争取为你营造一个打入魔鬼内部的好机会。”
“你要这么说，贤者之石已经修好了，夜长梦多，你和行走的色欲今晚就能行动。”
“我觉得计划可行，咱们这里要头脑有头脑，要武力有武力，要美色有色欲，就这么定了。”韦恩爽快拍板。
“有道理。”迪尔达瞄了赫雅一眼。
“混蛋，看什么看，你当我色欲啊！”赫雅大怒。
“韦恩也说了……”
“闭嘴！”
三人商量具体的执行环节，迪尔达拿出地图指指点点，人多智广，很快便敲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根据之前的情报，这里和这里是魔鬼容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今晚我和行走的……赫雅……”
“失败八成是必然的，我和行走的赫雅争取把动静闹大一点，韦恩你在另一边搜集证据，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只要不遇到魔王降临，任何敌人我们都能搞定。”
“迪尔达……”韦恩脸色古怪。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经常会说一些导致团灭的话。”韦恩无语极了，张口就是紧急集盒，这已经不是猪队友了，是团灭发动机。
“有吗，是你想多了吧？”
“希望如此，祝你们好运。”
韦恩摆摆手离去，两个转生天使晦气太重，搞得教堂都染了几分邪气，此地不宜久留，免得他也沾上了晦气。
“老板，那两个家伙没问题吧？”雷吉娜回头看向教堂，担忧道。
“应该是没问题的。”奥蒂莉亚有些不确信。
“那就是没问题了！”韦恩确信道。
看着街道上逐渐变多的党卫队，仿佛形成了某种包围圈，韦恩心头隐有不祥的预感：“难道又是冲着我们来的……真有天网一类的监控？”
“走，去昨天的研究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今晚干一票大的。”韦恩领着俩秘书进入墙角，改走下水道。
他倒要看看，下水道里究竟有没有油纸包着螺丝和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