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跑错地方了
【业务大比武】是原本治安局的“传统项目”，西海局和西海省治安局联系十分密切，有三成探员之前都是治安局的。
省局成立之后，为了促进内部的良性竞争，也将这种内部业务大比武的模式照搬过来，前天刚开始，今天恰好是最终的决赛。
奖励是从省局“秘库”里出的一件四阶秘物。
总局方面最近正在起草一份规章制度，规定各地分局在执勤中所获得的各种资源，应交由总局统一分配。
为的就是应对现在各地秘安局私建这种秘库，同时合理调配各地资源，以发挥出这些珍贵秘物最大的效用。
这个规章制度，专门来向过张青相征求过意见。
张青相通过何许转达了自己对这种制度的看法：谁缴获的秘物，他应该拥有非常明确的优先选取权。
如果缴获人确实不需要，也不应该无偿上交，总局应该根据秘物的位阶，给与相应的贡献度点数的奖励。
即便是上交总局的秘物，也不必一定要全部往总局，大部分都可以留在当地分局，只不过“所有权”属于总局。
比如西海省发案率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西海省地广人稀。
两人就瞎打听：“队长，大局的人跑来干什么？”
邱队长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但是也别给咱们局丢人！”
直到三四年之后，人们才发现，这种笼统的“发案率”数据，是会骗人的。
“大局那边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咱们的领导，随便派个人过来，就能对咱们指手画脚吧？”
两人眼睛一亮：“明白！”
在人们对神秘的经验尚不丰富，各种高阶的、深层次的数据还没有出现之前，“发案率”就是秘安局业绩好坏的直接体现。
邱队长不能明说局长的用意，反而板着脸训斥两个手下：“西北大局就是咱们的直属上级，待会见了张青相，你们俩给我老实点，别给局长惹麻烦。”
“哦。”两人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依我看全国五个大局的划分，只是为了管理起来方便，其实各地省局应该拥有极高的自主权。就算是总局，实力上也未必能稳压任何一个省局。”
如果数据稍微高端一点，把西海省的人口算进去，做一个“人均发案率”，算下来西海省一点也不低！
“朱力他们组。”
他们两人的观点，恰恰体现出这一时期，大部分秘安局探员的心态。
两個手下从加入秘安局，就跟在邱队长身边，彼此很熟悉说话也很随意。
这个制度的公文，应该很快会下发各地。
邱队长这边从自家局长那里领了任务，就挑了两个得力手下，一起提前半个小时赶到机场，等着“迎接”西北大局的“太子爷”。
但是现在，西海局上下，遇到别的省市的兄弟单位，那是鼻孔朝天的。他们非常自傲。
“现在这个时代，大家看的是实力啊。”
等候的时候，邱队长貌似随口问道：“今天的业务大比武，最有希望拿第一的，是哪个组？”
朱力现在是省城一个所长，手下一群精兵强将。最初的那一批队员，现在都是所长、队长了。
就拿西海局来说，从范云节往下，每一位探员都很自傲，因为根据一些初步的数据统计，西海省的神秘“发案率”极低，排在全国第三。
邱队长的行动队，直属于省局。
各分局、分所、行动队，都组织了一个小组参加大比武。
“我看未必，刘局长他们组希望更大。他们组的房名扬刚刚晋升四阶。”
“朱力他们组的小鹏，也是四阶啊，比房名扬晋升的时间还早。”
“可是小鹏的职业被房名扬克制……”
两人随意辩论几句，邱队长真正心思当然不在冠军上。
邱队长说道：“局长吩咐我，接到了张青相后，请他去观摩一下最后的决赛。他如果技痒，也想去试一试，咱们怕是不好拦着啊。”
两个手下嘿嘿嘿的怪笑起来：“咱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他们立刻就明白了队长的意思，不但不会阻拦，反而还会拱火，就算张青相没有下场的意思，也要怂恿他去试一试。
机场广播响起，张青相的飞机落地了，邱队长立刻提醒手下：“把牌子举起来。”
……
张青相一出来，就看到有人举着牌子接自己，走过去道：“你好，我是张青相。”
邱队长立刻热情握手：“欢迎、欢迎，我们范局长让我来接您，这次来西海省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别客气，我一定安排好。”
张青相淡淡道：“先去省局，我不是来玩的，工作优先。”
邱队长脸色不变：“好。”
这次关玄白和何许没有跟来凑热闹。
一来两人对所谓的“隐世宗门”嗤之以鼻，他们都是大家族出身，本应拥有这份骄傲。
二来他们也不大愿意查自己人。
张青相这次带着田明坤和彭双杰一起。
一共六个人，但是邱队长只开了一辆车来。
他就是故意的，否则不会专门带着两个手下。
到了停车场，邱队长就命令手下：“你去给原市局的两位同事打个车。”
“好。”
田明坤茫然无所觉，彭双杰已经暗中冷笑。
就算事先不知道自己这边三个人，也应该是你们两个去打车，哪有让客人打车的道理？
张青相一摆手：“不用了，田明坤你们两个自己去打车。邱队长，麻烦你把省局的地址发给他们。”
“这怎么好意思呢……”邱队长嘴上客气着，手上却麻利的把一个地址发给了田明坤。
邱队长又非常热情的把张青相迎上车，开出机场好久，已经进了市区，邱队长才忽然“啊”的一声，好像刚发现：“坏了，我刚才给原市局的同事发错定位了！”
两个手下立即开始捧哏：“队长你发的是哪里？”
“我发的是四里桥老车站的定位，最近总往那边跑，一不留神发错了。”
“四里桥老车站离机场近，他们怕是已经到了吧？”
两个捧哏尽职尽责：“要不咱们干脆也过去。今天那边是大比武决赛，咱们正好去看看。”
“队长咱们也过去吧，本来我今天就计划去看决赛的。”
邱队长貌似征求张青相的意见：“张局您看……”
张青相不动声色：“可以。”
“那行，咱们也过去，正好请张局指点一下咱们的队员。”
张青相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彭双杰发来的：局长，我跟老田下场了，放心，绝不给咱们原市局丢人。
……
彭双杰和田明坤到了邱队长给的地点下车，就怎么看这地方也不像是省局办公地啊。
偏偏——居然立刻从里面迎出来几个人接待他们！
都是秘安局的探员。
进去之后，接待者热情的向两人介绍：这里是我们西海局的【职业者特训基地】。
全国首创，目前还是独一份。
听说富东省和水东省那边也在学着搞，但是他们远不如我们先进。
因为西海省有一件特殊的秘物：【表里镜】。
这件秘物的功效是：虚拟幻境。
它可以模仿出各种场景，而西海省用这件秘物为基础，建造了这个特训基地。
里面可以模拟出各种神秘场景，供职业者进行实战模拟训练。
虽然这种模拟训练，不能像真实的神秘场景那样，提升职业者的位阶，但的确可以增加实战经验。
这个基地建成之后，最有钱的几个省局立刻就派人来考察学习，发现的确有用，回去之后就动手筹建。
就跟当初张青相的神秘监狱一样。
西海省在国内是落后地区，这件事情让整个西海局都觉得格外有面子。
所以接待者一边骄傲的介绍着这座基地，一边告诉他们：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是我们业务大比武的决赛，走，一起去看看。
然后，也不问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究竟愿不愿意看，就拽着他们进去了。
说是“观赛”，但是自从进去之后，这些西海局的同事们，就伱一言我一语，指桑骂槐的阴阳两人。
“……这是比赛，就算房名扬他们是分局，而小鹏只是片所又怎么样？大家比的是实力，又不是什么行政级别？”
“刘长河在省局的舅舅，虽然平时很照顾他，但这是比赛，一切全靠硬实力，上边有人也没用。”
“哟呵，你瞧瞧，场内乔尚杰正在对刘知敏他们指手画脚，平常执勤他乔尚杰是上级，可是这种大比武，刘知敏可不会给他面子。”
然后其他人好像忽然才看到彭双杰两人：“诶？这两位是……”
“西北大局来的领导。”接待者故意说道。
“哦——”众人神情微妙起来：“也是来指手画脚的啊。”
“胡说！人家上级部门的同事，一定有真才实学的。”
“两位领导感觉幻境里面，这几个组的实力如何？不要顾忌我们的颜面，有什么问题尽管指出来。”
彭双杰阴沉着一张脸，正在心里盘算怎么反阴阳这帮家伙呢，田明坤已经点点头，心直口快道：“你们让说，那我就说说。”
“你们也别把我当什么上级领导，虽然我的确是大局来的，虽然我也是个所长，级别比你们高，但是咱们毕竟不是一个局的。”
西海局众人脸色唰一下都变了，老阴阳人啊！道行如此之深吗，我们这么嘲讽他都面不改色，还能装成一本正经，用相同的话反讽我们？
只有彭双杰憋着笑，他知道老田不是在反击西海局的人，他是真的压根没听出来，对方在指桑骂槐。
而老田说的这些，也都是他心中的真实所想。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实话最伤人！
彭双杰于是按兵不动，静等田明坤破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