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我问一句,你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么?”
“…我现在感觉很好。”
“……这是在开玩笑么?”
听那沙哑沉瓮的声音说着‘kiete karekareta’这种奥棚宇宙人的家乡话,饶是奥默也难免有些流汗黄豆。
自己也没赛雷布洛的怪兽卡片啊,怎么连卡列卡列哒都来了。
“…对,不好笑…么?”
“有这心情比什么都好。”
倒是有些答非所问地避开了‘好不好笑’这种问题,奥默从未想过自己与鲁道夫相处的经验还能有这么个用处。
“所以不开玩笑的说,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他又问,“我还第一次用怪兽卡片来当神降媒介,这种本该即用即关的工具若是常态开启还真有些不安。”
“尤其是这还是格利扎卡片。”
“…如果不放心…为什么……不用…黑暗路基艾尔?”
“你要不直接心灵感应吧,听你这么说话效率蛮低的。”抬手摸了摸一旁新宇宙的脑袋,似是在感恩新宇宙之前转述话语的清晰流畅。
“而且干嘛盯着我刚入手的牌,你是向往停滞的那类人?”
‘你觉得我不是?’
“现在这结果还不够证明么?”看着兽之王提爪于腰际,将那随铠甲一同具现的长剑出鞘两寸的,映出血光一对的模样,奥默不咸不淡道,“其实我倒也不介意你帮我提一下黑暗路基艾尔的练度,但果然还得是格利扎更能延长你的驻留时间吧。”
“…明智之选。”
“怎么还是选择开口了。”
“…想要…练习……”
“意思就是你在这儿有想聊的对象咯?”奥默摊手。
“……没有。”比起之前开口的停顿明显要长个2s的兽之王说。
“真没有么?”
“…但是……我从来…不缺时间……”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恐怕就不会帮你联系莫里森了。”
“……你,直呼…他的名?”
“你难道不是?”
“……的确…说得不错。”
“那么…要联系么?”
“…不要学我说话!”
“这样不是进步大多了?不想用键盘和对方交流的话,就得有这种程度的流畅才算是不错的回忆吧?”
“……你能,叫他么?”
“现在开始震动他窗口的话,大概会在40分钟后反应,这是他最近沉迷的游戏最长一局时间,我看他最近的状态显示刚开一分钟。”
“…那就,不用叫他了。”
“总不能又怕又觉得麻烦,干脆打起退堂鼓吧?”
“……”
“其实你还是很奥默.林顿的,尤其是少年时的奥默.林顿。”奥默淡道,垂首与那抬起手来抓自己手的新宇宙对视。
略略躬身的魔人笑了笑,放过了女孩那总是引人拨动的呆毛。
“…………少年时,的记忆,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正是少年时,何必忆少年呢?”
“少年…”兽之王望了眼那试图用袖口吸入奥默手掌的新宇宙,“她说,我是红巨星,我觉得不错。”“的确不错,但奥默.林顿的少年时倒也与红巨星无二。”
轻易地防住了小姑娘的恶作剧,反过来捏了捏,扯了扯她那小脸蛋的奥默松开手,站直身来,重新看向对方那同样站的矗立,却又仿佛身处沙漠正午,自带扭曲特效的身姿。
格利扎的「无」之本质,仍是忠实显现在兽之王这副姿态下。
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兽之王能够压制格利扎卡片的混乱无序就已经让奥默很满意了,他虽然觉得对方做得到,却也没想到对方在仪式里一秒都没浪费的显现完成,发声开口。
轻松不轻松看不出来,流畅倒是拉满了,顺利得让奥默皱眉。
也不知该朝着‘自己距离兽之王的确有很远的路要走’,还是该朝着‘兽之王的状态分外让人遗憾’的方向想。
虽说自己少年时的挣扎的确很是危险,也是最‘伊布’的阶段,很容易就会走上各种偏差极大的道路,在青年阶段‘进化’成各种乱七八糟的‘伊布’,但这能驾驭「无」之本质,或者说无缝融入「无」之本质的成品……
哪怕是带着黑茜离开的观测者那家伙,见了也一样得皱眉吧……望着对方的魔人心头叹息。
尽管那身铠甲本身没有任何观察价值,只有形制能够一定程度的映照对方的审美与出手习惯。
但面对这样的祂,奥默也不需要看模样。
“你,看起来,想说什么。”
倒是这家伙观察起自己来了,一对冒着红光的眼孔给奥默一种扫x光的体验,只觉得这种家伙大概是彻底告别隐晦观察的境界了。
“目前倒是无话可说,”甩了甩手,奥默瞥了眼那屏幕上显示的星象同步模拟图,再回过头来,“在莫里森那家伙回复之前,要跟我去看看那个天狼星么?”
“应该布置…余下的仪式,”兽之王说,“要让这个世界…将我弹出,这很关键。”
“但何必那么急着走呢?不试试在这片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走走么?说不定还会有许多怀念的风景。”
“……”
这话对于一个能与黑暗路基艾尔高同步率的家伙而言,便算是绝杀了。
但这家伙只是沉默,甚至接下来红光一闪,开口的第一个音节是‘n’。
“而且我所料没错的话,这儿应该还有些需要你收拾的烂摊子。”
立刻就开口将对方那极东中二病最喜欢说的‘nein’切断,魔人以手扶额:“别忘了你是怎么到这儿的,月驰象征那家伙,本来在我这儿都已经被处理了,接下来我的麻烦还挺多。”
譬如上那归源之堂,修改‘异人’账户的灵魂账户,免得被某些人自省省回账号。
也譬如直接通知鲁道夫,并久违地联络一下那位老太太……
感觉都是些不花时间的小事,却也都是些想想都头疼的麻烦事。
而且真让对方这么简单的跑路,奥默觉得吧,马上自己就又要上联邦封锁了。
倒不是他知道了兽之王对泰拉之心的回敬,而是单单从这一套仪式下来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的顺利体验让他b数预警。
之前泰拉之心明显不想让自己察觉兽之王的存在,而如今自己不但注意到了还这样深度干涉对方的状态,那边还没动静就只能说是在图谋之后了。
到这一步反倒是要走得更加谨慎。
“…我最多,观察半个月。”
“这么短?你急着回去和谁团聚么?”
其实已经长得超乎奥默的预料,但一想到对方和自己不同,很可能已经被某些经历带入了长生种那样的思维变区中去,他就立马意识到半个月已经算是弹指一挥。
大抵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伊莎玛拉、成田白仁,不会是爱丽速子吧?”
他提起他所知的唯三,而如他期望的那样,对方闻言,再次沉默了半晌。
“一个月。”
祂那叫一个话语连贯。
“然后,我回去。”
看来祂也免不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