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自回了幻世界,梁山县各处安稳,并无事扰心,只每日习武,不免也有些懈怠。
这一日,焦挺和黑四姐来说道:“大官人,曹铁凛兄弟来禀,前日锦勒帛、绣勒帛二人打套子,相扑馆里人山人海,今日夜里二人还要上场,大官人可要去看吗?”
赵祯正觉无趣,闻言说道:“同去,我正觉无聊。”说着,看了看黑四姐,说道:“四姐,你如今有孕,还是小心为好,骑马多有不便,还是坐马车的好,我让赵元礼套一驾马车。”
黑四姐听了,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迟疑的道:“我倒不曾觉得沉重,这几日还曾拿石锁练力呢。”
赵祯道:“哪有你这样的孕妇,昨日娘子还与我说,林家张娘子这段时日吐得厉害,整日蔫蔫的,在家卧床休息。我刚让林教头回家照看几日,你两个倒好,没事人一样,还想着四处乱跑。”
焦挺听了,道:“四姐并无半点沉重之感,还想着下场放对呢。”
赵祯听了叱道:“去看看热闹也就罢了,下场做什么,等生产之后,再下场不迟。跌坏了肚子,有你哭的时候。”
黑四姐见赵祯说的严重,连忙道:“都听大官人的,我只是去看看便了。”
当下赵祯对程婉儿、扈三娘说了一声,见二人都无兴趣,又叫上郁保四、鲍旭、颜树德三人,带上庄上这些新招的相扑学徒,套马驾车往独龙冈去了。
于路无话,赵祯等人赶了半天路,酉时初到了瓦肆。官路上,来往商队不少,这时分,路过的商队大都选择停下来,以免错过宿头。
瓦肆里人头攒动,瓦肆外沿着道路两旁,除了梁山县摆出的许多摊位,路过的游商也多有摆摊的。果子小吃熟食也有七八样,都是县里有手艺的庄户过来经营的。
市井小贩,高声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的商队,周边的庄户不时驻足讨价还价。笑声,喊声交织到一起,竟然有些繁华景象。
赵祯对此乐见其成,并不禁止。县里还能收些商税,游商摆摊的一天也不过收个3文钱,虽然不多,这一处街道,多时,也有百十个摊子。裴宣挑了两个断手的退役军士做了小吏,每日坐在一处凉棚里,凡是要摆摊的,不拘大小摊子,过来交上三文钱,给牌号,就能沿路摆上。
有这两个小吏维持秩序,无人敢来强买强卖,短短时日,竟然依托这处瓦肆成了一处热闹集市。每日夜里散场后,还有两个庄户清扫垃圾。
赵祯一行人,穿过人流,直接去了酒楼。朱贵将众人迎了进来,自有跑堂的小二去安置马匹。
朱贵引着赵祯等人去了二楼,安排好酒食,也进来问道:“大官人,今日这时分,可要在此歇息?”
赵祯点头道:“今日来看相扑,住一晚,明日再回庄上。”
朱贵闻言道:“上房已住满了,我去腾挪两间出来”
赵祯打断道:“不必如此,店大欺客,传出去名声不好。后头不是建了许多自己人住的宅子吗,有多余的就将就一晚也不打紧,无空闲的时,我去祝家庄歇一夜也无妨。”
“有的,后头当初建了不少宅子,如今也买了几座,租出去不少,还有小半空置着,我使人收拾几间出来,让大官人住下。”
赵祯点头。
不一时,【石将军】石勇、曹铁凛、锦勒帛、绣勒帛四人也闻讯赶来,见了礼,石勇道:“大官人,瓦肆这里十分热闹,这些日子小人一直在瓦肆里厮混,军营都去的少了,晁盖哥哥那里只有韩伯龙兄弟一人辅佐,是否另选一个兄弟替代小人。”
赵祯摇头道:“不打紧,兄弟只管与朱贵等兄弟用心经营瓦肆,晁盖哥哥那里除了韩伯龙、李云、时迁、颜六四个常驻的兄弟,马军也有六个头领。守护独龙冈绰绰有余。”
赵祯接着说道:“兄弟在这里守护瓦肆,武艺不要撂下,日后战场上还要兄弟出力。留心往来人口,若遇到无着落的好汉,也可举荐到庄上。”
听了这话,石勇笑着应下。
赵祯转头,对相扑管事曹铁凛说道:“今日兄弟可要上场?”
曹铁凛正要回话,朱贵道:“曹兄弟上场七八回,不拘是招募的这些相扑手,还是路过的好手,没一个能撑过十个回合。如今曹兄弟上场,多半无人敢应。”
石勇道:“今儿个不同,焦挺兄弟也是相扑的好手,今日岂不是有一场好扑。”
曹铁凛听了,道:“正是,前者一场大病,损了气力,不曾和焦挺哥哥斗过。那日看哥哥与任原放对,小弟看得抓耳挠腮,恨自己不能上场。今日去场上与兄弟热闹一番,也让四处商贩传扬我这里热闹。正可借此招揽相扑汉子来投。”
焦挺道:“自从泰安州那一场好扑,小弟也多时不曾上场,今日与曹铁凛兄弟扑一回耍子。”
众人听了都道今日有福,朱贵道:“大官人,可要去独龙冈叫来晁盖哥哥?”
赵祯一拍脑袋道:“朱贵兄弟说的是,却是我忘了,有曹铁凛和焦挺兄弟这场比斗,自然不能忘了晁盖哥哥一众人。”
朱贵听了,使人去传信。
焦挺道:“只可惜了任原这汉子。”
赵祯道:“泰安府至今也不曾捉拿这人到案,我虽然也使人打听了一番,也未曾打听到任原这厮的行踪。”
感叹一番,众人用了酒食,焦挺、曹铁凛、锦勒帛、绣勒帛四人下去准备去了,同行的张齐等人先去了场子里,与场子里的相扑手较量去了。朱贵更是使人在瓦肆内外宣扬了一番,泰安府颠倒任原的好汉焦挺,今日与瓦肆第一高手曹铁凛比斗,更有锦勒帛、绣勒帛二人打套子。
戌牌时分,瓦肆里灯火通明,听闻泰安府相扑魁首上台争跤,争相来看。况且又有锦勒帛、绣勒帛两个丽人热场,今日相扑场子里早早挤满了人。
等晁盖一众人来后,赵祯等人一发去了场子里看台上,只见场子里,三对只着抹胸,短裤,腰间围着四五指宽腰带的年轻女子,正在场子里热场,不时抬腿撕扯,难免有些春光泄出,引得四周的汉子阵阵欢呼。
六人下去后,锦勒帛、绣勒帛二人上场,绕场一周,已是引得台下大呼小叫。
赵祯看时,只见两人短衫小裤,腰间一条华丽的锦绣腰带,虽比前头几个女多些,大片白花花的肌肤也露在外头,加上二人长相艳丽,还不曾表演,已是人声鼎沸。
绕场后,两人表演起来,旋旋停停,好似两只穿花蝴蝶,看的人目眩神迷。两人旋舞下场,台下汉子各个血脉偾张。
随着欢呼声,两个浑身黝黑,赤裸上身,只包着下身的两个壮硕汉子上台。伴着此起彼伏的欢呼,一声锣响,两人躬身,如同准备捕食的猛虎,浑身紧绷,凌厉的盯着对方。二人缓缓逼近对方,来回推搡,互相试探着。
场上,二人手脚纠缠,来来往往。随着时间推移,动作越发猛烈,“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充满力量的身躯碰撞,让台下连连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