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少说两句吧。”
    韦恩拍开伊德妮丝的手，顺势把她的嘴捂住。
    在太阳神国，伊德妮丝不是伽勒的对手，在黑暗神国，伽勒不是伊德妮丝的对手，两人想要分个高下只能去虚空。
    韦恩都能想到接下来的剧情，伽勒不是伊德妮丝的对手，招呼好姐妹诗露刻一起上，二打一或许平局，或许其他可能，最后光明女神现身，黑暗女神被整得很没面子。
    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阿兹蒂墨……
    届时整个虚空乱成一锅粥，他都能趁热喝了，还搞哪门子末日审判，一起躺板板算了。
    画面太美，韦恩光是想想就一阵牙疼，活该这五个当年被耶洛因按在地上摩擦，矛盾重重，根本整合不到一处。
    另外，他知道伊德妮丝的，阿兹蒂墨都容得下，何况八字还没一撇的伽勒。
    无非是看到伽勒和诗露刻未被污染，担心两人另有计划，故而言语挑衅撩拨伽勒的胜负欲，再加上和伽勒捆绑的诗露刻，从而一举拿下这两位女神。
    换汤不换药，还是那一套。
    韦恩扫过全场，愤怒的愤怒，冷笑的冷笑，阴阳怪气的阴阳怪气，几乎所有的品种都凑齐了。
    问题不大，还能救！
    当内部矛盾无法调和的时候，转移注意力是必然的，末日审判是個不错的借口，但末日审判尚未来临，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韦恩拍了拍屁股，让伊德妮丝坐坐好，堂堂黑暗女神，大庭广众之下坐男人腿上算什么事。
    什么，你老公？
    老公也不行，开会呢，严肃点！
    还有，别秀那枚戒指了。
    四位女神相继落座后，韦恩摆出带头大哥的嘴脸，对两个新来的进行了一次较为全面的自我介绍，其中就有圣子和虚伪之主的情况。
    天堂和地狱已经拿下，黑暗、死亡、太阳、月光四位女神也齐心合力，距离完全体状态，只剩一位自然女神耶莲。
    “耶莲目中无人，傲慢至极，眼中容不下比她更强的存在。别指望靠武力折服她，她不懂感恩，只会视为羞辱，建议你直接污染她变成眷属。”伊德妮丝说道。
    话音落下，没有任何反驳，看黑暗各种不爽的太阳、月光也连连点头。
    由此可见，耶莲的风评有多糟糕。
    韦恩未曾经历过信仰战争，也没加入生命联盟，未曾见得这位带头大姐的风采，只在阿兹蒂墨的记忆片段中，窥得了细枝末节。
    身材容貌方面没什么好说的，妥妥的大美人，关键在于气质，与其说高高在上的女神，韦恩更愿意称她为高高在上的女王。
    如自然界中的狂风暴雨、火山爆发，以霸道的姿态和不可抗逆的强势摧毁一切阻挡其前进的障碍。
    而后重塑山川地貌，让所有生命服从自然制定的规则。
    韦恩抬手摸了摸下巴，再看向四位女神，点头道：“我对自然女神的行事风格有所耳闻，没有傻到用个人魅力折服她，听你们的，冲至自然神国将她打至跪地。等她成了我的眷属，安排她给你们端茶递水，一口一个女神姐姐，务必让你们满意。”
    伊德妮丝芳心大悦，阿兹蒂墨目露精光，伽勒和诗露刻嘴角勾起，都在幻想怎么折腾傲慢的耶莲。
    矛盾转移成功！
    韦恩默默对耶莲说了声抱歉，他也不想的，可谁让耶莲自己不做人呢，为了闯过末日审判，为了世界和平，只能苦一苦自然女神了。
    伊德妮丝第一个从幻想中回过神，疑惑道：“为什么你对伽勒心怀歉意，却对耶莲一点尊重都没有，她以前得罪过伱？”
    “那倒没有，只是环境所致，想要岁月静好，必须有人负重前行，既然总要有一位女神吃苦，为什么不是耶莲呢！”
    韦恩幽幽出声，心头给出正确答案，没这么复杂，道理很简单，开会的时候耶莲不在。
    “我知道，因为太阳女神是特殊的，耶莲不是，没有资格被区别对待。”伽勒举手道。
    伊德妮丝嗤笑一声，啥也没说，低头研究手上的戒指。
    伽勒怒不可遏，原本没准备对韦恩死缠烂打，只想当聊得来的普通朋友，可黑暗太可恶了，这娘们配不上韦恩，必须出重拳。
    阿兹蒂墨眼前一亮，正准备挑拨离间，突然收到韦恩的思维指令，郁闷坐在原地无法说话。
    真讨厌，她帮好姐妹伊德妮丝说两句话怎么了，伽勒有诗露刻打辅助，伊德妮丝没她不行！
    环境过于混乱，韦恩深知将这群娘们凑在一起的风险有多大，事不宜迟道：“现在就去自然神国，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了。”
    “你知道自然神国的坐标？”诗露刻发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知道，且那个人就在我手里。”韦恩嘴角勾起。
    镜头一转，五道身影抵达冥国第十二层的永恒之殿。
    韦恩极力隐瞒冥国被污染的真相，免得诗露刻和伽勒看出端倪，以诗露刻的智商，肯定猜到了真相，但这不重要，只要韦恩不承认，真相就一直隐藏在迷雾中。
    很快，进入自然神国的俘虏被提了过来。
    毁灭者‘引力蝴蝶’朱毕安。
    自从被韦恩收拾了一顿，朱毕安一直被囚禁冥国，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小日子过得很不痛快。
    韦恩扣下朱毕安是为了试探，结果很好，自然神国并未对这位从神的失踪有所回应，说明耶莲还在沉睡之中，并未成就生命女神的霸业。
    五打一，还是个睡美人，这把稳了。
    朱毕安骇然看着眼前的一幕，死亡、黑暗、太阳、月光，五位女神除了他信奉的自然都到齐了，还有一位实力不逊神明的韦恩……
    这些人凑在一起，是为了针对谁？
    送分题，谁不在针对谁呗。
    朱毕安很是硬气，满身封印的他无法反抗，想死都做不到，但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和忠诚，不论用什么酷刑他都不会开口。
    “我老家有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你好好跟我们合作，把自然神国的坐标交出来，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韦恩话音落下，感觉哪里不对，拿错剧本了，这不是正面人物的台词。
    朱毕安冷笑一声，直面五位神明级别的强者，没有闭上眼睛等死，直接破口大骂，试图激怒对方让自己死得痛快点。
    “好，够硬气，我就喜欢你这种铁骨铮铮的硬汉。”
    韦恩竖起大拇指，流程走完，直接上手段。
    一只苍白的小八爪被他随手扔出，稳稳落在朱毕安脸上，八条触手钻入口鼻耳目。
    朱毕安仰头失声，双眸渐渐变作苍白，面部隆起的肌肤下，白沫和触须穿行的轨迹延伸至脖颈，以极短的速度蔓延全身。
    这也太邪门了！
    诗露刻一脸嫌弃，抬手怼了一下伽勒：“看到没，这就是你我以后的下场。”
    伽勒多少有些乏了，杀爆道：“所以呢，你能反抗他吗？”
    “……”
    “如果不能，你为什么一直在说，故意激怒他，吸引他的关注？”
    “……”
    诗露刻扭头看向别处，就算如此，依旧不愿放下伽勒独自离去。
    污染完成，朱毕安单膝跪地，单手抚胸对韦恩行礼。
    他的脸色无比复杂，有对韦恩的忠诚，也残留着对耶莲的崇拜，努了努嘴，干巴巴道：“我的主人，自然是一位尊重秩序的女神，她并非您的敌人。”
    “我知道，我也没把她当作敌人。”
    韦恩上前一步，扶起朱毕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新的生命感觉怎么样？”
    “我逐渐理解了一切！”朱毕安兴奋道。
    “自然女神也会得到新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朱毕安重重点头，女神需要新生，韦恩赐予新生，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没问题就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前方开路，别让自然女神等急了。”
    “这边请，我知道一条近路。”
    ————
    自然的概念非常宽广，大自然中各个事物的总体，宇宙一切事物的总体，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是自然的、物理的、物质的世界或宇宙。
    其中，就涵盖了自然界的事物、现象和规律，翻译成魔法师的语言，一整个宇宙都是自然，虚空和知识也不例外。
    这个概念太宽广了，宽广到生命也被包含其中，如果耶莲真能包涵一切，她不会执着于生命女神，一直当自然女神就好了。
    在自然教会的典籍中，自然女神被描绘为大地、森林、山川和大海的灵魂化身，她的美丽是自然界的精髓与和谐的体现。
    放到自然神国，这些概念被细分到了每一层：山岳之崖、熔岩领域、深海水界、暴风堡垒、光明废土、黑暗深渊、灵魂沼泽、记忆冰窟、智慧沙漠、意志断崖、思维荒岛、空间维度、时间乱流、森林王国、秩序之海、生命之源。
    整整十六层，高于任何一位神明。
    且某些层面指向性极强，对某些神明很不友好，如光明废土、黑暗深渊、灵魂沼泽。
    具体是谁，某些神明心里有数，这里就不提伽勒、诗露刻、伊德妮丝、阿兹蒂墨的名字了。
    不怪四位女神讨厌耶莲，她的确很傲慢，明明在教义上自称‘自然’女神，但构筑神国的时候把自然的概念放大了无数倍。
    不仅意有所指，表示自己高于众生之上，还用了废土、深渊、沼泽这些偏向贬义的地名词汇形容其他女神。
    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气焰嚣张，韦恩评价耶莲是女王还收敛了。
    参考她曾经的匪号‘自然主宰’，可见这位女强人的性格有多霸道。
    对这种女强人，韦恩也没什么好办法，参照希菲和赛娜两个成功案例，想讨女强人的欢心，要么喊对方妈妈，要么让对方喊自己爸爸。
    韦恩已经有了一位便宜老妈圣希菲，没理由再找第二个，决定参照赛娜的成功案例，污染耶莲将其变成眷属。
    当然，仅限污染。
    爸爸什么的，呸，女王什么的一听就很皮鞭，和触手怪人设重叠，四舍五入是同行，合不来。光影闪动，五道身影直接抵达自然神国第十四层森林王国。
    这一层的排位也体现了耶莲的目中无人，她将土火水风、光明黑暗死亡、思维意志等等排在下位，单独把自然拎到了最高处。
    森林王国居住着近乎所有的半神，另有耶莲的眷属造物，独角兽、仙女精灵等等，由三位从神负责管理，并阻挡外来者踏入最后两层。
    十五层秩序之海是信仰过滤网，和虚空相连，十六层生命之源是耶莲的神座，高居一切之上，永不坠落凡尘。
    “几位大人，这边请。”
    朱毕安明悟自然神国的空间规律，开辟传送通道，带韦恩几人直达秩序之海入口，因行迹嚣张，毫无掩盖之意，很快便引来了两道注目。
    一男一女先后出现。
    男子外表刚毅有力，面容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浓密的络腮胡须略显杂乱，好似扎根土壤中的树根。
    他身躯庞大，手臂粗壮如同树干，能够轻易地支撑起一片天空，身着一件褐色长袍，伟岸的身形立于大地便坚如磐石。
    随其出现，站立的地方，飞快生长出茂盛的植被，颇有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意境。
    相较之下，同行的女子柔弱太多了。
    面容精致，洁白无瑕，眼眸清澈如湖，一头金黄长发带着点点翠绿，仿佛是阳光穿透树叶后的斑斓色彩。
    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袍，外罩朦胧轻纱，衣摆绣着细腻的花朵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芳香，美得仿佛从油画中走出。
    看着朱毕安身后的几道身影，两位从神不说如临大敌，但绝对吓了一跳，除了一个脸生的黑发青年，四位女神全部抵达了自然神国。
    阿科斯塔瞪大眼睛，直接陷入宕机状态，脑海中，一个声音提醒他，朱毕安背叛信仰，来者不善，自然神国建成后最大的危机降临。
    米拉艾尔很快恢复正常，她压下惊慌失措，躬身行礼道：“不知四位女神到来，百灵鸟米拉艾尔有失远迎，还望女神仁慈，原谅我的失职之举。”
    不愧是冠以‘百灵鸟’之称的从神，轻启朱唇，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只听一句就让人愿意耐下心来和她好好说话。
    可惜，效果一般，韦恩身后的四个娘们儿都不是善茬，百灵鸟的魅力不足以影响到她们。
    见女神们不说话，米拉艾尔暗暗叫苦，依旧不失礼数道：“不知四位女神到来所为何事，如果是约见我的主神，还请在此稍待，阿科斯塔这就……”
    “不用了，我们今天是来找事的！”韦恩哼哼一声，直接挑明来意。
    米拉艾尔脸色一僵，猜测韦恩的身份，姑且定义为四位女神的传声筒，为了拖延时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韦恩：“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自然教会神谕大祭司、自然骑士候补韦恩。”
    一番话，直接把米拉艾尔和阿科斯塔整不会了，两人干巴巴站着，原地化身不善言辞的武将。
    “是不是很好奇，我作为自然教会的肱骨，女神精心挑选的下一届骑士，为什么会背叛女神？”
    韦恩眉头一挑，见两位从神愣愣点头，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直言道：“很简单，女神身边有坏人，我邀请四位女神前来清理门户，还自然神国一个太平。”
    说着，眉宇不善盯着两位从神，仿佛他们就是自然女神身边的坏人。
    两位从神默然无语，从神朱毕安都能背叛，自然骑士背叛不值得意外，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如何退敌……
    退敌就别想了，能拖住一时半刻就算女神保佑了。
    “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进去了。”
    韦恩踏步上前，残影瞬闪，跃至米拉艾尔和阿科斯塔身后。
    两位从神早已严阵以待，可即便祭出耶莲赐予的神国权柄，也无法捕捉到韦恩的行动，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四肢不受控制抽搐，被苍白的白沫裹住了全身。
    哗啦啦————
    苍白之海奔涌而下，从第十四层森林王国开始，向上侵吞秩序之海，向下浇灌前十三层，果断干脆，没有半点犹豫。
    征服耶莲太难，讲道理也不会听，她是末日审判时不可或缺的强大战力，唯有污染才能化敌为友。
    望着苍白之海融入自然神国空间，疯狂污染整个世界的架势，诗露刻心头苦涩无比，就像伽勒说的，她还能反抗不成。
    一时间，心头悲凉，希望伽勒的直觉还会对下去，只要乖乖听话当小透明，韦恩就不会刁难她。
    污染自然神国时，贪欲之书顺便将整个神国舔了一遍，收获些许零嘴，不够塞牙缝，催促韦恩搞快点，速去生命之源舔睡美人。
    韦恩正有此意，让三位眷属前方开路，他要立刻、马上、现在见到耶莲。
    米拉艾尔和阿科斯塔喜提新生，存有对自然女神的敬畏，但更崇拜且畏惧韦恩，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同时开路引导几人踏上秩序之海。
    在此期间，韦恩从两位新小弟身上得到了自然神国的部分权柄，胜率再添三分，只要不是末日审判突然降临，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秩序之海是一片位居绿幕之下的耀眼星空，韦恩见过了很多次，没有一刻留恋，掀起苍白之海加速污染，踏上十六层生命之源的时候，苍白之海也跟随他的步伐一同涌入。
    守护此地的自然骑士团还想阻止，被三位从神三下五除二全部放倒。
    生命之源作为自然神国的最高层，也是耶莲的神殿花园，以及神座所在之处，万物欣欣向荣，自然界的绝美在这里都能找寻一二。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直到他们看见死亡的灰暗占据半边天空。
    生命之源自中间也就是神殿神座的位置一分为二，左右两侧，一半是充满生命能量的绿光，一半是死气浓郁的灰色。
    绿光笼罩的部分，铺满了生命的馈赠，鸟语花香，处处天籁之音。
    灰色的部分，寂静、深邃，没有明亮的光线，只有柔和的灰色调覆盖一切。地面铺满了枯枝落叶，树木不再是葱郁的绿色，而是变成了深沉的灰褐色，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渴望对面的绿意，渴望完成生命的轮回。
    “嘶嘶嘶————”
    “她真干了！”
    “而且，她好像要成功了……”
    别说韦恩等人，即便三位从神也大吃一惊，他们只知道耶莲得到了死亡，具体的进程并不知晓，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踏入形态大变的生命之源。
    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耶莲不再是自然女神，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关系，还来得及，就算她成为生命女神，我们一拥而上，她未必能把我们都杀了。”韦恩快步冲向神座大殿，见气氛压抑，不忘回头讲了个笑话。
    效果一般，韦恩在伊德妮丝四位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妒忌，还掺杂不忿、厌恶等情绪，看得他直翻白眼，感慨这群女神太难搞了。
    幸亏只搞了伊德妮丝，否则迟早要翻车。
    神座宏伟壮观，由纯净的水晶与古老的岩石构建而成，一半镶嵌着翠绿的宝石，闪烁着生命的光芒；另一半则是暗淡的金属，映射出死亡的沉思。
    整个神殿的最中心，也是整个生命之源最上方，自然的神座悬于灰绿交替之中。
    气质霸道，似女王一般存在的耶莲闭目端坐神座。
    颜值是女神级别的颜值，身材是女神级别的身材，凶狠毒辣，没什么好描述的，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位女神的气质。
    眉峰凌厉，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断，绿色长袍华丽而不失庄重，金色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纤细修长的白皙玉颈。
    容貌、身材、气质，每一处都无比优雅，每一处都极具侵略性，对同性的压制，对异性的蔑视，哪怕闭着眼睛不说话，都让人……
    这娘们儿看起来好讨厌！
    或许是关于耶莲的坏话听太多，韦恩初见对方观感一般，心头冒出‘惹不起’三个字，他来不及多想，身躯腾于半空，五指扣住耶莲羊脂般细腻的面庞。
    白沫奔涌，灌入耶莲的口鼻耳目，火力全开，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变成眷属。
    但很快，韦恩便发现了异常，这具身躯已经死了。
    体内全无半点生机，空空如也不见思维的踪影。
    随着白沫的蠕动，这具躯壳也没有予以回应，你随意，我躺下，动一下算我输。
    韦恩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睡美人，五指猛地收紧，捏碎好似朽木一般的枯败面容。
    鲜亮的外表下，是树皮一般的褶皱，不存在半点生命迹象。
    韦恩此时才注意到，耶莲置于神座的双手已成白骨，昏黄枯暗，似乎已经凋零了很久。
    “不会吧，晋级失败是这种下场……”
    韦恩僵硬转过身，预想过很多和耶莲见面后的情况，从最离谱的一见钟情，到理所当然的大打出手，他全都考虑过。
    唯独耶莲的死亡不在考虑范畴之内。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韦恩一个没留神闪到了腰，视线看向四位女神，停在伊德妮丝的面庞上：“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她……死了。”
    众人皆是愣然，不明白韦恩在说什么，如果是字面意思，未免有些离谱了。
    “不可能，就算她晋级失败，她也不会死，而且……”
    死亡女神阿兹蒂墨最有发言权，看向泾渭分明的两色世界，脸色难看道：“她没有真正死亡，她在等待轮回后的新生，她已经成功了。”
    话虽如此，完全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
    韦恩回过头，再次打量耶莲，绝美的面庞被剥落脸皮，内在一片枯槁，释放白沫涌入，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难道要等她死而复生的那一刻才能污染？”
    韦恩喃喃低语，他对耶莲没有意见，不会嫉妒对方取得生命女神的崇高成就，反之，耶莲越强，度过末日审判的成功率越高，韦恩只会发自内心赞美对方。
    关键是他有些摸不准，见过半成品的光明女神，不清楚死而复生的生命女神有多强。
    看面相，给这位女王做牛做马，十有八九不给草。
    不给草就不给草，只要能完美通关末日审判，所有人都平安无事，韦恩把带头大哥的宝座让出去，给女王做牛做马也不是不行。
    关键是其他女神，她们忍不了耶莲的高高在上。
    “麻烦了，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韦恩一边说，一边抹匀耶莲褶皱的面皮，想让这位女神恢复初见时的绝美容貌。
    就在这时，白骨手臂猛地抬起，骨爪扣住了韦恩的手腕。
    “瘟疫骑士，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