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登，他居然没来……”
韦恩宅，韦恩在客厅内嘀嘀咕咕，这届黑暗骑士过于谨慎，高端局能不打就不打，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天可怜见，他韦恩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是踢踢屁股，放飞人间大炮。
赫雅和奥嘉一如往常立在韦恩身后，赫休诺没有，虚伪之主满是神性的言论冲击力爆表，对她而言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好使。
此刻靠鞭坐，间或擦擦鞭，想和圣子的神光棒亲近一下。
不对劲，十分之一百不对劲。
韦恩百思不得骑姐，捋了捋，大概明白了赫休诺的xp，他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早上出发还有一定富余，拍拍屁股让赫休诺跟他上楼。
屋内，韦恩拿出圣经念了几句，效果出乎预料的强烈。
屋外，奥嘉双臂抱肩连连摇头，赫雅失魂落魄，又双叒叕陷入对人生的质疑。
还是那句话，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哪了。
————
6月19日，早上六点。
韦恩带着三位转生天使，神满满抵达黑暗圣女庄园。
后花园，韦恩此行召集的强者尽数在列。
蔻忒、桂伦、安娜斯塔西娅，三圣女；德莱恩、薇姿、瓦尔基里，三骑士；赫休诺、赫雅、奥嘉，三天使。
再加上韦恩自己，刚好凑成十个，标准的勇者小队模式。
韦恩探头看向庄园大屋，对客厅方向喊道：“苏克拉，这里有三家教会的圣女，就差你一个了，不准备为死亡教会争口气吗？”
无人回应，八成在装死。
韦恩摇了摇头，没有强求。
苏克拉前半辈子把一生的苦都吃完了，只等死亡归来便卸任圣女职务，除了包养别无他求。似这种咸鱼，即便有能力踏上战场，也失去了战斗的信仰和意志，硬要把人拉过去反倒会害了对方。
“再说了，没有死亡圣女，这不还有死亡骑士嘛……”
韦恩喃喃一声，今时今日，无须顾忌马甲，挥手从虚空拔出阴影梦魇，闭目感应一番将其投射而出。
“走！”
……
韦恩穿梭空间离去的同时，位于伦丹的菲尔斯特察觉到了这抹波动。
他人在暗处，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存在，故而屡屡都能占到先机。
“韦恩去了……普鲁士？”
“他去那干什么，还带了这么多美女……不愧是圣子，银趴的质量真高。”
菲尔斯特紧皱眉头，过来人，银趴在哪都行，没必要专门跑去普鲁士，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吗？
————
普鲁士，首都伯洛。
战时的伯洛一派歌舞升平，哪怕元首失了智，双线操作玩得飞起，首都伯洛依旧不受影响，至今还没开始全民动员。
不管其他人如何评价小胡子，至少今时今日的普鲁士，小胡子呼声极高，支持率居高不下。
新帝国总理府。
十人小队分成四组，三天使一组，安娜斯塔西娅、薇姿一组，蔻忒、桂伦、瓦尔基里、德莱恩一组，韦恩自己一组。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矛盾，今天女神代打，不分个清楚，只会自己人打成一片。
没错，说的就是伊德妮丝。
介娘们老阴阳师了，很容易就能撩起大片火气，除了薇姿，谁当队友都不合适。
韦恩打了个手势，让三组按等边三角形各自占据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总理府大门走了进去。
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让他没有受到任何盘问，不时还有守卫点头致敬，仿佛他在这里上班一样。
韦恩离去之后，三位女神降临圣女体内。
诗露刻冷脸看向自己不靠谱的骑士：“德莱恩，神谕完成了吗？”
女神，咱不能委婉点吗，您这样一直催，高冷的形象都跌没了。
德莱恩讪讪一笑，躬身道：“我的女神，我一直在努力，但关键不在我，你知道韦恩的，我已经领到号码在排队了。”
“你不会插队吗？”
“这怎么插队？！”
找克莉丝或者菲洛米娜，她们肯定会帮你。
诗露刻心头给出正确答案，有些话女神不便明说，影响高冷形象，点到为止，希望不称职的骑士自己领悟。
德莱恩低头，弱弱道：“女神，你觉得提拔克莉丝成为圣女，再让菲洛米娜继任月光骑士，这個办法行不行？”
诗露刻冷眼相看，德莱恩无可奈何，摊手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韦恩不馋我身子，插队成功也会被他跳过。”
“为什么，你不是对他很有好感吗？”
“我对他有好感？！”
德莱恩瞪大眼睛，被诗露刻瞪了回来，当场就怂了，干巴巴道：“好吧，我对他有那么一点好感，因为他打牌很厉害，我一直想要赢他一回。”
“所以呢？”
“但因为某些误会，他说牌品即人品，嫌我素质差。”
“……”
诗露刻张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她见过牌桌上的德莱恩，素质不是一般的差。
边上，伽勒乐得够呛，拍着瓦尔基里的肩膀道：“看，我们太阳教会就没这方面的困扰，我选的骑士一个比一个优秀，至少道德素质方面很合格。”
瓦尔基里：“……”
难说，下一届太阳骑士薇莉和韦恩走得很近，走进过很多次，道德素质受其影响，长势堪忧。
见瓦尔基里不说话，伽勒上下打量一番，惊讶道：“之前没注意，柯洛什，伱长得也很漂亮啊！”
瓦尔基里身躯一僵，悄无声息退后半步。
“柯洛什，我这里有一份神谕，事关神国未来，你愿意接受重大使命吗？”
“……”
“柯洛什，你说话呀！”
……
等边三角形的另一边，赫雅瞪着赫休诺的背影，哼哼唧唧道：“大天使长三令五申，此行事关重大，某些小碧池不知廉耻，临出门还要勾引大天使长，呸，明明天都亮了。”
奥嘉深以为然点点头，赫雅说得对，某些小碧池确实过分了，仗着大天使长宠爱各种索求无度，导致大天使长的纯洁都因此污秽了不少。
赫休诺小脸一红，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大抵是贤者时间，冷静下来的她颇为后悔，今天早上确实太放肆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圣子口述圣经并翻译的时候，诱惑力直接拉满，她怀着一颗朝圣的心等待洗礼能有什么错。
出发点是好的！
“小碧池，说话呀！”
“没什么好说的，芙蕾，回到天堂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你。”赫休诺淡淡道。
“呵呵，回到天堂你原形毕露，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赫雅不服道，莫名的畏惧袭来，拽了拽奥嘉的衣袖：“好姐妹，到时候你帮我压阵，看我怎么揍她。”
“没问题。”
奥嘉严肃脸点头，小修女装腔作势，让她演大天使长，她还当真了。
座天使真讨厌！
……
等边三角形的最后一边，薇姿直面女神，眉角流下一滴冷汗。
“薇姿……”
“在。”
“我话还没说完，谁让你插嘴了，说，你是不是想造反？”
伊德妮丝冷笑着将薇姿逼至墙角：“我明白了，你以为自己和韦恩亲过嘴，就能和我平起平坐，就不把我这个黑暗女神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薇姿满头大汗，急忙摇头表示忠诚。
她的忠诚毋庸置疑，伊德妮丝也从不怀疑，但领导嘛，一句左脚进门就算抓到了小辫子，根本不讲道理的。
薇姿退无可退，被伊德妮丝抬手挑起下巴，汗流浃背道：“我的女神，我没有冒犯韦恩先生的想法，昨晚的事故，其实是可以解释的。”
“解释吧，说出来，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陷害你！”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当主神不要脸的时候，神选骑士毫无办法，明知真相，也因义务和责任各种无可奈何。
“说话呀，究竟谁这么不要脸？”
“是，是我。”
薇姿心态崩溃，自暴自弃道：“没人陷害我，是我主动勾引韦恩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
“下次还敢吗？”
“……”
这我哪知道。
“说话呀！”
“下次，下次……可能，还是敢的。”薇姿知道女神敢，因为忠诚，勇敢接下了这个锅。
“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只当一个骑士，你有野心，想进步，惦记着我养的小白脸。”
“胆大包天的狂徒，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真被你得逞了，我想想，我该怎么收拾你……”
伊德妮丝皱眉佯装思考，眼前一亮道：“这样好了，趁你没睡到小白脸之前，我用你的身体把他睡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行。
“我觉得不太行，好处都归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伊德妮丝高深莫测摇了摇头，阴阳怪气道：“刚刚是不是心动了，以为我要来真的？”
“没，没有心动。”
“混蛋，你为什么不心动，我养的小白脸不好吗，委屈你了吗！”
“……”
薇姿不想说话，心太累，想死。
“给你一个任务！”
伊德妮丝指着自己脸，不满道：“安娜斯塔西娅这家伙太讨厌了，温柔大方、长得漂亮还身材好，以后你多在韦恩面前说她的坏话，说得越多越好，明白了吗？”
我的女神，和自己的圣女置气，你是认真的吗？
————
总理府内。
韦恩进出如入无人之境，抬手打了个响指，叫住一名抱着文件的工作人员：“那个谁，说你呢，元首的办公室怎么走？”
“向前一直走，右转直行，第一间办公室就是了。”
“这些文件……”
“我正要送去元首那边。”
“哦，阁下是？”
“鲁道夫，普鲁士副元首。”
“……”
韦恩眼角一抽，随便抓个路人竟然是一条大鱼。
得知鲁道夫的身份，韦恩再看对方，感觉立马不一样了，刚刚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突然生出了几分手握大权的威严气势。
他拍了拍鲁道夫的肩膀，将文件夺至自己手中：“可以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忙吧，我会把文件交给元首。”
“辛苦您了。”鲁道夫茫然转身离去，仿佛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韦恩叹了口气，没有戳穿对方的演技，抱着文件走向元首办公室，摇头道：“果然是这样，上次就该亲自确认……算了吧，上次我还没有这个资格确认。”
韦恩敲响办公室房门，无视左右两侧的守卫，直接推门走入。
巨大办公桌后，小胡子元首希德尔双手背后，手中拿着一支铅笔，面无表情看向墙壁上的神选大陆地图。
法兰克所在的区域被线条穿插分割，现已支离破碎，温莎和罗施联邦被单独圈出，数道线条从各处穿插而至，寓意闪电部队行军的战略路线。
“我的元首，这是您要的文件。”韦恩上前道。
“放在桌上就好了……”
希德尔转过身，定睛看了韦恩片刻：“你……克里斯蒂安，为什么你没有被机械武装信息赐予同步进化？”
韦恩闻言一愣，克里斯蒂安是他上次在普鲁士使用的马甲，不仅收获颇丰，还用这个身份意外解救了赫雅和弗列德。
“果然，元首大人一直都知道。”
韦恩微眯双目，看了眼地图：“既然你敞开了说，我就大胆问一下，能和我说说邪恶计划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吗？你明明可以一直赢，为什么想不开要输？”
“哪里输了？”
“……”
还真是。
神选大陆只有一块大陆，普鲁士双线作战也不一定会输，如果对方彻底不演，搬出机械武装的进化，足以横扫整个世界。
希德尔的长相和阳光谈不上半点关系，但自信是真的自信，他放下手中的铅笔：“机械武装会赢得最终的胜利，没有任何人能阻挡祂的到来，我的计划从不邪恶，是你对未来有所误解。”
说到这，希德尔面露不屑：“你的实力非常强大，强到足以扫灭整个总理府，但你对世界的认知严重不足，你不了解战争的目的，不清楚死亡的真相，你没有能力改变未来。”
韦恩紧皱眉头，战争的目的、死亡的真相指的并非神选大陆，想到三女神只说了一半的话，他试探道：“机械武装的源头是一位神明，普鲁士是祂的眷属之地？”
希德尔点点头：“原来你知道，对预言有所了解。”
什么预言？
韦恩眉头一挑，套话道：“预言有很多种翻译，你认为的预言和我认为的预言截然相反，战争注定会结束，没有战争会一直爆发下去，至于死亡，终究会回归宁静。”
“哈哈哈，你的翻译太天真了。”
希德尔面露狂热：“战争的车轮滚滚向前，一旦启动便不会停止，一切都已注定，所有人都会沦为养料，预言指向审判之日，所有人都要迎接审判，包括神明，都将陨落在这个纪元。”
没头没尾地，韦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三女神了解预言，顺着这条线索分析，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致思路。
旧的纪元，也就是曾经的信仰之战，一共诞生了六位神明。
天父、自然、太阳、月光、黑暗、死亡。
新的纪元开始，新的神明现世，重启神话，掀起新一轮的信仰战争。
天父实力最强，远走虚空，临走前，留下了自己的继承者，让转生天使寻找圣子。
五位女神没有这个能力，为了应对第二轮神话，各自谋划未来。
其中，自然深信做神只能靠自己，夺得死亡的神力，加速自身进化应对未知的危机。其他女神要么抱团，要么暗中筹备，更有甚者，为了拉拢盟友大把撒币，明知是坑也愿意见识坑底的风景。
思路大抵有了，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各种模糊不清。
韦恩看向希德尔，微微摇头：“战争会停止，我踏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战争的车轮注定无法向前。”
“不，你不了解战争，更不了解人心。”
希德尔坐在椅子上，平静道：“我无法反抗你的能力，在你踏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我的死亡已成定局，但战争不会，你能阻止普鲁士的战车前进，难道还能阻止她后退吗？”
韦恩一头雾水，普鲁士战败，战争就此结束，他没理由阻止闪电战车后退。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
希德尔面露笑容：“如果可以阻止，那些神明已经阻止了，但她们没有。你今天的行动成功了，也失败了，当你在未来见证真正的战争，就会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可惜，我无法看到真正的战争……”
说完这些，他神情恍惚颇为落寞，但很快，整张脸充满狂热信仰，在大笑声中肢体扭曲，朝着黑又硬的方向变形。
机械武装！
一枚核蔼可氢的弹头取代希德尔，体积越变越大，咔嚓一声压碎座椅。
望之当量十足，且极具放射性。
收回之前的话，他挺阳光的。
韦恩耳边，类似的机械声连绵不断，充斥总理府每一个角落，一旦同时引爆，巨大的威力足以将整个伯洛送上天堂。
“啧，动不动就自爆，狂信徒太没素质了……”
天地巨响，轰鸣声响彻云霄，一团橘色火焰拔地而起，撼动整个世界跟着摇晃起来。
强光热浪并未溢散，被无形的力量约束在总理府中。
四周的空气好似凝固，被如墨般的黑暗牢牢封锁，光芒像是被黑色棺材囚禁，纵有无限威能，却无法突破一分一毫。
总理府周边，路过的市民好奇看着拔地而起的黑棺，直到街头巷尾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这才匆匆离去不敢久留。
黑光散去，总理府一片废墟，除了遍地岩浆，其余都被硬生生抹除。
韦恩一脸白沫走出废墟，回头看了眼总理府，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没了小胡子这个精神核心，普鲁士只会连战连败，无法复刻之前嚣张的战绩。
“温莎、法兰克、罗施联邦不会停下反攻，战争的确没有结束，我也阻止不了……是这个意思吗？”
韦恩面无表情思考，不只这几个国家，包括之前被普鲁士击败吞并，甚至普鲁士的好盟友艾诺利亚，也会及时站队立即对普鲁士宣战。
一面倒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似乎……已经停止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韦恩摇头走进小巷，迎面遇到九位队友，见三女神已经离去，暗道一声晦气。
看架势，三位女神早已知道今天的结果，一个没提醒，等着看他碰一鼻子灰。
也不能这么说，女神都很忙，专程陪他跑一趟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和伽勒、诗露刻关系一般，无法奈何这两位，伊德妮丝就不一样了，今晚站起来蹬，不哭到失声誓不罢休。
“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韦恩挥手拔出阴影梦魇，虎头蛇尾的一次行动，只因盟友谜语人，明知道真相却一个不说。
————
伦丹。
朱利安家族宅邸。
菲尔斯特放下怀里的秘书，怔怔端起红酒杯：“原来如此，去普鲁士消灭机械武装的信息，没记错的话，他下地狱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算什么，怜悯，救世，圣子应有的神性吗？”
“还行吧，总算有些可取之处，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一无是处……”
菲尔斯特抿了口红酒，仰头望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优点，姑且算优点，很艰难，之前被污点挡得严严实实。”
“如果是这样，我的确不如他，我傲慢惯了，看不起人类，也不在乎人间……”
“不，我在乎伦丹，我渐渐变得像个人类了。”
“父亲，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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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三千字，求月底月票！
最后一天，不投就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