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蔡牧阳当即向李雨亭表态:“好!这种操作办法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关于您提出的一些事情,我这就去和被告方那边说。先搞一个医院的证明出来,为保外就医寻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至于原告方的汤药费、营养费需要多少,还请您去和原告方去谈,只要他们开口要价,我相信被告方这边绝对会应下的。”
李雨亭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先回去和被告方说说这种方案,他们要是愿意,我再找原告方去谈。”
顿了顿,他又再次对蔡牧阳说道:“以后你不要和我经常见面,要有什么事情,上班时间到我办公室来谈,或者是我们约好时间地点见面,下班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人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明白吗?”
蔡牧阳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李雨亭不管提什么要求,他都当然会答应下来,于是连连点头,专门解释了今天到高等法院外的街道上等着是因为这起案子让他有些心急,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行事。
就在李雨亭打发走蔡牧阳和杜鑫如的时候,张鸿运在津门某个茶园里见到了许茂发。
许茂发是昨天来的津门,一到津门他就向张鸿运发出了联络暗号,并在今天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等着张鸿运。
这一次来津门许茂发并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于凤梅。于凤梅上一次本来是按照北平市委的指示来津门找张鸿运接头,那封密信上写的正是许茂发要求张鸿运想办法采购两部电台的指示,同时也告诉张鸿运,将会调于凤梅到津门协助张鸿运工作。
于凤梅当时并不知道密信上的内容,还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传递消息的任务。按照许茂发的设想,原本应该是于凤梅和张鸿运顺利接头,张鸿运阅读了密信上的指示后再将工作安排告诉于凤梅的。
但是由于于凤梅和张鸿运接头失败,只能独自回到北平并向北平市委做了汇报,而许茂发在北平见到了来汇报情况的张鸿运后,知道于凤梅和张鸿运之间接头失败,因此,这一次他带着于凤梅一起来到津门和张鸿运直接见面。
而张鸿运一到这個茶园的包厢中见到里面除了有许茂发,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时不由得一愣。因为身份敏感,一般来说地下组织成员之间接头都是单独进行的,不会有第三个人在场。
许茂发知道张鸿运有些不理解,在张鸿运进入包厢后示意于凤梅关上门并出去望风,这才对张鸿运说道:“这一次我来津门,主要是两件事。上次我不是在北平见面时告诉过你,将要调一名同志到津门来协助你工作吗?刚才出去的那个于凤梅同志就是从北平调过来的。”
“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张鸿运对这样的安排有些惊讶,反问道。
“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也没有男女老幼之分。你可不能有任何歧视女同志的思想!”许茂发当即批评道。
张鸿运摇头解释道:“我可没有歧视女同志的意思。只不过,如果需要在津门工作,这个调来的于凤梅同志最好是有正当的职业作为掩护身份,要经得起敌人的检查。但是我看她有些太年轻了,要想在津门给她安排一个正当职业作掩护可能需要时间,有点困难。”
“无妨,目前于凤梅同志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这就是她的身份,完全经得起敌人的检查,暂时还不需要其他的掩护身份。你只需要帮助她在津门找一个房子居住就行,对外她可以说是来津门寻医问药的病人家属。其实上一次她来津门找你接头,就曾经因为抵达津门的时间太晚未能办理铺保,结果在客栈住宿的时候遇到了伪警察突击检查而被带到了警察分局。当时她还带着密信,她很机智地找了个寻医问药的借口就糊弄过去了,伪警察们根本没有查出她有任何问题。”
张鸿运听完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上次汇报过那个突然找我街头的李雨亭曾经也是因为没有办理铺保,遇到伪警察临时检查被抓到了警察分局。这会不会是敌人最近有什么行动,经常清查外地来津门的人?查旅店和客栈是最好的办法。那是不是说明李雨亭说的话是真实的?有关我们申请查询李雨亭情况上级有没有回复?”
许茂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回答道:“关于李雨亭的情况,上级还没有给我回复。毕竟当初派遣人员去日本本土潜伏是党的高级机密,而目前国内与在日本的同志之间联络需要通过第三共产国际在日本的支部进行。所以时间上不会那么快。我还在等进一步的消息。对了,对李雨亭的暗中监视行动有没有什么发现?”
张鸿运摇头道:“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只不过昨天他按照约定去了接头地点,一直等到过了约定时间一个小时以后才离开的。为了执行对他的监视任务,我们津门市委动用了三个同志接力跟踪监视,并且为了避免他有所察觉,还会再增加两名生面孔的同志接力跟踪。”
许茂发听了情况汇报后也不敢妄下结论,只能叮嘱道:“那就持续对他进行跟踪监视,这一个工作不能放松。至少在上级在对他的情况给出明确答复前,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他真的叛变,那么你就必须要马上撤离津门。还有,关于那两部电台的采购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张鸿运面露难色道:“很困难。主要是采购整部电台的风险太大,极其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是分散采购电台部件也有风险,只不过将这些部件采购混入一些大的机电采购贸易中风险小点。根据在洋行工作的同志建议,只能采用这种方式来进行,目前只买到一部分部件,还有一部分部件需要机会和时间才能不引人注意地买到。目前日本人虽然管不到各国租界中的洋行贸易,但也明确告诫过各国领事,不得从事日本人禁止的物品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