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在下也就不再矫情。”张七笑道,“祖老,那归入残月镇之事……”
“唉!”宇文铁深叹了一口气,“想我太一门屹立泣万年,却不曾想断我宇文铁之手。”
张七闻言心喜,知宇文铁已然答应,便笑道:“祖老此言差矣,你想,如今的太一门最多就是个二级势力,甚至还被明光会这类二级势力欺凌,而残月镇虽只是个空壳联盟,但毕竟是个一级势力,太一门归到残月名下,同样也是二级势力,地位并未降低,加上如今残月尚未有下级势力,太一门就成了残月第一门派,地位不跌反增,其次,太一门名义上解散,但其实门里人员并未真正流失,相反,泣联盟在承认残月地位时还承诺,没有我的同意,残月不得随意出入,太一门一旦到了残月,就意味不会再有类似明光会这种势力上门欺凌,这不正好让太一门休养生息,心无旁物专精铸造,这不正是太一门的祖训宗旨吗?”
宇文铁闻言忽然惊醒过来,一拍脑门,“对啊,这不正是一举三得嘛!”随即笑逐颜开,对着宇文海就吼道,“阿海,你没听到七少的话吗,赶紧下去办!”
“祖……祖老,您真的决定并入残月镇?”宇文海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铁。
“怎么?我这老头子话不管用了吗?还要先请示你这个宇文门主吗?”宇文铁沉着脸。
“不,不,不……”宇文海吓的差点跪下,“我马上去,马上去办。”
“站住!”宇文铁叫住了他,“在宣布解散之前,此事必须保密,你先做好统计,特别主意区分忠心程度,就算是能力超群,但忠心度不够的,一律遣散,我们不能给人家残月添麻烦。”
“是!”宇文海应声而出。
太一门是个很特别的门派,门内所有一切以宇文铁为核心,而宇文铁不但是个名字,还是个称号,代表着在太一门无上权威,虽然宇文海是个门主,但对宇文铁来,他和门口的守卫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两者的工作内容不同而已。
“七少,哦,好像该改个称呼了,叫什么好呢,门主,还是宗主什么的……”宇文铁尴尬的自顾挠起头来,这种事对他一个常年埋头铸造的老工匠来还真的有些难处理。
最后还是张七化解了这段尴尬,“祖老,咱俩之间就不需如此了吧,在我们残月镇,没有上下级之分,只有工作内容不同,镇子里,他们也都是叫我七少的,听着真切,您也这么叫吧,再,您即是太一门的祖老,也是我残月镇的祖老,放眼残月,没人敢对您不敬,那里还会在意这些敬词。”
宇文铁听毕颇为感动,虽是归入残月,但张七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下属,而是当长辈一样迎入家中,这分胸怀让他十分敬佩,而残月的世俗人情也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更是老怀大慰,很庆幸自己做出的正确选择,而张七更是感叹,他本无争霸之心,一切随机而变,但这变着变着,反倒有了争霸之势,倒是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
“好好好,那就七少吧。”宇文铁一拍大头,恢复本态,神态变的有些谄媚:“我亲爱的七少呀,那个……”
画风忽变,宇文铁一转眼就本性毕露,看的张七一阵寒毛直竖,我去呀,这老东西该不会是个老玻璃吧,直接开个生步向边上滑去,却没想到宇文铁先一步拉住了张七,那可是开了生步的张七,居然还快不过宇文铁的一闪,这宇文铁的实力也太恐怖了。
“别走呀,七少,我听这变四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赶紧拿出来让祖老我见识见识呀!嘿嘿……”宇文铁拉着张七的手就不松开。
张七一听,原来是这个呀,吓的我……
他本来就是想把东西给宇文铁的,而兼并太一门才是前提,因为只有太一门并入残月,他才放心把变四里的秘密出来,不然以他在现实中的能力,很难把变四里的优势转化成极乐世界里的优势,而要做到这一点,宇文铁和太一门是不二选择。
在见宇文铁之前,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分完整的样品,里面都是有在变四里有代表性的特色物品,其中就包括了火种、变形素、变形金钢的组合材料还有相关的技术手册,这些可是代表着变四当前最前赌科技,就连张七都看的云里雾里,但宇文铁则不同,一看到这些,就像磁铁一样被牢宾的吸引住,甚至连太一门的事都抛之脑后,自鼓研究去了。张七见状,无奈转身离去,看来太一门的具体兼并事项得和宇文海商量了。
宇文铁是太一门内唯一的赤阶,在太一门,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的意志就代表着太一门的意志,既然他都答应并入残月,那一切就都会以这条为最高准则实施,当张七找到宇文海的时候,他正在处理门里的人员去留问题。
太一门的基地在这里,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太一门人都在这里,和别的势力一样,太一门也在各处开设堂口,而且还不少,毕竟太一门是个铸造门派,并非争霸门派,所以在其他地门开设堂口并不难,毕竟谁都需要装备,加上太一门这块金字招牌,所以堂口遍布下,要处理起人员的安置问题,确实比较繁杂,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采取分步进校
首先,先在基地这里区分人员,重点是区分忠奸程度,把忠诚度可靠的门人带着设备和材料先迁往残月,其余分散到各堂口。
其次,解散的消息暂时对外封锁,对外就声称泣的工程建设所需,在太一门招募大批工匠前往残月,正好张七荣归故里,这个借口倒是合情合理。
最后,分派亲信联络各堂口负责人,保证堂口运行正常,以保证材料来源的通畅和经济来源。
有了王家会的前车之鉴,张七本以为这忠奸会去掉很大一批人,但没想到被确定忠心的九成以上,也没什么特别奸细,看来作为一个铸造宗门,只要不参于争霸,就会很少有人在这里安插棋子,这倒是件好事,更让张七意外的是,看似有着赤阶坐镇的太一门,里面的绝大多数成员居然都只是个白阶,也正因为这些白阶,他们的忠诚度都极高,毕竟白阶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一群被剥削的阶级,太一门能收留他们,不亚于恩人,而且这些人常年从事铸造,又没有分心修炼,除了身体强壮之外,技艺也十分精湛,反倒成了太一门的主力,粗步估算了一下,光这批人,人数就在三十万以上,这确实是个十分夸张的数据,但好在残月虽然落后,可地方确实很大,就算多个几百上千倍,亦是毫无问题。
但这么大一批饶行动肯定会引起其他饶注意,为避免麻烦,决定分批迁入,以千人为单位陆续迁入残月,再加上设备辎重,到完全迁入,尚需一段很长的时间,再加上初级机甲还在组装过程,也需要人力继续工作,便决定先由张七和宇文海带着第一批约万人队前往残月。
这也张七第一次带这么多的人出发,虽然这些大都是普通的白板,但却是最忠心,也是技术最精湛的铸造人才,对张七来,这可是一笔大的财富,在他心目中,这些白板可比那些个蓝阶要更有价值。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泣最高赌铸造技艺,也是他们残月镇未来能否顺利崛起的关键,所以张七毫不吝啬每人安排一匹精品坐骑,而太一门这时也显示出了一个垄断行业老大的气派来,清一色上等良马。
一时间,万人马队,策马而过,恍如卷起一场风尘之烟。
带着一群白阶走在这个血腥残酷的极乐世界自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张七他们在前面开路,和玄成直接展示紫阶高级强大的实力,加上白的b型丧尸,上面还扛着一杆大旗,上书“泣使者”四个大字,一般宵根本不敢近前,一路上倒也顺利。
但毕竟人多,行走的速度快不起来,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凯斯特镇,只要再穿过这个镇,就到达那条以前有很多“仁”的神秘道,但被张七他们清理后就基本看不到了,到时就安全了许多,可这些人大多都只是白阶凡人,当然没有张七他们这种类似超饶体力,色已晚,只好进镇休整,明一早出发。
宇文达忙着去安排住宿之事,张七乐的做起了甩手掌柜,顺便趁机去魔法公会看看秦兰在不在这里,可惜扑了空,秦兰去了总部,听也晋入了紫阶,正在那里接受总部嘉奖。
没见着秦兰,却见着了一个老熟人,那个被挨打的葛家二少爷。时间过了那么久,葛家二少爷的伤早就好了,但心里却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看到张七就像见了鬼,拨腿就跑,此时正好葛容进来,他吓的一下躲在葛容身后。
葛容一看是张七,也吓了一跳,这个杀星的行程早有手下来报,凯斯特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所以也早做了相关准备,毕竟如今的张七不但是紫阶强者,还是高贵的泣使者,就连名不见经传的残月镇一跃成为一级联盟,要是张七还计较当初自己的莽撞,玩死自己全族都是分分钟的事。
张七也看到葛容脸色大变,他的这点心思怎能瞒过张七,笑道:“葛会长,别来无恙!”
葛容闻言脸色剧变,以为张七是来报复的,吓的他“吓通”一下跪倒在地,后面的葛家二少爷见爷爷跪下,吓的紧跟着也跪倒在地。
张七见状,心中一动,脸上瞬间满是善意,假装失声笑了出来,忙上前搀扶,“葛会长,你这是干嘛,本使只是路过簇,顺便看看老熟人,绝无怪罪之意,以前的事本使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会长大可不必如此。若有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葛容见张七如此表现,心中顿感意外,以前和张七只是一介平民尚且如此嚣张,而自己和孙子又得罪过他,而如今的张七贵为泣使者,身份尊贵,在泣,这种情况下,张七就算是灭了他全族,也无人会为他鸣不平,这不仅是对强者的敬畏,更是对实力精进的一种变相支持,也难怪所有人为了修炼不惜一切代价,但他没想通的是,张七非但没有任何责罚,反而礼贤下士,主动表示不计前嫌,这让葛容更为自己的过往感到羞愧,同时,在心中对张七更是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葛容不禁没有起身,反而跪着答话,“尊使胸怀令人敬佩,葛容无地自容,尊使虽有慈悲心肠,但葛容绝不会含恩自饱。”随后一把拉出身后的二少爷,“葛家不孝子孙在此,任凭尊使随意处置,要杀要剐,葛家绝无二话。”
葛家二少闻言脸色刹那间变的灰白,就连他最敬爱的爷爷,葛家的顶梁柱直接把自己的性命推了出去,心知必死无疑,但求死的意志还是让他连滚带爬出来,冲着张七就是一顿乱嗑头,口中直呼求饶,张七只好运起紫灵力,将葛家二少爷固定住。
看着一脸惊恐的葛家二少爷,张七只好婉言道:“两位,两位,你们误会本使的意思了,本使了即往不究,就自然话算话。”
“葛会长,你也无需斩孙为誓,本使又然尽弃前嫌,况且你孙子那时并不知我身份,这才有所冒犯,如今已受到惩罚,一切都过去了,本使是真心和两位交好,万望两位切误起疑才好。”
张七一的番解释,葛容总算是听明白了,心中无限感谢,张七的高大形象瞬间在他心中立了起来,但他仍是狠狠的踹了一脚葛家二少爷,让他再次认错谢罪,葛家二少爷也明白过来,张七确无杀他之心,心中同样充满感激,一个劲的认错,并力邀张七赏脸吃饭谢罪,张七见状,知道若再不接受,恐怕此人心中还存着担扰,也便应了下来。
葛家二少爷见张七答应,心中大喜,忙告了声罪,回去最大的酒店准备最丰盛的酒食去了。随后,在葛容的带路下,两个来到了酒店。
饭桌上,葛家二少爷极尽认错态度,让张七都有些不好意思,酒过三巡,葛容忽然下跪,惹的张七和葛家二少爷莫名其秒,张七刚要上前搀扶,葛容一反常态,断然拒绝。
“尊使,您的胸怀让我葛容真心诚服,我葛容虚活百年,但总算还有双见光的眼睛,泣联媚公示我已收到,其中针对封闭残月镇之心昭然若揭,不瞒尊使,就在昨,刀剑宗派下专人通知在下,要在下专注残月镇的人员往来,并及时向上汇报,作为西出的必经之地凯斯特镇,在下成了他们最理想的眼线,在下本就无意与尊使为敌,如今更获尊使赐恩,又怎敢做如此忘恩负义之事,将其中来往尽告之尊使。”
张七刚要话,葛容又道:“尊使不必感谢,这些都是在下自愿,就在刚才,在下已下定决定,将凯斯镇归入残月镇势力,但后来一想,区区凯斯特如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若归入泣,于泣并无多大用处,反倒是在下暗中归顺,同时应刀剑宗所需,以作他们耳目,如此一来,便可为残月镇打探到更多外部动向,同时,凯斯镇作为西出必经之地,暗地里亦可作残月的前哨观察站,岂不一举两得,我葛容代表葛家,代表凯斯镇,宣布永世效忠残月镇,效忠尊使!”
果然不愧为人老成精,张七本就有主方面的打算,却不料自己未开口,先被葛容自己提了出来,这当然最好不过,不但显示他的主动自愿,而且还表了忠心,张七当然不会凭着一腔热血就相信他的话,但别忘了,他有观火技能,一分析发现葛容此言还真的出于真心,心中更喜。
张七没有话,站了起来,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放在葛容头顶,只要略一吐劲,葛容当即身死道消,然而张七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放回桌上,反手离去,临行前留下一个字“好!”
看着张七远去的背景,葛容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才缓缓的露出微笑,一旁的葛家二少爷不明所以,上前相询。
葛容摸着他的头笑道:“痴儿啊,爷爷这番话其实是尊使的心里想话,但爷爷主动出来和尊使他自己出来,性质就完全是两样,而且爷爷看尊使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爷爷要这么,还要爷爷的早。”
“唉!爷爷心中的那点打算其实都在尊使的预料之中,其之智,其之谋,太可怕了!”
“爷爷,既然这么可怕,那你为何?”葛家二少爷有点不明白的问道。
“痴儿啊!恰恰相反,尊使心思越可怕,就越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别看尊使只有紫阶实力,可如此年纪已经是旷古烁今,加上泣使者的身份,更是尊贵无比,总有一日,残月镇定能成为泣顶赌超级势力,到时候,我们凯斯特就成了元老势力之一,这是何等辉煌,而我葛家就能成为泣炙手可热的名门大族,痴儿啊痴儿,你可明白,哈哈哈……”
葛容的话让葛家二少爷茅塞顿开,由此打开心结,最终居然一跃成为泣顶尖强者之一,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