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贾敬的目光落到了贾政身上。
“如你所说，父母在不分家。”
“然法不外乎情，你目无兄长，多次对着兄长挑衅，你说该怎么处罚你？”
觉得贾敬是偏心贾赦的贾政怒了，丝毫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反思，开始犬吠起来。
话里话外，全是贾赦对他的欺负与不好。
但贾赦真的对他不好吗？
“但那次朝堂之事，却全是你的诡辩，你敢说，你没对母亲出言不逊？”
“照你这么说，我贾赦就是一个冤种，活该被你贾政这么欺负呗？”
贾赦的眼里带上了嘲讽之色。
对照着账簿上的东西，贾家族人忙活着分了起来。
然现在鸳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他可不想被骂一辈子的废物啊。
贾赦看着贾政的一双眼冷了下来。
贾赦反问贾政，贾政的嘴被贾赦堵住，后憋红了脸看着贾赦。
然对他与贾母联合于朝堂之上诬陷贾赦不孝一事，他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
话到了这，是非公道，自有人评说。
贾政红着眼的道：“不能分家，母亲如今年事已高，最不愿意看到的便就是分离。”
“按照大楚之律，荣国府公中财物，长子占八，次子占二，就此分家！”
贾敬朝着贾赦点了点头，后目光落到了前厅一众族老身上。
贾政沉默不语。
“老太太咱们现在怎么办？”
“大哥你身为兄长，有责任教导弟弟过失。”
贾赦让林之孝将账簿拿来。
“怎的不要脸，长兄如父。”
想想，贾政就有种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冲动。
“谁让他这么做的，让他过来！”
“母亲她包庇王氏所犯之错，我身为荣府一脉的嫡支，为了家族，出言不逊，难道是错了。”
她做了亏心事，虽然被贾赦认下了，但仍旧心虚的还是不敢去见他。
“贾赦你不孝，我要去衙门告你！”
“那不敬兄长一事怎么处理？”
贾赦大方的承认了。
屋内的人心里就好像明镜一般，静静的看贾政的反应。
一众贾家族人抬起了自己震惊的眼睛，贾赦坦荡荡的任由一众人往下看。
说到这的贾赦，声音陡然拔高，眼神也变的受伤，露出了一副好好兄长，被弟弟伤了心的模样。
这种变化实在是大，大的让她们难以接受。
“王氏管家，偷拿家中财物，致使御赐之物被盗时，这可是我的陷害？”
“兄长何来此言！”
“之前，我虽多有冒犯，但却只是因为误会，如此何谈欺负一说。”
围在贾赦身边的，皆都是安慰劝说他往前看的人。
贾赦又指出了几个地方。
从一个丫鬟变成了她们的主子，见了她她们皆都要行礼，称一句姑奶奶，或者锦绣姑娘，锦绣小姐。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不就是放不下荣国府的富贵，为自己找幌子好留下？
“锦绣姑娘！”
“明日你便就搬出荣国府！”
鸳鸯亦是感受了这些目光，但她却不慎放在心上。
贾赦再次忍不住笑了。
贾政挣脱开压着的他的贾家族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贾赦这是喜极而泣啊！
贾敬用手拍了拍贾赦的背。
贾赦对着贾政做出了让步，说什么舍不得贾母，都是虚伪。
“族长族老说的是！”
“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是哪来的脸在这里犬吠，言我对你不好？”
“二老爷被大老爷分了出去，以后就不能住在这府里了。”
“如此实在没有必要牵扯这么大，让族里父老出来明辨你我到底是谁的错。”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让一个身居上位的人，当众痛哭。
十年不带挪一挪屁股。
“每年我愿意出使三千银子，全权负责赡养母亲，如此你只需将母亲伺候好就行！”
“如些可是你做的！”
贾赦的脸上的笑越发的大，看向贾政的目光也变的越发的冷。
生怕他见了她，将她看透。
如此既无官身，又不能顶荣国府的名头，那他就真的变成贾家旁支了。
到了林如海这里，虽然没有爵位，但却中了探花。
“王氏的事，我确实无话可说，是我没看住王氏。”
“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被陛下罢的官？”
“我犯了错，你教训了便可，何须像现在这般，非得将我逼上绝路？”
他贾政是个什么东西？
在这之前虽然也是个有京官出身的身份，但却只是工部，不受重用的员外郎。
贾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多谢众位族老族人为我主持公道。”
贾政的脸有些白，但仍旧是那副我没错的表情。
你个次子算是个什么东西，即便是长大了，也是得需靠自己的努力才成。
贾家小辈亦是跟着附和。
鸳鸯端着姿态，朝着丫鬟婆子点了点头。
贾政被贾赦骂的面色一黑。
“这样吧，我与母亲她的感情不厚，她看我更是厌恶居多。”
“贾政你可还有要说的？”
“一切不过只是误会罢了！”
如此之下，他贾赦可有哪点不好？
他贾赦可有对他做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将东西和钱还回来。
贾赦不再多费口舌，示意贾敬分家。
“是极是极，赦大侄子莫要再沉寂在往日悲痛中，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贾政为自己的未来捏了一把汗。
贾赦对着贾政下了最后通牒，后贾赦对着四下一礼。
来回的丫鬟，守门的婆子看见鸳鸯，心里皆都酸溜溜的。
前厅的人看着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些人也无需再在乎。
鸳鸯赶紧用帕子帮贾母接住，并擦了擦贾母的衣服。
非得什么都给他，才算是好？
看着执迷不悟的贾政，贾赦忍不住笑了。
贾赦被贾政恶心到，接着道：“不提这些，仅你对兄长的不敬，我就可以把你赶出去。”
“族人贾政不敬兄长，实乃不悌，今日我便就替前荣国公做主，自此兄弟两个就此分家！”
鸳鸯艰难的迈着步子，移出荣庆堂的门。
都是奴几辈的出身，凭什么她当了主子。
但.贾政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哥还没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而这更别提那宝玉，他非是长子，继承不了父辈的人脉不说，那珠儿媳妇肚子里更是还怀着一个男娃。
贾政沉默不语，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现在身上除了有一个从四品的大夫虚职外，身上更有一个掌管淮南一地盐政的巡盐御史的实差。
“若没有大家，我只怕.”
另一边，贾母得到了贾赦与贾政分家的消息，得知这个消息的贾母，眼神中全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鸳鸯询问贾母，贾母吃力开口。
平时见了他，也不似往日亲热，只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废物。
听着贾赦的话，贾政的面色顿时一变。
这实在是无耻之极。
先是给他让出了正房，后他将落在了他手里的军印，以及名帖给了王子腾。
前厅中群起哗然，那林家虽然不如贾家，但却也是勋贵人家，家里乃五代列侯，清贵出身，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
鸳鸯朝着丫鬟婆子吩咐，丫鬟婆子互相对视一眼。
见好就收得了，你非得惹人。
看到这，贾赦忍不住朝着贾政啐了一口。
贾赦顺着贾政的话道：“弟弟说的对。”
鸳鸯继续询问。
“如此你意下如何？”
话到了这，贾家的族人越发的觉得贾母的离谱，以及贾政的得寸进尺。
这不行，那不行，真以为所有人，就必须依着你才行？
贾政为自己辩解。
去了哪里，都是叫人嘲笑。
你倒是省了麻烦了，他怎么办？
贾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放在以前，他们母慈子孝的挺好。
心里弯弯肠子一堆的贾政又开始不同意。
一扛就是许多年，贾政现在终于要从荣国府滚蛋了。
贾赦将贾家族人带到了荣国府的公库。
说完，鸳鸯往外走了起来。
一直分到最后，贾家族人发现不对劲起来。
其中有不少愤愤不平之人，每安慰贾赦一句，便就骂上贾政一嘴。
“恩侯再次感谢诸位族人的秉公处理。”
贾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将贾母让给他，真当他傻啊。
悲从心来的贾政抬头看天，眼中全是怀才不遇，受人欺凌的悲勉之色。
这不就是给人挖坑，自己躺吗？
贾政的头低了下去，王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无话可说。
长了一张好嘴，是真不要脸。
除了此，贾赦还让人将邢夫人也叫了来。
“确实，我却是有对母亲出言不逊。”
“说我欺负陷害与你。”
“贾政你还要脸否？”
贾赦话还没说完，原身情感作祟，贾赦竟然哭了起来。
贾赦质问贾政，前厅内的众多贾家族人看向贾政的目光越发的不好起来。
还有？
“我亲自去吧！”
这男娃生下来，这家就更没他的份了。
“还有！”
此时的贾母说话困难，但不难看出贾母此时的情绪激动。
平时什么事不交他手不说，更是直接将他无视。
“如今阴云已破，赦弟你且勿要再沉寂在往日悲痛之中。”
这让在场的贾家族人震惊起来。
“不知是何事？”
贾家族人赶紧将贾赦扶起，还有财产要分割，就别耽搁时间了。
生活在荣国府内，人家还能尊称他一声荣国府二老爷。
这家不是你说不分，就不分的。
贾母对着鸳鸯吩咐，想起贾赦的鸳鸯，心里有些犯怵。
他贾赦在没掌家前，可没用过公中的东西。
一句话没说完，先流了一领子的口水。
贾赦再次朝着贾家族人一礼。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继承家业的嫡长孙，嫡长子。
但自从她的诰命被他弄没，便就对他厌恶起来。
东跨院，一直都是独立的活着，吃嚼拿用，全是他贾赦自己出的。
“贾政你这人不光没有孝悌，更是脸都不要。”
紧接着，贾政又想起，若是贾母知道，她因为他搬出了她住了一辈子的荣国府，只怕他的小命不保，折腾也能把他折腾死。
贾赦抹了一把泪。
到时候别人只会怎么看他？
一路上碰上的婆子丫鬟小厮，皆朝鸳鸯投去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
鸳鸯吩咐的话顿住，依着贾赦现在对贾母的态度，不说原因去请，只怕是请不来，但这些婆子丫鬟，真的能说明白吗？
想到这的鸳鸯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些委屈，贾赦皆都一人扛下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家没有个磕磕绊绊！”
“老太太要见大老爷！”
“我一直念着血脉亲情，未曾将你赶出家门。”
他若是出去了，便就什么都不是。
“你们只管去请便可.”
别人只会道他贾政自作自受，现在被赶出来了。
“咱做个折中的法子，家还是分，母亲让给你。”
“把贾赦叫来！”
贾政也知道这些事不光采，可就这么让他分家，搬出荣国府，他实在是不舍得，更是不愿意。
贾政厚颜无耻的道：“不分家！”
真的要他说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贾敬安慰贾赦，贾家族人附和。
“您的谋划怎么办？”
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了。
贾政被贾赦问住，贾政被贾赦问的支支吾吾起来。
细算下来，贾政还得倒还贾赦的钱。
后让林之孝将王夫人以前弄的账簿拿来，咱们当面对账。
至于贾政，想要发疯的他，被人堵嘴押着。
“母亲是不想在她有生之年，看着咱们兄弟分开住，所以大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对自己就真没一点数吗？
就那林家丫头的身份，嫁给贾琏当荣国府这一支的宗妇也是够得。
“不行！”
贾赦他怎么敢！
“老太太，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此，其妻更是犯下大错。
“敬大哥哥，分家吧！”
贾赦直接将贾母钳着孝道硬逼贾敏让黛玉同贾宝玉订亲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贾赦看着贾政无奈的叹了口气。
贾政的眼睛瞪得越发的大了起来。
贾赦细说贾政桩桩件件害他的事。
贾赦忍不住笑了。
“你不思感激，与外人勾结，拉着母亲于朝堂之上诬陷不孝于我，意图夺我爵位，置我于死地。”
原贾赦实在是苦啊，上有贾母针对，下有贾政这个弟弟排挤，对外编排于他。
说话做事，更是不需过多顾虑他们。
想到这，鸳鸯走路不由得飘飘然了起来。
一路上的丫鬟婆子看见鸳鸯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嫉妒的暗骂，更甚者还有希望鸳鸯去死的。(本章完)