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名为“爱”的窒息
作者:魔法龟Revo   泰昌大明最新章节     
    来自西伯利亚的凛冽挟着秋风扫过辽东,将淡淡的血腥带进北京。远超往年的秋寒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铺开,努力地寻找皮肤与衣衫的间隙。直到太阳遥遥升起,照亮帝都的每一个角落,早起的市民才开始收获今天的第一股暖意。

    福隆街上,一辆装饰得极为高调华丽的马车显得那么鹤立鸡群。车里,一个相貌极其妖艳的女人正和一个形质丰伟、满脸堆笑的男人对坐着。

    “好冷啊。”女人眼神里闪过一抹幽怨,但这抹幽怨旋即变为娇嗔:“这么多天你才想起我......”

    “讨厌我啦,那我走?反正酒席表演都给你安排好了,你一个人去享受也行。”男人伸出手,一边说话,一边在女人精致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下巴、嘴唇、鼻子、耳朵,他用最敏感的指尖一寸寸地感受着女人凝脂般柔嫩的肌肤。女人没再说话,而是任由他亵玩。

    她已经禁欲好多天了,迫不及待地想跟这个不太标准的太监来一场久违的云雨,好好儿地释放释放腹腔下升腾的压抑。

    王安把魏忠贤被再阉割的消息压下去了。除了皇帝朱常洛、极少数大太监,以及提供这项服务的专业人员,再没人知道新任的秉笔太监此前一直是個剩x老人。

    严格来讲魏忠贤面前这个看似二十出头,实际三十有四的美艳少妇也知道这个事情。而且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密只属于她和魏忠贤。

    在魏忠贤的挑逗下,客印月的情致燃烧了起来。

    不过不巧的是,他们的目的地到了。“我向老祖宗请了假,我们有一整天,别急,慢慢儿来。”魏忠贤抓住客印月的手,然后猛地亲在她如火般炽烈的唇瓣上。

    “依你。”客印月媚眼如丝。

    马车停在朝阳门大街偏北的一个名叫黯花楼的大型酒楼底下。魏忠贤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在这里给客印月置办了一桌豪奢至极的“百肴大席”。这比他平时用来讨好客印月的五百两“六十肴大席”整整贵了一倍。

    客印月很满意。

    这个管仓库的假太监、半男人终于出息了。他获得了皇帝青睐,成了王安、崔文升以下的内廷第三人。

    她也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而是明目张胆地抛弃魏朝那个真废物,和魏忠贤耳鬓厮磨。说不定魏朝还得恭喜她呢,恭喜她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对食儿。

    出头了,自己终于出头了。

    客印月十六岁嫁人,十八岁生了一个儿子,而她的命运就此改变。因为这个儿子给她带来了一样让她飞黄腾达东西,母乳。

    她诞下儿子那年,紫禁城里一个姓王的女人,因为给皇太子生了个儿子被封为才人。王才人万般都好但有一个缺点,奶水不够。

    客印月从此成了皇长子朱由校的乳母。此后她一直在宫里待着,待到朱由校断奶,待到朱由校长大,待到朱由校从太子的儿子变成皇帝的儿子。

    她以为自己还要再等几年,等那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新皇帝龙驭上宾。这样一来,皇长子就会变成皇帝,而她就成了皇帝的乳母。

    当然,她完全可以不止于乳母。宪宗皇帝的万贵妃不就比皇帝大十七岁吗?万贵妃是保姆,那姓客的乳母也是不是也能成为皇帝的枕边人呢?只要能成功勾引朱由校,那她的下半辈子就没有顾虑了。

    觥筹交错之间,客印月醉了。在她逐渐失焦的眼睛里,笑意盈盈的魏忠贤走到她身边,又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酒气置换,欲火升腾。“魏进忠,快来抱住我,用你结实的臂膀将我揽进怀里。快!快用你的爱让我窒息。”

    “不急,我会的。再忍最后一程,我已经为你选好了沉眠的地方。”魏忠贤将她横抱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辆华丽的马车。如果客印月此时仍旧清醒,她就会发现这辆马车并未掉头。

    魏忠贤将客印月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然后用双手抚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马车顺着朝阳门大街一路向东,然后在城门口被东城兵马指挥司的守门士兵给拦了下来。“检查!把帘子掀开。”

    “这是司礼监的马车。”车夫撩开衣角亮出司礼监的腰牌。

    守门的士兵和白日巡城的锦衣卫看见司礼监的腰牌,别说继续检查了,就连刚到关口的屁都给夹了回去。“请!”

    马车驶出朝阳门时,客印月已经被魏忠贤脱得不着一缕了。娇躯暴露在空气中,但魏忠贤已经不可能对此再有任何反应了。

    “叔,到地方了。”魏忠贤的侄儿魏良卿敲了敲车架。

    “好。你先去吧,看看东西备妥了没。”魏忠贤还在感受客印月的体温。

    “准备什么?你怎么还不脱呀?”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车里缠绵。

    魏忠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惜。”

    “可惜什么?快,快与我共度良宵。”客印月已经醉得无分昼夜了。

    魏忠贤在客印月的唇上亲了最后一口,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你所愿,我将用爱让你窒息。”

    “快!”客印月受不了了。

    “这根绳子就叫‘爱’。”话音刚落,一根麻绳便套在了客印月的脖子上。

    “呃......!呃......”魏忠贤下手极狠,只一瞬间客印月的嗓子就没法再清晰吐字了。

    一息、两息......,他的力道之大,放手时,绳子竟在两掌上留了一道深深的勒痕。在此过程中,他始终表情淡漠,脸上除了淡淡的惋惜再无别的神色。

    客印月死了,死得并不安详。即使酒精麻痹了她的感官,她仍旧死不瞑目。

    “唉~~!”魏忠贤抱起赤裸的尸体走下车。很快便来到一个一米多高的井型柴火堆旁边。

    他将尸体放上去,然后又叫他的族孙魏鹏程去把马车里的衣物拿过来。

    “叔,现在点火吗?”魏良卿拿着火把站在魏忠贤身边。魏良卿有点垂涎这具身体,但他不敢有丝毫表露。

    “我来吧。”魏忠贤将客印月的衣物一件件地塞进柴火堆底下。“拿出来。”他发现客印月的首饰少了几件。

    “这都是值钱货啊。”魏鹏程有些不舍。

    “不想死就拿出来。”魏忠贤表情语调皆不变,却让魏鹏程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唉!好。”魏鹏程将私藏的东西都掏出来,魏忠贤才把视线移开。

    他实在搞不懂魏忠贤的想法,为一个必死的女人一掷千金,然后还要把她的珠宝首饰全烧了。这不糟蹋东西吗!

    大火熊熊燃烧,焰峰在魏忠贤的眼睛里跃动,却无法加热瞳孔里的冰冷。

    “侯国兴找到了吗?”魏忠贤看着逐渐焦炭化的尸体,问道。

    “已经处理掉了。按您的吩咐,扒光衣服、毁掉面孔、尸首分离、分别掩埋。”外甥傅应星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很好,现在忘掉客氏和她的儿子吧。”

    魏忠贤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