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水中的月影
——可望而不可及。
现在杨纪拿出来的这面原型阵旗是在一系列因素下的产物，就连杨纪自己都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制作出来一面相似的阵旗。
杨纪也尝试过将制作的材料先温养出灵性之后，再将其制作成阵旗，但是温养出来的灵性依旧没办法直接孕育出完整的阵旗之灵。
即便是将多面固化了相同军阵的云气轨迹的阵旗温养出灵性之后，再将其叠加在一起炼制成一面阵旗，再用这些灵性直接孕育出一个完整的阵旗之灵，但是依旧失败了。
杨纪猜测可能是叠加在一起的每一面阵旗在温养出灵性之后，灵性便已经是独立的存在了，即便是强行将其聚合在一起，也不可能孕育出阵旗之灵。
所以杨纪能制作出一面已经孕育出完整的阵旗之灵的阵旗，真的就是一点运气和当时杨纪正处于灵感大爆发的状态下才能炼制出来了。
而先用温养秘术将固化了云气轨迹的阵旗温养出一点灵性，然后再用军团意志将完整的阵旗之灵温养出来的方法，就是杨纪在觉察到【温养】才是本世界最正统的赋予材料某种特殊属性的规则。
这是铭刻在世界底层架构中的规则，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之内，无论使用何种技艺，即便是来自异世界的知识，都得要经过本地化处理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所以不论杨纪的炼金术再怎么强大，最后都得要回归到【温养】这一终极版本答案之上。
明悟温养才是这个世界的材料学的终极版本答案之后，杨纪就彻底放下了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的炼金术，转而投向了温养秘术的怀抱。
——
杨纪在刘备和卢植以及于禁诧异的眼神中撤销了校场上的军阵加持，然后将刚才最先拿出来的那一面阵旗收了起来。
在现场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将其塞进了挂在杨纪腰间的一个小袋子上，然后又从小袋子里掏出了另一面崭新的旗帜。
看的他们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啊，恨不得直接上去将杨纪腰间的小袋子抢过来细细品鉴一番，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竟然可以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可惜他们实在是顶不住杨纪的眼神，所以只能遗憾的放弃了突袭杨纪的腰子的计划，不过在刘备的安抚下卢植和于禁也只能先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以杨纪的性格，如果要是真的可以将这件装备普及的话，他肯定不会将其束之高阁，而是会把这项技术公开出来，因为那不过是他在研究某种符文组合时的副产物而已。
杨纪将放在小袋子里的阵旗取了出来，这面阵旗其实已经将引气军阵的云气轨迹固化在上面了，只是还没有将其温养出灵性而已，现在杨纪就是要现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强效温养秘术的实力。
下方校场上训练的士卒在没有了军阵的效果加持之后，精锐程度骤然下降了不止一个等级，如果说有军阵加持的时候，还有双天赋伪精锐的实力的话，那么现在撤销军阵加持之后，估计可以勉强达到一天赋的水准。
在杨纪收起阵旗，撤销协力的军阵加持之后，正在训练的士卒现在只感到一股压力，是来自重力法阵的重力加持。
杨纪原本在收起原本的阵旗之后，就打算直接上手将现在手中的阵旗温养出一缕灵性，但是在看到校场上某些士卒的动作之后，就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些士卒的动作。
在杨纪将三重军阵的加持全部撤销之后，校场上只剩下了重力法阵的重力加持，杨纪瞟了一眼重力控制中枢上的数据，现在是零点五个g的重力加持。
汗水在士卒的身上哗哗的往下流，明显比刚才有军阵加持的时候要多，而且体力消耗也上去了，不过没有了军阵加持之后，士卒的进步却是明显多了。
没有军阵加持之后，反应快点的士卒现在已经回想起了自己前些时候学会的技巧了，艰难的训练在某些技巧的帮助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在有士卒发现技巧的作用之后，原本几乎已经停滞了的训练正在开始恢复，校场上有些士卒的气息开始勾连在一起，虽然只是局限在一小部分，但这难道不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吗。
于禁在杨纪拿出阵旗之后，就没再看过校场上的情况了，现在看见杨纪望向校场的动作之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视线移到校场的士卒身上。
于禁咽了咽口水，“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大大的疑惑在于禁的脑海里升起，他现在有些看不懂校场上的情况了。
卢植原本还在奇怪杨纪为什么没有动作了，直到看见杨纪和于禁的动作之后，也看向了校场下面正在训练的士卒。
卢植眉头紧皱，“这是……天赋转技巧？”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但是刘备却从自己老师的神情上看到了确定。
杨纪听见卢植的话之后转头看向他，“没错，就是天赋转技巧，文则，看来训练已经可以进入到第二阶段的选拔性训练了，”杨纪先是回答了卢植，然后向于禁招呼到。
于禁听见杨纪的招呼之后，艰难的将视线从校场上正在使用某种技巧将自己和其他士卒连接起来的士卒身上转移到了杨纪身上。
“这就是……你前面为什么一直在使用军阵加持士卒的训练的原因吗？”于禁苦涩的说道，他原本还不理解在自己接手训练之后，为什么杨纪还是会在士卒训练的时候给士卒加持军阵。
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杨纪才是训练营里的主官了，就凭现在士卒能在不用军阵加持的情况下，就可以通过某种技巧将精锐天赋的效果展现出来。
杨纪对于禁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于禁的话，而是转身再看了一眼校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卒，然后就想低下头继续捣鼓自己的阵旗。
然后就听见了来自卢植的问候，“子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能给老头子我解释一下吗？”卢植凑到了杨纪的跟前。
杨纪无奈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卢植，叹了口气，想要再制作一面阵旗咋就这么难呢，“您老前面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看着还是一脸疑惑的卢植，杨纪只得提醒到，“承载军阵的并非是上面的云气，而是校场上正在训练的这些士卒。”
“……”卢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来就没见过还能怎么练兵的，他所知道的是技巧转天赋的训练方法，而非什么天赋转技巧，虽然现在好像是出现了天赋转技巧的训练方法。
但是哪里见过像杨纪这样，直接砸下一个与精锐天赋没什么两样的军阵下去，让士卒通过这种跟精锐天赋没什么两样的军阵来认识理解精锐天赋，进而掌握该精锐天赋的技巧，诞生精锐天赋。
“那……你布置的军阵其他人可以学习吗？”卢植想了一下，决定还是问一句杨纪，要是他的军阵可以让其他人学习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退休了，这个世界还是早点让给年轻人吧。
虽然贸然询问杨纪布置军阵的绝技是一件极为得罪人的事情，而且还很有可能被冠上觊觎他人绝学的大帽子，但是现在是关乎到兵家未来传承的大事，卢植也不得不做一回小人了。
“可以啊，”杨纪并没有在意卢植的想法，而是直截了当的将自己在军阵上的研究向卢植开放了，或者说在杨纪的思维中，并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概念。
他以前生活的时代，对于知识的态度并不像是现在一样，知识的传播途径和媒介的不一样造成了两个时代对于知识的近乎迥然的态度。
卢植听见杨纪竟然允许他人学习他独有的知识，眼睛瞬间就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看向杨纪，他实在是没想到杨纪竟然如此爽快，连要求都没提就直接答应了自己的求学。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只教授识字的老师，在教授识字的时候可都要收取一定的束脩呢，然而在杨纪这里竟然什么都没要。
卢植郑重的向杨纪行了个大礼，表示自己对杨纪的尊重以及认可，还有一丝丝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复杂心情，可能是自己做不到像是杨纪一样，将自己的知识如此简单的传授出去吧。
杨纪皱着眉头躲开了卢植的大礼，不知道这位大佬又在发什么疯，上一次自己能受半个大礼就已经让自己压力山大了，这次他可不敢再来一次了。
卢植可不管杨纪躲不躲开自己的大礼，行完礼之后就直直的看着杨纪，想要看一看杨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做到将军阵用的像是精锐天赋一样。
杨纪看见卢植不再搞什么突然袭击了，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动作，就知道卢植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可惜了就算卢植学会了杨纪布置军阵的技巧，他也没办法做到像是杨纪一样。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都没办法学会杨纪使用符文拆解精锐天赋的基础架构，然后用符文将其架构重组，再以军阵的方式加诸于士卒身上。
原本还在观察校场上的士卒的于禁听见杨纪和卢植的对话之后，也忍不住走了过来，想要听一下杨纪到底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而刘备则是一脸淡定的看着卢植和于禁的动作，心中忍不住叹息，卢植和于禁就算是知道了杨纪到底是怎么编织云气轨迹的，也没办法复刻杨纪的操作。
“看好了，这就是我编织云气轨迹的方式，”杨纪提醒了一声在看的认真的两人，然后精神力涌动，将其凝聚在指尖。
凝聚在指尖的精神力荡漾起来的波纹让卢植和于禁汗毛直立，他们能感觉到凝聚在杨纪指尖上精神力对他们的威胁。
杨纪的指尖在空中轻点，然后就像是在写字一样的在空中写了起来，也有可能是在画，总之就是将杨纪解析出来的精锐天赋架构用符文重组出来。
杨纪的指尖落下了最后一笔，涌动的精神力逐渐平复，在空中留下的就是一个由杨纪的精神力书写而成的符文，这是一个由一条精神力丝线构成的立体式符文，大概有足球那么大。
卢植瞪大眼睛紧盯着杨纪刚才在空中蚀刻出来的立体式符文，企图从里边参悟点什么出来，可惜就算他的眼睛都酸涩了他看不出什么来，不死心的他转头看向了杨纪，试图让他解释一下。
“这就是我从射声营的蓄势天赋中解析出来的符文架构，只要将它送入到上面已经布置好云气军阵通用轨迹的云气中，就可以赋予士卒蓄势天赋了。”
杨纪在说着的时候，顺手将上面的云气梳理成了自己想要的云气军阵通用轨迹，然后看向卢植，“既然您已经不想观察这枚符文了，那我就将它送到上面预留出来的插槽中，让它发挥出预定的功能了。”
杨纪看见卢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将这枚蓄势天赋符文抛向了上方的云气当中，刚好落到了提前预留出来的插槽中。
只见原本还在空中翻滚的云气，在天赋符文归位之后，迅速的打开了军阵和云气间的通道，将云气注入到军阵当中。
然后卢植就看见了下面校场上两万五千人的士卒全部亮起了代表着精锐天赋的光辉，那光辉让卢植感到异常的熟悉。
没错，那就是射声营和长水营的蓄势天赋，在讨伐黄巾的时候，他所率领的北军五校中就有这两营，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射声和长水是禁卫军级别的弓箭手军团。
那时候他们亮起的光辉可是比下面亮起的光辉要闪耀的多的多了，那边竟然还有十几个长水和射声的老兵，真是让人怀念的光辉啊。
卢植摇了摇头，转身对杨纪说道，“你说，能有人学会伱这种编织军阵的方式吗？”声音无比的缥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