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栾子,那是生长在冥界的,一种汲取血之大瀑布中死者精气而生的神树。
殷十七至今记得,上代处女座阿释密达就是以木栾子的果实为原材料,血祭制出了一串能抑制冥斗士复活能力的黄金念珠。
一举为圣域奠定了击败冥王军的基础。
只是木栾子生长在冥界深处,那根本不是寻常人所能去的地方。
即便是第七感的黄金圣斗士贸然进入,也会在冥界的死亡法则中沉沦。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嘛!”
奥斯勾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等到女神回归,圣战开启,大家都有机会进入冥界。”
“到那时,你就顺便帮我弄一点儿木栾子的果实回来不就完了吗!”
他当然知道冥界对于活人有多么危险,但若有神明的加护,那就不一样了。
神明的神力可以抵消冥界法则的侵蚀。
当他们将神力赐福于凡人的时候,凡人也可以拥有抵御冥界法则的力量。
这正是圣域敢于和冥界开战的底气之一。
若没有雅典娜的神力加护,有多少圣斗士去冥界都是死。
冥界会成为圣斗士的绝对禁区,成为一个不可攻陷的防御堡垒。
“你可真会精打细算!”
殷十七瞪了他一眼,又将肩膀上的那只手拿下,缓缓道:“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有机会去冥界,我会尽量帮你带回木栾子的果实,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对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拒绝就显得很不近人情。
更何况,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过,要为其帮忙办差。
这件事,没法拒绝。
“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咯!”奥斯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异常灿烂。
“嗯!”
殷十七点点头,将手摊开伸到了巨蛇座跟前,狡黠一笑道:“那么现在,把你的‘太阳神水’先分我一些吧!”
“呃——”
奥斯被他这话噎得够呛,憋了半天,憋得脸通红才结巴道:“你……你……也得把甘露全都交给我!”
“可以!”
殷十七耸了耸肩,又道:“不过,你也看到了。”
“前些天我们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积攒的一点儿甘露都用完了。”
“你想要甘露,估计得等巨爵座圣衣慢慢收集。”
“现在,你还是先给我一点儿‘太阳神水’防身吧!”
“有那个东西,我也就不会再滥用甘露了。”
十倍于甘露的治疗效果,使用‘太阳神水’必定可以节约不少甘露下来。
“你——”
奥斯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从神殿右边角落的一口箱子中取了两支试管,极为不舍地交到殷十七手上。
“这东西制作不易,你可千万省着点儿用!”他喋喋不休地叮嘱道。
“就这么两份,会不会太少了,再给一点儿吧!”收起试管,殷十七又伸长了脖子,望向角落里还未关上的箱子。
奥斯见了急忙将他往外推,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太阳神水’也是我新近研制,再加上制作困难,暂时也就没做多少。”
“就连十二宫的那些大人们都还没能拿到,我就先给了你两份。”
“你还是别太贪心了!”
“先将就拿着用吧!”
听到他这么说,殷十七也不好再继续索要。
连黄金圣斗士都还没能得到,就先给了他两份,奥斯已经很够意思了。
说话间,他已经半推半就地被奥斯送到了医疗所的神殿门口。
他回过头来,对着巨蛇座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的实验了。”
“等到甘露收集够足够的量,我就全都给你送来!”
说罢,他转身便准备离开。
奥斯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拽住了他,又笑嘻嘻地凑到跟前,小声道:“喂,我说,你们上次在海底到底碰上了什么啊?居然伤成了那样!”
“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实力堪比主神!”殷十七撇了撇嘴说道。
若是可以,他再也不想回忆那一次痛苦的经历。
即便是在北美征讨之战,他也未伤得如此严重。
整个人都快被压成了肉泥,简直生不如死。
“你们碰上海皇波塞冬觉醒了?”奥斯大吃一惊。
据他所知,海界之中,实力堪比主神的,只有海皇波塞冬。
“不是他!”
殷十七摇了摇头,严肃道:“那个家伙不是神灵,却拥有堪比主神的恐怖实力!”
闻言,奥斯彻底惊呆了。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想象,一个不是神明,却又堪比主神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更要命的是,那家伙出现在海界,那就意味着,他们圣域很可能又多了一个恐怖的敌人。
一想到这里,奥斯不禁打了个寒噤。
“那……那个叫做‘瞬’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四下扫了一眼,他继续追问道。
离开庐山后,他想了很久,老童虎叫上沙加,绝不仅仅是为了护送他那么简单,更是为了那个叫做‘瞬’的孩子。
尤其是沙加几人说谎为瞬治疗精神问题,更是让他加重了怀疑。
海界之行可是足足有三个人,沙加却偏偏只认定了瞬一个,这绝对不是巧合。
沙加几人他没敢去试探口风,但殷十七这里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毕竟,大家已经是‘熟人’了。
同样四下扫了一眼,殷十七小声道:“他的事,你不用多问,也别去打听,否则会惹出大乱子。”
“真的吗?”
奥斯一脸的质疑之色,又道:“你先说给我听听,让我看看有多严重。”
殷十七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童虎老师有过嘱咐,谁也不准透露半句,你就别为难我了。”
“更何况,那孩子的事也瞒不了太久,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耐心等等吧!”
说罢,他快步走下神殿阶梯,再不想多留片刻。
奥斯听了愈是心痒难耐,可惜殷十七使用小宇宙之力,只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完全不给他追问的机会。
他在神殿前的台阶上来回踟蹰,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忘记这件事。
自己的事都还没有解决,没空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只管等着看热闹就好。
如今,距离这一任教皇执政已有十三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远远望了圣山的山巅一眼,而后心情愉悦地往神殿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